隆科多不以为意,道,“你放心吧,阿玛看中爷我,对内院之事,只要不动佟府根基,倒不会阻我。”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佟国维身边伺候的人来请隆科多了,“三爷,相让您过去,他有事找您。”
此时,佟国维还不知道隆科多已经一封休书送往伯爵府,他正准备让隆科多拾掇拾掇,亲自去赫舍里氏府上把人接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逆子
隆科多到了佟国维的书房,给他请了安后,抬头见阿玛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心里知道阿玛是在生他的气,只是他到底不觉得自己哪儿错了,虽说因四儿他忤逆了一回母亲,可却是因为母亲想要四儿的命,更害得四儿落了胎,那是他的血脉,眼睁睁地在他眼前化为了一滩血,他若是不难受不愤怒那是不可能的。
佟国维见儿子请了安后就一声不吭地立在一边,知道他是连他这个阿玛都怨上了,想着冷哼了一声,“你可还记得你是佟家的子孙?为了一个妾室,如今闹得这样难看!你这是丢佟家人的脸。”
“阿玛,四儿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儿子的骨肉啊!”隆科多听到阿玛对他的不满,他忍不住说道,“难道那就不是佟家子孙?额娘一意孤行,凭着莫须有的中蛊之事要拷问四儿,她可有想过儿子的感受?”
隆科多想到就是他太信任额娘,以为额娘终究会顾忌他,并不会对四儿怎么样,四儿当初和他提议要换回淳园去禁足,他还劝过几句,哪知道最终却害得四儿没了孩子,如今还躺在病床上。
“你可还是怨上阿玛与你额娘了?就你这样,想让你额娘不信你中蛊都不行,她若非是担心你心疼你,如何想去审问李四儿,何况李四儿那胎是入府之前怀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为着你的名声也留不得!”佟国维说道,就连他见三儿子为了个妾室姨娘如此行事,说那李氏没给他下蛊都不可能。虽然他也喜爱妾室秋姨娘,可却从来都没宠妾灭妻,就算如今宫里的贵妃娘娘是秋姨娘所出,他也一样没让人乱了规矩,给嫡妻留着足够的脸面。哪成想儿子隆科多有了李四儿,完全忘了正经的妻子,更不用说如今三媳妇带着儿子回伯爵府,他不闻不问,一心就待在李氏的床前伺候,简直丢尽了他的脸。
“阿玛,那下蛊之事简直就是子虚乌有!我从不信四儿会对我下蛊,她对我全心爱慕,根本不会害我。定是那赫舍里氏栽赃她,趁去搜院子时放进四儿房里陷害四儿的。”隆科多说道,想到阿玛刚刚说四儿的孩子本他就不想留,更是气愤,“更何况,阿玛,四儿的孩子就算是入府之前怀的,可是只要说是未足月生的,谁又敢说咱们府上一句。而您和娘居然打着不要我孩子的主意,如今孩子没了,可不就是如了您们的意!”
“混账东西!”佟国维听到隆科多的话,气得指着隆科多,“你这个不孝子,若不是为了你的前程,阿玛额娘能这么狠心?那李氏是你从哪里要来的,你想过没有?那是你岳丈原本的侍妾!她在未入府前怀的身子,只要有心人一查,到时候你就算是有嘴也说不清!内帷不修,淫辱妻父之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佟国维越说越气,本想三儿子是个聪明的,就算内院糊涂些也没什么,可他如今的行事当真让他失望,“你还有脸说你媳妇陷害那李氏,你媳妇身为嫡妻,堂堂伯爵府的嫡女,就算是要陷害一个李氏,也不必惹自己一身骚,何况那东西是你额娘搜出来的!”
隆科多见阿玛不信,更是训斥了他一顿,心里也不耐烦了去,只是冷着脸,沉默不应。
佟国维见他依旧固执己见,不想再与他生气,这个儿子已经被那李氏哄住了,再让那李氏待在府里,隆科多就该被一个女人给毁了,李氏留不得,想着说道,“我今日要你过来,也不是再和你说那些晦气事,我要你亲自去伯爵府接人,把赫舍里氏同岳柱接回府来。”
“阿玛,我不去接那个毒妇!”隆科多哪里会应,“她既然能在这关头上回娘家,那也不必回来了,儿子方才已经写了休书让人送去她府上了。”
“什么!”佟国维被这消息惊得大怒,怒喝道就上前,“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不经父母同意擅自休妻!你怎么敢!”
“阿玛,赫舍里氏不贤,忤逆长辈善妒狠毒,我为何休不得她?”隆科多侧头避过阿玛的杯子,不服地说道。
佟国维简直要被这个儿子气死过去,“定是那李氏哄你做的,是不是!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个下贱东西,居然不顾佟府声誉休妻!你的休书送过去多久了?”
“约莫一盏茶时间了。”隆科多见阿玛极怒,也没隐瞒,只是按他所想,休书早已送出府,就算是快马急追,怕也来不及了。
佟国维自然也想到了,他整个人有些颓唐,这个不省心的不孝子,“你可知道这休书一到伯爵府,佟府里的事也会被宣扬出来。更何况那是赫舍里氏,太子的母族,你可想过如此一来,你是让太子给记上了,佟府也得不着好去!”
“阿玛,咱们是圣上的母族,更别说咱们佟府出了一位皇后娘娘,一位贵妃娘娘,而太子,他只要还未登大宝,就只是储君,佟府何必惧他!”隆科多并不以为意。
“圣上极宠太子,你说的这些混账话若传了出去,阿玛都保不了你。”虽然隆科多说的话得他的心,只是他做的事到底让他不高兴。
“阿玛,若太子得意,咱们家不功不过,而太子必定亲近母族,佟家许还会遭他打压,可圣上不止一个儿子,其他几位年长的阿哥都精明能干,太子的储位未必能坐稳。”隆科多说道,见阿玛被他说动,继续道,“阿玛,您别忘了,伯父可是被索额图害死的,如今无法为伯父讨回公道,可终究咱们记着呢。赫舍里氏是索额图的族人,她的心如何能向着佟家。”
佟国维也知道隆科多的心思了,反正休书一去,就意味着佟府与伯爵府撕破脸,从前若佟家与赫舍里氏之间的不对付只是暗地里,今日之后,怕是捅到了明面,想到这里,佟国维心底那股气依旧挥之不去,见隆科多似是不想留下了,他现在也不想见到这个儿子,只道,“别的你不必再说了,既然你已经决意要休了赫舍里氏,可岳柱是我佟家子孙,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隆科多听阿玛提到他的嫡子岳柱,脸上不满一闪而过,“他既然随他额娘去了伯爵府,我就当没这个儿子!”
日后四儿也能为他生儿育女,何必接他回来以嫡压庶。
“你说什么!岳柱是你的嫡子!是佟家嫡脉,我的嫡孙!你一句不要就不要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阿玛吗?”佟国维终于忍不住给了隆科多一巴掌,“你给我滚出去,若是不把岳柱接回来,那个李四儿你就等着给她找个埋骨之地吧!”
“阿玛,我会去把岳柱接回来,只是您不许为难四儿。”
隆科多挨了一巴掌,又被阿玛用四儿作威胁,只得恨恨地应了,才满脸冷意地离开。
佟国维见三儿子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就像精神气都被抽走了一样,苦叹了一句,“女色误人呐”心底却发狠,那李四儿他是不能留了。
孟芝回到伯爵府,与儿子在府上安然快活的住下了,哪里想这一天,突然接到佟府送来的休书,打开休书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整个天空都蓝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丢脸
孟芝抱着岳柱从佟府赶回伯爵府,她额娘一得到消息,什么都顾不得就亲自到正门去接了她,见孟芝满脸怒意委屈,让人去把孟芝的阿玛唤来,自己带着女儿回了她院里。
孟芝的额娘乌拉那拉氏问她发生了何时,孟芝本就想找个人倾诉,而眼前这位是亲生的额娘,当下也什么都顾不得了,把佟府里隆科多宠妾灭妻忤逆父母,而她却被老夫人给迁怒上的那些事全都说了出来。
乌拉那拉氏听得极为气愤,她本来在女婿隆科多执意要把那李四儿接进佟府时,就想把女儿接回伯爵府,哪里想那佟府先以女儿病重为借口拦了下来,后来又以孟芝答应了李四儿当隆科多的妾室为由要把这事给掩过去,只是她一直不放心,佟府却拦着伯爵府的人,她与女儿连丝消息都难以相通。
后来佟府又有那隆科多小妾李四儿兴风作浪的风声传出,她自然更是担心,没想到她还没亲自赶去佟府给女儿撑腰,女儿就抱着外孙回了伯爵府,她心中怎么能不生气。
孟芝得知她额娘原是想要亲自去佟府一趟的,心下感动,把她在佟府的待遇说了出来,老夫人一直都不答应让她回伯爵府,就是怕她回府告状,如此一来她自然无法与伯爵府联系上,甚至她曾想过伯爵府是不是不管她了,听得额娘的话哪能不觉得暖心。
孟芝的阿玛额德一府之主听得女儿带着外孙回来了,带着儿子,孟芝唯一的兄长铭元就赶了过来,乌拉那拉氏看到他,气不打一处来,骂道,“都怪你,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狐媚子害得芝儿这般惨!如今那佟家的只恨不得把我女儿揉搓死在那府里!”
额德闻言,见女儿拿帕拭泪,也心生愧意,又恨上宠妾灭妻的隆科多,“等那隆科多上门,看我不拿棍子揍他一顿。”
铭元也道,“阿玛,加上儿子,那隆科多如此欺辱妹妹,他是当咱家没人了是不?我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他只一个嫡亲的妹妹,未嫁前在府里被当珍宝一样疼宠,哪里想到嫁到佟家后,居然被如此对待。
一家人凑在一块,把隆科多和佟府给骂了个遍,若不是孟芝顾忌着儿子岳柱睡着,怕被吵醒听见,只怕还会骂得更狠。
很快,在乌拉那拉氏的授意下,孟芝的大嫂把孟芝还在闺阁之时的院子收拾了出来,让孟芝与岳柱住下了。
本来孟芝觉得,自己这回回到伯爵府,待那佟家家主佟国维知道后,必不会让她在伯爵府待很久,会让隆科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