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恬儿说完,不理老夫人被她气红的脸色,而是眼睛瞟到喜塔腊氏,觉罗氏和西林觉罗氏身上,指着她们三人,说道:“要我说,这三位夫人肯定也不想敬着你,不过是家世不足以匹配佟家,所以你佟家至今才只有赫舍里氏和离。不然的话,老夫人,你怕是连一个媳妇都留不住,还想摆什么婆婆架子。”
被钮钴禄恬儿祸水东引的喜塔腊氏,觉罗氏和西林觉罗氏一个个脸色也都变了,虽然她们不喜老夫人,可是从来都是压在心底,就算如钮钴禄恬儿所说的那样,也不可能将心里话说出来。想着就要否认。
“三弟妹,你这话就过分了。你如何想,怎么说,那是你的事,何必要这般挑拨离间我与老夫人之间十几年的婆媳感情。”喜塔腊氏忍不住说道。再怎么样,她还要在佟府里过下去,也不能被安上一个不敬婆婆的罪名,不然以后媳妇有样学样,她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三弟妹,好歹我是宗室里出来的,你这般看低我,连带着讽刺我对老夫人的敬意,你到底说说你是何居心?”觉罗氏有些不满,她的管家权才被老夫人收回去,如今隆科多已经成亲了,正是要哄好老夫人再分权的时候,钮钴禄恬儿这么做,不就是容易让老夫人也怀疑上她么。
西林觉罗氏在大房二房在的时候,向来都不出头,这回也说道,“三嫂,我对老夫人是真心敬爱的,请别这般说我。”
钮钴禄恬儿被三位夫人的反应说得哈哈笑了一声,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虚伪!不过你们喜不喜欢老夫人,关我何事。我是很看不惯你们一个个都皮笑肉不笑整日打心机,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勾心斗角,还要费心思哄一个整日板着脸摆架子的老夫人,到底累不累?今日的事不过是老夫人不喜欢我,我自也不喜欢她,这么简单的事你们弄出这样的阵仗,不就是想要压我一回么?可惜我偏不吃这套。”
“钮钴禄氏,你当你是佟家的媳妇吗?”老夫人看钮钴禄恬儿那嚣张的样子,终于忍无可忍,她从来没被媳妇这么挑衅过。
钮钴禄恬儿侧眼看了老夫人一眼,眼里的神情摆明就是不屑。
老夫人气道拍了一下桌子,“好!反正三儿也娶了你,不算抗旨!你既然这么不高兴当佟家的媳妇,佟家也不稀罕你!不过是个二嫁妇,我必叫三儿再休一次你!就算是圣上,也不会让臣子府上不和,到时候我会禀明内情,由圣旨裁夺!”
既然有这么一个不贤良的恶妇,放在府里也是恶心她的,倒不如一早就休了她。老夫人心里想道,本来觉得可以j□j一番,如今看钮钴禄恬儿就是个泼妇,道理讲不进,那就不讲,非要逼她一个慈悲人用手段。
“真是笑话,我是二嫁妇,你的儿子难道是新娶?你当你儿子多金贵了去?若非圣旨赐婚,我还看不上他。我既然嫁进来了,自然有我的行事主张,不听你的就是不孝,你当你是谁?难不成我阿玛额娘生养了我,就是送到你家让你教训的吗?你要让你儿子休妻,行啊,反正他也休过一回,让他今日就去和圣上说。我看到时候圣上是训斥谁。”钮钴禄恬儿笑道,才成亲一天就想要休妻,打的不是圣上的脸是谁的脸?老夫人当真是以为自己是圣上的丈母娘了,这么理所当然地以为圣上一定会偏向佟家。
钮钴禄恬儿说得有些口渴,忍不住就着桌边的一杯茶喝了一大口,然后一把摔到地上给老夫人破财。
老夫人冷眼看着钮钴禄恬儿那得意做派,等钮钴禄恬儿喝完茶,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坐到椅子上看着钮钴禄恬儿,冷冷地说道:“钮钴禄氏,没人告诉你,长辈的茶可不是随意能喝的吗?”
钮钴禄恬儿砸吧了一下嘴巴,笑了笑,对老夫人说道,“喝了又怎样?不过是一杯茶,难不成佟府连口茶都喝不起?”
说着,突然头有些晕,钮钴禄恬儿心生不妙,看着老夫人那张有了皱纹的脸露出了隐晦的笑容,定是她大意中了招了。心中怒极,她起身就要走人,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迷糊中耳边传来老夫人的声音:“钮钴禄氏犯病了,你们都退下,将她留在上院。今日之事,不许传出去!若让我知道了,唯你们是问!”
“是。”喜塔腊氏等人看到钮钴禄恬儿突然就倒下了,哪里会想不到是那杯茶的问题,这个局定是老夫人一早就准备好了,要刺激钮钴禄恬儿,若钮钴禄恬儿一开始听老夫人的话敬了茶,老夫人许是沾沾杯沿,两人无事,若是钮钴禄恬儿大不敬,自己为了挑衅老夫人而将那茶喝了,就省了老夫人听了那么多让她生气的话。可惜钮钴禄恬儿不仅没敬茶,还将老夫人好生削了一顿。老夫人也顺势让她生气吵起来,若是渴了累了,整个屋子里只有老夫人让人上的,要钮钴禄恬儿敬的茶,自是只能喝了那杯。
喜塔腊氏等想明白了,心中都冷意泛起,老夫人会用这种手段对付钮钴禄恬儿,可见是真的不喜钮钴禄恬儿,要将她关在上院禁足起来。想到这里,全都不敢在这里逗留了,低声应是,就都出了上院。
待出了上院,喜塔腊氏,觉罗氏与西林觉罗氏都面面相觑,流露出苦笑,各自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老夫人等媳妇孙媳妇和孙女们都退下了,才又道:“让人把淳园钮钴禄氏的人看起来,将钮钴禄氏带去偏房。”
“是。”婆子们应道,整齐有序地从屋里退出去,准备去拿下淳园里钮钴禄恬儿带来的人。
只是老夫人不知道的是,钮钴禄氏一早就吩咐了她的心腹丫鬟,若是她半个时辰没回去就派人到上院叫她,因为钮钴禄恬儿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在她看来用半个时辰的时间在上院里磨蹭已经是对老夫人够尊重了。哪里想到一大早会有这么多事发生,半个时辰早过,等老夫人使计拿下钮钴禄恬儿的时候,她的丫鬟已经摸到上院得到了消息,立马兵分两路,一路去成国公府求救,一路身手好的决定打上上院,将钮钴禄恬儿救出来。
老夫人派来看淳园的婆子一到,就与钮钴禄恬儿的人打了起来。那些婆子是老夫人特意选了的,虽然也强壮有力,可是钮钴禄恬儿的丫鬟在她手下经百战,很快就突围往老夫人的院子攻去。
第 43 章
成国公府;成国公听到钮钴禄恬儿的贴身丫鬟急急回府禀报,大发雷霆,气得当即就召了阖府侍卫;要打上佟府去。
“佟家当真猖狂;居然要将恬儿迷晕了禁足起来整治;他们家当成国公府的死绝了吗!”成国公大怒,对前来阻止他的儿子恰福也骂道;“你拦着我做什么!你妹妹在佟府现在不知道吃什么苦头呢!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恰福被成国公骂得灰头土脸,只是他并不是要拦着阿玛,而是想让阿玛不要太冲动;说道:“阿玛,咱们打上门去也得先打算一番。那佟国维最是狡猾,要是咱们现在上门去;他已经将妹妹放了,到时候我们纵使是去讨公道,他也早将证据什么的都毁了。而且圣上正要起驾热河,咱们现在告到御前,只会让圣上不快,与佟家两败俱伤,这么吃亏的事,让妹妹知道了她也不干啊。”
恰福并不像阿玛和妹妹那样冲动,凡事都要思前顾后,恐怕一个疏忽吃大亏,对佟家硬碰硬可以,可是成国公府并不是他的族叔阿灵阿家那般,对上佟家,一旦撕破脸,损伤更大。
“那你说如何?难道要看着你妹妹现在在佟府里吃苦?”成国公对儿子给出的说法并不满意,“现在打上佟府去,他们就算手脚再快,也没法将什么都掩盖。我就不信了,佟国维有本事当着我的面睁眼说瞎话!”
“阿玛,你想想佟府先前的那位三夫人赫舍里氏,隆科多宠妾灭妻,佟国维都有脸当着圣上的面睁眼说瞎话,把过错全都推到赫舍里氏身上。亏得圣上英明,不然女方可不是要白白将恶名担上。”恰福说道,“阿玛,听到妹妹在佟家受苦,我只恨不得现在就将妹妹带回来,只是妹妹与隆科多的婚事是圣旨赐婚,要是现在将妹妹带回,又或者将事闹到圣上面前,请求和离,圣上怎么也不会做自打脸的事儿。想着现在要狠出一口气,倒不如看看如何趁这次机会帮妹妹在佟府立威。”
恰福说得成国公若有所思,想了想又道,“最主要是,我了解妹妹的性子。她并不是会吃亏的人,如果妹妹有对佟府老夫人不敬,佟府在御前并不会太吃亏。倒不如让妹妹的那帮丫鬟先将佟府闹翻天,我们现在先将老夫人囚禁妹妹的事宣扬出去,让佟府无法反驳,然后再过去。”
“既然你都有主意了,还不快去让人将佟府的恶行宣扬出去。”成国公府骂了一声恰福,想到女儿的那一帮丫鬟护着,女儿的确不那么容易出事,于是就默认了恰福的主意。
恰福听了赶忙笑着领命。
钮钴禄恬儿的丫鬟打到上院,上院刚好是防卫空虚的时候,丫鬟婆子都不堪一击,钮钴禄恬儿的丫鬟们冲进上院正屋,老夫人被惊得赶紧躲在贴身婆子朱嬷嬷背后,一面喝骂:“好大的胆子,哪里来的野丫鬟居然敢闯我的院子!”一面又让丫鬟赶紧去派府里的侍卫过来,好将这些人拿下。
只是钮钴禄恬儿的丫鬟将上院的人都给绑到了一起,又打砸抢将上院正屋给搅得一通乱,钮钴禄恬儿最得意的大丫鬟大珠才对唯一没被揍的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快将我家小姐交出来,不然我就将你也绑了。”
“我倒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我要是有一丝毫发伤损,我必要了你的贱命!”老夫人虽然害怕,可是口气却强硬得很。她从来没受过这等屈辱,只想拖延时间,后院发生这么大的事,其他院子的人必定知道消息,佟府侍卫很快就会赶来,敢这般打到上院,她倒要看看,这一群刁丫鬟有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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