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儿转身抓着徐沧海就打。
“芷鸢,我总觉得,最后有些怪怪的。”欧阳少华皱着眉头说道。
“我虽然未接触过,但是我也认为这次商谈并不如想象的那么顺利。”陌离也蹙紧了眉头。
“没有啊,我倒是觉得顺利得很啊。”钟晓月不解的说道。
“你们是说,最后少华说草药已经运来的时候,他只说了三个字,好,很好。对吧?”千芷鸢问道。
两人默契的点点头。
“若是换做你们,忽然一个大馅饼从天而降,而且还那么完美,根本就不需要一点付出,这样给你们,你们能够安心么?”
欧阳少华和陌离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答案。
“你们不安心。任谁都不会安心,又何况是一个常年小心翼翼的谨慎行事的太子?而且现在还是正直两军交战的紧要关头。”千芷鸢叹了一口气,她说道:“他自然不会轻易的相信我们。”
“那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一开始就这么毫无保留的把所有的条件都提供给他。”陌离说道。
“无妨。”千芷鸢摆了摆手,她说道:“他要怀疑,便怀疑。我们坦坦荡荡的将事情做好,随他怎么试探。我们这一次过后,不会再留下,也不会再跟他接触,不需要长久的面对他,所以不必担心。”
其余的人也点点头。
“好了,两间帐篷,男一间,女一间。”千芷鸢说道:“众位公子,你们可以出去了。”
千芷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听到没有,赶紧滚啊!”许仙儿一脚踹上了徐沧海的屁股,将他踢到了帐篷外面。
帐篷之内,千芷鸢将自己睡的地方整理好,其余人见此也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床铺起来。
“真希望赶紧离开这里。”许仙儿叹了一口气,她说道:“我可没有欧阳少华那样的抵抗力。能够说话那么不卑不亢,我还真受不了。”
乌雅娜扯着被子的手顿了一顿,然后露出一个笑容,一会之后,立刻收了起来,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晚宴并不奢华,只是在军营的主帐之中摆了一桌子菜。千芷鸢等人到了主帐的时候,千怀皓还没有到来。
他们在士兵的指引下纷纷的入座。千芷鸢和钟晓月低着头站在他们旁边。
“要嘛,你们两个也坐下来吃吧。”许仙儿看着站在一旁的两人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她低声说道。
千芷鸢摇摇头,她说道:“不合礼法,别露出破绽。”
“太子驾到!”
传唤声传来,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跪了下去。千怀皓一身深紫色锦服,锦服上绣着精致的云纹,十分的华贵。
千怀皓走了进来坐在了主座上。
“平身吧。”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坐吧。”千怀皓端起一杯酒,他说道:“军营里没什么可招待的,还请各位海涵。”
“太子哪里的话。”欧阳少华立即恭维上。
“各位是天极的英雄,在这紧张的节骨眼上,给本宫提供了那么大的帮助,本宫真是不知如何感谢你们了。”
“太子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分内之事。”欧阳少华说道:“我们理应为天极尽力。”
“果然都是我天极的好子民啊!哈哈…”千怀皓笑了出来,他说道:“来,大家一起喝了这一杯。”
所有人都举杯一饮而尽。
接风宴上,千怀皓将几个将军一一的介绍给欧阳少华等人,还询问了他们的来历。整个宴会比起今天早上,要轻松许多,气氛也更宽松一些。
不少人喝得多了,有些微醺,话也开始多了起来,聊了许多有的没的。
宴会结束之后,欧阳少华一行人被送回了自己的帐篷之中。
饮了酒之后,大家都比较累了,一沾床就立即睡了去。
千芷鸢和钟晓月坐在一旁吃一些厨房里送来的食物。
“多吃一些,刚刚看着他们吃,我饿得腿都发软了。这些人还吃得那么开心,真是的!”钟晓月嘟哝了一句之后,立即扒饭。
千芷鸢笑了笑,端起她的饭吃了起来。只吃了几口,她忽然皱了皱眉头,将头偏过一边,将嘴里的饭都吐了出来。
“你怎么了?”钟晓月立刻紧张的放下饭碗,查看千芷鸢的状况。昏暗的灯光下面,钟晓月只看到千芷鸢的脸色有些苍白。
千芷鸢摆了摆手。
“我没事…呕…”千芷鸢捂着嘴巴站了起来,掀开了帐篷透了透气。
“你没事吧?着凉了吗?”钟晓月跟在后面紧张的问道。
千芷鸢摇摇头,她说道:“大约是这饭菜我吃不惯吧。这些天赶路,身体也有些累了。你不用担心我,你继续吃饭我,我出去透透气,帐篷里有些气闷。”
“这样会不会很危险啊?”钟晓月眨眨眼睛,一脸的担忧。
“不会。”千芷鸢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让她宽心,她说道:“以我的武功不会被抓。以我的身份,就算被抓了也不会怎样。”
钟晓月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便没有再阻止千芷鸢了。
千芷鸢小心翼翼的走出帐篷,她并不想惊动任何人。
走出了帐篷之后,千芷鸢躲过巡逻的士兵,快速的朝着军营后面的小山坡上走去。
走到小山坡之上,千芷鸢手撑在了树上,缓了一口气。山坡上冷风阵阵,她打了个激灵,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她一个璇身跳到了树上,在树枝上坐了下来。
看着天上那一抹弯月,千芷鸢靠在了树干之上。她只是想一个人出来待一会,至于为什么要一个人,她也不清楚。
她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开心,心里很沉很沉。
晚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吹一会停一会,像是有节奏的在唱着歌。
此时她只有一个人,也不知道沈云襄现在怎样了。天玑老人有没有把他的伤治好。这个月不圆的夜晚,他会不会也在想自己?
千芷鸢晃了晃腿,却再也没有听到铃声响了。
天玑老人带走沈云襄的时候,她摇了铃铛,被天玑老人发现了,他将沈云襄的铃铛毁了。
雄蛊死了以后,雌蛊也死了。她和沈云襄的联系,便也断掉了。
千芷鸢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忽然,她的身边一阵风动,她坐的树枝旁边,站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色的松垮垮的长袍,淡淡地月色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像是一块上好的温润的玉一般,完美无瑕。
“太子…”千芷鸢心里一惊,装作惊慌失措要掉下树的样子。
千怀皓立即扶住了千芷鸢,将她带到了树下面。
千芷鸢立即低头跪下。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你是欧阳少华身后的随从。”千怀皓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的语气十分的肯定。
“回太子的话,草民确实是公子的随从。深夜睡不着所以上来吹吹风。”千芷鸢将头埋得很低。
“你可知道军营是什么地方?没有允许私自乱走,轻则杖刑,重则杖毙。这不是开玩笑的。”千怀皓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草民,草民知错了!”千芷鸢全身哆嗦起来。
“你起来吧。”千怀皓说道:“这一次,就放过你。”
千芷鸢从地上站起来,她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尽量不让千怀皓看到她。
“多谢太子不杀之恩!”
“你今年几岁?”
千芷鸢一愣,然后低声说道:“草民今年十六岁。”
“十六岁,和她一样的年纪。”千怀皓的声音之中带着延绵不绝的思念,像是一条柔软的绸带,飘进千芷鸢的心里。
“她小时候很顽皮,同你一样,喜欢爬上树,坐在树上,不让别人找到她。然后将所有的人都急得团团转。她或许正躲在那棵树上偷笑,看着大家想热锅上的蚂蚁,急得焦头烂额。”
千怀皓也不管其他,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可是她不知道,找不到她,我会有多担心。”
千怀皓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宫。千芷鸢的心里一酸,一阵情绪涌上心头,听着千怀皓不同于白天威仪冰冷的声音,而是将一汪春水一般柔软温暖的声音,千芷鸢的记忆涌上了心头。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千怀皓的时候,便是她躲在树上的时候。那个时候,千怀皓将她抱了下来。
“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了,吃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千怀皓说道:“她答应过我会回来,可是,我派了那么多人找她,她却一次又一次的离开。她不知道,听到这些消息,我有多难过。”
千芷鸢将头埋得更低了。
“她就是太任性了。我怕她的性子,在外面会吃苦。”千怀皓说道:“我希望她能够回来,却又不想太强迫她。我只希望她能够快乐的活着,殷姨的悲剧,绝不能够在她的身上重演。有很多事情,她都不懂。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她最好的。”
千芷鸢的心理一颤,低着头,想要听着千怀皓继续讲下去。
然而,千怀皓却不再说话。
千芷鸢低着头在跟在千怀皓的身后,跟着他的脚步在这山坡上慢慢的走。
“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随便乱走。也告诉你的主人,让他们注意了。”千怀皓说道:“没有下一次。”
“是,草民谨遵太子教诲。”千芷鸢低着头转身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回去。
等她回到帐篷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睡着。她轻手轻脚的走到自己的床位边上躺好,盖上被子。
千怀皓的话,还有他的样子,一遍又一遍的在千芷鸢的脑海中回放。还有他的那句:“有很多事情,她都不懂。”
千芷鸢知道他们瞒了她很多事情,跟她的身世有关,跟她的娘亲有关,也跟她现在的情况息息相关。
千芷鸢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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