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子里出来的黑影直奔北郊皇陵,躲过了守卫皇陵的众多护卫之后摸到一个墓前停下。他在墓前摸索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在墓前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并开始在小心翼翼的挖着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他便停了下来,他将地上挖出的一个盒子取出来放好之后又细心的把地上的泥土全都填平回去。
那黑影拿着盒子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间火光大亮,大批的士兵出现在他的周围。那黑影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就跑,然而他身手再好也躲不过有备而来的士兵。很快他就受伤了,最后时刻他丢掉了手中的盒子引得所有人去捡才勉强得以脱身。
黑影已经逃脱,只留下皇陵里一片火光冲天,还有那个他刚刚挖出来的盒子。
暮雪宫。
“娘娘,果然不出你所料,他们真的按捺不住了。”刘庄双手将盒子递给雪妃。
雪妃嘲讽一笑,然后接过盒子,将盒子打开来,盒子打开来的那一瞬间她的脸色就变了,变得有些难看。
刘庄见此他紧张的问道:“娘娘,可有不妥?”
雪妃没有回答他,将盒子中放的那一张诏书拿了出来。她将诏书缓缓的摊开,诏书上的字迹清清楚楚,是立太子千怀皓为皇的诏书。
雪妃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看着这一卷诏书脸色很差。
刘庄见此不敢再多说一句。
“千星寒那个老东西会立千怀皓本宫并不惊讶,可是他却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埋在上官宁的墓前,他心里当真是没有上官宁吗?”雪妃一脸恨意。
“娘娘您息怒,皇上心里有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刘庄平静的说道。
雪妃忽然笑了起来:“是啊,他心里有谁已经不重要了,他连自己都保不住了。”
笑过之后雪妃的表情又变得阴狠起来:“只可惜那个小杂种虽然怒上心头,但还是谨慎。仅仅就只让沈云襄挖了诏书,没有把玉玺也挖出来!”
“娘娘,诏书已经在您的手上了,皇上身边都是我们的人,他已经没有能力再立一封诏书了,只要他一死,太子不能动,那么皇位非端王莫属。即使现在没有玉玺,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雪妃嘲讽的一笑,她说道:“是啊,那个小杂种不过是想要翻盘保全自己,所以她现在需要的只是这张诏书。她要是连玉玺一起挖出来,那才奇怪呢。”
“娘娘您看,要不要毁了这张诏书?”
“不,先留着。反正它在我的手上,总不会给别人抢了去。玉玺还没找到,我们必须要谨慎一些。说不定这张诏书最后还可以帮我们一把。”
刘庄知道雪妃向来心思细腻,见此他也没有再多说。
“至于千星寒,暂时先不要动他。”
“娘娘,拖得太久恐怕夜长梦多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宜动手。”雪妃说道:“上官江陵是个变数,要动手之前还需要先把上官江陵解决了。”
“娘娘可有主意?”
雪妃揉了揉眉心,她美丽的脸庞之上染上了一层疲惫。
刘庄看到雪妃这个样子便清楚了,他向雪妃身边的宫女投去一个眼神。
“娘娘,这件事情微臣会仔细考虑,给您献出良策。天色不早了,娘娘早点休息,微臣告退。”
雪妃的鼻中慵懒的放出一个音:“嗯”
刘庄转身离开。
从屏风后走出一个人,看着雪妃。
“千怀楚,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想法?”雪妃一扫刚刚的疲惫,一双精明的眸子放在千怀楚的身上。
“属下没有什么想法,属下只是传达鬼王的意思,鬼王不日就能大功练成,统一天下指日可待,还请夫人您也抓紧一些。”千怀楚低着头不去看雪妃的任何表情。
“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雪妃不耐的挥了挥手。
“鬼王让我来助您一臂之力。”
“不需要,你回鬼城去给鬼王护法吧。”雪妃的声音冷了下来。
“谨听夫人教诲。”千怀楚行了一礼之后立即转身离开了。
千怀楚离开之后,雪妃将桌子上的杯子扫落在地上。
“还不是我送出去的一条狗?如今竟敢这个态度,我怎么可能留着你监视我。”雪妃的脸上染了一层怒气。
“夫人请息怒”旁边雪妃的贴身宫女劝道。
“鬼王连我都不信任了,息怒?呵…”雪妃的面容上有了一丝的忧伤。
“夫人,恕属下多嘴。您已经掌握大权好些时候了,却迟迟不动,定是有人在鬼王耳边吹了风才会引得他误会您。”
雪妃叹了一口气,她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动手?操之过急只怕会坏了大事啊。”
窗外夜色弥漫,雪妃寝宫之内,灯火熄灭。
在左相的书房的窗上,多了一道影子。
“不知左相可还记得我?”沈云襄此时没有戴人皮面具,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上官江陵。
“你是沈云襄吧?那日我在拜月阁地下密室醒来的时候见过你。”上官江陵的容颜不变,但是他的气度却比刚刚醒来时候的优雅更像一个丞相了。
“既然左相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来的目的。”
上官江陵点了点头,他说道:“你见过太子了吧?他现在如何了?”
“他很好,只是没有自由。”
上官江陵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这个局势要逆转实在是不容易啊。”
“上官大人您在朝堂之上与端王势力抗衡想必也很不容易吧。”
上官江陵点点头。
“那么皇上的病呢?治了这么久一点起色也没有吗?”
上官江陵凝重的摇摇头:“难,难啊!”
“可是,我刚刚得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对我们十分的不利。”
上官江陵惊得抬起头看着沈云襄。
“皇上在病后不久就感觉到可能有人要害他了,所以他把玉玺和一张传位太子的诏书藏了起来。上次鸢儿去见皇上的时候,皇上将藏诏书玉玺的地方告诉了她。可惜今晚她派人去取的时候被雪妃的人伏击……”沈云襄说到在这里停了下来。
“然后呢?”上官江陵紧张的问道。
“然后玉玺和诏书都被雪妃劫走了。”沈云襄一脸难受的样子。
“什么!”上官江陵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可知道雪妃他们已经掌握了大权,现在连诏书和玉玺都在她手里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反?到时候我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就连太子也会垮台的!”
“这些事情我们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只能找补救的办法了。”沈云襄叹息一声。
“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上官江陵语气有些急促,但是他的面上却还是很镇定。
“玉玺和诏书虽然都在雪妃的手上,但那些毕竟都是死物。只要皇上还在,他们就算拿了也不能如何。所以皇上必须活着,而且是很好的活着。”
“沈云襄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江陵眯起双眼看着沈云襄。
“我没有别的意思,皇上的病是上官大人你治的,所以我只是希望上官大人能够再想想办法,让皇上好转起来,不然大家都要遭殃。我知道上官大人的压力已经很大了,但是如今的形势…唉…”
上官江陵的脸色稍稍松了一些,他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寄希望在皇上的身上了。他早日康复,我们就不会沦为阶下囚了。”
沈云襄点了点头,他又说道:“刘庄是雪妃的宠臣,很多事情都是他帮着雪妃策划的,若是他倒下了,雪妃就痛失了一个得力的助手。如今他正得意的时候,也是给上官大人您制造了很多麻烦吧?”
“确实,先除掉刘庄是明智的选择,你有主意?”
“谈不上主意,但是若是刘庄遭难了,上官大人应该会帮他一把,让他越遭越深吧?”
上官江陵皱起眉头:“看样子你是胸有成竹了?”
“上官大人是个聪明人。”沈云襄笑了笑,他说道:“聪明人懂得在最是时机的时候加一把火。”
上官江陵也笑了,他说道:“那是自然,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合作愉快。”沈云襄给自己和上官江陵倒了一杯酒。
“合作愉快。”酒杯砰响,两人一同饮了下去。
沈云襄离开了上官江陵的书房,上官江陵手里拿着的酒杯忽然在上官江陵手中破碎,酒香便在上官江陵的掌中四散开来。
千芷鸢的床上忽然间多出了一个人,沈云襄在黑暗中将床上的千芷鸢抱在怀里。
“看你的样子,大约是一切顺利吧?”千芷鸢翻了个身蹭进沈云襄的怀抱之中。
“他们注意力都在旭阳身上了,谁还有心思管我。利弊我都分析清楚了,上官江陵不会不合作。毕竟太子是他的亲侄子,他不会看着太子倒台的。”
“雪妃为人十分的谨慎小心,要扳倒她绝不容易。”
“越是谨慎的人,谨慎往往就会成为她的弱点。玉玺没有找到,她不会轻易毁了那张诏书的。”
“都说雪妃聪明能看得懂人心,我觉得你才是最深沉的那一个。”千芷鸢笑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你觉得呢?”
沈云襄笑笑,他说道:“你连续吃了雪妃那么多次亏,你再不反击一下,她恐怕又要怀疑了。”
“嗯,不过这些事情不能把十一扯进来。”
“你是担心你的十一呢?还是担心你的儿子?”
“难道不是你儿子么?”
千芷鸢瞪了沈云襄一眼,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日子又平静的过了几天,这几天雪妃只安排千芷鸢见一次千星寒。在千星寒的寝宫之内,千星寒的起色比起之前千芷鸢看到的要好上许多。
千芷鸢让沈云襄给千星寒把脉,并且将整个寝宫都仔细的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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