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道悟把目光移回了蹴鞠场上,又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真是误会我了。我上回跟你说过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宝梳冷漠地笑了笑,转过脸来蔑了他一眼道:“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但我对你不可能会有真心,所以就算你的心再真也白搭!阁主,收起你那颗七窍玲珑的真心吧!太贵重,我小青社收不起,告辞!”说罢,宝梳起身走下了看台。
☆、第四百七十七章 暗箱操作
第四百七十七章 暗箱操作
看着宝梳起身离去的背影,道悟那张俊秀的脸上很明显闪过一丝失望。稍坐片刻后,他起身离开了蹴鞠场。走到自己轿子旁边时,手下人近前说了一句:“安西王那边派人来请您了。”
“知道了,去安西王府吧!”
半柱香后,道悟的轿子在安西王府的大门前落下。当他从轿子里钻出来时,正好看见衙门里的殷大人上轿离去。随后,下人将他请到了安西王的书房内,他进去后便问道:“衙门里那位殷大人来做什么?该不会是于方的事出了什么岔子吧?”
“道兄先请坐,听我慢慢跟你说。”安西王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待道悟十分地客气。
道悟在榻上坐下后又问道:“于方的事没办妥?衙门里不肯交人?”
安西王与道悟面对而坐道:“被道兄猜中了,衙门里确实不肯放人。刚刚殷大人来就是为了跟我交代这事。他说于方涉嫌本地和雅州两地多起案子,尚未一一审明,实在不方便将于方移交给我,需等查明后……”
道悟轻轻一抬手,安西王便没再说下去了。他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说到底,就是不肯放人罢了。那些所谓没查清没审明不过都是借口罢了。看来衙门里的人压根儿就没把你这个安西王放在眼里。”
“小王掌权不久,殷大人那些人又是根深蒂固的老臣,自然会张狂许多。但他拖延不了多久,案子一审完,他就得把于方交给我。”
“我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于方,而不是一具尸体你懂吗?这个女人手里拿了我一样很要紧的东西,我必须拿回来。”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上京城防图。”
“上京城……”安西王有些惊讶,忙压低了声音问道,“道兄果真是神通广大,手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只不过怎么会被于方拿去了?”
道悟怅然道:“都怪我自己一时疏忽,被她捡了个漏。前事就不提了,眼下最要紧的是从于方手里把那张城防图拿回来。这件东西是我要送给别人的一份厚礼。”
“可她人在衙门,怎么拿?如有必要,索性派人去一趟衙门里。”
“不可,”道悟摇头道,“这样容易打草惊蛇。我记得查办于方一案的人是一个叫杨晋的捕头是不是?”
“正是,昨夜里我派人去取人时,就是这个捕头拦路,说什么都不肯放人。”
“此人为人如何?”
“还行吧!”安西王不屑道,“挺会办案子的,就是人有点傲,很自以为是。听说他名义上还是靳宝梳的哥哥。”
道悟忽然抬起了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安西王一眼问道:“有这样的事儿?”
“听说靳宝梳的亲娘就是杨晋的二娘,不过已经死了,杨晋的爹也死了,眼下就只剩下杨晋和他弟弟杨戈两人了。怎么?道兄是想从杨晋身上下手?恐怕不容易啊!杨晋这人是油盐不进的。”
道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他自己油盐不进,我们就得教会他怎么进。从他身上下手是最妥当的,还不用惊动殷大人。这事你不用理会了,我会看着办的。”
“道兄上回要我发帖请人,我已经悉数发出去了,回帖也一一收到,届时宴会会如期举行。”
“做得很好!”道悟眼含浮笑道,“只要你肯听从我的建议,保准你往后所能拥有的实权会更多!与其只是做个皇族宗亲,还不如自己来过一把当皇帝瘾。横竖天下已经乱成这样,你再不趁虚而上,就没有机会了。”
安西王拱手笑道:“这得多谢道兄的提醒和相助。我说过的,只要我能一登大宝,道兄就是开国功臣,荣华富贵不消说,爵位名禄随你享。”
道悟敷衍地笑了笑道:“你知道我是个买卖人,功名利禄里,我只在乎这后面两个字,前面二字对我如浮云。只要你到时候记得让我成为全国首富,那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我根本不需要。”
“所以说道兄与我最投契,我需要名,道兄需要利,各得所需,岂不刚好?”安西王仰头笑道。
“对,刚刚好。”道悟举杯与安西王碰了一下,眼神中的阴冷和狡黠一闪而过,并未叫安西王察觉。
两人正在对饮时,外面来个下人。安西王将下人叫了进来,不满地问道:“我房中有贵客不知道吗?何事非得这个时候来禀报?”
那下人面色怯色,低声道:“是王爷您……您的吩咐啊!您说蹴鞠场那边一有了结果就来禀报您的……”
“就这点小事儿?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说吧,怎么样了?”安西王不耐烦道。
“回王爷的话,刚刚蹴鞠场那边有了结果……结果是……是凌云社三比四输给了宁家队……”
“什么!”安西王不等这下人说完就发怒了,一掌拍在桌上,火冒三丈道,“居然输了?那些人是吃什么干活的?居然输给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宁家队?全都喝了巴豆汤还是怎么了?废物!一群废物!去,叫了那老张头来!”
这下人慌忙退出了房间。安西王却怒火难消,猛地灌了一口酒又骂道:“真是废物!居然会输?凌云社向来只赢不输的,这回居然输给了一个小小的宁家队?一群废物养来做什么?”
道悟好奇地问了一句:“王爷还养着蹴鞠队?”
安西王道:“不怕道兄笑话,我这人平日里没什么嗜好,就爱踢个蹴鞠。凌云社原先的老板死后,我便接手了过来,交给了一个家奴打理。这几年在我的盘活下,凌云社已经是临安城首屈一指的蹴鞠社了,可谓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不过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居然会输给了一个小小的宁家队?难道那老张头私下收了宁家队的银子?”
道悟斟酒笑道:“可能怪不得你的凌云社,只能说是你太轻敌了,王爷。”
“这话怎么说?难道道兄见识过那宁家队的厉害?”安西王纳闷地问道。
“我对蹴鞠也略有兴趣,所以刚刚去蹴鞠场溜达了一圈。原本比赛已经取消了,但凭靳宝梳三尺不烂之舌,又迫使你的老张头答应派一个人出来跟她的人比赛。输则比赛取消,赢则两队照常比赛,可见到最后,一对一的比赛还是她的人赢了。”
“竟有这样的事?不知道她派了个什么高手出来?”
“哪里是什么高手,就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什么?一个小姑娘?一个小姑娘竟然能赢了我凌云社的人?”安西王的脸色唰地一下就青了,又恼又难堪。道悟瞟了他一下,放下酒杯道:“看来王爷有家事要处置,那我就不久留了。但我得提醒王爷一句,蹴鞠这东西玩玩就行了,别太较真,我们的大事儿才是正经事呢!”
安西王忙起身相送道:“道兄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道悟随后就离开了。没过多久,凌云社的那个张老板匆匆地赶来了。一进书房,安西王就指着他数落道:“你这社长是怎么当的?居然会输给一个小小的宁家队!往后本王的凌云社还怎么在临安城立足?那群废物全都没吃饭吗?”
张老板忙弯腰解释道:“王爷息怒!比赛原本已经取消了,可谁知道阮夫人半道杀出来非要跟我们的人一笔高下……”
“这些废话就别提了,我刚才已经听人说了!那个靳宝梳要跟我们凌云社一决高下,你就答应了?你怎么这么蠢?让一个妇道人家牵着鼻子走?”
“王爷,她都把梁红玉将军抬出来了,小的怕再跟她争下去不好下台啊!那阮夫人确实有些嘴白,小的说她不过便答应先派一个人出来应战。哪儿曾想啊,她拍出来的那个小姑娘居然球技了得,连胜两球,比得我们凌云社不得不跟他们宁家队比赛。”
安西王大袖一甩,沉色道:“那后来呢?后来的比赛也输得一塌糊涂吗?那个宁家队真有那么厉害?”
“那个宁家队其实就是彭大少原先养的那支蹴鞠队,只是换了三四个人罢了。那蹴鞠队从前也不怎么样,哪回跟我们凌云社比不是输了的?可不知怎么的,今日却异常厉害,先下了两颗球,后又连射两元,害得我们三比四输了……”
“蠢货!”安西王骂道,“你之前不是说有十足的把握吗?要么取消比赛要么赢,现下却夸起别人的厉害了,你到底是哪边的人?你该不会收了阮曲尘的好处吧?”
张老板忙摆手道:“小的怎么敢这么做?就算借小的一百个胆儿,小的也不敢收阮曲尘的好处啊!是,小的之前已经安排妥当了,收买了他们宁家队的一个人,临到赛前装受伤,这样一来,要么取消比赛,要么他们勉强找人顶替,不管怎么样,都他们丢面子输球。可小的哪儿能料到,那詹晓宁居然找了个球技颇好的小姑娘来,小的又被阮夫人逼得不得不派人应战,所以才会……”
“蠢货!”安西王又恼怒地骂了一句。
“王爷息怒!这回他们宁家队赢得是侥幸,下回,下回我们凌云社必定能再赢回来!”
“下回?你知道这回害本王输了多少吗?”安西王指着张老板训道,“亏你跟本王说十拿九稳,本王就往盘上下了五万两的注,五万两呐!要是比赛能取消,本王还能收回本儿,可现下比赛输了,本王是一个字儿都捞不回来了!你说,这五万两是不是你来出?”
张老板听后有些惊讶道:“王爷,您下了五……五万两的注?您从前可没这么大手笔地下过啊!”
“本王眼下急着用银子,想拿这五万两去套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