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换的鞋呢。”徐少文语气平静,望着张泉的眼神也挺淡定的。
可张泉还是怕得整个人直发抖,颤声说:“在、在车里。”
徐少文一顿,把墨镜往地上一摔!“还不去拿来!”那怒吼声堪称石破天惊,整个食街的人都齐齐回头。
“马上去,马上去。”张泉吓傻了,一溜烟跑了。
望着气得跳脚的徐少文,凌雅忍笑忍得快抽筋了,还得假装温柔地问他:“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徐少文一脸阴沉地盯着自己脚下的酱汁,眼看着气炸了:“没事。”
—
凌雅撑着下巴,随口吃了两口豆腐脑,等着徐少文回来。她低头看了一下表,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了。徐少文这种人就是麻烦又讲究,说是去附近换鞋,估计还找酒店洗了个澡才回来。
想起刚才徐少文那愤怒的脸,心情真是大好。
—
徐少文换过鞋子回来,也恢复了斯文有礼的温和样子。
凌雅看敌人的战斗力恢复了大半,准备带他继续冲锋陷阵。走了两步,闻着他身上有股幽香味,几乎断定他是洗过澡再来了。凌雅故意凑上去嗅了一下:“徐爷,你身上有股香味呢。”
徐少文露出微笑,把长袖子拉高了些,露出一串其貌不扬的木珠手链:“大概是这奇楠的味道。”
奇楠是顶级沉香,论克算也得过万,看这串珠子,没个一百多万绝对拿不下来。凌雅看得心惊肉跳,她现在身家还是穷叮当,片酬才二十万。万一徐少文那手链被偷走了,或者不小心弄断珠链了,少了一两颗,拿来要挟她,那就是轻而易举的。
徐少文绝对做得出来。
本来想说带他去人多的地方挤一挤,蹂躏死他,看见这串百万沉香,也就打消了这念头了。
凌雅选择了另一种整死他的方法。
徐少文不喜欢吃的东西很多,基本上油炸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垃圾。凌雅还专爱把垃圾往他肚子里塞。
凌雅亲密地挽着他,专门往烧烤摊子去,那闷热的气流逼得徐少文眉头又皱了。
“来两串炸香蕉,牛肉,羊肉……”凌雅巡视了一圈,手指逐一点了过去。徐少文盯着那两个赤着上身的汉子,显然非常介意这健康和卫生的问题,眉头皱得松不开,开口打断她:“这些很不健康。”
凌雅:“我知道啊。”
徐少文纳闷地不吭声了。
凌雅接连数了十来样,张泉付过钱,凌雅就拉着徐少文要他坐下。
徐少文望了那脏兮兮的板凳一眼,没肯坐。张泉特机灵地拿出纸巾擦了,“徐爷坐。”徐少文的屁股沾了点板凳的边,总算是纾尊降贵地坐下了。
等食物烧好了端上来,凌雅看徐少文完全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立刻装可怜:“徐爷,你不吃吗?”
徐少文咳了声,“张泉你吃吧。”
张泉往座位上一坐,望着徐少文的神色,授意他直接吃不要紧。又望见凌雅瞪大了眼——你敢吃试试看。
真是左右做人难。张泉叹了口气,吃吧,看凌雅和徐爷发展得不错,万一以后她成了少奶奶,那不是要他死?不吃吧,现在就得死。
张泉拿起那串牛肉,咬在嘴里,简直活像吃砒霜啊,味如嚼蜡。
凌雅看张泉帮徐少文挡了一剑,赶紧乘胜追击。她委屈地低下了头:“徐爷,我们走吧,我知道我是不配和徐爷吃饭的,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徐少文难免动容,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会这么想。”
凌雅心不在焉地拿着牛肉串戳那碟子:“徐爷不爱吃这个,也不爱吃葱油饼……是我不好,请人吃饭也不懂选场合。还弄脏了徐爷的鞋子。”
徐少文:“别多心,我喜欢吃这个。”
凌雅一抬头,眼里闪着奇异的亮光:“真的?”
徐少文抱着视死如归的眼神,盯着那盘油炸食物,幻想着那一定不是地沟油炸出来的。最后毅然拿起了一串,咬下一口牛肉块,艰难地咀嚼了两下,吞了下去。
就算是这么难,他还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表示很好吃。
凌雅很是高兴地站了起来:“徐爷一定没吃过烤田□!”
徐少文手里的烤串应声落下:“啊?”
凌雅兴冲冲地一扬手,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串大田鸡:“老板,要那个!”
那田鸡是完整的一只,头和四肢俱全,以一种悲壮的姿势岔开了四肢,嘴巴微张,活像一个不幸被捕的壮士。
徐少文看得一阵恶心,感觉快要吐了,赶紧抬手制止:“不用了!”
凌雅又是郁闷地垂下头,感觉快要哭了。
徐少文望着那恶心的田鸡,胃液翻腾,再望着郁闷的凌雅,最后无奈地叹气:“好吧。”
连张泉也觉得这田鸡卖相太恶心了,主动要求为主子牺牲,舍命尝田鸡:“徐爷,还是我来吧。”
徐少文摇头:“没事。”
凌雅笑眯眯地撑着下巴看他们。
真乖。
徐爷再猛,也难敌田鸡一只呀。
作者有话要说:嗯,虐够本了,徐爷也惨兮兮泪汪汪了。
╮(╯▽╰)╭
爽吧~妹纸们~
正文 第53章 虐Boss的第七个栗子
等那金光灿烂的田鸡;以一种惨烈的姿势躺进了盘里,又被人端出来,放在了徐少文面前。徐少文望着盘里横七竖八的田鸡;那脊骨的形状都清晰分明;霎时之间;一股胃酸骤然上涌,几乎要吐。
凌雅看他脸色挺难看的,“没事吧?”不就是一只田鸡吗!那表情倒像逼他生吃毛毛虫似的。
徐少文手背抵着嘴边;稍微平息了一下胃部汹涌的酸气,脸上依旧是一派贵公子的淡定:“没事。”随后从容地抓起了田鸡;一口咬下它的胳膊,面带微笑:“味道真的不错。”
这场面太震撼了;血腥得活像啃人的胳膊似的。偶尔咬断骨头时;那“嘎吱嘎吱”声直响。张泉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
尼玛Boss就是Boss啊,说吃就吃,没二话!估计要他直接在活牛身上啃一口不都不成问题呀。
转念一想,徐少文都敢吃生肉了,还怕这田鸡,开玩笑!
—
徐少文脸色透着白,显然非常难受,但仍然坚持送凌雅回宿舍。眼见着她进宿舍去了,那心头的大石一放下,当即一把奔到大树边,扶着树干狂吐起来。
张泉赶紧打电话叫林医生过来,等徐少文几乎把黄胆汁都吐出来了,林医生才领着一队人急匆匆赶来。
“徐爷,徐爷!”远远一见徐少文大吐,林医生也紧张起来,不敢怠慢,那脚步加快了不少,边走边叫:“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吐起来了?”
徐少文正想说话,谁知“哇”一口吐出了黄绿色的酸水来,急得张泉大喊:“林医生!”
“来了来了!”
等林医生满头大汗赶到身边来了,徐少文才算是止住了这吐的趋势。
“徐爷,来,擦擦。”张泉赶紧递了纸巾给徐少文,又望着林医生:“林医生,你看要不要搬担架床,车里有。”
林医生还没说话,徐少文先摆了摆手。
他接过纸巾擦拭了下嘴角,微喘了口气,慢声道:“吐完好些了。”
林医生往那滩污物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徐爷……”可徐少文是说不得的,他只好转向张泉:“你怎么也不提醒一下徐爷,他的肠胃弱,抵抗力弱,根本消化不了这些东西!”
徐少文脸色白成了一张纸,语气非常虚弱:“不关他的事,是我自作自受。”
说是这么说,可林医生心里也明白,徐爷要吃谁拦得住?他只好温声劝:“徐爷,我劝一句,要吃也得考虑一□体呀,别光顾着嘴上快活,身体要受罪的。每天吃进肚子里的药膳,养了那么多年的身体呀,就被这一顿给毁了几成了。”
徐少文置若罔闻,估计没听进去半句,丢了纸巾。他说起话来,还是很辛苦的样子,有气无力地摆了下手:“清理一下。林医生,回去替我做个检查,别多说了。”
既然病人自己都不在意,医生还能说什么呢。林医生点头:“知道了,徐爷。”
—
徐少文当天晚上就病了,兵败如山倒。那么大一个人,说倒下就倒下了。
他上吐下泻了好几回,整个人几乎都脱力了。林医生和助手们紧张地来回给他反复查验病因,再给他打针、派人去买药,最后几乎想安排他去洗胃了。一直折腾到半夜,那吐泻的状况才算止住了。
徐少文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想,纵然他大权握在手又如何,还不是连一串炸田鸡都吃不了。
林医生说,以后请徐爷控制饮食,不然下次一定是洗胃了。徐少文想,能控制谁不想控制,他控制不了。他当然能控制自己不吃油炸食物,但是不可控制的因素叫凌雅。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这个名字面前非常容易溃不成军。如果那次没有把扣子扣起来,他甚至没法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
张泉常跟兄弟们说些心灵鸡汤:“做人哪,要像徐爷那样,有点自控力!不要被欲望这种东西牵着鼻子走!”
徐少文倒是真希望事实如他们说的。但如果他真有那么强的自控力,又怎会偷看凌雅好几年。
——
第二天,张泉拿着药瓶子,跟守门的几个人打了招呼,推门进去时,看见徐少文躺在床上,眼睛微睁着,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医生说了,这次打针和吃药得一起来。当时林医生说的时候,徐少文的情绪也没什么起伏,甚至还点了头,可张泉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徐少文不怕打针不怕流血不怕疼,但是出了名的怕吃药。逼急了还会跟人动手。这些年来,要不是徐少文死活不肯吃药,也不会身体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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