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又端起水杯轻啜了一口:“罢了,就你那笨样,想让你明白也难!换句通俗易懂的,你少给老子多管闲事,明白?”
萧笑一怔,眼里闪过一抹受伤,但还是点了点头。见萧笑难过的模样,莫黛虽然有些不忍,但这是石墨与萧笑之间的事,她不便插手。
石墨忽然一口饮尽杯中水,而后站起身冲萧笑道:“过来!”
萧笑吓得又是缩了缩脖子,但却不敢拒绝石墨的要求,犹犹豫豫地走过去,还未近前便被石墨猛然拽进怀里,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发现自己被石墨打横抱了起来,她的脸正触及他精结的胸膛,独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强烈地侵入她的肺腑,她吓得忘记了呼吸,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莫黛也被石墨反常的举动惊了一跳,下意识地闪到一旁给他大爷让开一条畅通无阻的道来。
“你口口声声说欢喜我,非我不娶的模样,可你却怕我怕得要死,试问,我若是嫁与你,你敢与我洞房吗?我石墨可不中意窝囊废妻主,你这个蠢丫头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妹妹一般的存在,今后也不会变!你只是在盲目崇拜我而已,放弃我吧,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
石墨说着,俯低脸看向萧笑,萧笑吓得闭上眼,一颗心狂跳不止,一身的酒意也化作了冷汗,夜风一吹,冷得她直打哆嗦。
石墨低笑出声,最终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叹了口气道:“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记着呢,妹子!好了,大哥抱你回房间,以后莫要再喝酒了,醉醺醺的,一家人都在为你担心!”
萧笑忽然心头酸涩得厉害,眼泪瞬间奔涌而出,三年了,她好似就为了等他一句贴心的话,于是下一秒,萧笑发出难听的嚎啕大哭声。
“你再哭,我便将你扔到小池塘里你信不信?”石墨威胁道。
“呜呜……”萧笑的声音瞬间压低。
“还哭?”石墨一瞪眼。
“唔!”萧笑赶紧憋住。
“这才乖,以后对靳言好些,他是个好男子,对你也上心!”
“……”
“回答呢?”
“嗯……”
“我听阿笙说了,按摩馆里头有一对尚公子对你也有意,赶紧的都娶回来!”
“……”
“嗯?”
“嗯……”
“把鼻涕吸上去,若是弄到老子的衣袍上,老子活剐了你!”
“刺溜……”
“……你怎么这么恶心?”
“是你让我吸的……”
“嗯?”
“……”
莫黛望着石墨抱着萧笑远去的背影,听着他们之间可笑的对话,心内五味杂陈,石墨这回是将话彻底说通透了,萧笑只能是他妹子,他们之间再无可能,就不知萧笑能否过了她心里的那道坎了,唉!
莫黛将茶壶水杯以及点心放进托盘内端着走出了凉亭,一阵夜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快步朝后院走去。
翌日清晨,萧笑在饭桌上向一家人宣布,她要向尚家公子提亲。
这个消息让莫黛觉得有些突然,他们早前一直在督促萧笑去提前,却迟迟不见她行动,明明上回尚同送她荷包时她有些意动了,但到头来还是没消息,昨日只不过是石墨的一句话她今日便要去提亲了,这也忒让人受伤了,合着全家人的分量都抵不过石墨的一句话啊!
萧笑一说出这个决定,首先便是看向莫黛,见莫黛冷冷淡淡的模样,她的心里便有些慌:“莫黛,是不是我现下去提亲有什么不妥?”
莫黛瞥她一眼,淡淡道:“妥,怎么不妥?你再拖才是不妥!”
“是吗?嘿嘿!”萧笑放心了,抓着后脑勺傻笑。
莫黛有些受不了她,不过罢了,谁让石墨在她心里的分量最重呢!只要她过得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许韶林和萧笙高兴得不得了,饭也顾不得吃了,赶紧去筹备聘礼。莫无云三兄弟也匆匆吃了饭过去帮忙,沐千澈和莫忧也跟过去了,饭桌上一时间只剩下莫黛、萧笑以及两个小的,至于石墨,听那十二人说他仍在房里睡觉。
按摩馆内,尚水有些诧异地看着跪在她面前行了大礼的萧笑,待见到她奉上一百两银子、两匹上好的绸布、两竹匣子的糕点并两颗价值连城的珍珠的聘礼时,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这也忒大手笔了,她当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啊!
尚仁尚义高兴得直抹泪,而尚达尚同则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萧笑以及那些贵重的聘礼。
“尚姨尚叔,我想迎娶尚达尚同两位公子为相公,日后我定会尽心对他们好,还望尚姨尚叔能够成全!”萧笑说完,忐忑不安地等着尚水的回答。
尚水盯着那两颗珍珠太过入神,尚仁尚义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她猛一回神,也不知萧笑刚才说了什么,直接哈哈笑道:“好啊!”
萧笑一听,眼睛一亮,终于放下心来:“谢尚姨尚叔,那,那我何时能够迎娶他们?”
“越快越好,我看就等莫姑娘从鹿岭分馆回来后便可操办你们的婚事了!我也等着抱孙女呢!”尚水笑着说道。
闻言,萧笑、尚达和尚同都不禁红了脸。
尚水此时高兴得不得了,自己这两个儿子终于有人上门提亲了,聘礼还如此丰厚,等会儿她可得抽空出去炫耀一番,让那些当初小瞧她儿子的人看看,她儿子不但嫁出去了,还嫁到了好人家,羡慕嫉妒恨死他们,哈,哈,哈!
聘礼中的那两颗珍珠是石墨送给萧笑的,说是他当大哥的一片心意。
莫黛一想到石墨松垮垮地披着黑袍,一脸慵懒睡意地出来给萧笑添置聘礼的模样,她就恨得牙痒痒,因为那厮明明是送萧笑珍珠,可眼睛却一直盯着她,待她不经意与他对上视线时,他居然邪魅地冲她抛了一记媚眼,笑道:“你也想要珍珠吗?放心,莫说是珍珠了,便是我石墨本人,都可统统送给你!”
“莫黛?”沐千澈见莫黛想事情想得出神,忍不住出声唤道。
“怎么了?”莫黛回神。
“现下空闲,你不是说要练字吗?”
“啊,是是,我这便去练!”莫黛走进药房,拿出沐千澈用来开药方的纸笔,开始抄医书练字。
沐千澈看着莫黛练字时专注的侧脸,看了良久,才别开眼,另找了一本医书无声地翻着。
尚水这回果真是面子里子都有了,一整日都乐呵呵的,看着萧笑也是越发地满意。按摩馆的生意依旧不错,只是前来按摩的客人一边极想让莫黛替她们按摩,一边又舍不得那些银子,只能让按摩工帮她们按摩。
又因按摩工单梁脸上的刀疤太过骇人,几乎所有客人都不愿找她按摩,是以她现下只能做些杂活。单梁觉得自己没有替客人按摩却依旧拿着按摩工的月银,心里过意不去,便主动向莫黛提出辞工的事情。
莫黛没同意,因为她听说单梁的家境比较贫困,她是家中长女,下头还有三个十来岁的弟弟,另有一个身体不是太好的爹,她十八了,到现下也没敢娶亲,怕娶来也养不活。
莫黛将她的脸仔仔细细触摸了一遍,而后便让她继续出去干活了。
这之后莫黛又分别去触摸了萧笑的脸和庆诚的脸,摸完后在纸上画出了一些面具的图案,趁着午时的空闲来到首饰铺,让那里的工匠按照图案做出那些面具来。面具不需要太复杂的工序,只需按照莫黛给图案尺寸做出来便可,一日时间便能完成。
于是翌日,当莫黛将三只各种造型的面具分发给萧笑、单梁和庆诚时,单梁忽然就明白了莫黛的用心良苦,眼泪唰地一下便流了下来。萧笑和庆诚看着那面具也是觉得新奇有趣,最重要的是,面具是银质的,怕是要不少银钱。
单梁的面具是半面脸的,戴上之后,遮住了伤疤,倒是让她的五官看起来神秘且俊朗有型,活脱脱一个美女子,哪里还有半分吓人的感觉,单梁自己也去照了镜子,高兴得直流眼泪。
庆诚的面具是个现代的眼镜架造型,弥补了她额头小而颧骨则有些高的缺陷,使得整张脸的线条变得流畅圆润,也是美了不少。而萧笑的面具则是一个精致的狐狸造型,戴上面具,让她多了几分女王的艳冷气场,恰好掩藏住她给人的傻大姐的印象。
萧笑美滋滋地照着镜子,不时地问莫黛她好不好看。当尚达和尚同见到戴着面具的萧笑时,有一瞬的惊艳,尚同红了脸,尚达直接笑着道:“真好看!”
于是萧笑忽然红了脸,转身逃也似地离开。
小七在后头自言自语道:“笑姐戴上面具真的甚好看,好看得都不像她了,不戴面具时明明就傻乎乎的!”
见尚达和尚同的脸色忽然不佳,莫忧赶紧将小七拉到一旁,悄声道:“你只说好看就成了,后面那些话是多余的!”
小七眼角的余光瞥见尚达和尚同,立时明白莫忧的意思,于是笑着道:“达哥,同哥,笑姐戴上面具真好看哪,我忍不住都要欢喜上她了!”
小七此言一出,尚达和尚同的脸色更不佳了。
莫忧索性不理小七,这个蠢货,决计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以免拉低他的智商!
柏多银在鹿岭镇的按摩馆分馆即将开业,莫黛要带全家到鹿岭镇去,来回要十多日时间,是以水泉镇的按摩馆便全权交予尚水一家人打理,女汤这方就是单梁和庆诚两位按摩工,而男汤的按摩工则是尚达尚同和小七。
至于莫府,则交由萧笑从官配场带回来的那十二名男子,许韶林有些不放心,莫黛则拍拍他的手背说道:“爹,放宽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人没事就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于是一家老小十来口坐着两辆马车上路了。这回出行与上回的心境可是大不相同,上回是举家迁移,前途未可知,心里是忐忑不安的,而这回则更像是出游,马车上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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