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黛扫了一眼房内,顺口问道:“咦,小满呢?”
莫无轻红着脸,眼神有些不自然:“清哥说要帮我带一晚!”
莫黛一怔,晓得莫无轻说的是穹清,穹清现下可是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教导孩子身上。
莫无轻见莫黛不说话,以为她在生气,怪他不带自己的孩子反倒让穹清带,心里当即有些委屈,一边快步走向房门,一边说道:“我还是去将小满抱回来吧!”说着眼泪居然不争气地掉下来,他也不知自己在哭个什么劲儿,有些恨自己的不争气,但就是管不住眼泪。
不过,莫无轻还未拉开门,便被莫黛从身后搂抱住,他挣了挣,莫黛便紧了紧。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我去抱小满回来!”莫无轻赌气道。
莫黛晓得莫无轻哭了,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无轻真是小孩子,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就哭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已经十七了!”莫无轻生气地吼道,他孩子都快一岁了,怎么可能还是小孩子?
“那我是小孩子,无轻要宠我哄我怜惜我,否则我哭给你看!”莫黛在莫无轻的后背蹭了蹭脸颊。
“噗!”莫无轻笑出声,“不要脸!”
“你又骂我!”莫黛不满地嘀咕道,“你不疼我,我去向爹告状,让爹恶狠狠地骂你!”
莫无轻有些不敢置信这些话是莫黛说出来的,太无赖了,于是转过身瞪向莫黛:“你敢向爹告状,我就向几位哥哥告状,让他们不理你!”
“太狠了吧!”莫黛眼抽,“先说好,不许拉帮结派!”
“是你自己先告状的!”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
两人争着争着便对上视线,忽然各自别开脸吃吃笑出声来,他们真的好幼稚。
莫黛伸手揽住莫无轻的脖子,碍于身高差距,莫黛几乎是挂在莫无轻身上,莫无轻一把将莫黛抱起来,就像抱孩子那般抱法。
莫黛羞得想死,瞪着莫无轻的眼神一点杀伤力也无:“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
“好吧,不放就不放!但是你若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莫黛伸手捏莫无轻的脸,莫无轻非带不觉得恼火,反倒是笑得开怀。
“你若是待我不好,我逢人便说!”
“你敢!”
“我就敢!”
两人又互相瞪上了,瞪完后又开始笑,莫黛在莫无轻的唇上啄吻一口:“以后不许再与我置气,你的心要放宽一些,你要绝对相信我,明白吗?”
莫无轻红着脸点头。
“那抱我去看看你刚才画了什么?”莫黛笑得不怀好意。
“不要!”莫无轻的脸更红了,他近来有向穹清学画画,刚才正想着莫黛的样子画的。
“你不给我看,我就……”莫黛贴近莫无轻的耳畔低语了几句,末了坏心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你下流!”莫无轻当即松开抱着莫黛的手,捂向自己的耳朵。
莫黛挣开束缚,摊着两手说道:“我怎么就下流了?我只不过是说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事而已!”
莫无轻羞恼不已,这女人好可恶,每回都戏弄他!
“啊,无轻,你画的老婆婆不错!”莫黛赞道。
莫无轻一怔,随即生气地走到莫黛面前,夺下那张画:“你什么眼神,我画的才不是老婆婆,我画的是你!”
莫黛一愣,随即斜眼看他:“你到底是有多厌恶我,才会把我画成那副德性?”
“你!”莫无轻气得咬牙,“不知好歹的女人!我以后再也不画你了!”
莫黛忍不住偷笑,莫无轻直接躺在床榻上拽过被褥盖住自己的头脸,想着自己再也不要理那个女人,真是气死他了!
莫无轻本以为莫黛会过来向他示好,以往每回都是这样,这也几乎成了他们之间相处的特殊模式,可今日他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上前来拉他的被褥。
莫无轻心里有些不舒服,想着莫黛终于忍受不了他了,他自己也恨自己禁不起激将的臭脾气,可他不是真心想要与她斗嘴的,他欢喜她还来及!
莫无轻偷偷地拉开被褥,从缝隙间看向莫黛,发现她正坐在他原本画画的位置上执笔勾画着什么。莫无轻甚想过去看看,但奈何拉不下脸来,便躺在床榻上等着。
等了良久,到底是没忍住,赌气似地坐起身下床走到莫黛身后:“你到底想怎样?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你就不能原谅我……”莫无轻正说着,视线忽然就锁住莫黛的画,一瞬间他的脸红了,胸口涌上强烈的喜悦和幸福感觉。
莫黛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莫无轻,他从不知莫黛的画画得如此好,生动逼真,栩栩如生,只不过,她为何画他的衣衫敞开来?他可从未穿成这般不检点的模样,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穿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甚是诱惑好看。
“好了!”莫黛搁下笔,轻轻在画上吹了口气,让墨迹快些变干。
莫黛见莫无轻怔怔地望着画,便双手扒着他的肩头,将下巴搁在上面,轻声问道:“中意吗?”
“嗯。”莫无轻的声音很低。
“要奖赏!”莫黛闭上眼。
莫无轻的脸一下子红透,忽然一把将莫黛打横抱起,三两步走到床榻前,两人一起扑倒在床榻上。
“喂,我只是想要个吻!”莫黛说道。
“可我想要,不可以吗?”莫无轻俯视着莫黛,眸中燃起火,明亮异常。
莫黛收了声,眼睛眨了眨,忽然笑了,直接拉下他的脖子,贴上他的唇……
翌日,莫黛为莫无轻画了像的事情晌午时便在一家人中传开了,沐千澈没说什么,照常去千药馆替人看诊,许韶林抿唇发笑,领着三个小的去凉亭散步消食。莫忧和瓷釉也跟着去了。莫无轻因担心其他人太过于嫉妒自己有画像,也找个借口离开了。于是饭厅内只剩下莫黛和她的五个相公。
“妻主,你可不能偏心,凭什么无轻有画像,我们却没有,不行,你也得为我们画像!”石墨不满地抗议。
“可以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我画画需要脱衣服,你们肯裸吗?”莫黛挑眉说道。
原本还有点兴趣的莫无云、莫无风、萧笙以及穹清,听莫黛这么说,脸色便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穹清,他如莫小羽这般大时便开始学画画,一直画到十六岁为止,还从未听说过画画必须得脱衣服什么的,又不是画那些不入流的画。想至此,穹清便看向莫黛。莫黛眼神闪烁,一看就知在心虚,想来是故意这么说的。穹清不禁莞尔。
石墨哪里不知莫黛是故意的,比厚脸皮他可不输莫黛,于是站起身,搔首弄姿地撩撩自己的发丝说道:“可以啊,到我房里,我裸给你看!还有啊,请按照殿下的身段容貌来画我,画得不像没关系,务必要将我画得好看!”
闻言,不光是莫黛无语,其他几人也甚是无语,既然是按照穹清的身段容貌来画,与他石墨哪还有半文铜板的关系,简直不可理喻!
“咳,我接下来要去按摩馆了帮忙,尚达尚同怀了身孕,我去指导一下新人!”莫黛说完,便急急离开。
“妻主真是,我们都老妻老夫了,她还是这么容易害羞!”石墨看着莫黛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深邃的瞳眸内迸射出势在必得的精光。
其他几人暗暗翻白眼,不是妻主容易害羞,是你太厚颜无耻了!
“对了,再过几日就要回流岗镇了,你们的东西收拾妥了吗?”萧笙问道。
石墨百无聊赖地敲着桌面说道:“不过几件衣服而已,容易!话说,莫家村那房子我还从未住过,这回终于有机会了!”
莫无云和莫无风的眼神则有些暗淡,他们始终忘不了当初莫黛被莫家村人强行绑起架上柴堆焚烧一事,每回一想起就浑身发抖。
萧笙握住他们的手安慰道:“不用怕,一切都过去了!”
石墨从萧笑和萧笙那里多少听过一些,而穹清则是完全不知情,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莫黛和莫无云他们曾经有过惨痛的遭遇。
穹清深知他们这一家人个个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痛,正因为痛过,是以聚在一起时才会更加彼此珍惜体谅包容,这一生能嫁给莫黛,能得到这样一群家人,他觉得满足。
这厢,莫黛在按摩馆门口遇到了萧笑,她手中正拿着两个油纸包。萧笑见到莫黛时,有些惊讶。
“莫黛,你怎么来了?”萧笑问。
“我来视察,看看你们有没有偷懒耍滑。”莫黛一本正经地说道。
萧笑笑着道:“那好啊,我倒是希望你每日都过来视察!”
莫黛的眼神不自然地闪了闪:“嘁!说什么呢?好像我这人很懒似的!”
“嘿嘿!”
“你还笑!对了,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莫黛的视线停留在萧笑手里的油纸包上。
“呃,这个,没什么……”
“嗯,有酸甜的味道,莫非是腌渍的酸梅?”
“嗯,尚达近来一直呕吐,食欲不佳,我听说孕夫爱吃酸梅,便去买了些……”萧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抓着后脑勺。
莫黛定定地看了萧笑一眼,拍了拍她的肩头:“不错,是个好妻主!”
“嘿嘿,哪里,我这也是跟你学的!”
两人走进大堂,萧笑将酸梅放在置物柜内。这时尚达白着一张脸走过来,萧笑急忙迎上去,关切地问:“怎么了,又吐了?就告诉你在家安心养胎,你偏不听……”
“好了,你就不要啰嗦了,我躺一会儿便好。”尚达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好,我不说,来,这是我买的酸梅,嘴里没味道时就吃几颗。茶水和点心也在这里放着……”
“行了,你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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