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被莫无轻的一席话给惊住,院门外的莫金花亦皱起了眉头,纵然今日有缘由,但莫无轻这孩子说得太过分,怎能将长辈打出门外去?
莫黛瞅着莫无轻,好笑又好气,原本她打算几句话便将莫阿春和莫阿兰请出门外的,岂料先是许韶林,再是莫小羽,现下又是莫无轻,这么一来,莫阿春怕是真要闹上了。
果然不出所料,莫阿春回过神冲着莫无轻便破口大骂:“你个熊孩子敢动老娘试试!你爹个老蠢货没教好你,老娘替他教你!居然说老娘欺你一家弱小,我呸,老娘若不是想着死去的阿花,老娘会管你们!老娘今日便要教训教训你这遭瘟孩子,不知敬重长辈,对长辈破口大骂,老娘便是打得你掉了孩子,别人也不会说老娘什么!”
莫阿春口不择言,说着便左右环顾找家伙,无奈莫桂花家的院子干净得很,压根儿就没有棍棒之类的“凶器”,唯一一根靠在堂屋门口晒着的擀面杖,莫阿春才看到,大猫便嗖地一下溜过去扛着便朝堂屋里跑。莫无云趁机跑出去将莫无轻拉进西屋。
莫阿春气坏了,连着莫桂花一家一起骂:“莫桂花,想你死去的老娘老爹为人多么厚道实诚,哪成想生出你这么个贪人便宜的遭瘟货,你给老娘说说,自打大溪一家人住到你们家后,你们家贪了他们多少好处,啊?可巧莫大溪这个混货,被人骗了还愣是不知,便是她在镇上再怎么能,也早晚被你们一家人给榨干了去!”
“阿春婶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莫桂花何时骗大溪了?又何时贪她家便宜了?你这漫天扣的大盖帽,我可不敢戴!”莫桂花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气得拳头握得死紧。
“还说没占便宜,大溪家在你们家住给了你们多少银钱你敢说出来吗?不敢了吧,那些银钱便是到镇上住客栈都是上好的房间,哪像你们家破屋烂院的……”
“你,你,你说的什么话?”莫桂花气得想要出去与莫阿春理论,却被大相公孙喜拉住,“那些银钱我原本不要的,是大溪硬塞给我的,我想着先替她收着,届时她有困难我再拿来还给她……”
“哟,说得倒是好听!谁晓得你心里怎么想的,有种你把银钱交出来啊!”莫阿春说着,两眼明显冒出贪财的精光。
“交就交,谁怕谁……”莫桂花咬牙赌气,话未说完就被莫黛打断。
“桂花嫂,你我之间的事情无需对外人说明,实在抱歉,给你们添乱了!”莫黛冲着莫桂花抱拳施礼,脸上是歉意的笑。
见状,莫桂花也不由地软下脸色,是呀,莫大溪都没说她什么,莫阿春这老货唧唧歪歪什么!
“莫大溪,你居然说我们是外人?好个外人,你个狗娘养的白眼狼,居然向着外人来说道自己的长辈,看我今日怎么教训你!”莫阿春一边吼着,一边又要蹿上去揍莫黛。
莫黛一闪身躲过,莫阿春踉跄地向前急走了两步,差点没摔趴在地上,回过头,还想再冲过来,却听莫黛高声道:“小堂婶,你们今日是来打架的吗?”
原本正在一边悠哉看戏的莫阿兰,忽然听到莫黛叫她,俊朗的眉峰不由地挑了挑。
莫阿春听莫黛叫莫阿兰,她也不由地一愣,下意识地朝莫阿兰瞟过去,却见她嘴角边勾着一抹似笑非笑,挑起的眉明显是在警告她。莫阿春讪讪地住了手,但心里仍有不甘。
“小堂婶,我莫大溪虽然混,但也跟着爹学过‘道理’二字的写法,你们今日难道不是来说道理,而是来打架的吗?”莫黛两次说到“打架”,莫阿春的粗脸不由地抽了抽,而莫阿兰则面不改色,嘴角边仍旧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莫黛见了,心里冷笑,莫阿兰这只笑面虎,每回都与莫阿春同来,但却始终保持不掺和的姿态,最后在莫阿春讹下好处之后,她便跟着坐收渔利,在外的名声倒是不会坏。
呵,真是好人!想无事人似地坐收渔利?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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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说不崩你
莫阿春、莫阿花和莫阿兰三姐妹中,莫阿春长得最为粗糙,方脸浓眉,瞪起眼来像牛眼,身材五大三粗,足足比莫黛高了一个半头;已经死去的莫阿花长着一张老实和善的脸,偏瘦,最是没脾气;而莫阿兰则是三姐妹中长得最好看的,五官俊朗,身材挺拔,不像莫阿花那么瘦,也不像莫阿春那么粗,年轻时是莫家村数一数二的美人。
死去的莫阿花且不说,莫阿春和莫阿兰却是村里公认的好姐妹,村里有啥事,她们全都一起出席,关系在外人看来自然亲密无间。莫阿春性子冲,凡事带头闹上一闹,莫阿兰性子则沉稳,最后说上话的都是她,在村里的名声甚好。
莫黛一早便从莫大溪的记忆里将莫阿兰的信息调了出来,知晓与莫阿春说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要与那个看起来对此事持无所谓态度的莫阿兰交涉才能解决问题。
见莫黛一直看着自己,那黑亮的瞳眸简直能够望进她的灵魂里一般,莫阿兰装不下去了,只得清了清嗓子道:“瞧大溪你说的,我们自然是来说道理的,大姐刚才只不过是同你们闹着玩罢了!”莫阿兰笑着说,心里却有些疑惑,前些日子到莫大溪家闹了一回没见着莫大溪,今日一见,却觉得莫大溪与以往有些不一样,那个在莫家村混账出了名但也怂包得一塌糊涂的莫大溪何时敢与她对视了?
莫黛听了莫阿兰的话,心里冷笑连连,闹着玩?呵,睁眼说瞎话莫过于此!
“我想也是,否则,大堂婶怎会骂我狗娘养呢?我娘和大堂婶小堂婶乃是一母同胞,若我娘是狗,那大堂婶和小堂婶岂不也是狗了?”莫黛同样笑呵呵地说道。
“噗!”门外的族长莫金花忽然被戳中笑穴,才笑一声便赶紧捂嘴憋住。
“你个狗娘养的,你骂谁是狗?”莫阿春没反应过来,依然如此骂过来。
“大姐!”莫阿兰出声喝住莫阿春,“呵呵,大溪啊,你大堂婶是个大老粗,不会说话,平日里口头禅多了去了,你一个小辈就莫要跟她斤斤计较了!”
一个小辈?呵,这是要用长辈的身份压她吗?
“大溪自然不敢同长辈斤斤计较,是以,刚才大堂婶推倒我爹,我便怂包地忍着不敢出声;大堂婶欲打我儿小羽,我便只能硬着头皮替我儿挨了一巴掌;大堂婶破口大骂我相公无轻,并威胁他要打掉他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孩子,纵然此胎极有可能是我莫大溪的长女,但我仍旧怂包地低头忍了;大堂婶还诬陷恶骂与我形同手足的桂花嫂,我依然怂包地忍了。所有这些,小堂婶,您觉得我身为一个小辈,做得够是不够?”
莫黛将莫阿春一连串的罪行说出来,莫阿春梗着脖子咬牙急瞪眼,一点儿愧意也无,而莫阿兰则是抽了抽嘴角,脸上虽然带着歉意的笑,心里却在腹诽着莫大溪,这臭丫头,何时变得如此伶牙利嘴了?
听了莫黛的一席话,西屋里的许韶林红了眼圈,莫无云三兄弟红了眼圈,堂屋里的莫桂花亦红了眼圈,就连门外站着的莫金花都不由地叹了口气。
莫黛看着莫阿兰,没等她回话,继续道:“若是不够的话,我可以剥去长衫,只着单薄的里衣,背上负了荆棘条,跪于大堂婶和小堂婶的门前。你们大可以用荆棘条抽打我这怂包不争气的败家玩意儿,因为我从未让家人过过好日子,却隔三差五地从家里刮去无云他们辛苦刺绣赚来的银钱买酒赌博!”
“我好不容易想要改过,于是上山冒死猎来一头野猪,本想着将野猪肉背到集市上卖些银钱也好让爹、相公和孩子能过得滋润些,却不想大堂婶和小堂婶误以为我又去赌博,转而拿走了我家的那筐足有两百余斤重的野猪肉,说是要暂替我家保管。为此,我甚是感激,于是在镇上的福满堂谋得一份小二娘的差事,想着等我多赚些银钱,便买些酒肉去感激大堂婶和小堂婶,感谢你们替我家暂时保管着那筐两百余斤重的野猪肉。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家的房子又因连日来的暴雨侵蚀不幸倒塌了……”
莫黛说至此,嘴角边扯出一抹苦笑,忽然流下眼泪,莫桂花见了,不由地背过身去抬袖擦泪,而她的三位相公亦是不停抹泪。
西屋里的许韶林早已泣不成声,莫无云三兄弟亦是眼泪愈流愈凶,听着莫黛将这些时日里发生的糟心事述说出来,顿觉心内一片苦涩,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莫小羽和莫小翼见大人哭,也便跟着哭,一时间,屋里一片抽泣声,忒么凄凄惨惨戚戚。
“简直胡说八道,什么叫我和阿兰替你家暂时保管肉,那分明是你爹送……”莫阿春急眼了要同莫黛争辩,却被莫阿兰一个厉眼瞪得收了声。
“大溪啊,事情不是……”
“小堂婶,您先听我说。我们家破房子倒塌了,我便想着不能让家人在外头被大雨淋着,而这时桂花嫂便好心收留了我们一家,我很感激他们,便非要让他们收下我从福满堂预支回来的九百文工钱。这九百文钱是我辛苦一月的工钱,看着数目不少,但若我们一家七口全在桂花嫂家吃喝,又能支撑多久?桂花嫂家也不宽裕,我不能拖累他们家。我想着等那九百文钱用完了,我便带着一家老小去大堂婶和小堂婶家暂住一段时间。看在您们和我娘是一母同胞的份儿上,想来你们是断不会收我们银钱的,也不会嫌弃我们一家老小白吃白喝的,是也不是?”
“呃,这……”莫阿兰也被说得无语了,心里却在咬牙切齿地骂道,这死丫头居然将她往阴沟里带,不行,得想个法子治治她,再听她说下去,今日她们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莫阿春一听到莫黛要将一家老小带到他们家去白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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