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本殿去找?本殿可是太子,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翎侗不可思议地大叫道,想他堂堂朝凤太子,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怎么能做这种只有低贱的人才能做的事呢?
”在这里没有太子,要想吃饭就要动手,不想动手的话,太子殿下还是趁早回去。“离歌冷冷说道。
这人可比墨差的太多了,墨不管是在哪里,都能适应,还能照顾好自己,真怀疑他们是不是一个爹生的,也对,墨有自己的父母,至于朝凤的皇帝,不过是个路人。
要不是看这翎侗只是蠢些,暴躁些,没多大的威胁力,说不定到时还能替他们挡住野兽,离歌是万不会带着他来的。
动了动嘴,翎侗还是没说出反驳的话,垂头丧气地去捡柴火了。
不久,陈思提着一只野鸡,一只野兔,两条鱼过来,看小黑站在小银身上那得瑟的模样,离歌知道陈思手里的东西肯定有它打到的,果然,下一刻,陈思说道:”王妃的宠物好厉害,这野鸡是小黑打的,野兔是小银打的,属下只不过扎了两条鱼。“
”那待会儿小黑跟小银多吃些。“离歌难得笑道。
吃完东西,休息片刻后,一行人又动身,若不是照顾小冰魂,她甚至一刻都不想等。
已经是月上中天,如水光芒从树叶缝隙处流泻下来,随处都能听到虫鸣声,不远处,野兽的嘶鸣声也时不时地响起。
这一处,只有几人的脚步声沙沙的响起。
离歌不知道墨到底被欧阳桐带到哪里,整个丛林那么大,空气变换的快,即使是小黑,也闻不到墨留下的味道。
离歌眉头一直是紧皱着的,现在的她就像是只无头苍蝇,只能到处乱转,她心底也只能企盼着自己的运气能好些,能蒙对欧阳桐离开的方向。
此刻,翼望山的某处山洞内,欧阳桐将翎墨放在一堆干草上,她松了口气,着迷地看着睡着了依旧冰冷的翎墨。
手怯怯地想抚上翎墨的脸,还不等她的手指碰到翎墨,昏迷中的他眉头一皱,浑身气息紧绷,欧阳桐顿时觉得周遭的压迫感上升,伸到半空的手又堪堪地停住,欧阳桐悻悻地放下。
”即使昏迷,你对我的防备还是那么重,王爷,早晚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对我好的。“欧阳桐自信地说道。
翎墨的武功深不可测,她不知道那毒对他是不是有同样的作用,一般人中了之后会失去心性,但是翎墨又岂是一般人,她不能冒险。
拿出那瓶那人给的药,欧阳桐放在手里仔细端详着,响起那人临走时对自己说过的话,中这毒后有两种结果会在翎墨身上出现,一种是他比一般人更容易控制,也就是说中毒更深,另一种便是翎墨能冲破这层毒瘴,反而能将这毒为自己所用。
这就是欧阳桐为何不让翎墨醒来的原因,若是前一种还好,可若是后一种,自己的一切都将会是白费的,以翎墨的脾性,自己必将死无葬生之地,死不要紧,可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没有实现,她死不瞑目。
欧阳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翎墨看,上等瓷器一般的肌肤,浓黑的剑眉,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嘴吸引欧阳桐的却是那双眼睛,清冷中不染一丝情绪,仿佛不是人间烟火,他是那么高高在上,让人忍不住膜拜。
”原本我能这么远远看着你就很开心了,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配得上你,即使是我,可是,为什么你要娶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那女子有什么好?既然她能入了你的眼,那么,我也能,只要你跟我相处,你定然会喜欢上我的,翎墨。“
也只有这时候,欧阳桐才敢说出心里的话,才敢喊出一声翎墨。
欧阳桐的心激动的颤抖,她不能等了,无论如何,翎墨一定要是自己的。
拿出手里的瓷瓶,欧阳桐颤抖着打开瓶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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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四川又有地震了,我们一起为他们祈祷,祈祷他们能安然度过这一劫。
☆、第六十六章 途遇森蚺
“你就这么想死吗?”一道阴冷嗓音在山洞外幽幽响起。
那声音暗哑,阴寒,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让听者连血液都忍不住颤抖。
啪嗒一声,欧阳桐一惊,手上的瓷瓶没抓稳,碎了一地,她警觉地转头,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可是见一次,她心中的惧意便增加一次,若不是想得到翎墨,她如何也不会与这样的人做交易的。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欧阳桐避开那人的眼睛,竭力使自己的声音镇定,欧阳桐道:“你不是说有一半的可能会让他受我控制的吗?”
“难道你不想要十分的把握吗?”那人反问。
欧阳桐诧异地抬头,眼中带着惊喜,她颤抖地说道:“你,你有办法让他被毒雾控制吗?”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那人异色瞳眸中闪着厌恶,他点点头,阴狠地说道:“带上他,跟我走。”
说完,那人身影一个漂移,已经闪出了很远。
欧阳桐见过不少武功高强之人,可是像这么鬼魅的还是头一个,若是翎墨像是天上谪仙,那么这人便是地狱幽灵,让人不寒而栗。
压下心中的战栗,欧阳桐抱起翎墨,一个闪身跟了上去。
离歌一行人已经在翼望山上转悠三日了,遇到了野兽,经历了瘴气,惊扰过毒蜂,可是就是没见过一个人。
第四日正午,无论身心,离歌已经精疲力竭了。
找到一处水源,看着水中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离歌怔忪,已经这么久了,墨会发生什么事,墨一个人会害怕吗?
鞠了一把水,离歌想要洗把脸,突然,水中出现一道人影,离歌惊喜地转头:“墨?”
“你就这么想他吗?”一道满含酸涩的声音回道。
泼掉手中的水,离歌失望地自语道:“原来是你。”
那人眼中的痛意渐增,他尽量控制住音量:“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因为长时间见不到翎墨,离歌的耐性已经用尽,她再不是无害的小白兔了,离歌不耐烦地说:“我跟你又不熟,无所谓愿不愿意。”
“翎墨就那么好?让你可以不顾危险一路追到这里,他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一个如此倾心相待的人。”来人似羡似叹地说道。
“墨当然好,能遇到墨是我的运气,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若是我还听到你如此诋毁墨,休怪我不客气。”朝思暮想的墨不再跟前,却有人在她面前说墨的不是,这如何不让离歌生气。
离歌眼神冰冷,原本单纯的眼眸已经被清冷所代替,不复以往的纯真,却自有一番清寒绝美,那人语气难掩诧异:“你变了。”
除了墨,离歌不愿意跟任何人讨论自己,所以,她没好气地说道:“我变不变好像跟烈太子没有任何关系吧?”
没错,来人正是刚养好伤的临均太子秦烈。
若说原本她是圣洁的百合,那么现在的离歌就是带刺玫瑰,即使被刺得浑身是伤,还是有人不顾危险的想要接近,秦烈便是其中之最。
原本养伤的他在几日前得到消息,翎墨失踪,这对于他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开始,他的确很庆幸,没了翎墨,这天和大陆便没人能与他争锋,少了翎墨,他得到离歌的机会又增大了很多。
可是,欣喜之余,这女子的模样总是在他脑中闪烁,想到这女子该有多着急,秦烈就再也笑不出来,他不顾还未痊愈的身体,不顾属下的阻拦,便迫不及待地往朝凤赶来,一路上,他快马加鞭,脑中不断回响属下打探的消息,想象着女子梨花带泪的绝美脸庞,秦烈心底一片焦急。
他冒着暗桩被发现的危险,让潜伏在朝凤多年的属下打探跟踪离歌,秦烈跑死了三匹马,四日来只吃了一顿干粮,这才终于找到离歌。
秦烈万万没想到离歌见自己的第一面就是如此不耐烦,这让他本来兴奋跃雀的心像是被一桶冰水浇灌下来,瞬间冷却,秦烈血红的眼眸被痛苦覆盖,他用仅能让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有你如此为他,即使死,他也是幸福的。”
“你在说什么?”没听清秦烈的话,离歌皱着眉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们这一路必将万分艰难,再看看你们这几人,除了陈思,其他的都是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就凭你们这一行人,即使找到他,又如何能救出翎墨。”秦烈眼眸一转,说出实情。
秦烈的话是离歌一直不愿面对的,她的身手只能算是三脚猫,冰魂跟翎侗更别说了,即使是陈思,也无法跟现在的欧阳桐相比。
不过,听出了秦烈话里的起伏,离歌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跟聪明的人说话果然省事,秦烈一扫刚刚的颓然,笑道:“我只是想跟你们一起。”
离歌怀疑地看着秦烈,这人一直跟墨敌对,可以说是墨最大的敌人,现在墨陷入绝境,他会这么好心过来帮自己跟墨?
无视离歌怀疑的眼神,对于聪明人来说,那些弯弯绕绕都是没用的,秦烈坦然说道:“你可知道我看上你了?”
“那跟我没有关系,我眼中,心中只有墨,你做的一切都将是白费。”离歌打断他的话。
对于不喜欢的人,离歌知道不能给他任何希望,这是对三个人负责。
离歌越是这样,秦烈的心越是不可抑制的加速跳动,果然是自己看上的女子,面对如此诱惑,却能断然拒绝。
“你可以拒绝接受我,但是你拒绝不了我喜欢你这件事。”秦烈同样也有自己的坚持。
他就是这样的人,在确定自己喜欢上离歌之后,他便以得到她为最终目标,而此刻就是自己展现魅力的时候。
像墨跟秦烈这种人,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即使自己不愿意,也阻止不了秦烈想要做的事,所以,离歌没好气地说道:“想跟你就跟吧。”
话落,也不再看秦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