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丽眼里闪过一抹嫉恨。
她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今晚大王会带着赵如烟回府,这才穿着暴露站在这里,目的就是向赵如烟示威的。
可是大王根本不给她机会,居然直接派人送她回侍妾府?
要知道,她可是那个大宋公主来了后,唯一蒙受大王宠爱的侍妾,若是这么回去,岂不是被人笑死。
可恶,总有一天她会堂堂正正的住进这北院王府里。
房间里,灯光摇曳。
耶律烈将赵如烟重重的扔在床榻上,他一言不发,只是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的盯着她,浑身散发着森冷的阴寒气息。
赵如烟面色苍白,眉头拧紧,愤怒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想骂我?”耶律烈勾唇冷笑,低沉的声音包含着冰锥般的尖锐,他俯下身,一手攥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想骂就骂啊,你的嘴不是挺厉害的吗?”
他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本来一路上,他们彼此都已经消了气。
可是刚刚在王府门口遇见了诺丽,他明显感觉赵如烟看他的眼神,又如几天前那个夜晚一样了。
他知道与诺丽发生关系,无疑是背叛了她。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他不这么做,就救不了她,他也是情势所逼啊。
赵如烟抬起头来,向耶律烈投出一抹厌恶的表情。
她讨厌他碰过别的女人肮脏的手,再来碰她,那只会更让她更恶心。
赵如烟的这副表情,直让耶律烈发狂:“跟本王发誓,再也不会逃跑!”
赵如烟别过头,倔强的尖叫道:“我不!”
“嘴硬!”耶律烈怒形于色,手掐进她肩上的骨头里,一阵灼痛袭来,赵如烟眉头紧锁,痛得牙关紧咬,冷汗淋漓,浑身战栗。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耶律烈的眼眸幽暗,声音冰冷,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真可怜,只会用暴力的叫人屈服,可悲!”赵如烟咬着牙根,强忍着剧痛,硬挤出一句话。
“赵如烟!”耶律烈勃然大怒,长臂一伸,揪住她的衣襟,恶狠狠道:“你就这么想死在我手上?!”
“滚开!”赵如烟大叫,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愤怒的一耳光,狠狠地打在耶律烈脸上,五个明显的指痕,陡然呈现。
“你又打我!”耶律烈冷厉的叫道,胸腔几乎要爆炸开来,他目光森冷的盯着她,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痛恨,“赵如烟,你这辈子永远都别想逃开我!死都别想!”
赵如烟咬牙切齿,愤然的对上他的眸子,嘲弄道:“我是大宋的公主,又是杨四郎的妻子,还跟你们大辽的皇上有染,大王执意要我,不怕辱没您的身份么?”
耶律烈眼眸一眯,豁然起身,憋气的看着她,皱皱眉,扯扯嘴角,最后却是无语。
赵如烟目视着前方,眼神冷漠。
耶律烈却烦躁的在房间内来来回回的踱步:“你是本王的女人,却,却……和皇上有染?”
杨四郎他无法介意,因为那是她的过去,可是耶律隆绪呢?她明明都怀有他的孩子了,却跟其它男人厮混,这叫他如何不生气?
赵如烟扬眸看他,眼中似乎带着挑衅。
耶律烈额角青筋突跳:“皇上他真的碰了你?”
虽然耶律隆绪亲口承认说,他们之间有过关系,可是他还是不甘心,想从她嘴里得到脸证。
赵如烟唇颤抖着,他既然如此介意,嫌她脏就不该强迫带她回来啊。
难道他要这样一直侮辱她,嘲讽她么?
心里一横,她勾唇自嘲道:“你也说了,他是皇帝?你们辽国男人想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有资格拒绝吗?”
耶律烈一听,只觉得怒火在胸口蜿蜒燃烧。
他鼻息粗喘,一拳头砸在桌上,桌子凹陷进,碎渣切入皮肤。
他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该死的,是他强迫了你?”
赵如烟只觉得这个男人无比的可笑,他,他究竟想怎样呢?
他非要自己赤果果的站在她面前,把所有毫无保留的交给他么?
他也不想想看,他自己的身子干净吗?
光是侍妾府里的美女不说,以辽国征战的习俗,每征服一个地方,必要掠夺那里的女人。
被耶律烈要过身子的女人,何止成千上万?
他自己都肮脏不堪了,何必要求她对他忠贞呢?她就算真的跟耶律隆绪发生了什么,那也远不及他背着她跟诺丽偷情恶心。
至少她从未说过喜欢他,可是他却总是把爱她挂在嘴边,明明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跑去跟其他女人上床,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心口不一的肮脏男人。
说到底,他堂堂北院大王,只是一个拒绝不了美色诱惑的男人而已。
赵如烟好笑的睨着他,故意激怒:“不是,隆绪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我自愿给他!”
耶律烈胸膛剧烈的起伏,心中像是植入一根刺一样。
蓦地,他脸色涨红,“不!你撒谎,你在撒谎!”他歇斯底里的冲她吼道。
快步走到赵如烟面前,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双眼猩红:“告诉本王,你在撒谎,在撒谎!”
“不,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赵如烟言辞坚决的否认。
“没有?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深爱着杨四郎,怎么肯做出背叛他的事?”耶律烈精明的质问,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赵如烟冷冷一笑,看着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的怨恨:“我之所以委身耶律隆绪,都是你逼的!”
“你胡说,本王何时逼过你?”耶律烈愤恨的打断她。
“你是没逼过我,不过你威胁过我,还阴谋陷害杨家,屡次对大宋发兵!”赵如烟清冷的眸光直射:“所以我才主动勾引了耶律隆绪,他是辽国的皇帝,只要我做了他的妻子,就是大辽的皇后,以后宋辽联姻,势必就不会再有战争。而且他也承诺我,得到我之后,会放杨四郎回大宋,这样诱惑性的条件,你说我怎能不从呢?”
“你!”耶律烈瞳眸一缩,眼中喷薄出绝顶的愤怒,他怒不可遏:“该死的你,该死的他,该死的你们,你们居然背叛本王,啊!”
寒意渗透,耶律烈的目光如剑,硬生生地切开她身上肮弱的皮肤。
赵如烟紧紧的咬住牙关,她倔强而又讽刺的看他,耶律烈眼中流露出一种巨大的袁伤和悲痛,黑眸如沉寂的夜,死灰一般的绝望。
猛地将她推到在床榻上,赵如烟闷哼一声,只觉腰像是要折断的杨柳一般,羸弱而又疼痛。
耶律烈的胸膛骤然起伏,面色阴沉的厉害,眯着眼瞳,手掌握得咯咯作响。
嘴角微扯,却只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说不出半字,衣袖愤然一甩,掠起一道清风,袍角金线闪烁出细微流光。
他大步往门口而去,走的决然,脊背僵直。
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直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屋内,凄凄冷冷,一道狂风从窗户中钻入,带走明火的光亮,屋内瞬间漆黑。
浓稠的黑夜如墨一般渲染开来,带着莫名的沉重和压抑。
赵如烟抱臂卷缩在榻上,只觉得一夕之间,千变万化。
窗外微淡的月色打在她瘦弱的身躯上,赵如烟绝色的脸庞若隐若现的隐在芙蓉帐内,眼眸低垂,如蝶翼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
她低低一叹,只觉得身心疲惫,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呢?
也不知道耶律隆绪现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回到皇宫,会因为她受到连累吗?
第130章' '
大宋。
皇帝赵光义派人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回杨家将的尸首,他心中带着愧疚,身为君王,他却亲手葬送了国家最得力的大将!
百姓们怨声载道,四处皆来了奏折,都是为杨家叫屈!
杨家将精忠报国,却七子去一子回,何其惨状,何其悲烈!
大宋从此又失一代贤臣良将。
奸臣当道!
潘仁美口蜜腹剑,在杨家阵亡后,继续博取赵光义的信任。
除去了杨家这个心腹大患,大宋的天下依旧不是他姓潘的,本来和辽国约定好的计划,不知为何,后来耶律烈竟然没有乘胜追击,将宋军一网打尽,仅仅只是掳走了如烟公主!
可恶,耶律烈背信弃义,出尔反尔。
他怀恨在心,趁机挑唆满朝文武跟皇上:“辽军来势汹汹,臣却听说,如烟公主被耶律烈活捉了去,降了辽。”
众臣议论纷纷,不从大宋自身找原因,却把宋辽战争的失败,归责于赵如烟一个女人身上。
“启禀皇上,臣以为此次皇上御驾亲征,又有杨家军七子亲自赴战场坐镇,仍他辽国再骁勇善战,也不会是我大宋的对手。”一名潘太师早已安排好的官员,御前挑唆。
“爱卿的意思是?”赵光义微微眯眼,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事有蹊跷。
“微臣认为一定有奸细私通辽国,泄露了我军的军情!”那官员按照潘太师一早教他的,向赵光义回禀。
“岂有此理,若让朕查出奸细是何人,定当将他问斩,株连九族!”赵光义勃然大怒,气愤的吼道。
“皇上,微臣经过数日来的调查,已经有结果了。”那官员接着赵光义的话往下说。
“哦?爱卿查出奸细是何人?”赵光义一挑眉,立即追问。
官员拱手:“禀皇上,微臣查出是如烟公主私通辽国,跟辽国大王耶律烈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混账!如烟公主早已和亲西夏,怎么会和辽国的大王有往来?”赵光义立即沉下脸来,维护女儿。
“皇上有所不知,那如烟公主前一次被俘辽国之时,就跟辽国的北院大王耶律烈有私情,虽然公主和亲西夏,可是并未嫁于西夏王李元昊,而是在和亲的半路失踪,逃往辽国。前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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