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的心情本就不爽,见赵如烟回来火气就更加大了,她跳下木床不等赵如烟进屋便一口吹灭了桌上的烛灯,阴声怪气地嚷道:“我睡觉的时候最讨厌有光了,尤其是跟钟无艳同一间房,长成那样,也不怕深更半夜吓死人!”
赵如烟没有理她,反正她也不困,便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今晚的月色极佳,她正好有空闲,取了一盏油灯和平日积攒的一罐花露后来到火房,将花露煮沸,沏了一壶花露茶。
正想找个地方独自品茗时,突听一阵响动之声,赵如烟望过去,看到外面匆匆闪过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很熟悉,甚至于让赵如烟心底一颤。
杨勋……?
怎么会是他?她不敢相信。
赵如烟连忙追了出去,可是那人早已没了身影。
寒风呼啸,她一个人伫立在北风之中,久久不能离去。
是她眼花了吗?在这个严寒的辽国,怎么会见到杨勋呢?
……不多几日,郡主府便迎来了一件值得喜庆的大事。
宫里派人分批送来许多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貂裘、马匹等物,皇上正式颁布圣旨将度云郡主指婚给北院大王耶律烈,做侧妃。
尽管只是个侧妃,但也足够令人羡慕的了。
众所周知,北院大王耶律烈侍妾府中美女如云,却单单没有册立过妃,尤其还是皇上亲自赐婚的……
外界传言,是耶律烈自动请求皇帝赐婚,又有流言说度云郡主一直爱慕北院大王,她闹腾着多番请求皇帝赐婚的,更有人议论其实这是一场政治势力的暗中较量,其中原因,究竟如何,众人自是不得而知。
皇室贵族的婚礼,排场铺张,声势浩荡。
上京城当天的街巷像在欢度大节庆般,人潮川流不息,满城百姓都是血液沸腾。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上京城东排到上京城西。
赵如烟和双喜作为陪嫁丫头,随侍在花轿的两侧,一路穿过繁华的人群。
迎亲队伍一路上吹吹打打、浩浩荡荡,震动了整个上京城。
耶律烈身穿大红袍子的坐在黑色骏马上,他面色冷然,毫无笑意,双眸幽深难测,深不见底不过城中百姓都知道耶律烈的为人,他本就不苟言笑,寻常就是一座常年不化的雪山,冰冷,阴寒。
一路上,各大主街被迎亲队伍占满,商贩们这天全部未有营业,只为观摩这场声势浩荡的婚礼。
婚礼场面壮观华丽,城里的百姓都挤在街道两边,人人脸上表情不一,有惊愕的,有欢喜的,有嫉妒的……
经过祭天,叩拜祖先等一系列的繁冗程序过后,迎亲队伍终于抵达北院王府,此时已是傍晚时分。
北院王府的雕梁画栋上结满红绸,宾客盈门,一派喜气洋洋。
队伍庞大,人山人海,赵如烟和双喜手站立在人群中,极其不显眼。
喜炮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因为度云郡主是侧妃,尽管身份高贵,也只得从偏门进入。
耶律烈给她安排的别院叫依幽阁,是离他的居所最远的一间,可见他对这门亲事的不重视。
喜堂上新郎新娘行夫妻大礼——耶律烈始终面无表情……似乎今天他并不是主角,他只是在按程序办事。成亲?他无半点兴趣!给度云侧妃?只不过是挂名头衔,应付皇兄而已。
皇后似乎猜到耶律烈的心事,所以她亲自压阵主婚,怕耶律烈会给新娘子难堪……
就这样,在多方势力的驱使下,一场北院大王纳侧妃的婚礼就这样完成了。
行礼结束之后,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导行,新郎执彩球绸带引新娘进入洞房——半道之中,耶律烈却撇下新娘子决然离去。
度云虽然有预感自己进府后不会受宠,但也没有想到耶律烈会给她如此的难堪。
她掀开头上的一角红盖头,望着前面耶律烈离开的背影,眼里噙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泪水。
“忆香,大王为何就这样离去?”她漠然的问赵如烟。
“郡主,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流泪会不吉利的……”赵如烟低声安慰她:“大王也许是要应付宾客,晚一些会来喜房跟郡主共度良宵的。”
听了赵如烟的话,度云悄无声息地放下盖头,默不作声。
一如侯门深似海!
就算她心里再有不痛快,又能怎么样呢?她将来的命运,都是耶律烈一手掌控,半点由不得别人。而这个夫君,是她自己挑选的,这么多年一心想嫁的男人,她又能怪谁呢。
喜房内,鸳鸯烛火渲红了一室的喜气洋洋,喜秤、交杯酒、桂圆、红枣、花生……一道道的喜盘搁了一桌,蒙着喜帕的新嫁娘度云郡主静候的坐在床沿,等候着耶律烈过来与她共度良宵。
赵如烟跟双喜守在两侧,陪同她一起等候着。
几个时辰之后,仍旧没见到耶律烈的影子。
“现在几时了?烈哥哥怎么还不来?”度云悄悄掀开盖头,显得坐立不安。
“郡主莫急,稍安勿躁。”赵如烟劝她冷静。
“看来郡主是急着想和大王早点洞房呢,不过现在吉时还没到,等到了吉时大王自然就来了!”双喜在一旁窃笑道。
“双喜你这丫头既然跟我进了王府,以后就要学会收敛一点,爹爹说这北院王府可不比郡主府,你可不能像在郡主府里那般随便了,你以后要多跟忆香学习,应该成熟稳重一些,你这张小嘴,可别给我惹来麻烦……”度云对双喜训话,双喜杵在那里,有点闷闷不乐。
她干脆去门口观望,可看了半天,仍是不见耶律烈的身影。
“郡主,大王怕是喝醉了,要不差忆香去提醒一下?”双喜回到喜房,出着馊主意。
度云本来也知道不妥,哪有侧妃主动去请大王的道理,可无奈她太想见耶律烈了,又担心他今夜不会过来,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忆香,你去大王那边看看!”她朝赵如烟吩咐:“这个王府你以前待过,派你去本郡主也放心!”
赵如烟脸色为难,但见度云如此坚持,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去就去吧,只是去见耶律烈而已,他又不是老虎,没什么可怕的!
赵如烟没有在前院找到耶律烈,便来到他后院的书房,当她走近书房时,却意外的听到一个消息。
“大王,这是大宋的潘太师给你的密函!”一个人正将一份密函递给耶律烈。
赵如烟的心猛地一震,她们大宋的潘太师怎么会跟辽人有勾结?
正当她附耳贴近,准备探听个究竟的时候,突听书房里传来一声怒斥:“谁在外面?”
书房的门被猛然推开,赵如烟已然闪躲不及。
“唰――”地一声。
眼见耶律烈手里的剑锋一闪,长长的利刃直直朝她刺来,赵如烟根本来不及思忖如何躲避。
她定定地站在那里,千钧一发之际,耶律烈冰凉的剑尖抵住了她的脖颈。
“深更半夜,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想干什么?”耶律烈直视赵如烟的眼,冷言斥问道。
“大王,夜已经深了,郡主还在喜房等候,她差奴婢来提醒大王,该去喜房那边歇息了!”赵如烟照实回答。
“去不去喜房那边,本王自有打算,轮不到你们家郡主置喙!你最好不要和本王玩花样,如果我用剑指着府里任何一个下人,恐怕没有一个不会被吓得浑身哆嗦,为何你能如此冷静?”耶律烈的口气带着一丝不解和怀疑。
“奴婢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有什么可害怕的……”赵如烟神色凛然。
“你刚刚在书房门外偷听?”耶律烈的语气是平静的,可赵如烟的心却猛然加速,她不知道掩藏在他那张平静面孔之下的心,究竟在想什么,他是在怀疑她了?
“我没有!”
她立即大声否认,若想保全自己,这件事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再者刚刚确实是她无意中听到的,又何来偷听一说呢。
“就算没有也不必如此叫嚣,如果本王真要追究便不会等到现在了……”
耶律烈死死盯住赵如烟,冰凉的利剑从她光洁的脖颈一路滑向胸口,停在那里,突然他的剑轻轻一挑,赵如烟不觉浑身一颤,胸前的衣襟被他一剑剥开。
“大王,你干什么?”赵如烟惊叫一声,立即捂住自己的胸口,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怎么也没想到,耶律烈竟然会这样对待她,这是他的新婚夜啊,他不赶紧去喜房跟郡主洞房花烛,在这里调戏郡主的婢女做什么?
“别动!”耶律烈喝斥。
他的剑尖朝她胸前轻轻一顶,赵如烟便真切地感受到那利刃的锋芒和冰冷,她知道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她的胸口便会被戳得血流如柱,此刻赵如烟丝毫不敢轻举妄动,轻轻拿开了自己的手……
耶律烈的剑抵在她胸前,他只一挥手,被他挑开的衣衫就悄然飘落在地了,赵如烟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一下。
白色的亵衣暴露在月光之下,被映照的更加洁白通亮,此刻她很想给自己一点勇气,可她就像风中的残叶一样,什么也无法主宰。
饱满的胸脯因为紧张不住地起伏着,赵如烟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让自己平息,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刻她的脸色和她身上的亵衣一样,苍白的只剩下耀眼的光芒。
“你不可以……”
不等赵如烟的话说完,耶律烈已经一剑滑断了她系在脖子上的亵衣绳带,胸前的亵衣猝不及防地落了下去。
赵如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护住自己的胸口,就算他现在要一剑刺向她,她也不会松开手。她真没想到,堂堂辽国的北院大王竟然也和那些无耻的辽国士兵一样,看见女人就想上,只不过他的凌辱来的晚一些罢了。
“知道当日本王为什么要向皇兄开口要你吗?”耶律烈放下了手里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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