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铫锦鸿。
这是必然的答案,铫锦鸿回来见过的所有家人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推开以前璃瑶住的房间门,铫锦鸿才住了声;因为眼前的一切相当整齐,整齐的没有人味!
立马转身走到楼梯口,铫锦鸿大声责问看着他的一干人众:“你们把璃瑶送哪去了?告诉我,璃瑶在哪?”
谨婶赶紧回道:“鸿少,璃瑶真得在半月山庄;她搬到夫人隔壁去住了。那样方便夫人教她一些女儿家的常识。”
“真的?”铫锦鸿看向熬烈。
熬烈回道:“当然是真的,你看我也是真的,不看我也是真的。我发觉鸿少你住院回来性情变了。变得不自信,也不相信别人,疑心太重可不适合你。”
“面对你们,我能不疑心重吗?我怎么感觉不是回了家,是回了八卦阵,稍不小心就困在里面出不去呢。”铫锦鸿就话借理由,话锋一转:“好吧,我收起我的疑心,打开我的信认盒子;那就麻烦熬烈你把璃瑶叫来见见我这个爹吧!”
这时,一直坐在沙发任由铫锦鸿上窜下跳地折腾的桂慧杉硬声开口:“不许去。”
其实,熬烈还真没打算去;只是假装迈开步子。直觉让熬烈早就感觉到这从小战火不断的母子正在较劲。常规下,熬烈是听铫锦鸿的意见的,可是只要桂慧杉开口,那铫锦鸿说的话就是云烟飘过。
见借助熬烈是没有指望了,铫锦鸿决定自己去半月阁。
可是铫锦鸿还没出门,桂慧杉就出口了:“铫锦鸿,你也不许去。”
“母亲大人,你不能总是这不许那不许的吧。你得讲理吧!璃瑶现在怎么着是我认的女儿,我住院那么久她不去看我也就算了。我现在出院了,她装不知道不来见我;你说我不应该去告诉她做人起码的礼貌?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回来,我去告诉她一声,我回来了,难道这有什么过分之处?”铫锦鸿这理由还真拿得出手;而且一说就是两个——以教女为名、以告知为名!
玩弄着手里的茶杯,桂慧杉稳稳地坐地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回答:“璃瑶知道你今天回来。是我没让她过来迎接你的。她正在学习阶段,不适合太多的人去打搅她;特别不适合的去打搅的人就是你——铫锦鸿。”
“我需要理由。我尊敬的母亲大人,你不会是出国住了几年,都不愿意给你儿子正常的理由了吧?”铫锦鸿走回来坐到了桂慧杉身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信任!”桂慧杉把茶杯放到了茶具上,摆的位置相当到位。
“信任?难道你不信认我?做为一个贤良淑德、聪明智慧、运筹帷幄、谈笑间能指点玉脂城的母亲,竟然不信任你自己的这个少年老成、大器早成、办事速成的儿子?”铫锦鸿这样的修辞方式着实少见。其实这就是铫锦鸿从小养成的和桂慧杉斗理之前的热舌准备功。
难怪在坐的、在站的好像都见怪不怪,都没有旁观者应有的笑声;哪怕有点假惺惺地捧场掌声也行呀。但是没有!因为他们在全神贯注的等待中——全都是“下面的戏分更精彩”的样子。
只有谨婶在那不停的相互捏着自己的手指:这母子怎么进门就开掐了呢?
桂慧杉直视着自己的儿子:“铫锦鸿,我不信任你,我四年前就不会走的那么义无反顾。说白了,那时的我也是不信任你;不过我告诉我自己‘我必须信任你,如果我不信任你,你永远是个胡搅蛮缠的混小子’。四年过去了,我都以为我用四年的时间已经完全信任你了。可是我回来发现我跟本做不到。不说你受伤;因为已经过去式了。就说璃瑶吧!你说你把她当女儿。你扪心自问一下‘铫锦鸿你自己信吗?’”
一:懵懂母子之间的战争
听着母亲的长篇指责,铫锦鸿还真的在心里自问了一声:“只把璃瑶当女儿,铫锦鸿你自己信吗?什么信不信,这是哪跟哪呀!”
也就因为内心这一问,铫锦鸿没有回答桂慧杉的问题。
桂慧杉接着帮铫锦鸿做了回答:“好吧,你自己的就算不信,说给我的答案也是一个‘信’字;因为你想要留住璃瑶。现在我也不提和你的三个月约定。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让我桂慧杉相信你只吧璃瑶当女儿就行。你何时能让我相信你的话,就算你在我面前的信任危机解除;你可以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以长辈的名誉见她。”
“璃瑶就是个失忆的黄毛丫头,我铫锦鸿怎么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桂慧杉女士,你这样也太看得起你儿子了,这样无异于诽谤!”铫锦鸿把重帽子举到手里,想往桂慧杉头上扣。
桂慧杉好像对那顶帽子很不中意:“看来我不说出说出来,你都不会自醒。你因为什么受得伤?”
“寒车呀!”铫锦鸿如实回答。心里却在叹气:这是众所周知的问题,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了想瞒也没瞒住呀。
桂慧杉的问题还真是简单:“是被台子砸到了对吧?”
“是。”简单的问题,铫锦鸿回答的也就更简单。不过他感觉到了后勃子有一阵恶寒袭来,那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桂慧杉不想给铫锦鸿缓兵机会,快速问到了铫锦鸿的脸上。“台子上坐的是璃瑶对吧?按你们锦乐天的荒唐规矩,赛车手的女人才会先坐上贡品台,然后赛车手没赢就会拉出自己的女人来拍卖对吧?那失忆的璃瑶早早就坐在上面了,她到底冒充的是哪个赛车手的女人?”
要回答这样连着的问题是有点难度了,铫锦鸿明显的感觉到危机逼来了。
铫锦鸿无语了,他当然不能回答“璃瑶那当然是冒充的我铫锦鸿的女人”,那样就无异于自投罗网。
可是沉默也是失败的一种表现方式。
桂慧杉竟然不给自己儿子喘气的机会:“在你前面的两辆赛车都反应过来拐进了缓冲保护区;而你是第三位的,竟然反映不过来,直直地把车停在了架子倒下的正点上。是你的车技不到位,还是你太紧张架子上的人?刚捡回来几天的女孩就有那种相护的本能,常人是做不到的。可是你铫锦鸿做了,按你从小对女孩子的态度是可以理解的;在你三分种的热度之内,你为对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那璃瑶就在你三分钟热度之内!我也只能这么理解!这时候你还会说我在诽谤你吗?”
铫锦鸿感觉输了,而且输得很惨。自己的灵魂在丢盔弃甲的逃跑中铫锦鸿把眼神转向了窗外。
屋内崇拜的眼神都是投向桂慧杉的。
只是都还在沉默中等待着;因为战败方还没有致投降词
某人只在内心疯狂地检讨着:铫锦鸿,你是住院住傻了!还是想见璃瑶想疯了?竟然犯了这种底级错误。你应该装作璃瑶想见你,你都不见的态度,桂慧杉才会轻信于你。可是你进门第一步就走错了。竟然还摆架势隆重开战。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每一件都是你的硬伤!桂慧杉肯定早就了解了各个细节,要不然不会那么快的杀回来。可是你竟然假装气壮的心存侥幸。在你母亲大人面前,为什么你每次都输了之后才醒悟到自己的失策之处?希望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最后,自问、自责中铫锦鸿终于正过脸来对着桂慧杉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对璃瑶没有非分之想。”
“我会耐心等着。”桂慧杉恢复常态。
那么铫锦鸿要怎么样证明?用什么招式证明?众人都拭目以待时,铫锦鸿好像忘了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一样。他不只是下午到点就去上班;而且接下来几天都是那幅上班“不迟到、不早退”的表现。
铫锦鸿几乎都很少提璃瑶的名字了,也就是偶尔想起似地问一声:“谨婶,璃瑶最近怎么样?”
谨婶的回答永远都是那句:“背字典呢。”
那么,璃瑶到底在干什么?
其实谨婶说的也没错,璃瑶确实在背字典。一本字典差不多都熟悉过来了。
且说璃瑶知道自己的爹爹回来不能见时,开始是郁闷不已,不过这几天到是跟没事人似的了。也就是早上她起来练功时,会远远的注视铫锦鸿的窗口一会儿,然后迅速离开专心练功。
是什么让璃瑶这么快就平息了见铫锦鸿的迫切呢?
说起来还得说桂慧杉为人之本性纯善。
璃瑶只有铫锦鸿回来的那天中午是单独吃的午饭;晚上就不一样了。
晚饭是在半月阁的一楼小餐厅里吃的,桌上只有桂慧杉、风丫、璃瑶三个人。
这样的安排很出乎璃瑶的预料,她忐忑不安地说:“祖母,不用为了我一个人让你们俩也挪地方吃饭。”
桂慧杉不着痕迹地说:“这个小餐厅就是用来我嫌他们烦时吃个清静饭而设置的。”
璃瑶想:祖母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璃瑶平时里和师父吃饭安静习惯了,和那一大桌人吃饭还真有些拘束。也许祖母也不想拘束吧!毕竟长辈不能像小辈们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长辈多半都会摆个长辈的样子出来。就像师父在璃瑶面前一样吃个饭也坐一笔直。
想到这时,璃瑶看了看凤丫。
凤丫真爽得很,笑道:“璃瑶,好歹我也有妹妹做伴了,当然要在这里吃呀。”
璃瑶被凤站听笑感染了,只有跟着一笑。心里却是话多出来了:璃瑶在医院时见过的凤丫那么严肃,都可以用冷脸来形容,没想到笑起来这么爽朗。
“开吃吧!话再多,饭就凉了。”桂慧杉自己先动了筷子。
开吃了之后,三个人还真是都做到“食不语”了。
因些这顿饭吃的也很快。
桂慧杉放下筷子时吩咐:“凤丫,收拾餐盘。璃瑶,这小厨房里的用具不会的问问我,会用就烧上开水,一会儿到二楼平台上沏上茶。”
“是。”璃瑶答应着站起来,进了桂慧杉说的和餐厅的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