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望着宫殿感叹,背后传来鲁道夫的声音,“想在哪里扎营?”
她随便伸手一指,道,“就这里吧。在中国茶坊前睡觉,比较安心。”
闻言,瞥了她一眼,他没接口。几下生起篝火,鲁道夫在一边卖力地搭帐篷。林微微盘腿坐在地上,托着下巴,时不时地声控指挥一下。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她不禁一阵感叹,举头望明月,低头看铜像……
忙完手头的事,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将礼物拿出来的时候,鲁道夫挺高兴,拆开来看见围巾,嘴角更是上扬,结果拿起来一带,笑容顿时冻结在脸上。
“这是什么?”
“围巾。”她赔笑。
“一圈都围不满,这能叫围巾吗?”
“那你就当领巾来带吧。”
“……”
见他不说话,林微微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便伸手去拿回来,道,“要不然我重新给你织一条。”
他伸手按住她,道,“算了,只要你送的、你亲手做的,无论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他这么说,反而让她愧疚起来,抿着嘴沉默。
见状,他随口问道,“难道不是你做的?”
“是的,
是的,是我亲手。你看,这里还被针扎了好几下,有痕迹留下,可以作证。”
低头一看,果然有红印子,他心疼了,合在手心里,轻轻地摩挲着。
“谢谢你。”
“口头谢就免了,还是下次多送我一点大米。”她皮厚地要求。
他微微一笑,没有接嘴,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吻了下她的脸颊。5月的夜晚,虽然没有刺骨的寒风,但还是有些凉意。见她发抖,他去帐篷中拿了条毯子出来,披在她身上。
“要不要蛋糕?”
“要。”他从蛋糕盒子里切了一小块Marmorkuchen(一种不含奶油的蛋糕)。
唉,真是知她莫若他,知道她承诺的蛋糕靠不住,索性自备了。
“茶?”
“好。”
从保暖杯中倒了些出来,递给她,林微微抿了一小口,水果茶,覆盆子(水果名)口味。不管是蛋糕还是茶,都曾是简妮的最爱。
有些小惊讶,她忍不住道,“那么久了,你还记得啊?”
“你的一切,我都记得,想忘都忘不了。”他苦笑。
“可是,你却没有认出我来。”她控诉。
面对她的指责,他无话可说,这确实是他的错,蹉跎了那么多好时光。
见他张嘴又要说抱歉,她伸手挡住了他的嘴,道,“所以,我要罚你。”
“罚什么?”
“罚你每个月给我送5公斤的大米来。”
“你不介意吃日本人的东西吗?”
“……”一句话轻轻松松地打消了她的念头,他到底还是了解她的。
“我有个好办法。”他道。
“什么?”她好奇。
“罚我娶你。”
“你把娶我当成惩罚?”她怒了。
见她火冒三丈的样子,他不敢再开玩笑。
“你说要娶我?”见他点头,她又问,“你怎么娶?我是个二等贱民。”
“没有法律规定不能娶亚裔。”
闻言,她不禁微微一笑,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自欺欺人,“法律是没有规定,可是你怎么向你父母交代,怎么向元首交代。”
一句话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若他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兵,或许还有希望,但他家庭殷实,父亲权高位重,会允许他娶外族人?好吧,就算外长大人脑袋抽风同意了,元首也不会乐意啊。要是真娶了她,这辈子他的事业算是gameover。别再想升官发财,也别想得到希特勒的赏识,而他们的孩子,混血的小杂。种也会在充满歧视的目光中出生成长……
想到这里,他的心沉了下去,眼神黯淡,她的话无疑击中了他的软肋。他爱她,爱得超出自己的生命;可是,他也同样爱自己的祖国。或许,他可以不负责任地先哄她一句,为了你,我们放弃一切,浪迹天涯。但是,他知道这句话是违心的。战乱之际,国家急需用人,多少同伴战死沙场,而让他这个铁血男儿丢弃祖国、丢弃战友,做个逃兵,他做不到!也不忍心骗她。
国家和元首是他的信仰,而她却是他的希望,陷在忠诚和爱情、信仰和希望的抉择中,他找不到答案,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了。
握住她的手,揽着她的肩,恨不得将她融进身体里,这样再不会担忧分离,也没有外界力量可以分开她们。
被他勒得快要断气了,林微微忍不住推了他了一把,叫道,“哎约,你弄痛我了。”
听见她的叫唤,感受到她的挣扎,他立即放轻了劲道,却不肯松手。
对鲁道夫而言,这是个天崩地裂的抉择,可对林微微来说,事态远没有那么严重。战争反正还有三年就结束了,而他老爸也快挂了,德国的法律和政体会彻底刷新重来。只要他们能够熬到这一天,也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比起种族观念,她担心的只是两人的小命。
之所以在他面前提出来,一方面是想看看他在乎她的程度,另一方面,也想让他也体验一下二选一的苦恼。说穿了,她丫的就是闲着蛋疼,想欺负他一把。
目的是达到了,报复也报复了,可本来就不太浪漫的气氛,更是被破坏得淋漓尽致。现在瞧见他这么纠结,满脸阴云,一张脸臭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她不禁后悔得肠子也青了。
“唉,鲁道夫,你别这样,我随便说说的。等战争结束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积极地重建他的信心。
然而,听到她的话,他本来黑了一半的脸,就全被拉黑了。
对啊,她说过,德国会败,他们所争取、所奋斗而来的一切,都将归为零,就像第一次世界大战那样。
他的心是苦涩的,一方面,希望可以和她有将来,而另一方面,却又希望德国可以不败。可是,纳粹德国不败,如何娶她……为什么会这么矛盾呢?
逗了他几句,都只有得到几个不痛不痒的回复,林微微索性闭嘴看星星,各自沉默。好好一个生日,就要酱紫完蛋了吗?啊啊啊啊,奥尔嘉还让她自动献身,和他生米煮熟饭。可是,面对这样一块臭石头,她还献个毛线啊。
想了会心事,她忍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问,“十二点到了没有。”
他看了眼手表,道,“还有一个半小时。”
“那我先去睡一会儿,待会叫我起来给你唱生日歌哈。”
不等他回答,她便转身钻进了帐篷。
帐篷是双人的,里面铺满了毯子,躺在上面滚了一圈,比想象中的舒服。在这里滚床单,也算是室内,不算打野战了吧?
奥尔嘉说,女人像畜生,总是忘不了第一个上床的男人。你和谁先滚了床单,心里自然就认定了他。太保哥有女朋友,而且也没机会冲去他家上他的床,那剩下只有鲁少爷了。你和他上了床,自然就会对他负责,太保哥也就成了浮云。
林微微觉得这主意虽然馊了点,但好像也有点道理。好吧,她林微微不是处女,可二次穿越到这个世界,还没和谁亲热过,就当处女解决了吧。
鲁道夫在外面,乘着空档,她在帐篷里三两下把衣服脱了个精光,然后裹在毯子里。
待会要怎么勾引他呢?简单点,就从吻开始吧。吻他个天昏地暗,接下来应该就可以顺其自然了。
想着想着,时间一长,就趴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到半夜,突然惊醒,然后发现帐篷里仍然没有鲁道夫的踪影,而时间早已过了12点。
爬起来,毯子应声落地,身上冷飕飕的,才记起自己光着没穿衣服,于是,再弯腰捡起毯子,在身上围了一圈。探了个半个脑袋出去,看见他仍然坐在河边,静静地望着河水。那篝火的火焰,映照在他的脸上,折射出了动人的光泽,也让他的五官更立体。不笑的他,很冷很陌生,远远望去,好像一座雕像。
“鲁道夫。”她叫了他一声,问,“你为什么不进来叫醒我?都超过12点了。”
他转头,
在看见她的那瞬间,温柔了眼神,道,“看见你赤。裸的身体,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在外面降火。”
你这个笨蛋!她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我把自己扒个精光,就是要你上火,偏偏你不解情,还要降火,降个毛线火!
她几步走了过去,不知道说啥,索性就啥也不说了,直接捧着他的脸,低头对准他的唇吻了下去。软软的,柔柔的,好像花瓣一样的触感,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嘴唇。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轻轻的触碰,即便隔着一张毯子,却仍在一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站了起来,由被动变为主动,搂住了她的腰,让彼此间更加亲密。在他的触碰下,毯子应声落地,展露在他眼前的是她未着寸缕的身体。
一个吻落幕,他乘着空档问她,“你原谅我了。”
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她被动的点头。
“那么弗雷德呢?”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几乎难以克制自己的冲动,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这句话。
林微微浑身一颤,看他的眼神有些清醒,却也有些迷乱,道,“我把自己给你了之后,就不会再想他。”
她没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所以也没想到这会刺痛他的心,更伤害了他大男人的自尊。
鲁道夫停下了动作,扶着她的肩膀,眼中有着伤痛,道,“你要通过和我做。爱才能确定是否爱我吗?”
她咬着嘴唇,没回答。他笑了,笑容里满是苦涩和无奈,“简妮,你变了。”
“我……”经历了那么多,怎么还能不变呢?更何况,她也不再是简妮。
“如果,你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我可以等,也愿意等。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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