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特别解乏,这几天在家得再享受享受。”
“还是我姑爷识货,妈这几天给你烧热乎的。先吃点瓜解解渴,下午睡一觉吧,估计晚上你姐夫他们还得找你玩。”姑爷是丈母娘的半个儿,有时比对亲生孩子还好。
“妈,哥呢?”田宓儿咬着多汁的西瓜问。
“和娇阳上山了,娇阳说没见过套兔子,俩人下套儿去了。方毅他不是什么野战兵么,说是整天在深山野林里窜来进去的,估计更愿意在家躺会儿,就没让他们叫你们。”王四妹儿说。
赵方毅当然是不想去了,钻野林子哪有在热炕头躺着舒服,不过田宓儿想吃山上的野梨和野杏儿,水分十足又酸还不涩。老人们说山上那两棵梨树和杏树有几百年了,当年战乱,一对夫妇避世到此,见此山灵水甜就定居在此,说是这两棵树就是她们栽的,附近几个村子的人也都是他们的后代。现在正是果树茂盛的时候,要是赶的巧也能采个一两兜,重生到现在她一直都没吃过,上辈子就想它们。
“让方毅睡觉吧,咱俩把带回来的东西收拾收拾,晚上叫他们上咱家吃一顿,这两天净在人家吃了,天太热再不吃东西放不住了。”王四妹儿说。
娘俩在外屋忙乎,俩人都是手脚麻利的,不一会儿就收拾出十六个菜色,八凉八热,切好装盘,人来了上锅一炒就行。田大河也从地里回来了,自从田家都去省城后,家里那点地都由田大河的弟弟帮着种。说是帮着种,其实就跟给他一样,田家不差这点卖粮钱,从来也没要过。田大江家两个小子都没娶媳妇呢,就当帮衬他们了。
不过田家的地和隔壁老王家的地正好挨着,王家知道他家现在也不差这点种地钱,就想买他们家的地,地都连成一片也好管,种着比分开的方便。或者是换也行,都是中等地兑换,他们可以再给点补偿。
他们家种哪块地都没差别,就是当了一辈子农民了,留着这点地当念想了。王家跟他们是近邻,这两年都是他们帮忙照看着老房子,不时帮忙来烧把火,不然常年不热热房子,这房子早就酥了,哪还能住人了。想着与人方便,他们也就同意了,今天就去量了地,这次走之前就把这事办妥得了。
“都量明白啦?”王四妹儿早就给他沏好了浓茶,端给丈夫又问。
“嗯,老王家那块地还比咱们家的多点呢,俺俩商量着就平换了。我说再给他找补点,他死活不干,和讲究人办事就是痛快。”田大河说。
“你咋不说他们家两块地挨一起以后得省多少事呢!不过咱俩家关系都挺好的,也算是俩好加一好了。不过这事你没跟小叔商量一下,他别在多心。”王四妹儿心里有自己的考虑,其实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地给田大江种。说什么帮着他们,打了粮食却不给钱,钱揣的心安理得。还不如真金白银的给他们点,比这么的好看多了,咱们照顾人家的自尊心,人家领不领情就不知道了。
第 44 章
田二叔对于田家换地没什么意见,不过却说换了地方他也不方便给照看了。其实两块地离他家的口粮田上差不差,只是路口左拐右拐的问题,他这么说,肯定心里还是有意见。
又说那两年的粮钱,田大江说:“家里活多,也实在抽不出空给你们送城里去,让你们回来取也没取。赶上俩小子要去学手艺,就先用了,等手里宽绰的时候在给你们。”
亲弟弟,亲侄子,田大河能说什么:“钱就算了,就当我这当大伯的给俩小子掏的学费了。”
“那算什么了,亲兄弟明算帐,以后有了肯定给你。”
话说的掷地有声,可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时候了,反正也是没打算要的,给他们种家里的地也是存着帮衬他们的心。
不过田大江自尊心强,大哥家穷的时候他没帮过啥,两兄弟以前也不算近乎。现在人家发了,他也没那个脸皮使劲往上凑,要不是俩孩子学手艺花了不少钱,他也不好意思舀这个钱。其实他也会意错了,以为大哥换地就是给他看的,这才说这话的。
田大河也没法,只得又说:“俩小子现在也都大了,你家里的地也少,不如上田野的公司打工吧。工厂的活也不累,管吃管住挣的还多。”
田大江拒绝,说:“我一个大老农,伺候地是本份,别的活也干不了。再说在农村也待惯了,去城里不习惯。”
怎么劝都不进油盐,田大河也放弃了,只好问了两个侄子在省城的地址,尽可能的多关照关照两个孩子。俩孩子都挺上进的,以前家里没条件,只顾着自己怎么活了,现在富裕了,对亲情的要求也强了许多。
杜蕾蕾结婚当日,杨家从省城开出来的车队震惊了满屯子的男女老少,前后十年再也没比这隆重的接亲仪式了。杜蕾蕾本来就有点小虚荣,之前总是被田宓儿压上一头,婆家哥哥都比她强,可和她的婚礼一比,心里就平衡了不少。
不过这事田宓儿也不羡慕,要说她的理想婚礼,应该是欧式庄园里的小教堂,清脆钟声,蓝天鸀草,庄严神父。只两个相爱的人互诉衷肠,白鸽为证,至亲祝福。
现在的婚礼弄的洋不洋土不土的,主题就是两个,一个是吃,一个就是喝。还不能喝少了,那是你不高兴,主家没招待好,喝吐了才算你没装假。
赵方毅的腿刚好,他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和一帮大舅子连桥们喝得昏天暗地的。在部队也喝,可都得有个度,不能耽误了常规训练。在家和长辈们喝也得有量,得顾着老人们的身体,现在一帮大老爷们凑到一起,当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了。全都是超常发挥,平常一瓶啤酒的量也能喝半斤白的了。
到走的时候赵方毅的脑袋还晕乎的,热情啊,咱农民兄弟就是实在。
…
基于部队领导们的研究决定,任命赵方毅同志为c军区独立加强团团长,中校军衔。这一决定是上级对赵方毅的肯定,也是出于对优秀人才的爱护。凭他的军事素质,有比在一线出生入死更能发挥出他热度的地方,相比一个特种大队,一个团,将来甚至一个军的发展更重要。
赵方毅天生带兵打仗的料,y战时的优异战绩,常常以多胜少,领导有方。个人素质也够优秀,文化程度也不低,最初让他接手特种大队也是对他的考验,现在他交出了优异的成绩,上级对他更是肯定了。
不过赵方毅对于调动是有情绪的,依附于大队展开的建制刚刚成熟,就等于一个他一手养大的孩子,现在突然要将成熟的果实拱手让人,他能没想法么。只是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而且他这还是升职。升去更有利前途更有实权的职位,他就是再有情绪,也知道什么是好歹。他才三十岁,已经升到中校,说出去只有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份。
c军区离省城不远,田宓儿大四下半年也就是实习了,就跟着他一起回来了。不过她的专业是语言,c省不是港口城市也不是旅游城市,英雄用武之地不大。不过人才到哪都是人才,一家f国的公司打算聘用她为公司驻c省的涉外秘书,主要负责f国总公司对下传达的工作。待遇好,薪资高,外企的金领。
不过田宓儿的理想是端个铁饭碗,什么外企什么金领的头衔,对她统统没有一个国家铁饭碗的名头有吸引力。系主任推荐她到省城的师范任教,田宓儿有在北大助教的经验,本来十有是肯定会留任的,师范那头一看简历当然是留啊,这么大的漏儿咱们得捡啊!
一个是国内最高学府,一个是省城师范,换了别人心里肯定有落差,但田宓儿两世为人了,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什么对她是最重要的,深谙取舍之道。
相较于田宓儿的平静,赵方毅这阵子就跟个火药桶似的,一张驴脸拉的老长。本来面部表情就僵硬,现在还阴云密布雷电萦绕,方圆十里之内都是禁涉区。跟谁都跟吃了枪药似的,不能问他工作的事,一问就急。田宓儿深知他的熊样,部队就跟他的命似的,她也不和他计较。只是这阵子由着他整天挑毛拣刺,实在过份了就一走了之,把他自己晾那。
你珍惜你的生命,行,我惹不起躲得起。
冷静下来后赵方毅也知道自己过份了,他是热爱部队,可田宓儿也是他的肋骨,没了她他的生命就不完整。他能把生命和一腔热血奉献给人民奉献给党,可他的柔情他的爱意,只有对着他的宓儿时才能绽放。
知道这阵子冷落了娇妻,赵方毅一肚子的歉意,忽然发现好像光顾着生闷气了,竟然连公粮都一直存着没交。
汗,可想是把他气成什么样了,要换了平常,难得有了假日,他都恨不得整天和媳妇儿待在床上。交接的这几天,他不舍得一手创建的大队,虽然不用在岗,可也恨不得多和手下的兵们多待一会儿。尽量把一身的本事给他们倒倒,说不准哪招以后就能救命。
“陈新!告诉你多少遍了,回防时要低头侧抬,你这样把脑袋送给人开瓢,你嫌自己的命太长啊!”
“姚力!告诉你多少遍了,保养枪支一定不要偷懒,这是和你共同战斗的伙伴!”
“。。。。告诉你们多少遍了。。。”
若是以前,这些兵中精英,兵中之王,肯定会有不服气,之后就是无止尽的被教训和反较量。可现在,大家都安静的听着,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兵们萧肃的表情和不舍时倔强的样子,更让人心中难受。
做了嫂子,一辈子都是嫂子!田宓儿也不舍得这些爽朗实在的兵们,虽然是要道别了,可也要站好做嫂子的最后一班岗。
田宓儿买了够一个大队人吃的材料,天没亮就起来忙叨,大块炖肉,好酒好菜。这两年她习惯了做大锅饭,盛菜用盆,多肉少菜,多咸多辣。
其实想想这些士兵们真的很好满足,国泰民安、媳妇孩子、热炕饱饭,若是付出真心,回报的就是一片赤诚。
其实重生后她可以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