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强制自己不追出去,只是吩咐秋香去将院门关上。
一连几日,李莎莎的家人都逃避这个问题,既不提起,也不去想,就想着这样慢慢适应。而雷国珍都有些神神叨叨的,就是二毛也不能让她提起精神来。李莎莎没有办法,只好对雷国珍说道:“明日咱们去老屋看看吧!”雷国珍眼睛一亮,顿时明白李莎莎是什么意思。上前一把抓住李莎莎道:“莎姐儿,要不我去老屋住两天吧!”李莎莎说道:“那边没有火道,太冷了吧!又这么长时间没有收拾,住的不舒服啊!”
雷国珍坚决地说道:“我一人住那就行,你们看着二毛就好,我就是想听听大毛的声音,如果能看得大毛现在的样子就更好了。”李莎莎知道雷国珍是放不下大毛,只得让张妈他们明日一早就去老屋将屋子收拾一番。
到了第二日一早,雷国珍坚持要跟张妈他们一起过去,李莎莎劝告无果,只得也跟着一起过去了。刚刚从竹林过来,就听见大毛哇哇大哭的声音,还时不时夹杂着稚嫩地童声喊着:“娘!”
雷国珍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几日的思念和听到大毛喊娘的激动,这可是第一次听大毛喊娘啊,这让她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冲了进去。
李德江家的堂屋里,只有李德江和彭氏在那哄着大毛,大毛根本不听劝,在彭氏手里转着圈地哭,并时不时地喊一声娘。大毛在家时还没喊过一声娘,雷国珍激动地冲上去想接过大毛。彭氏却往旁边一闪,将她避了过去。
李德江看到呼啦一下子涌进来的人,脸色极不好看,气咻咻地说道:“你们什么意思?都跑我家来干嘛?”雷国珍哭着喊道:“大毛,我的娃儿啊!”彭氏一张脸铁青,气哼哼地说道:“大毛已经过继到我家,就是我家的娃儿了,国珍你这样可不对了!”
雷国珍哭着直摇头,两只手直往大毛那里伸。大毛猛然看到自己的娘,也伸长着手要雷国珍抱。李莎莎看着这场面,一阵心酸难过,这过继的规矩真是没有人性。她擦了擦止不住涌出来的泪说道:“二爷爷,您看大毛哭成这样了,您就让我娘抱一抱,说不定他就会好些了。”
李德江看了看雷国珍,又看了看大毛,点头说道:“行吧,国珍你哄哄他,让他别哭了!”雷国珍伸出的手一把抱住了大毛,彭氏本来还想抢的,让李德江一把拦住,又冲她使了个眼色,彭氏这才退下。
大毛到了雷国珍的怀里,不一会儿就停了哭声,慢慢地睡着了。雷国珍一边拍着大毛,一边轻声问道:“二伯,我把大毛放在哪里?”李德江也怕吵醒大毛,他这几天已经让大毛那高亢的童声整得有些害怕了。只轻轻指了指他和彭氏住的那间屋子,雷国珍慢慢走过去,将大毛放在了床上,这才退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李莎莎见雷国珍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就吩咐张妈他们先去干活,自己则对着李德江说道:“二爷爷,这二伯娘怎么不带我弟弟啊?”李德江有些尴尬地说道:“你二伯娘去外面办事了,还没回来呢。”
李莎莎又说道:“什么重要的事比我弟弟都重要啊?如果你们实在是都不喜欢我弟弟,其实可以不用过继这么复杂的。”李德江两手摆得跟风车一般:“不,不是这样的。莎姐儿,我们非常喜欢他,我们待他极好的,他今日可能是还不适应罢了。”
李莎莎点头道:“那希望二爷爷、二奶奶和二伯、二伯娘以后善待我弟弟了,我们就先走了!”说完扯了扯还在那眺望大毛的雷国珍,雷国珍这才如惊醒了一般,低头跟着李莎莎出去了。
到了外面,李莎莎说道:“娘,您今日也看到大毛了,要不先回家去,这就快过年了,家里还有好些事要办呢。”雷国珍摇摇头:“莎姐儿,我还是想在这边住上一两日,好好陪陪我的大毛。”李莎莎拗不过她,只得又转脸让张妈和春树将老屋打扫干净,自己则陪着雷国珍站在老屋的后院里等着。
张妈和春树的办事效率还挺高,没多大功夫,屋子打扫干净了,还在屋里的火坑里烧上了柴火,本来毫无人气的屋子,顿时添了几分人气。
雷国珍一定要住在和李德江共用一木板墙壁的那间,说是这样离大毛也近一些。李莎莎也一一答应,张妈迅速地将带来的铺盖铺在了那间房的大床上。雷国珍见铺好了床,就往床上坐下了,对着李莎莎挥手道:“要过年了,你就先回去,家里还有好多事呢。”
李莎莎点头道:“那我先走了,等会让春树给您送午饭过来!张妈就留下陪您!”雷国珍摆手道:“我一人在这边就行了,不需要人陪。”李莎莎不同意:“那您要是不要张妈陪您,我就留下来陪您吧!”雷国珍无奈只得点头,李莎莎这才带着春树回了家。
回到家里,李莎莎想起雷国珍的样子就生起气来,直接去找了李德河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李德河也有些尴尬,想了想说道:“莎姐儿,爷爷知道你很生气,只是大毛已经过继了,咱们肯定不能如以前一样想抱就抱的。”
李莎莎抹了把眼泪说道:“那为什么不过继给大爷爷家里,那样就是抱回来在家里养,大伯和大伯娘也不会说什么,再者说了,我大伯和大伯娘对娃儿也比二伯和二伯娘好啊!”
李德河接声道:“族里的规矩是不会让你大伯过继的,因为他已经有了你先平哥哥,除非是家里没有男娃儿的才能过继。而且还有一条是只能按亲疏来决定谁能先过继,咱们家最亲的关系又没有娃儿的就是你二爷爷家,所以就得是他们家来过继咱们家的大毛。”
李莎莎听了后就彻底闭上了嘴,这样的话倒确实只有李德江家里能过继大毛了。李德河又想起了什么似得说道:“你爹今年不回来过年,你得好好安排一下了,那些给你爹中举送礼过来的人都要在过年的时候把礼回过去。”
李莎莎回答道:“那个爷爷放心,每个给咱们送礼的我都上了册子,今年就按这个给大家回礼就是。”李德河心里对这个不到八岁的孙女很是信服,做什么都有条不紊的,还能通观全局。他点点头,说道:“那爷爷就不管了,到时咱家的几个下人就可以让他们去送东西了,也省得累着你们了。”
李莎莎笑道:“爷爷,真是的,咱们家才有几个钱啊,以前比这困难的时候连白米饭都吃不上,蓉姐儿还老是端着碗过来气我。我都没觉得怎么的,这点活就是我们自己干也累不着的,只要能吃饱穿暖就比什么都强。”李德河让李莎莎这几句话又说得满脸通红。
李莎莎见自己敲打李德河倒是让他慢慢认清了自己的问题,还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还是有的救的。毕竟在这种封建社会,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人的。他能改好,奶奶又能接受,日子就这么过呗,只是他若是还是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她了。
李莎莎直接回到书房,将家里专门登记人情来往的册子拿了出来,根据人家送的礼和自家库房里剩的东西,又填写出一张送礼的单子。按送礼的单子,又写了每户人家的帖子。又带着几个春去库房将东西都分类归置好,将每户的帖子放到礼物上,就等明日让几个春开始往外送礼。
因为她在忙活这些节礼的事情,给雷国珍送饭的活儿就派给了秋香。到第二日早上,李莎莎亲自带着秋香去了老屋给雷国珍送礼,才发现雷国珍的双眼已经肿的跟桃子一般。李莎莎忙问:“娘,您怎么哭成这副模样了?”雷国珍说道:“昨晚听着大毛在隔壁哭了一宿,侯氏居然没领着大毛睡觉,一直是你二奶奶带着他睡觉的。你二奶奶有那么严重的肺痨,大毛还那么小,就让他跟你二奶奶一起睡,会不会过上肺痨啊?”
李莎莎一听也急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找族长太爷爷,他们家这样做完全是不想要大毛的样子。”说完也不待雷国珍说话,就转身出门去了。
到了族长家,李莎莎直接对族长哭着说道:“族长太爷爷,您救救大毛吧!”老族长让李莎莎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抚着胸口说道:“莎姐儿,你这嗓子差点将太爷爷给吓坏了,又是发生什么事了?”
李莎莎马上跟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情况说了出来:“我二伯娘过继了大毛,可到了晚上都不带着他睡,还让大毛跟我二奶奶睡,您知道的,我二奶奶那是得了肺痨的人,这个肺痨是过人的啊,大毛那么小还不得没几天就过了这个病,小命还不得呜呼哀哉了!”
老族长听了,也觉得不对,就冲着李莎莎说道:“行,我跟你一起去她家看看,如果情况属实,我就将大毛接回你家去,族里缺孩子的人家还有,不一定是非得过到他们家的。”李莎莎听了这句话,心里高兴起来,兴冲冲地扶着老族长去了李德江家里。
进了屋,李德江和彭氏正在堂屋给大毛喂饭,侯氏则在自己房里小憩。老族长 脸上就有些不好看,径直走到堂屋上座的椅子上坐下,对着李德江说道:“怎么这孩子就你们两个管,侯氏怎么不管?”
李德江眼珠子转了几转说道:“叔,侯氏今日身子有些不适,跟自己屋里的床上躺着呢,所以我们这不就是没办法,只得帮她看顾一二了。”这个说法倒也说得过去,族长有些不好发飙。
李莎莎就接着说道:“二爷爷,二伯娘身子不适,不能看顾大毛,可我二奶奶得的可是肺痨,这个病过人得厉害,大毛年纪小,万一染上病了,这不是将族长太爷爷的一片心给辜负了吗?”李莎莎的话又将李德江说得哑口无言。还是彭氏见机快,忙说道:“我这就叫桂枝过来,其实她身子不适还是不很严重的,我自己的身子不济确实是不该带着大毛的。”说完,彭氏就去了侯氏屋里将她叫了出来。
可能在屋里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