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城也很兴奋,三王爷跟冷啸风是胞兄弟,感情又好。他做储君,正是冷啸风的心愿,他一时高兴,就对沈倾城道:“今儿高兴,咱俩喝两杯!”
沈倾城不想扫了他的兴致,点头应了:“好,楼下酒窖里不是埋着几坛桂花酿么,就给你开一坛如何?”立即打开门唤了丫鬟去取酒。
冷啸风高兴地揽过她,重重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媳妇儿,你真是我的知己!”
沈倾城立马抗议地瞥了他一眼,故意绷了脸:“给你酒喝就是知己了,敢情你的知己还不少啊!”
冷啸风就吃吃地笑:“天地可鉴,我冷啸风的知己只有一个!”说着又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沈倾城连连退让:“你属狗的啊?专门咬人?”刚问完忽地又想起,他可不就是属狗的么?自己这是什么命啊,送上门让狗咬?
三王府,冷啸竹回来得极晚,立储的旨意一下,他就被人拉到天香楼去庆贺了,这种场合又不好拒绝,只好应了,一晚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他已经晕晕乎乎的了,走路深一脚浅一脚。
“太子,小心脚下!”两名常随扶着他,提醒道。
“我没醉!”冷啸竹大手一挥,他身子沉,险些将两人摔到地上。
林念云一直跟在后面,见状连忙上前去扶他:“太子别闹,很晚了,该歇息了!”
冷啸竹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眼前娇美的面孔是他熟悉的,他不由看得痴了。
一进房间,冷啸竹就吩咐道:“你们先下去!”他手一挥,两名常随连忙退了出去,林念云也转身欲走,冷啸竹却道:“林侍卫留下,我有事跟你说。”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念云顿下脚步,转过身站在地下。
“太子有事请吩咐!”林念云公事公办地道。
冷啸竹朝她招手,林念云没动,下一刻却跌入一个坚硬的怀抱。
“念云,你不替我高兴吗?”冷啸竹看着她的眼睛,喃喃地问。
“太子有话好好说!”林念云迅速脱离他的束缚,冷啸竹抱了个空,苦笑一声。
“念云,我们两个一定要这样吗?”
林念云垂了头,佯作听不懂回道:“太子今天得偿所愿,属下恭喜太子!”她福了福身,又道:“今日忙了一天,太子早些歇着吧。”说着,不等他开口,出去唤了人进来服侍他洗漱,自己则关上门出去了。
冷啸竹看着她出去的背影,低叹口气,林念云,没有你哪有我的今日,你休想跟我划清界限!
崔后被罚,大皇子冷啸天与太子之位无缘,接二连三的打击袭来,太后一气之下病了。
这位全天下最尊贵的长辈病了,忙坏了所有晚辈们。太后宣了所有后辈来侍疾,就连皇上都每日过来看一回,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沈倾城跟着冷啸风一同进宫,心里有些忐忑,男人们还好,去露个脸意思意思就行,苦了她们这帮女人,得寸步不离地守着,沈倾城再一次感受到权势真是个好东西,只希望太后不要太虐人了。
“如果太后难为你,你就让人去找严公公,他有办法帮你。”冷啸风嘱咐着。
“放心吧,她也做不了什么,我会见机行事。”沈倾城宽慰他,也是宽慰自己,“再说,母后是后宫之主,太后也不好做得太过。”
“小心无过错,我担心太后狗急跳墙,用些阴毒的手段。对了,她宫里的那些歌姬舞姬有点名堂,不要靠近她们。”
沈倾城忍不住好笑,全天下恐怕只有他敢如此形容太后了吧。
这样一笑,沈倾城心情轻松了些,马车就来到了宫门口,两人下了马车换乘了滑竿,来到慈安宫,大皇子夫妇和八皇子夫妇在廊下说话,新晋太子冷啸竹跟皇帝一起来探了病,已经离开了。
“九弟九弟妹,你们终于来了,我们比你们还远些呢。”秦湘雨看了过来,阴阳怪气地道,又看了眼八王妃,“八弟妹可是双身子,可见这诚意最重要。”
沈倾城索性装作听不见,和冷啸风径直进了内殿,秦湘雨脸色不悦地拉住她:“怎么,现在身份高了,看不起我这个穷嫂嫂了?”
沈倾城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她揪着自己衣襟的手,秦湘雨被她的眼色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即使带着笑也能让她感到心底寒凉,这可是已经入夏好些天了。
冷啸风跟冷啸天说了句话,过来对沈倾城道:“我们进去看皇祖母吧。”
沈倾城将自己的衣裳从秦湘雨的手中抽出来,“大嫂,我们先进去了,待会儿再来与你叙旧!”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秦湘雨心里咯噔一下。
“太后,九王爷和九王妃来了。”一进去,宫娥就报告了太后。
太后眼中现出一抹光彩,虚弱地伸手,意思是让他们靠近。
“孙儿孙媳给皇祖母请安,愿皇祖母早日康复!”两人齐齐跪下,朝太后行礼,又向候在床旁边的萧婉和四妃行了礼。
太后见了她二人十分高兴,眼里都有了亮光,“老九媳妇,快过来!”又嗔了冷啸风一眼:“你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作甚,还怕哀家吃了你媳妇?”
冷啸风脸上就现出大喇喇的笑:“孙儿不是担心皇祖母吗?反倒遭了嫌了!”话里透着亲昵,太后脸上的笑容更甚,哪里还有一丝病容,指着他就对萧婉道:“看看,我还道老九是个锯嘴的葫芦呢,还编排起他祖母来,哀家倒是小瞧了他!”
脸上虽然笑着,那笑却不打达眼底,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
众人听了她的话呵呵地笑,淑妃夸张地捧着肚子叫:“不行了不行了,老九你还是出去找你皇兄们说话吧,你们男人笨手笨脚,能帮得上什么?”
萧婉都没发话,淑妃这句话其实有些逾越了,但她说笑的口吻,倒不好说她什么,萧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冷啸风道:“这里有母后呢,你放心吧。”
是放心沈倾城能服侍好太后,还是放心就算太后刁难,她这个堂堂嫡皇后也能护着自己儿媳?
冷啸风看了眼沈倾城,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没有丝毫阴霾,终究还是点头应了,走了出去。
“太后,要都要凉了,您多少喝几口吧。”赵嬷嬷端着一碗药,太后一张脸都皱成桔花,愣是不肯张嘴,赵嬷嬷连连叹气,眼睛就往萧婉和沈倾城这边飘过来。
沈倾城哪里不知她的心思,笑着劝太后:“皇祖母,您就喝了吧。”
太后依旧不张嘴,跟小孩似的。赵嬷嬷为难地看了眼沈倾城,却不做声。
“让我来服侍皇祖母喝药吧。”沈倾城温和地笑笑,赵嬷嬷一喜,就将手中的药碗递了过去。
沈倾城像一个最贤惠孝顺的孙媳妇,接过勺子一边喂一边叮咛:“皇祖母慢点,别呛着了。”
一旁的贤妃便笑道:“看看九王妃,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我们这些都被比了下去。”
太后就笑着点头:“是啊,除了皇后,就是老九媳妇最合哀家的眼缘。”
她此时提起皇后崔氏,很有几分遗憾的味道,可是没有人接她的话,崔后被皇帝禁足,此刻可是来不了的。
“对了,皇后呢?哀家病了她都不来看一眼,还把不把哀家看在眼里?”太后忽然就沉了脸,隐隐有些动怒。
萧婉此时不开口也不行了,就老实地道:“皇后被皇上禁了半年足,圣上金口玉言,臣妾不敢不听,特意去问过她,说让臣妾代她向您赔个不是,等她禁足期满了,一定好好陪你说话解闷儿。”
“哼,哀家早就是半截入了土的人了,等她出来,能不能看得到哀家还没有定数呢!”太后嘴里骂着崔后,眼睛却锐利地看着萧婉。
萧婉却不再开腔,太后瞪了她好几眼,萧婉只作没看见,只垂了眼,又去跟她身边的淑妃说话:“你是双身子的人,太后这里有我们就成,你回去歇好了,晚膳的时候再来。”
淑妃客气了一番,终于还是顾虑孩子多一点,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带着下人离开了。
太后被呛了一口,沈倾城忙取出手绢替她擦拭,太后暖暖地一笑:“真是个贴心的丫头!”
沈倾城心里腹诽,之前不是大皇子妃最贴您的心意了吗?这会儿又变成自己了?只怕太后心里恨不得将她狠狠磋磨一通才是吧,不然怎么秦湘雨和八王妃两个在外面吹风,而让她在床旁伺候了?
太后的精神头倒是好得很,吃了药之后硬是拉着几个人说话,沈倾城想离开却又不可能,只好无趣地听她絮絮叨叨着。
萧婉对沈倾城道:“这几日怕是要住在宫里了,待会儿你就去我的琼华宫歇着吧。”
沈倾城望了眼太后,有些为难。太后就道:“哪用得着你,赵嬷嬷,去偏殿收拾几间屋子来,几位王妃要住在宫里。”
“是!”赵嬷嬷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沈倾城,“奴婢已经收拾好了,九王妃想要歇息请随奴婢来。”
沈倾城站得腿都有些僵了,点点头随她离开了。太后又看了眼萧婉:“你初初掌管六宫,事情繁多,回去吧,有她们几个孙媳妇哀家就满意了。”
萧婉求之不得,出来见沈倾城在园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就高兴地过来邀她:“去琼华宫坐坐吧。”
沈倾城没有推辞,跟着她去了琼华宫。
“快,将刚才吃下去的都吐了!”萧婉打发了伺候的人,严肃地道。
“母后!”沈倾城大惊失色,她不过喝了一口茶,不会那么巧就被人算计了吧。
“太后这段日子心里正不顺着呢,摆明了是要折磨我们,难保她不走险招。”萧婉十分急切。
沈倾城虽然没有感觉到不适,还是伸手抠了呕吐之物,皇后被禁足,太子又不是她属意的大皇子,这会儿心里正郁闷着呢,指不定拿什么招数对付你。
吐了好一阵酸水,沈倾城感觉胃都要出来了,萧婉才让她停了。
“母后,我没事的,你忘了,我懂医术。”沈倾城见萧婉眉头紧皱,还是一脸的不放心,安慰她道。
萧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