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他的脸色黑得不像话,小厮可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冷啸风阴云密布,一把将小厮推开:“今天本王就是拆了房子也要进去!”说着退后几步,猛地往书房门冲去。
一门之隔的书房内,冷啸竹靠坐在书案前,心里烦闷,似乎只有手中动作不停,他才不会去想烦心的事,可待笔停下,看着雪白的纸张上那张娇俏的脸,霎时顿在那里。
纸上的女子秀美中带着一股飒爽英姿,一双眸子似喜还嗔,说不出的温柔婉转,可是此刻,他脑子里回想的是她昨晚绝望的眼神。
他颓然地扔掉笔,靠在椅背上,只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
昨晚他回府时,照例去掬月阁看她,心情有些不好。
父皇留他说了许久的话,最后问:“老三,身为太子,你的责任重大,俗话说先成家再立业,你年纪也不小了,就是你九弟小你好几岁,也成亲了。”
他有些慌了,他心里一直都只有林念云,已经很多年。他知道她的骄傲,不愿委屈她,但她他甚至许诺她正妻之位,可是她总是不回应自己,这让他很是苦恼。
尤其是回到京城后,这种感觉尤为强烈,他们渐行渐远。
谢家明里暗里的试探,曾派媒人来说项,都被他挡了回去,可是不能再这样干耗下去,横下心,他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她:“念云,你究竟要让我等多久?别让我太累好吗?”
他的无奈,她到底懂几分?只要她点头,他可以给她最好的,父皇曾经答应过他,婚姻自主。他多么希望她能给一个想要的答案。
谁知,林念云却淡淡地看他:“太子殿下责任重大,让殿下累是念云不好,何苦这样为难自己,为难我呢?”
本就心情沉重,听了这话,冷啸竹顿时变了脸色,冷冷地看着她:“你是什么意思?”
林念云被他的眼神盯得发虚,他既然问起,索性实话实说:“我一介乡野女子,实在配不上殿下,你能否放我离开?”
“不可能!”冷啸竹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眼里冒着危险的火光,“林念云,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休想离开!”
林念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倔强地看着他:“冷啸竹,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我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高处不胜寒,我不想整日战战兢兢地生活,只想找个平平淡淡的人,过着柴米油盐酱的日子,足矣!”
这番决绝的话让冷啸竹失了理智,抓住她的肩膀猛烈地摇晃:“林念云,你有没有心?你明知道,自从那一次,你帮我从其他乞丐手中抢回那个馒头之后,你就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心思,怎么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你是不是要剜了我的心才罢休?嗯?”
林念云被盛怒中的他抓住衣领,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喉咙被勒得难受,不停地咳嗽,脸涨得通红。
奶娘郑嬷嬷一直候在外面,听见声响冲了进来,忙着上前劝着:“殿下!殿下您消消气!小姐她不是成心说话惹您生气的,您快放手,小姐快不行了!”
冷啸竹依然红着一双眼,像要杀人一般,一脚踢向郑嬷嬷:“滚!”
郑嬷嬷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抱着他的腿不撒手:“殿下,您快放开小姐,喝杯茶消消气,消消气!不然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伤心的还是您自己!”
冷啸竹只是盛怒,此时才发现自己勒着林念云的脖子,忙放开她。
郑嬷嬷趁机递上茶盏,他一连喝了四五盅,总算是将火气勉强压了下去,林念云就那样不说话,垂首立在旁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他的怒气又上来了,她至于这样吗?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生怕再伤害了,深吸了口气,再次问:“做我的太子妃,难道委屈你了?”
她不语,冷啸竹越来越感到烦躁,耐心渐渐告罄,林念云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粉白的脖颈,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心底一股**忽然升腾而起。
正在此刻,林念云抬起头看着他,鼓起勇气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无福消受,你贵为太子,要什么样的女子不行,为何非要逼我?我以后还是你的侍卫好不好?咱们就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我依然会全力辅助你,好不好?”
“不好!”冷啸竹的双眼已经赤红,一把将她扯入自己怀中,只觉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心头燥热更甚,眼神泛着幽幽的绿光。
林念云终于意识到危险,惊恐地道:“你、你怎么了?”
以前他也想亲近自己,就是这样的眼神,好像一头饿狼一般,随时都准备将她拆吃入腹,可是,今天的他更危险,刚问完这句,冷啸竹已经紧揽着她动弹不得,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你也说了,我冷啸竹贵为太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能?今天我就先要了你!”
说着大手就抚上她的娇躯,林念云慌了,以前他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这样放肆的举动,此时大手准确地握上胸前的一对柔软,强势地挤压着,两只手被他反剪到身后,吻也铺天盖地地落下,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林念云意识到会发生什么,拼死抵抗,渐渐地竟发现,自己竟然使不上力气,移不开他分毫,终究力不从心,轻易就被他制住。
冷啸竹以为她顺从了,满意地放开她,林念云想喊人,却发现丫鬟婆子都不在了,身体越来越软,连站立都成问题。
冷啸竹血气方刚,将门从里面锁了,回头就见她这副模样,樱唇半张,脸色红润,真真是我见犹怜,刺激得他更加失控,不顾她拒绝,打横抱起她就进了内室。
当她被压在身下那一刻,林念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冷啸竹终于如愿,本以为两人有了肌肤之前,她就会应了自己,谁知早晨醒来,就见林念云早已起身坐起,身上不着寸缕,两眼无神地望着他。
冷啸竹感觉到她的不对劲,顿时清醒过来,试探着唤了她一声,林念云却浑身一颤,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刺激得他心直直地往下沉。
“念云,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以后你是我的了!”
话音刚落,一巴掌下来,林念云眼里的恨意乍现:“卑鄙无耻,我真是错看你了!”
“林念云!”饶是再宠她让着她,冷啸竹贵为太子,也生气了,说话便不经思考冲口而出,“你给我记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收起别的心思,乖乖给我待在这掬月阁,不然,违逆我的下场,你和林家都承担不起!”
林念云眼睛渐渐模糊,最后,脸上的肌肉揪成了一团,几乎是拼尽全力,才从齿缝挤出三个字:“我——恨——你!”
冷啸竹再不想看到她眼中的恨,几乎是逃也似的,迅速离开了掬月阁。
看着书案上娇俏的女子,她含泪的模样再次萦绕脑海,挥之不去,他想不明白,昨天怎么会那么冲动?他一向将她捧在手心,竟然那样对她,如今错已铸成,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砰——”书房的门忽然洞开,一道刺眼的光芒射进来,冷啸竹闭了闭眼,才勉强适应过来。
冷啸风大步奔过来,焦急不已,直到看到他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三哥,你怎么了?”他一定出了什么事,不过一天没见,他便颓废至此,头发散乱,衣裳的盘扣都错了位,脸上的神情更是让人不容忽视,刚稍稍放下的心又立即提起。
“是不是父皇他——”话还没问完,又有脚步匆匆而来,沈倾城气势汹汹地进来,直直地走到冷啸竹跟前,嘲讽一笑。
“太子殿下真是好样的!强逼民女之事也做得出来,佩服佩服!”
冷啸风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你怎么能这样说三哥?”
沈倾城侧头看他,眼里是浓浓的鄙夷:“难怪,当初你对我也是用的这一招,是不是我不从,你也要对我用手段了?”
冷啸风皱眉:“城城,话不能乱说,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吗?”
哼,死缠烂打,跟他的哥哥一个德行,两人如出一辙,只是她比较经不起纠缠,林念云不愿嫁,有人终于现出了真面目。
“你让开!”她气呼呼地推开他,近前一步,逼视着冷啸竹:“太子殿下,这件事无论如何,你要给个交代!”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冷啸竹双手抱头,痛苦不已,良久才幽幽道,“我倒是想给她交代,只怕她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了!”
沈倾城看他不似假装,再见案上林念云的画像,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惟妙惟肖,那神韵,竟似真人一般无二,分明是怀着深深的爱意所作。
这样深情的男人,会那样残忍地对自己的心上人吗?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她本来要替林念云出头的想法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251 有隐情
冷啸风也皱了眉,在他的记忆中,冷啸竹一直是隐忍坚强的,即便是被贬去蜀中,他也只是冷漠淡然的,几时出现过这种神情?
生怕沈倾城说出什么话惹他不快,他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三哥不是那样的人!”
沈倾城冷冷地睨着他,嗤笑一声:“果然是兄弟,什么时候都护短,我都亲眼看到了,敢情你认为这还只是小事!当然了,对于你们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的确不算是什么,我真是错看你了!”
冷啸风这才发觉自己语气重了些,一时噎住,可眼下不能这样僵着,虽然着急,也尽量耐着性子哄她:“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贬低我就是踩低你自己。”沈倾城又欲说话,他连忙道:“有事咱们回家说,你看三哥现在也很痛苦,我们就别在这里添乱了好吗?”
沈倾城回头看了眼,冷啸竹正定定地注视书案上的画像,神情呆呆的,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原本的怒气也消散了许多。
想到林念云的样子,她叹口气道:“或许真像你说的,这件事有什么误会。我们不能回家,看他们这样可不是个事,越早解决越好。”
冷啸风只愿她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