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很满意,这样也不错,就当出来免费旅行了,反正离到达北疆还有月余的路程,到时候再慢慢地想法子。
柳儿一脸的不忿,看着沈倾城满足地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讥讽道:“你的面子倒是大得很,我们郡主竟然为了你,将这件房原来的客人赶走了,哼,你好自为之吧,别惹恼了我一剑结果了你!”
沈倾城深深地吸了口气,好舒服啊!她要好好睡上一觉,才会有精力跟这主仆俩耗。
“嗯,我不是傻子,你们对我好我知道感恩,放心吧,我不会随便给你们找麻烦!”她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姐妹似的在柳儿肩上重重拍了一下。
饭菜也送了上来,是沈倾城喜欢的粥,虽然耶律娇杏没有完全按照她的要求,只送了一碗清粥,还有两个素菜,但沈倾城已经很满意了,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柳儿瞧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又蔑视了一回。哼,当初看着还有几分高贵的模样,如今看来,不过是养尊处优一点苦都吃不得的虚荣女人。
她搞错了一件事,这次去北疆不是沈倾城主动愿意的,自然不会想要吃苦的。所以掳她来的人自然就要多担待了。沈家庶女麻雀变凤凰之后,什么都挑剔起来了。
这番小插曲过后,沈倾城睡了一个好觉,还做了一个美梦。在梦中,她到了北疆,见到了思念的情郎,他在疆场上纵横驰骋,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她崇拜地看着她,拍手叫好,高兴得跳起来。
而他似乎感应到她的气息,回眸正好看见他的娇妻,挥剑砍杀完最后一个敌兵之后,策马向她奔来。
“媳妇儿,你怎么来了?”他心疼地捧着她的脸,替她挡住战场上漫漫风沙。
她将小脸埋在他宽厚的胸膛中,嗅着他特有的男人气息,还有浓浓的血腥气,心里只觉得无比的安定满足。
忽然,黄沙漫天,马蹄声轰隆轰隆由远及近,冷啸风忽然推开她:“媳妇儿,你躲起来,不要让人找到!”
躲?她无措地四处张望,这里到处都是沙,能躲到哪里去呢?
冷啸风像是能看出她所想,丢下一句话:“这里离罗城不远,你回城去,城南五里处有个衣冠庙,那里是为死去的北征将士而建,你去那里躲着,没人能想得到。”
沈倾城打了个寒噤,那里不知道有没有不屈的冤魂!
想说不要,能不能换个地方,冷啸风已经消失在漫天黄沙中,她落寞地望着他的身影,耳边是一声声惨烈凄厉的叫声,她再无迟疑,翻身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疲累不堪的她到了他说的城南衣冠庙,只见一所阴森森的民宅,哪里有什么寺庙,她吓得瑟瑟发抖,正欲离开,方才走过的路上竟然铺满了无数的尸骨……
“啊——”她惊叫一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黑夜中似乎有人的轻笑,她猛地回过神来,这里是临时打尖儿的客栈,哪里是什么疆场?
怎么会有人?她全身汗毛竖起,紧张地四处扫视,什么都没发现。
她摇摇头,自己真是紧张过度,就算有人也不奇怪,耶律娇杏一定会派人守着她,不然她死了可就没有筹码制衡冷啸风了。
她甚至有点庆幸,耶律娇杏这么看重自己,就证明北疆的战事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不然她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拿自己跟冷啸风交涉!
她双手合十,小声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过往神灵,耶稣上帝,求求你们保佑我夫君冷啸风平安无事,求求你们了……”她念念有词,还虔诚地起身在床上磕了头,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些,跌坐在床上。
忽然,她嘲讽一笑,她这是在做什么?向来信奉无神论的她,竟然也拜神求佛起来,还乱七八糟地拜了一通,难道她穿越来此,连信仰也变了吗?
不,此时她倒希望,世上是真的有神灵的,若是那样,应该有神仙能听到自己的愿望吧。
耶律娇杏果然很沉得住气,沈倾城的要求一一满足了,除了掺了些水分,倒还将就不错,沈倾城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追究了。
只是马车跑得有些快,她一个人倒还好,现在肚子里多了一个,还是很要她的命,每一次投宿,她一副脸色苍白惨兮兮的样子,恰到好处地收到了耶律娇杏主仆的侧目,都以为她憋屈得想死,会对她好一会儿,她也乐得她们跟仆人一样的嘘寒问暖,一路上几人的相处方式甚至有些怪异起来。
耶律娇杏这般紧张她,无非是以为自己会求速死?沈倾城冷笑,她才不会那么傻呢?死还是很可怕的,正是因为死过一次,她才更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更何况,她如今有爱人有孩子,她要不惜一切活下去!
☆、298 追
一直走了十来日,来到一个名叫漠沙镇的地方,地如其名,一望过去黄沙漫漫,少数的树木倒是成了极为亮眼的绿洲了,沈倾城猜想,这可能跟前世的新疆内蒙古差不多,那么乌孙国,可能就是在那一带的戈壁沙漠了。
气候越来越恶劣,沈倾城有些不平静了。她一路上做了记号,可是这么多天来,她一路拖延,要么装头晕,要么装呕吐,办法都想尽了,希望能拖一刻是一刻,最好是能拖到王府的人出来找自己。
难道墨青他们没有找对方向,还是根本没发现她已经出了城?看这情形,再走些日子就要到北疆了,她不能坐以待毙,等耶律娇杏拿自己当要挟冷啸风的人质,她要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她一个人一筹莫展,京城的人也急得火烧眉毛。
自从沈倾城被劫持那天,京城里人心惶惶,连王妃都敢劫持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一方面又有人幸灾乐祸地看笑话,那九王妃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落到如此下场,恐难活着回来了。
沈伯陶是在天明后听到消息的,第一个冲到九王府,揪着墨青的衣领就嚷:“你们王妃呢,真的如传言所说被劫持了吗?”
墨青愧疚万分,心里直打鼓,跪倒在地上:“沈大人息怒,小人无能!您放心,小人已经派了许多人搜寻,定能发现蛛丝马迹找到王妃的!”
沈伯陶怒视着他:“总之,人必须找到,活要见人……”后面几个字说不出来了。
“是!”墨青坚定地应道,若是找不到王妃,他也不用活了。
沈倾国找丫鬟了解了详情,向沈伯陶道:“父亲,那个蔡三小姐竟然是乌孙国郡主耶律娇杏,你有没有想过,或者她会回乌孙国也说不定。我们只在城里找遍了,但还没出过城。”
沈伯陶听到丫鬟的话,很有些惊诧,他就说蔡弘新收的女儿有些奇怪,蔡弘对她百般忍让,原来事出有因。
他沉吟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她真是乌孙国郡主,的确有可能回去,不过那样的话,或许跟此次战争有关,若是倾城被她带回去要挟九王爷,后果就不堪设想。”
沈倾国大骇:“如此说来,妹妹不是凶多吉少了?”
沈伯陶脸色沉重,父子两个心情都有些抑郁。
“沈大人,沈公子,小的这就派人去各个城门,王妃若是出了城,定能查到。”墨青道。
沈伯陶点点头:“如今也只好这样了!”
墨青还未出门,又有不速之客闯进来。
“方大人来了!”有下人禀报。
沈伯陶父子很是诧异,此事竟然惊动了方言!
方言见了沈伯陶父子很高兴,连声道:“正好,我听说九王妃的事,跟你们说一下。”
沈伯陶大喜:“是不是有消息了?”
方言摇摇头,又点点头:“九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我听安普说,他曾替九王妃批过命,今年会命犯桃花劫,且北边有星宿异常,恐与她有关。”
安普在方府别院住过一段时间,如今方言已经能跟他进行简单的对话了,安普也学了不少本地话,勉强能沟通。
沈伯陶不太相信,方言解释道:“大人,安普他能看出九王妃的命格,我们不若试试,权当多一条路!”
他也说不通,只是今早天还未名,安普就匆匆来找他,说沈倾城有危险,他起初还不信,但也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一打听果然出事了。
他惊奇不已:“安公子是如何得知?”
安普急急地打断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可能会往北行,你快去找人想想办法!”
方言就使了人去探,一边飞快地跑到王府来打听情况。
沈伯陶诧异之余,深深地沉思起来。
“爹,那安公子所言有理,不然为何他能预知妹妹出了事?”沈倾国将信将疑道。
沈伯陶道:“此事何足为奇,倾城被劫那么大的事,有一人知道就全都知道了。”
“爹,咱们不妨试试,方大人也说了,妹妹可能是往北走的,那咱们就往北寻去,兴许能找到人呢!”沈倾国建议道。
别无他法,也只好这样办了!
沈伯陶叹口气,面上现出几丝华发。
“老爷,让奴婢也去吧,王妃一个人在外,没个人伺候可不行,您让奴婢也跟着吧!”浣纱和梅丫呜呜咽咽地哭着求沈伯陶,好不可怜。
墨青不想带她们两个,怕因此耽误了行程,但方言道:“也好,她们是王妃近身伺候的丫鬟,到时候找到了人,总要有人伺候的好。”
墨青只好应了,立即整顿人马,留下原来的王府护卫,带了百余冷啸风留下保护的精兵侍卫,整装待发。
浣纱梅丫两人又哭又笑,好像沈倾城就要出现她们眼前了。
还没出发,方言派去打探的人就回来了。
“大人,北城门曾有一辆马车出城,当时城门刚开,守城兵刚睡醒,他们又走得急,就没仔细查验,属下以为有可疑。”
“北城门?”众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眼,沈伯陶当机立断,“墨青,你速速往北门去追,京城里有我!”
他是朝廷命官,一时半会想走是不可能的,墨青是王府侍卫,追出去也在情理之中。
方言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身份限制着,他早出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