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殿下!”莫斐鞠躬应道。
冷啸竹看向冷啸风,“九弟,一起进去吧。”
冷啸风瞥了眼莫斐,“这个人以前并未见过。”
冷啸竹解释道:“他以前是在太子府当差的,可是最近父皇身体欠佳,我又很忙,怕父皇有个什么万一,就后悔莫及了,所以把他调了过来。”
“还是太子想得周到!”冷啸风淡淡地道。
“九弟,你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疏远了?”冷啸竹皱眉,伸手去拉他。
冷啸风不漏痕迹地避开:“太子想多了,以后你会是一国之君,咱们兄弟之间,更需要讲究些,无数双眼睛盯着呢。”
冷啸竹叹口气,“九弟,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啊?你听我解释,当时我是被冲昏了头脑,早知道弟妹在你心中有这么重要,哥哥我说什么也不会那样做。”
“好了,我没想那么多。你放心,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以后也不会变。”
冷啸竹苦笑一声,点点头。
两人已经来到冷步云的床前,两旁伺候的是太监向二人恭敬地行了礼,严总管守在床前,老泪纵横,正在跟冷步云说话。
“皇上,您快些醒来吧,您看,太子殿下和睿王殿下来看您了,您睁开眼睛看看他们!”
“严总管,您去歇歇吧。”冷啸竹出声道,看向冷啸风,“自从父皇出事后,严总管就一直守在这里,若不是父皇交代过让他跟着我,恐怕他会一刻不停地待在这里了。”
“有劳严总管!”冷啸风恭恭敬敬地道。
严总管忙摆手:“睿王殿下,您可是折煞老奴了,为皇上分忧,本是奴才的本分,如今皇上躺在那里,奴才这心,难安啊!”
说着就开始抹泪。
冷啸风绕过他,走到冷步云床前,伸手握住他的手,已如枯柴一般,布满了皱纹,整个人没有什么生气,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冷啸风悲从中来,小时候无数的画面印入脑海,伤感不已。
“九弟,不要太伤心了,太医正在研究新的方案,说不定过几天父皇就醒来了。”冷啸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冷啸风点点头,不敢再看下去,飞快地起身奔出去。
“严总管,你快去看看九弟!我怕他承受不住。”
“是,太子殿下!”严总管担心冷啸风,急急地追了出去。
冷啸竹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来人!”
立即有两道鬼魅一般的身影站在他面前,躬身行礼:“殿下!”
冷啸风瞥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苍老面容,别开脸道:“父皇的苦难也该结束了!”
“遵命!”二人走到床前,将一个小瓷瓶打开,凑到冷步云鼻端,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飘散出来。
“咳……咳咳……”
冷步云忽然呛住了,猛地咳嗽起来。
“父皇!”冷啸竹奔到床前,紧张地看着他,“父皇,您醒了吗?”
“老三,你……你这是干什么?”冷步云眼中射出精光,凌厉地看着冷啸竹。
冷啸竹没料到他会忽然清醒过来,回头一看,他正拿手指着床边的人。
“父皇,他们在替您服药啊!”冷啸竹朝两人使眼色,他们退到了一旁。
冷步云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是不是背着朕做了什么?”
冷啸竹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顺手一抹,额上也汗涔涔,心里忽然慌乱起来。
“父皇,让他们给您服药吧!”
冷步云看着那两人,并非是自己平时就诊的太医,不停地挥手:“不要,让傅严来,快让傅严来……”
“皇上,您冷静点,服完药就好了!”两人上前按住冷步云,手直发抖,死死地压住他。
“逆子,你这个逆子!”冷步云嘶喊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养虎为患,到头来,还是被自己的儿子算计了。
“父皇,您累了,安歇吧!您的担子,就交给儿臣替您担着吧。”冷啸竹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一眼。
冷步云的力道渐渐小了下去,眼睛死死地瞪着,满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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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 驾崩
冷步云死死地瞪着眼睛,拼尽全力想要抓住什么,喉咙里咕哝着,说不清楚。
两人终于松了手,恭敬地向冷啸竹行礼:“殿下!”
冷啸竹转过身来,挑眉看向他们。
“怎么样?父皇好些了吗?”
“皇……皇上,归天了!”
冷啸竹眼神立即射出凌厉的锋芒,狠狠地盯着两人,右手一伸,立即有人递过来一柄剑。
“殿……殿下!”二人吓坏了,慌忙扑倒在地,死死地磕头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刷!”长剑出鞘,手起刀落,一颗头颅在地上滴溜溜打转,鲜血喷涌。
另一个太医吓得三魂掉了七魄,磕头如捣蒜地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冷啸竹举起手中的长剑,血一滴一滴地渗下来,缓缓滴落在地板上,声音冷冽如同冰窖里出来。
“覃太医,知道他为何该死?”
覃太医脑子里一片混沌,好半晌才战战兢兢地支吾道:“他,他医术不精,害死了皇,皇上,该……该死!”
冷啸竹收起长剑,插进剑鞘,扬声道:“来人,章太医医术不精,用药不当,害死了皇上,赐死!覃太医打入天牢,严加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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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啸风一整晚都睡不安宁,不停地做噩梦,沈倾城被搅得醒了好几次,忽然摸到他额上湿漉漉一片,身体冰凉,忙点亮了床前的羊角宫灯,想要去查看清楚。
冷啸风忽然不停地挥舞起来,险些将沈倾城掀倒在床上,嘶吼一声:“父皇……不要……不要!”
沈倾城吓坏了,忙去摇他:“九郎,九郎,你醒醒啊!”
“王妃,出什么事了?”浣纱听到声响,一骨碌爬起来,飞快地冲进房间,就见沈倾城一脸惨白的样子。
“快,拿我的药箱来!”沈倾城吩咐道,浣纱连忙去取药箱,沈倾城紧紧地抱着他,好不容易找到几处穴位,银针扎了下去,才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浣纱惊心动魄地看着这一幕,见冷啸风平静了些,才轻舒口气:“王妃,王爷许久不曾犯病了,这是怎么了?”
沈倾城颓然地看着他,此时的冷啸风,虽然平静下来,但眉间依然紧紧地皱着,像是梦见了极为痛苦的事。
她又让浣纱打了热水,细细地替他擦拭,冷啸风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她再无睡意,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他,冷啸风忽然翻了个身,抱着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九郎,九郎……”她小声地低唤,轻柔地拍抚他的脊背。
冷啸风受到抚慰,呼吸终于均匀起来,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沈倾城松了口气,也靠着他沉沉地睡去。
刚合上眼睛,忽然寂静的夜色中响起沉重的钟鼓声,一声一声,像是要敲碎人的心。
沈倾城心头一跳,猛地推了推身边的冷啸风,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来,“什么声音?”
沈倾城垂下眼皮,“像是从皇宫传出来的,好像是……”
冷啸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无力地跌回床上。
“父皇……父皇!”
沈倾城心中也十分悲恸,这分明是丧钟敲响了,钟声沉重,心里犹如压了一块巨石,此时在宫里,皇上病重,那么这钟声为谁而鸣?
“来人!”她急急地唤道。
浣纱匆匆地跑进来:“王妃,是宫里在报丧了!”
“钟声响了几次?”沈倾城抓住她的手,希冀地看着她。
浣纱垂了眼,小声道:“十次!”
沈倾城最后的希望被打碎,十次!按照天元国礼仪,只有皇帝驾崩,才会鸣钟十次。
她担忧地转向冷啸风,他犹如受伤的困兽,眼睛无助地看着自己,却完全没有焦距,应该还没有醒过来。
她心痛地伸手,想要给他安慰,却发现他的手越发冰冷,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嘴皮紧抿着,痛苦不堪。
“九郎!”她心头一阵绞痛,许久没见他这副样子了,他得有多痛苦啊,难道,他在梦中看到皇帝驾崩了?
冷啸风紧咬着牙关,不住地颤抖,沈倾城生怕他咬到舌头,用力掰开他的牙齿,想要塞些布进去。
冷啸风一感到有东西进入口腔,猛地一口咬下来,像一只发狂的雄狮。
“啊——”沈倾城立即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眼泪都流出来了。
“王妃,您怎么样?”浣纱惊见这一幕,吓得厉害,又拉不动冷啸风,只能干着急。
梅丫几个丫鬟一同上前,也被狂乱的冷啸风一下掀翻在地。
“王爷,您醒醒啊,这是王妃啊,您伤到她了!”浣纱焦急万分,只能在一旁喊。
“城城,城城?”冷啸风眼睛倏然睁大,眸子写满惊惧,看到沈倾城盈眶的热泪,受到触动,下意识地开口:“城城,你怎么哭了?”
沈倾城总算得以松开手,藏到身后,勉强地摇摇头:“没事,我就是担心你。”
“王妃,奴婢服侍您上点药吧,都流血了!”浣纱连忙上前来拉沈倾城的手。
冷啸风注意力回到沈倾城身上,猛然回过神来,之前的狂乱减了七八分,抓住沈倾城的手:“怎么受伤了?”
浣纱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还不是……”
沈倾城连忙喝止:“浣纱!”
冷啸风立即发现了不对,抓过她的手,清晰的牙印还泛着水光,脑海里忽然闪过几个片段,猛地一震,错愕地看着她:“是——我?咬的?”
沈倾城慌忙要缩回手,冷啸风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万分自责,痛苦地凝视着那两排深深的牙印。
“城城,我……”他不知道如何表达愧疚和心疼。
沈倾城忙打断他,“好了,刚才宫里丧钟响了,好像是……皇上……” 她鼓起勇气说了出来,紧张地看着冷啸风的表情。
他最初的错愕之后,是说睦渚玻季茫诺偷偷啬剜骸拔以绺孟氲搅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