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
“浣纱,待会儿你把我替九爷做的衣裳拿过来,我想起来,那袖子还应该用金丝滚个边。”
“咦,王爷今天早上不是穿走了吗?”她话刚说完,就见沈倾城直直地盯着她,才意识到说漏了,连忙捂了嘴。
“还想瞒我?”她忽然有些生气,“说吧,还有谁知道他来过的事?”
“没有了没有了!”浣纱忙不迭地摇头,尔后心虚地道,“只有奴婢和小铃铛,这两晚一直是我们两个值夜。”
算她心细,冷啸风的事自然不用瞒着小铃铛,那是他的丫鬟,只是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有点埋怨地将旁边的枕头一扔,他根本就没想着要低调点吧,真是可恨。
冷啸风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爷,着凉了吗?”墨竹赶紧过来询问。
其实,沈倾城真的是错怪某人了,冷啸风过来的时候十分谨慎,每次都是墨竹在外面打头阵,看好了没人才现身的,只是他认为浣纱是个忠心的,便没有瞒着,一个不论贫贱富贵都能伺候在主子身边的丫鬟,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呢?
不过,他压根儿没想到,心心念念的人儿此时怨上他了,女人钻进牛角尖里,将来得花多少功夫来哄,这个真不好估算。
“没事!”冷啸风接连又打了两个喷嚏,对墨竹摆摆手,继续吩咐道:“我大婚后,三皇兄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恐怕会很忙,你派些得力的人住到这边来,确保王妃的安全。”
“是,奴才记下了。”墨竹应着,心道,王爷这两天都提过多少遍了。
冷啸风点点头,再次打了个喷嚏,看着面前这栋三层建筑,勾唇笑了。
沈府这两天还算平静,崔氏经过那天的事情,不敢再轻举妄动,一心一意地替沈倾城备嫁。
被禁足的沈沉鱼也被放了出来,美其名曰替妹妹张罗婚事。由于时间紧迫,许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准备,沈伯陶最后也没有说什么,默许了崔氏的请求。
“娘,凭什么她让我没了面子,我还得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17903687
“沉鱼,大家闺秀怎可如此粗鄙?”崔氏呵斥道。
“我就是不服气嘛,明明我们都有错,爹却只罚我,您倒好,把我的嫁妆给了她,到时候我怎么办?”沈沉鱼委屈得不行,压根儿就没想到,那些东西原本是不属于她的。
崔氏也很肉痛,在她看来,王府退回来,那些东西就该由她处置了,她想把它们给谁就给谁,本来想着能让女儿风风光光出嫁,高嫁去了范府也能有些底气,可谁知道?
“娘,我不管,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若是让我没了面子,将来天天看人家脸色行事,你这个母亲就很光彩了?”沈沉鱼拂袖而去。
崔氏看着女儿生气离开,怔怔地坐了片刻,拿起桌上一个羊脂玉瓶,闪着柔润的光晕,内务府的东西就是比外面的上档次,她爱不释手地抚摸了一遍,终于狠下心,将它悄悄收了起来。
几日不见的三姨娘突然造访,沈倾城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去。
“你做,别管我!”三姨娘将大氅脱下递给丫鬟珑儿,冷得缩了缩身子,“你这屋里怎么这么冷啊?”
沈倾城笑笑:“我嫌那炭火熏眼睛,让搬到外面去了,姨娘炕上坐吧,暖和些。”
三姨娘不停地皱眉,“就是外面那个黑乎乎的木炭?你也太傻了,夫人身边的丫鬟都是用的上好的银霜炭,一点烟都没有,这大冷的天儿炭盆都不敢放,你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沈倾城笑而不语,三姨娘话里的意思她不去多猜,她又没有七老八十,烧着炕还烤火,以前她也在北方过过冬天,住的屋子也没有暖气,虽然冷极,但也并非不可忍受。平时多锻炼锻炼,还能强身健体呢。
三姨娘见沈倾城不接话,顿了顿又道:“倾城啊,不是我这个当姨娘的话多,我是真心的,你跟靖宇在我心中是一样的。要不是你心软,当初怎么会险些送了命?幸好我知道了,那时你都奄奄一息了。”
“多谢姨娘,若不是姨娘往我这里送吃食,倾城就不可能在这里了。”她说的是实话,三姨娘当时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三姨娘很满意她记得这事,又道:“将来去了王府,你可要多个心眼,例如嫁妆单子一定要捏在自己手里。”提到这个,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听说夫人替你把嫁妆备得差不多了,姨娘陪你去验一验,也好心里有个数?”
沈倾城其实正有此意,她对崔氏是不放心的,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话糙理不糙,她不可能就那么乖乖地将东西交出来,如果动了手脚,到时候是要抬出来让长辈看的,别露了丑就好。
虽然不喜三姨娘话中有话,但有她陪着也好,到时候若有些话自己不方便说,她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一定会挺身而出的。
当然,这都是因为她跟崔氏不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相信她不会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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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崔氏挨打
迎着风雪,两人一起到了棋风院,守门的婆子看见二人,明显有些慌张,拔腿就要往里面跑。
“站住,见了未来九王妃还敢跑?夫人就是这么教你们礼数的?”三姨娘怒目圆瞪,呵斥着。
那婆子连忙跪下,一叠声道:“老奴见过六小姐,六小姐大人大量,饶老奴一条贱命吧!”
沈倾城淡淡点头:“这雪地上冷,别把膝盖跪疼了。”
婆子连忙点头,准备起身,可沈倾城又没叫她起来,只好继续跪着。
三姨娘越过她往里面走去,那婆子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行人往里,想喊一声,珑儿忽然转过身来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慌得连忙低下头。
“倾城,待会儿不用你出面,只需配合我便是,我一定能揪出她的小尾巴!”三姨娘小声叮嘱道。
沈倾城求之不得,她并不善于寻别人的麻烦,不是不会,而是不屑。但那些东西都是王府过来的,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崔氏昧下了,她心里不甘啊,说不定人家还拿她当傻子呢。
正房门口守着一个丫鬟,好像是叫珍珠的,见了沈倾城等人只是点点头,并未出声。三姨娘朝她使了个眼神,珍珠悄悄离开了。着门起未守。
沈倾城诧异地看向三姨娘,她回以淡淡一笑,她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珍珠竟是她的人?三姨娘真是好本事,看来这些早就在她的计划之中。
难怪,她会知道崔氏会打自己嫁妆的主意,没人通风报信,她怎么敢这么笃定?虽然沈伯陶很是宠她,但崔氏却也很敬重,没有致命的证据休想把她扳倒。
“夫人,这两个瓶子真的是一模一样,奴婢没有骗您吧?”
“玛瑙,你这丫头脑子就是活,这样一来,咱们就能好好出一口气了。”忽然她一顿,“什么声音?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玛瑙朝外面望了一眼,“没有呢,大概是化雪了吧!奴婢嘱咐珍珠在外面守着,她是个谨慎的人。”
崔氏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抚了抚胸口,舒口气道:“我自己多心了!快将这些收好,别弄混了,就剩这几件了,弄多了让人起疑。”
玛瑙点头,和崔氏合力将箱子抬去旁边的库房,吃力得很,两人都鼓着劲儿,硬是将脸都憋红了。
“呀,夫人您怎么能干这个啊?珑儿,快去搭把手!”
“哐当!”箱子立即掉在地上,里面一声哗啦啦的脆响,崔氏慌里慌张地伸手,早已来不及,转脸来看,三姨娘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你们怎么来了?”崔氏竭力做出自然的样子,煞白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三姨娘没有正面答话,而是看着地上的箱子,惋惜地道:“呀,这是给六小姐备的嫁妆吧?打碎了没有?”
说着她就去打开箱子,崔氏立马拦住她:“妹妹别动!”
“怎么?我看看有什么需要补救的,想帮帮忙,姐姐怎么看都不让看,难道看一眼就飞了?”
“这……”崔氏愣了,三姨娘已经拨开她的手,将箱子打开。
“呀,这可是景镇的瓷器?怎么成这样了?”她捡起一片碎瓷片,啧啧道:“真是可惜,这么多好东西,得花多少银子啊?”
“玛瑙,还不让人来把东西扔出去?”崔氏喊道。
“姐姐,我们带了这么多人,她们都归您使唤!”说着眼睛一扫,“没看见夫人这里忙着吗?还不快帮着抬出去!”
“不用,我怎么好用使唤妹妹的人呢?”崔氏尽量挤出一抹笑容,却跟哭丧似的。
“姐姐见外了不是?她们都喊您一声夫人,还不都是沈府的奴才,你们还不动手!”
几个丫鬟立即上前,木箱不轻,几个人抬着有点吃力。
“放下!”崔氏吼一声,“这里是棋风院,我才是正经夫人,谁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三姨娘“啊”了一声,很是诧异:“六小姐你来看看,我记得景德镇的瓷器十分精致,怎么这个号粗糙啊?”
沈倾城知道此时该她出场了,配合地走过去,借着三姨娘的手看了看,果然发现,外面看着光滑得很的瓷器,摔碎之后,里面竟是粗糙得惨不忍睹,根本就是些粗碗外面做了一层釉,看着还跟真的差不离。
崔氏一下白了脸,刚刚大声指责的底气全无,嘴巴还张着来不及合上。
“姐姐这可不厚道啊,六小姐的嫁妆可是要送去王府的,你这样让宫里的贵人们看了,还不笑话我们沈府么?”
“三姨娘,你一个乡野妇人也识得景德镇的好东西?”崔氏冷冷反问。
三姨娘低下头,有点自卑的样子:“我出身不好,的确如此,可是老爷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