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哇的大哭起来:“不!我没有!我才和小梅一起从大少爷院子里过来,平白无故的干嘛要找她吵架?是她冤枉我!”
“一定是……一定是大嫂看我不顺眼,这丫头在她身边,也看我不顺。我……我知道是我不好,不清不楚的跟着你。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方晴有气无力地说着,一边就捂着自己的肚子呻吟起来,她身上痛倒没错,不过不是肚子,而是尾椎骨的地方。但是半真半假地,秦爵又怎么知道?见方晴额头上痛得冷汗都出来了,绝对不是作伪,情急之下更加火冒三丈,跳起来道:“马尔佳呢?自己的保姆闯了祸,她不好好管教着,躲哪里凉快去了?!”
“我在这里。”
马尔佳这时候也赶来了,秦爵一见到她不疾不徐的模样,怒气更甚,指着马尔佳破口大骂:“你这个泼妇,手下也都是贱货。你是存心要我断子绝孙不是?!”
马尔佳愣愣地盯着秦爵,她刚一来到就猛地听到这样重的责骂,胸口仿佛被一柄大锤子重重击打。她这些天原本就有点感冒,头晕身子重了好几天了,现在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淑姨连忙奔上去扶着马尔佳,袁美皱眉对秦爵说:“有话好好说,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好歹也是在外面经过事的,怎么回到家里就这样不知道好歹了呢。”
秦爵呼呼喘气,眼睛看也不看晕过去的老婆,半晌才说:“她该骂!小兰是马尔佳的人,没有她的纵容,又怎么会去害方晴?!”
“害不害的,先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好歹方晴是在秦卿院子里滑倒的。马尔佳的手恐怕还没伸得那么长。”袁美说着,看看仍然湿漉漉一片的院子,眉头皱得更紧,问,“这是怎么回事?洗地就洗地了,怎么搞得水淹七军似的。”
旁边的小梅连忙说:“因为今天二少爷和二夫人都出去了,吩咐说洗洗地,所以就弄成这个模样。”
“负责洗地的是谁?”
这时候闯祸的小梦眼看方晴滑倒,早就吓得躲回屋子去了。淑姨让两个人来看着昏迷不醒的马尔佳,自己亲自到屋子里去,把小梦揪了出来。
“小梦,是你把地弄得那么湿的吗?”
小梦哆嗦着,半晌才说:“是……”
“你不是负责秦卿的贴身起居的吗?怎么现在做起这种工作来了?”这时候,小梅对着袁美耳语了几句,袁美点点头,又说,“做粗活也就做粗活,但不是说做活粗糙。在外面的店里滑倒了行人,商家尚且要赔钱,你现在滑倒了方小姐,可知道错了?”
小梦感到秦爵杀人的目光向自己投来,全身抖得筛糠一样,忽然扑通跪倒下来哭道:“夫人,我知错了!只是二夫人容不得我,我心情不好……”
“够了!”袁美厉声打断了小梦的话,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你以为你做的事,只有你知道吗?我不说出来,也是留你几分面子。你做错了事,就必须要承认!”
小梦从来没见过袁美这样声色俱厉,不由得肝胆俱裂,隐约觉得大事不妙。
“你工作不力,滑倒了方小姐。是工作上的重大失误。你工资不高,医药费也不用你赔偿了。只是我们秦家不能再留你了,你就先暂停所有工作吧。我明天会打电话给办公室,安排把你调走。”
说罢,袁美不顾小梦哀哀的哭叫,让两位阿姨来把小梦带到外院的客房里去。转身迎上匆匆而来的大夫。
“大夫,我这里一位客人还有我的儿媳妇都不舒服,麻烦你给看看。”
大夫答应着,见方晴痛得哎哟乱叫,秦爵脸色铁青的,就先给方晴看了。他用听诊器在方晴肚皮上听了一番之后说:“胎儿没事。”
秦爵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大夫又在方晴身上摸了摸,皱眉道:“她孕期缺钙,刚才那一摔搞不好伤到尾椎骨了,用药倒是麻烦。得去拍片检查,只要骨头不是裂了就好。不然就只能提前破腹产了。有35周了吗?”
方晴咬牙道:“34周了。”
大夫拿出手机来拨打号码说:“那还是先去医院拍片吧。”
秦爵忙乱着安排人去了,小兰在旁边看到大少爷这么紧张方晴,却丝毫不理会昏迷不醒的马尔佳,不由得一阵心酸,同时也暗自庆幸幸好马尔佳现在昏迷着看不到眼前一幕,否则又是徒惹伤心。
那边方晴忙乱着抬上担架,大夫就去为马尔佳诊断。他这次改用中医的诊脉手段,搭了两次脉,奇怪地说:“咦?”
袁美和秦爵都抬起头来。
大夫似乎不敢相信的模样,又诊了一次脉,最后抬头对秦爵说:“恭喜秦大少,夫人有喜了。”
整个院子顿时都安静下来。
秦爵说:“我靠,不会吧。”
大儿子口吐脏话,袁美也顾不上责备了,她自己也喃喃地说:“不会吧。”
“我看是喜脉。但是也要去医院检查过,才好下判断。”
秦爵的心一片茫然,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了。袁美却不含糊,赶忙也安排着人把马尔佳送到医院去。
她自己和秦爵,也坐了车,跟到医院来。
到了医院里,方晴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她的骨头没事,只是伤到了筋。由于她在妊娠期,大夫决定不对她用药,痛是一定了,甚至还会影响生产,不过这样做对小孩的影响是最小的,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而马尔佳,在打了一瓶营养针后,也悠悠醒转过来。
她果然怀孕了。
秦爵心乱如麻,他跟马尔佳,也就是秦卿结婚的时候喝醉了酒同房了一次,不料这样都中了招。在他心里,对这段政治婚姻其实十分反感的,甚至一直视马尔佳为他和方晴之间的最大阻碍,只是父母之命难以违背,自己也要借助马家的势力支持在官场上混,才不得已地维持了下来。
可是现在,马尔佳有了他的孩子……
一方面,秦爵感到自己背叛了方晴;但是另一方面,这个孩子毕竟是自己骨肉,而且合理合法,秦爵隐隐约约地,也有一丝欣喜。
身边有人坐了下来,是母亲袁美。
“你打算怎么办?”
袁美面无表情地问儿子。
“我……我不知道。”
“我原本以为,你跟方晴果然是一片真心。但是没想到你跟佳佳感情也不错啊。”
秦爵忽然觉得母亲挖苦起人来,跟秦卿一样讨厌,他默不作声。
“秦爵,你真的那么爱方晴吗?”袁美问,“原本我见方晴那个肚子,已经做好你跟佳佳离婚之后,怎么跟马家解释的打算了。连草稿都打好了,现在却出来这种情况,秦爵,你在为难你妈妈我吗?”
“……对不起。”秦爵垂下眼帘,他没想到袁美竟然说出这种话,父母竟然允许自己跟马尔佳离婚?
眨眼间,马尔佳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鹅蛋脸,细皮嫩肉,细眉细眼,眼角一颗泪痣。尽管尖酸刻薄又任性胡为,但是,不得不承认,是个出色的美人。
而且,她还很紧张他。
如果她不紧张他的话,尽可以让他在外面跟方晴双宿双飞,不必这样丑态出尽天天闹得家无宁日了。
秦爵忽然又觉得自己不那么想离婚了。
他说:“妈妈……你……你怎么想呢?”
“我?奇怪了,跟媳妇过日子的是你,又不是我。”袁美笑了起来,“大夫说佳佳才怀孕40天,如果现在用药物流产,对身体伤害会比较小一点。方晴是不可能引产的了,所以要早做决定的是你啊。”
她又道:“你是不是很羡慕封建社会的少爷了?在一百年前,像我们这种家庭,别说两个女人,就算是二十个女人,一起收了进来也是正常。可惜啊,你现在就算是重婚罪了。”
秦爵苦笑着,继续不依不挠地问:“妈,我问的是你的想法。”
“我啊。作为一个老思想的人。我当然是更待见自己的嫡亲孙子了。”
这边母子俩在说话,那边隔着拉帘,躺在急救室病床上的方晴已经睁开了眼睛,一抹冷光,在方晴眼中掠过。
秦家大院里闹了个天翻地覆,远在郊区山头上踏青的穆晓云当然一无所知。
在度过了一个阴沉沉的冬天之后,终于迎来了明媚的阳光。穆晓云扎着马尾,穿着运动服,一身活泼泼的打扮,跟红姐两个顺着山间小径寻幽探胜,一路上绿树吐出新芽,迎春花幽幽吐艳,已经有布谷鸟在枝头鸣叫,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快活非常。
穆晓云已经久未享受这么轻松的时光,爬到山顶上,已经气喘吁吁。被红姐笑了个半死。等到从山上下来,她们又在帝都找了个环境优雅的餐厅来,细细地讨论了翻译工作室的事宜。
作为祖国的心脏,帝都里公司林立,许多外企的总部也设在此地,因而对翻译的需求量都很大。但京城居大不易,S市作为祖国的南大门,外贸发达,也不输蚀给帝都。红姐既然已经在S市安了家,就没打算再次回归京城,因此,她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工作室设在S市,主要也是承接那边的业务。而穆晓云,则作为帝都的业务代表,专门管这一块地区的业务。
如果有重大会议需要同声传译,那么红姐和陈锦州再挥师北上,集体应付。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工作室甚至都不用租用专门的办公楼。只需要在红姐家里专门开辟出一个书房来,又或者到那些甲级写字楼租一个时段办公室,就可以开张了。平日的资料准备和文书翻译工作,完全可以soho准备。
一开张的业务来源,主要都来自红姐的人脉关系。过后如果有需要,再扩展人手。反正陈锦州在大学时候是学生会会长,现在跟S大的校友联系都十分紧密,不愁找不到合心意的师弟师妹来帮忙。
等到告别红姐的时候,穆晓云已经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场。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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