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潇湘高人气vip2013.12.25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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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作者:元长安(潇湘高人气vip2013.12.25正文完结)- 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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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爷,要么小的回去禀告侯爷,给您牵来别的马?这匹不听话的先在我们这里照看着,哪天有空您再来领。”

    “不必了。”刘景榆挥手让仆役回去,自己拽了缰绳,慢慢走向远处。

    西方远山顶挂着的日头洒下余晖,将高大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还有他身边步子有些歪斜的棕色大马。

    牵马的仆役直看着刘景榆走过街角不见了,这才摸摸脑袋转回门里。四五十岁的老仆并不能理解年轻公子们的心思,只是莫名觉得方才那个背影,看着让人心里难受。

    刘景榆并没有走远。

    他将马牵到别处拴好,转回蓝府附近,在去往长平王府的必经之路上寻了个茶摊坐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等,总之是等了许久,直到看见被内侍和护卫拱围的金漆马车经过,渐渐远去了,这才慢慢站起身,扔了几个铜板在桌上,去附近巷子口牵马。

    原本十分健壮的高头大马精神萎靡,因为前几日昼夜奔驰所受的摧残,它并不喜欢主人的接近,扭着脑袋打响鼻。刘景榆拽过它,扬鞭驰向苦水胡同。

    刘家上下对他突然的归来感到十分意外,刘景榆却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奔去了祖母的正屋,进屋后直直跪了下去,遣退下人,将自己千里奔驰的事,包括今日和如瑾的相见,全都禀告了刘老太太。

    最后磕了三个头:“孙子知错了,明日就回边地去,从此听从父母教导,好好做事。”

    刘老太太先是惊愕不已,听到最后,沉默下来,盯着孙子看了一会,扬声叫了嬷嬷传家法。

    刘景榆脱了上衣跪在院子里,任凭沾了水的藤条在后背抽下一道道血口子,只管埋头一声不吭,结结实实挨了三十鞭子。大太太李氏等人闻讯赶来,看得心惊肉跳,可一看老太太的脸色,谁也不敢劝。待那边打完,李氏赶紧叫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温水送上去给刘景榆喝,又抬了藤床来要将他扶上去抬走。

    刘景榆满头大汗,额角青筋一直绷得紧紧,却不让人扶,大口喘着气,直挺挺跪在祖母跟前等着训话。刘老太太一直沉着脸从头到尾看孙子挨打,嘴角绷得直直的,一言不发。眼下见刘景榆如此刚强,脸色才略有缓和,沉声问:“知道为什么挨打?”

    “知道。”刘景榆声音干哑,“孙儿做事莽撞不知思前想后,险给家里惹祸,必须挨打。”

    “还有呢?”

    刘景榆抬头看看祖母,想了想,说:“孙儿罔顾规矩礼法,给别人添了麻烦,若是还不知悔改,来日后患无穷。”

    刘老太太道:“明白就好。但明白是一样,以后怎么做又是一样。我年纪大了,不可能日日盯着你们每个人管教,来日眼睛一闭,刘家在你们手上会成个什么样子,我也操心不来。改与不改,你好自为之。”

    刘景榆磕头:“孙儿一定痛改前非。”

    从外头回府的刘衡海闻风进了内院,恰好听见老太太后半段话,惊诧不已,忙上前躬身请罪。刘老太太也不理他,径自进屋去了。李氏赶紧着人将刘景榆送下去治伤,并叫了早已候在门外的郎中进内诊治。

    刘衡海拉了妻子悄声问缘故,李氏也是一头雾水,老太太那样子又是不想说明的,结果夫妻两个只好去问刘景榆。谁知刘景榆也是一言不发,后背血肉模糊,郎中给他清理伤口上药,他咬了帕子在嘴里忍着,也不叫痛,旁边端水洗帕子的丫鬟看见一盆血染的红水,没多会就扔了盆,眼一闭晕了过去。

    刘衡海夫妻只得安抚侄子一番,然后离开。那边老太太发话,允许刘景榆在家养好了伤再上路回边地,其余的事则一概不说。刘家人纳闷了好几日,直到九月九去蓝府送节礼的婆子回来说起,李氏才知道侄子挨打那天先是去了蓝府。

    刘衡海闻听之后惊讶非常,才知道事情跟蓝家有关,连忙到母亲跟前询问详细缘故。刘老太太脸色一变:“怎么,我的话不肯听了?让你们不要理会此事,却偏要打听个清楚明白,是觉得我年老糊涂,拿的主意都不对,必须你当家做主才可以?”

    刘衡海多少年没受过母亲这么重的话,连忙跪下赔罪,心里却叫苦,不知该怎么跟母亲解释蓝家深浅。刘老太太看见儿子的神色,冷冷一笑:“你们私底下做的事以为我不知道,真拿我当老糊涂瞒着。你若想要我告诉此事原委,就先把你给蓝家侄女送嫁妆的原委说出来听听,如何?”

    刘衡海额头微微冒汗。给蓝家的几万嫁妆,对外是说蓝家让他帮忙置办的,对内,他夫妻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详细,连母亲都是瞒着的。却不料老太太火眼金睛,早就看出了蹊跷。

    “母亲,这件事……”他说不下去。

    刘老太太道:“我没有勉强你必须说,你有你不讲的道理,我也有我的,你只需知道我还没有耳聋眼花,做的事、拿的主意都不会损了刘家。你不要去为难景榆,他是咱们家的好孩子。”

    “是,儿子糊涂了,请您恕罪。”

    老太太又道:“你给蓝家侄女的嫁妆我不追问,就算你没有合理的解释,那些银子给她也不亏。若不是她,咱们家只会多一个鲁莽子弟。家业想要长久,银钱都是虚的,儿孙有出息才是正经,你记住了。”

    刘景榆低头应是。

    过了九月半,刘景榆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到底是年轻体壮,那么重的伤若是换个寻常人,还不得养上三五月半年的。待伤口上的痂结实了,他便辞别祖母回了边地。不久后周氏家书来说,儿子一改往日跟着散兵牧民厮混的做派,让他父亲帮着在军中谋个空缺,做了小旗,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官职,到底肯务正业了。周氏言辞间颇为欣慰,对婆婆的鞭打管教表示了深深的感谢,刘老太太拿着信笑:“她是谢我还是怨我且不管,景榆肯踏实做事才是真好。”

    当时恰是冬至将近,刘老太太特意吩咐,给蓝家的节礼送双倍,并额外从自己体己里寻了一对玉环送给小囡囡。

    这些都是后话,且说如瑾和刘景榆见了面之后回到王府,进门就看见穆嫣然从里头出来。

    “蓝妹妹回来了?真巧,我正要走。”穆嫣然停车打招呼。

    如瑾知道她是来拿赈灾银的,中秋宫宴上两家王府内眷都许诺要给灾民送钱,隔日宋王妃要打发家人去给永安王保平安送东西,顺道带上内眷们给的赈灾银去,所以穆嫣然才来跑这一趟,带上长平王府的东西银钱。

    如瑾不愿意和她打交道,也没虚客套留人,就说:“早日侧妃今日要来,我就不回娘家了。天色不早,不耽搁侧妃回家。我手头银子不多,用陪嫁做抵押跟府里管事挪借了一些,才凑上二百两银子,劳烦侧妃带去,多谢了。”

    穆嫣然笑说:“谁又是有钱的,我这些年积攒的体己都拿出来,也还不到三百两。不过多少不论,主要是个心意,能给灾民买上几斤粮食我也就安心了。”

    两人一里一外隔着车窗说话,说也没有下车,又扯了两句就要道别。临走时穆嫣然忽然说:“对了,今儿个我进宫一趟,听说潋华宫添了新人,路上恰好被我碰见新人入住,一大群内侍宫女搬着赏赐往新居里去,好不热闹。”

    如瑾听见“潋华宫”三字心里就是一紧,又摸不准穆嫣然为何贸然提起新晋嫔妃,虚应着聊了两句就放了车窗帘子。穆嫣然的车一路出府远去,如瑾暗暗思量。

    潋华宫对于她有着什么样的意义,穆嫣然自然是不知道的,但这位心思活泛的永安侧妃却为什么要提起此事?显见是那位新人有古怪吧。

    用过晚饭,她就去找长平王。

    发奋苦读的王爷还在锦绣阁上临窗挑灯,面前摆的是一本地域志。跟前没有伺候的人,如瑾得了进屋的允许,走过去径直问:“王爷对宫里的事想必知道一些,今日新住进潋华宫里的人是谁,能告诉我吗?”

    长平王弹弹书页,慢条斯理的说,“你打扰本王看书了。”

    如瑾失笑:“王爷做样子而已,竟然做得这么认真。”

    “做样子也是正经事。”

    “好,那请王爷先做正经事,我在旁边恭候。”如瑾退到了一边,坐到花案跟前,拿起托盘里的小剪子修理花枝。一片叶一条梗细细的剪,不紧不慢,悠然自得。烛光照在她雪色容颜上,暖晕中和了眉宇清冷,平添几分柔媚。

    长平王骤然被晾在一边,盯着书木了一会,一页也没翻,须臾挑了眉头去看眼前人。

    如瑾坐在几团名贵的绿菊跟前,一袭浅碧衣衫柔柔贴在身上,将菊花的光彩尽都夺了。几片花瓣落在她裙上,随着她的动作微颤。似乎是感受到被注视,她转过脸,微笑里带了隐隐的戏谑。

    “王爷不是正经看书么,这么一会就不看了?”

    长平王受到挑衅,不生气,不尴尬,只看着如瑾嫣红上挑的唇,一本正经道:“正经事刚好做完了,要么,接下来我们做些不正经的?”

    如瑾败阵,红着脸转了头,暗悔不该跟这人玩笑,每次都是她自己吃亏。强撑着说,“既然王爷正经事做完了,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潋华宫那位新进的主子是谁,您知道吗?”

    “谁告诉你这件事的?”长平王声音有点冷。

    果然有蹊跷?如瑾抛开方才的羞赧,转脸认真看住他。“回来时遇见穆嫣然,她告诉我的。王爷,难道这新人有什么不妥当,为何她巴巴的特意告诉我这个。”

    长平王冷哼:“穆氏?呵,六哥中意的蠢女人。”

    如瑾静等他回答,知道他肯定有宫里的消息。

    长平王目视墙上悬挂的美人图,半晌才道:“没什么,不过是个舞姬。”

    舞姬……

    如瑾心口一紧。

    长平王这样的态度,穆嫣然又特意来说……难道……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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