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一惊,略愣了愣才看到他膝上沾了湿,不由着急,赶紧放了剪子扯帕子给他擦。
“……哎呀!”手忙脚乱的冬雪忙去扶碗,一时不知所措。吉祥伸手将矮几的桌布一下扯住,裹了热汤扔到地上,然后掏帕子擦桌。其他人也围上来,收拾的收拾,照顾主子的照顾主子。
原是小事,丫鬟们手脚迅疾,须臾就收拾好了,重新换了桌布,擦干净地面。长平王裤子被打湿了,如瑾起身,亲自服侍他进去换衣服。整个过程,只有冬雪慌张失措站在一边,想帮忙,吉祥将她挤到了一边,想认错,长平王和如瑾谁也没看她一眼,她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眼看着如瑾要领着长平王进内寝了,她才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王爷恕罪!主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是恰好站在跟前,就想帮吉祥姐姐搭把手,没想到……”
“喊什么,还不闭嘴。当着主子们大呼小叫的,谁许你这样?”吉祥低声呵斥她。
冬雪只好呐呐闭嘴。
如瑾领着长平王进屋,找了干净的裤子给他换了,期间看到他膝盖上一片红印子,不由皱眉,“……疼么?我去找治烫伤的药膏进来。”外头斗柜里时常备着零散药物,家常用的都有。
长平王笑着拉住她,“这连伤都不算,用什么药膏。”
“那可是滚热的汤水!”
“没事,红一会就好了。来,给我揉揉。”
他将她的手覆在膝盖上。
如瑾知道他玩笑的成分更多,更知道烫伤不能乱揉,可也没忍心将手拿开,只任着他的意思将手放在那里,低头轻轻往红印子上吹气。
他本来可以避开的吧?却第一时间想着为她挡。
她又心疼又感动,不由抱怨:“再让你不多穿衣服,若是穿了棉的,热水洒上去也不会太严重。”
长平王从没见过她这样子,膝盖上被她轻轻的呵气,一阵阵发痒,带着心里头也痒了起来。
“瑾儿……”他将她拽过去抱在怀里,一口咬住了她柔软的耳垂。灵巧地,用舌尖将她的水滴坠子卸了下来,轻轻吐在地毯上,转过头,再去咬另一颗。
如瑾身子一颤。
酥麻的感觉随着他的舔咬,从身体深处一阵阵传出来,让她脸红心跳。
“……别乱动,我……给你找药膏……”
她强忍着说了半句话,后头半句,被他堵在了口中,再没机会说出来。
罗带轻解,衣裙渐褪,她只穿了最里面的单衣被他抱去床上,放在柔软的碧水色的被褥间。然后他半跪在一旁,很迅速地除掉了自己的衣服,俯身抱住她,拽了帐子,拉过锦被,和她一起跌入幽暗的狭窄空间。
“小心……你的膝盖……”
如瑾心跳加快,断续说了半句话。她知道烫伤如果厉害皮肤是会起水泡的,万一蹭破了可不好。但是长平王丝毫不管这个,紧紧搂住她,低下头,用牙齿和舌头解开她里衣的带子。
如瑾感到身子发软,觉得被子里实在热得气闷,努力将头伸了出去大口呼吸。长平王却继续向下,似乎要用同样的方式给她脱亵裤……
这怎么行!
她赶紧拽住他,几乎是拉着他的头发将他拽了起来,“阿宙……别……”
长平王眸色比平日更深,灼灼地看着她,突然,唇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来。如瑾本能感到危险,正要说什么,他却很迅速地将她整个身子翻了过去,让她伏在枕上,从后面抱住。最后一件障碍很快除去,他和她紧紧贴着,在她脖子后面轻轻地咬。
“春宵苦短,寒冬腊月就要早睡,剪什么窗花,白白耽误时间,是不是?”
他蛊惑地呢喃着,箍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领着她一起进入迷幻甘醇的梦境。
美人觚里供着的花枝似乎也为这一刻的旖旎感到羞涩,花瓣微微动了一下,缓缓落于桌面。
窗外夜幕中静静飘着雪花,外间丫鬟们说话走动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想是都退了下去。烛光是安静的,绣帘是安静的,桌椅柜子也都安静,唯有拔步床的幔帐轻轻摇曳,里头传出急促的呼吸声。
……
次日清晨,如瑾又是在茫茫大雪映照的天光中醒转,偏头,看见枕边人静静的睡颜。
他的侧脸轮廓非常分明,像是层峦险峰,在幔帐滤过的柔和晨光中呈现一种别样的美。睫毛很长,眉骨很高,她看着,下意识就想去碰一碰。略动一下,还未伸出手去,他却醒了。在睁眼的刹那,眸中就没有任何睡醒后的迷惘,是很清明的。
他的手先过来搂住她,脸才转过来,冲她笑笑。
如瑾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夜的事,眼帘垂了垂,与之对视就要脸红。
“去洗个澡吧?”他醒来便是精力充沛的样子,与她的疲累形成鲜明对比,不等她答应,就将她抱起来去了浴室。
洗浴,穿衣,用过早饭之后,如瑾勉强恢复了一些精神。
长平王要去锦绣阁“看书”,临走时在她耳边说,“今天很快就回来陪你。”如瑾略窘,他就补充道,“累坏了?好好歇着,今晚不闹你了。”配上意味深长的笑。
如瑾将之推出了门。
回来,歪在软榻上补了一个短暂的回笼觉,醒来时才觉身上酸痛好了一些。
吉祥端了热茶来,笑道:“刚才管事们过来,没什么要紧的事,奴婢打发她们走了。主子好好歇息一天,明天年三十晚上要守岁呢。”
“嗯。”如瑾喝过茶,站起来在屋里走动了一会,精神渐好,就想起昨晚的事,问,“冬雪呢?”
------题外话------
静若幽兰/三头凤/倩倩339/lchhyjh/rourou/winnie宁/糖糖1017/lisa20110517/李13711940869/nanxiaoshu/kql2011/李超容,各位姑娘,多谢哦!
好羡慕放暑假的孩子,我也想要暑假~o(》_
317 死缠不走
冬雪在厅堂硬邦邦的石砖上跪着,膝盖底下连个垫子都没有。一晃将近半个时辰过去,腿脚早就麻木得没有知觉了不说,她感到越来越沉重的恐惧。自从被叫到了这里,一进屋,还没见到主子,吉祥就命她跪了下去。她想反驳,可是看见里间紧合的绣帘,和吉祥冷清清没有一丝温度的脸,她就什么话都不敢随便说了。
内室里静悄悄的,院中隐约有荷露和婆子们说话的声音,还有扫雪的沙沙声。却偏偏只有她一个人跪在厅堂里,本不宽敞的厅堂也显得空荡荡了。跪得越久,她越是悬心。
想着昨夜的错处,和当时主子瞟过来的平静的目光,她就觉得心中发虚,额头冒汗。
她不住偷眼去瞄纹丝不动的内室绣帘,里头这样安静,主子在做什么呢?为什么叫了她来又不理会,难道主子在睡觉,故意让她罚跪吗?她咬了咬唇,不安地动了一下双腿。
腿上却没有知觉,好像两根木头,只是和身体连在一起罢了。过了好一会,那木胀木胀的感觉才渐渐起了变化,突然像有很尖很细的绣花针扎到了骨血皮肉里似的,两条腿到处有了尖锐的钻痛,越演越烈,酸麻疼胀齐齐涌上,让她眼前一阵发黑。
跪久了,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她在巨大的痛苦中弯了身子,双手拄地,想将腿脚解放出来,却不料任何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会引起钻心的难受。秉着呼吸,咬着牙,她维持不住跪地的姿势了,眼里涌上眼泪,既难受,又委屈。
屋子里却传出了细微的响动,然后,是如瑾的说话声。
“……这半日低着头,脖子都酸透了,一朵花却都没绣完。”
语气里有深深的遗憾和无奈,却是轻松闲适的,似乎不是心里记挂着什么事或者要发脾气的动静。冬雪听得心下一松,可身上一阵一阵难言的麻痛还是让她高兴不起来。
接着是吉祥的笑声:“主子也太着急了,奴婢几个从小五六岁开始就捏针做活,十来年才勉强有了能拿得出的手艺,您才练几天,就想着飞针走线?寒芳不是说过么,慢慢练才能练出来。”
“罢了,且歇一歇吧,我虽开着绣铺子,却不指望用绣活糊口,既然天生了一双笨手,就不逼着自己了。”
接下来是放东西的磕碰声,还有走动、倒茶、挪椅子的声音,冬雪含着眼泪以扭曲的姿势跪在地上,一边忍疼一边支着耳朵听动静。
隔了一会,里头似乎又说了什么,夹着笑声,却听不见了。厅堂离着里间有一段距离,里头声音稍微低一下都不能够听到,冬雪有些忐忑。
正想忍着难受将身子往那边挪一挪听动静,冷不防绣帘一动,吉祥从内走了出来,抬了抬下巴示意,“进来吧。”
冬雪唬了一跳,连忙稳住心神,觑见吉祥脸上还有未褪的笑意,这才没有那么害怕了,连忙点了点头往起爬。但是,实在是跪得时候久了,腿脚都不听使唤,她一起身,控制不住平衡,一下子就朝旁边的矮桌歪了过去,眼看要撞到桌角上。
“啊!”她低呼一声合身朝旁边倒,险险避过。
吉祥说完话就返身进了里头,根本没有上前帮手的打算。冬雪含泪看她旋转的裙角消失在绣帘那头,咬了咬牙,再次撑着往起站。
小心翼翼手脚并用往内室挪,心里急,动作却实在快不起来,挪到半途就听见里头如瑾问,“怎地不进来?”
冬雪隔着帘子忙接口:“奴婢这就进去,这就进去!”
她忍着痛好歹挪到了门口,扶着隔扇迈过了门槛,张眼一看,就看见如瑾端端正正盘膝坐在罗汉床上喝茶,面前两碟果子,床头还放着未曾收起的绣架,一副居家之态。
“给主子请安。”她三两步跨到床前,姿势歪斜,摇摇欲坠,想要福身行个礼,实在是蹲下去掌握不住平衡,索性一下跪倒在地行了大礼。膝盖触到地面的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