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怎么管?这都是当官的家里的孩子,他们带着闹,哪家的脑壳坏了抓自己家的孩子。再说这些都是打着国家的旗号,还有正经的文的,不然他们也不敢说抄家就抄家的。”大叔说完叹了口气,就转身走了,再也不看了。
“这群人这么目无王法了了吗?”云西看见血腥,吓的有些发抖。
“现在全国都这样呢,最近管的严些罢了,不过一时,总之不久就会好的。M主席会一直引领我们,我相信这不过是黎明前的黑暗罢了。”一个穿的像是个学生样子的男孩一手拿着M选,一手别在身后,一副文艺青年样儿。众人都觉得他说的对,M主席这么伟大,一定不会让老百姓身处水深火热而不管的,那是他们的天神,没什么办不到的。
仲夏也想像其他人一样,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但是她知道这件事不仅不会结束,还会继续持续八年,一直到1976年10月才结束。而且以后会越演越烈,等到后期,国家教育几乎全部瘫痪,国家的未来——学生们都在做批斗,大字报等无谓的事情,而这个国家也仿佛群龙无首一般,东撞西撞,满头鲜血。
有时候,比别人知道的多,未尝不是一种痛苦,仲夏现在就觉得很难受,觉得无法负荷一般的难受。
红卫兵的年纪参差不齐,小弟看上去才16岁左右,还有三十多的,仲夏再看这个三十多岁的,觉得十分眼熟,最后她终于想到了,这不就是自己那混蛋大舅么!和自己家虽然断了联系,但是仲夏去佟五叔那里时有时会看见他,毕竟都在一条街上住着,自然,从来没说过话。
仲夏见他没有认出自己和哥哥,就拉着他往后退了一步,用人群挡着两人,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这红卫兵怎么还有这么大岁数的啊?仲夏历史学的不好,只知道红卫兵大多数都是学生。其实红卫兵的组成 分成四部分:老红卫兵,也称老兵,最早的红卫兵,干部子弟,血统论出身论,联动,□后不久很快失势;保守派,老红卫兵的效仿者,大部分是出身好的,依靠地方党组织和工作组;造反派,红卫兵运动的主流。成分复杂,主张造反,进入革委会。典型蒯大富等北京红卫兵五大领袖;极□,新思潮,基本政治和社会制度的批判者。(来自度娘)
仲夏远远的看着,他们简直是强盗,不仅抢了人家的东西,还抓了小朱先生,说他是走资派的走狗,他太太拦着死活不放手,就说她肯定也是,两人都要拉走。家里的老太太气的破口大骂,那些红卫兵就以妨碍红卫兵公务的名义将老太太打到在地,朱家从老到小都被打了,可是周围却没有人敢上前哪怕说上一句话。
仲夏捂住自己的嘴,她害怕自己一管不住自己就喊出声来,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
“我丈夫是战场上的英雄,立过军功无数,还曾是总理的文员,我儿子是文化站站长,你们这些人以下犯上。红卫兵?我呸!你们有什么官衔!你们有什么功劳!你们凭什么抓人!要动我家里的一草一木都从我老太婆的身上压过去!谁要是敢,总理自会收拾你!”
“哼!别说个小文化站站长了,就是高官都抓进去多少了,老太太,你丈夫和你儿子都是走资派的走狗不会就是被你撺掇的吧,别管她,这是妨碍公务,从明天开始就着手批斗朱黎明,他的家人要是肯跟他脱离关系算是先进分子,若是不肯,就一律以同罪处置。”这个时候几个人已经眼睛都红了,满嘴的道理,一副不正常的病态的样子。
朱老太太看着自己家几辈子的东西被搬走,有的孤本被随意的仍在地上,有的被随意的撕下几页擦手,脑海里想到当年老爷子得到它时一脸欢喜,仿佛得了世界上最好的宝贝一样笑的像个孩子似的,这些都是他一点一点积攒的,他说这都是咱们国家的宝贝的样子……顿时大脑充血,疯了一般推搡这些红卫兵。
“啊!我打死你们这帮臭虫!”
“死老太婆,再不松手就打死你。”一个红卫兵在推打时被朱老太太死咬着大腿,气的脸涨的泛青。
这个时候的朱老太太已经没有了平时利索干练,一丝不苟的银丝乱开,遮住一半的脸,身上衣服在推搡中不仅破了,还有许多的血迹,她那双枯瘦的手紧紧的抓着这个人的大腿,指甲都断了,留着血也不管,仿佛要将手□肉里,这个红卫兵年纪二十多岁,本就不算端正的脸已经扭曲的像麻花一样了。
“砰!砰!砰!”他已经狗急跳墙,用大棒子不停的敲老太太的脑袋,老太太死也不松口。
“奶奶!不许你们打我奶奶,你们这群坏蛋!!”这时候被推搡到墙角处,头皮破了的小孩子已经冲过来了,不停的拉扯挥着棒子的红卫兵,但人小力微,不一会儿就被打到了头昏倒在地。
周围的人渐渐散了,人群里静悄悄的,仲夏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伯春拉出了人群的,她转过墙角仿佛还能听见朱黎明媳妇最后的呼唤声:娘……娘……你醒醒!你醒醒!
31 生病(二更)
回到村里伯春不放心的嘱咐大家,将今天的见闻都告诉家里的大人,家里有什么违禁的东西赶紧想办法收一收,别到时候让那群红卫兵翻出来。仲春是知道自己家里的黄金的事情的,毕竟他现在已经大了,而且是长房长子,不能什么事情都瞒着他,两个小的依然什么也不知道。这些黄金是由佟珍珍保管的,但是其实是放在仲夏的空间里的,只有那里最保险了。
这几年仲夏没有再利用空间做太多的事,只是当成储物空间而已,而县里的买卖也由去集市上卖渐渐转成定期给老顾送了,毕竟带着一大堆东西去县里实在是目标太大了。去每个顾那里就带上正好的,这样数目少也不容易让人注意。对外都说是亲戚给送点乡下的土产,倒是没人怀疑,而还有不少老顾的邻想向付家买东西的,不过大多都让付国义给推了,毕竟现在家里倒是不差那点钱,没必要为了这点钱而被扣帽子不是。
农村没受到太大的影响,老百姓还是该干嘛干嘛,仲夏跟着伯春回到家里,老太太念叨了几句,见两人兴致都不高,好像不太高兴,就让他们自己去玩了。这个时候草绳已经不让搓了,说是小资产阶级,老太太在家没事而就只能拿着一袋子豆子挑豆粒。她左手边簸箕里是豆子,右手边堆了一小堆的豆鼓,付老太太这个时候眼神还是很好使的,身体也硬朗,朝着两个孩子喊了一声:“明个儿你小姑回娘家,带着微微和楠楠,放假了不许出去野了啊!”付老太太觉得这几年仲夏不像小时候那么不合群了,但是也太闹腾了。
这不才开春几天,就敢跟着她那几个玩的好的小孩崽子往山上跑,还得了只兔子。偷偷的藏在背篓底层,村里人是看不见了,可是村长家的和那几个家里肯定是知道的。不过这几年这几家家里都知道这几个孩子能折腾,也就不管他们了。只要没闯什么大祸家里能给兜着就行。
晚上仲夏一直在屋里没出来,佟珍珍喊了半天出来吃饭,竟然没动静,佟珍珍心里觉得有些异样,这孩子自从精神力增长了之后,从来都是你没等叫她呢,她就知道你让她干啥。今儿个怎么了?
佟珍珍推开仲夏屋里的门,见仲夏还在睡觉,以为小孩子贪睡,玩累了,睡得实惠罢了,也就没再叫她,一家子先吃了。
等大家吃晚饭了,伯春将今天的见闻都说了一边,这时的家庭会议就连两个小的都在,不许缺席。佟珍珍道:“这事儿小夏也得听听,不能让她再睡了,这都睡几个点了?”
“小夏,小夏!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烫啊!”佟珍珍一摸脸上的温度能烧死人。
付国义被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的,他们家仲夏是什么体质。灵泉水对她的改造效果最好,她可是打出生就喝的啊,这时候竟然生病了,这事儿怎么都觉得蹊跷啊。
“爹,小夏是不是被吓到了?今天去朱家看热闹的时候红卫兵打人打的都是血,小夏是不是看了血之后害怕了?”伯春当时就觉得仲夏神色有点不对劲,只是没忘哪方面想罢了。再说小夏以前也不怕血啊。他还记得,小夏8岁的时候就敢自己杀鸡了。
“你这孩子,小夏才多大,就带着看这热闹,赶紧的,给小夏多穿点,俺背着去村长家接车。先去医院再说。”付国义黑着脸决定回来再给大儿子算账。
伯春好在没呆到底,马上爬去村长家借车去了,没让老爹真的背着仲夏去借。
杨村长倒是没耽搁,直接将生产队的大马车借给了伯春,这也就是两家的交情,要是换了个人还真不一定敢借给个孩子。
“小夏要是退烧了赶紧给报个信儿来啊,小春。”杨村长还是不放心,这年头因为医治不及时而导致肺炎和烧坏了脑袋的不少,小夏平时那么聪明伶俐个孩子,可千万别有事而啊。“要是钱不够赶紧来家里取,你杨爷爷还有几个钱。”
“谢谢杨爷爷!”伯春眼圈一红急忙转过头道:“我先走了,我爸还在家里等着呢。”
仲夏被裹成个春卷似的,头枕着佟珍珍,付国义赶着马车,一路上佟珍珍不停的叫她的名字,仲夏却烧的说起了胡话,但是任佟珍珍怎么也听不到她说什么。
仲夏这个时候感觉脑袋仿佛被放进了几个炸弹似的,在脑袋里不同的地方不定时的爆炸,她被轰的神志都模糊了,除了疼,她没有第二个感觉。
最后她觉得自己灵魂瞟了起来,悠悠荡荡的,穿过了几十年的历史,回到了自己上火车的那个时候。
她看着自己将坐在自己位子上的大妈请走,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她拼命的冲着梦中的自己喊:快走快走,火车就要脱轨了!快走,在不足就来不及了。而梦里的自己却被藏族的大爷烦得不行。仲夏对着梦里的自己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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