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澈顿时提起精神,“在哪里?”
“那。”
保安指着前方,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公寓,因为四周都被拆了,就那一间独立在那里,不过因为这里黑漆漆的,所以他没有看到。
“谢谢。”他向保安道过谢,向那间公寓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一点,表示还没写完,另外征问大家一下,你们是喜欢喜剧还是悲剧呢??我对不起大家,一章写了三天……
☆、可会是你?渐渐接近
到底是破旧古老型的公寓,就是立体式的小房子,门是推拉式木门,是他熟悉的公寓。
他盯着门看了会儿,从口袋里拿出那枚从不离身的钥匙。
他想了想,将钥匙塞进锁眼里,随便动了动,钥匙竟然拧动了,他一怔,试着打开,然后,门竟然真的开了。
他楞了下,缓缓推开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凭着记忆找到灯的开关,打开灯。
映入眼帘的,是六年来依然没变的摆设,那是他为她装潢修改的,六年后的今天一如当年,始终没有变过。
他的心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所有的房子都拆了,只有这间的主人不让拆,钥匙依然是六年前那把,摆设始终没变过……
这,意味着什么?
他有些颤抖地坐在沙发上,无力地垂下手。
忽地,他手指动了下,垂在沙发上的手来回抚摸着沙发。
上面竟然一点尘土都没有!
难道她经常回来打扫,或者找人来打扫?
他正这样想着,忽然听到里屋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从地面的门缝他看到里屋的灯亮了起来。
他一慌,里面是谁?难道是这里的租客,还是小偷,又或者……
会是她吗?
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一步一顿地走向里屋,伸出手,想敲门,却终究没有下去手。
忽地,门从里面被打开。
来人似乎也没想到会见到别人,愣了下,倒是不见得反应有多大。
许澈见到她先是一喜,看到她手中的东西瞬间又黑下脸,想也不想地从她手里夺过来。
“夜冷离,你又要去哪?!又要离开我是不是?!”
夜冷离脑袋有些大,“许先生,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这不是要走吗?”
他看了看手中抢过的行李箱和——竹篮?
“你拿篮子干什么?”
夜冷离撇撇嘴,“明天是我养母的忌日,我想去乡下看她,顺便挖点什么野菜特产之类的。”
养母,她说的应该是夜莺,他把篮子提起来到脸前,仔细地瞧。
“就算你要挖野菜,也不用真拿个篮子吧?随便拿个袋子不就好了。”
“竹篮比较有乡村风格啊。”她瞥他一眼,“既然你帮我拿了就谢谢你,帮我放在客厅,我要睡了,明天赶早的客车。”
说完,她就转身回房,落锁。
“喂……”许澈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已经在他面前关上了。
他无语地把行李和竹篮放在客厅,心里却是莫名地踏实了,她这样反应,是不是她不恨他了?
他走到里屋门前,敲了敲门,没有人理他,他又敲了敲,一直敲到里面的人忍无可忍地来开门。
夜冷离来开门的时候真心恨不得轮死他。
“大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喝多了精神抖擞,可是我要睡觉啊!”
许澈皱起脸,“你不应该叫我大哥,应该叫我叔叔,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喝多了?”
“哈!哈!你身上那么浓的酒味,你以为我鼻子失灵,还是以为这是香奈儿五号的味道啊?”
许澈脸皱得更紧,“我不用香奈儿,偶尔会用古龙……”
“哟,我一直以为你只用六神呢。”
许澈咬咬牙,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然后一脸傲娇地甩过头,“我头疼我累了我要睡觉!”
然后二话不说地推开她就进了里屋,三步并两步地跳到床上,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那我睡哪?”夜冷离问道。
许澈睁开一只眼睛看她,“你太高估我的体积了,这是双人床,我没有那么大的体积。”
“是吗?没看出来。”
许澈干脆另一只眼睛也睁开,“夜冷离,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她……好歹也算我半个大嫂。”
他知道想让她同意没那么简单,他准备了一大堆说辞要说服她,可没想到她竟然点头了,于是他准备的一堆叽叽喳喳完全没用上。
她点点头,“你喝多了,明天要早起,别宿醉,行李箱很重,记着帮我拿啊,回来的时候会带很多特产,会更加重,你做好心理准备。”
许澈愣住了,完全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
说完,夜冷离打了个呵欠,关上门,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睡觉。
许澈愣愣地看着她,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夜冷离的呼吸已经相当均匀了。
他看着她平稳的睡颜,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觉,许澈睡得难得安心。
可他还是早早地醒来了,因为他怕他醒来之后身边人又会消失。
这种一连几次她突然消失的恐慌,那种害怕,他不想也不能再尝试。
他醒来的时候夜冷离还没醒,就那样安静地躺在他身边,姿势还是睡前的姿势,半点没有动过,安静端庄。
他看着她的睡颜,贪恋而满足地看着。
如果可以这样一直看着就好了。
看了没一会儿,夜冷离睁开眼睛,扭过头来看着他。
“你想叫我起床我不反对,但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惊悚的方式?”
许澈刚要说什么,夜冷离支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离出发时间还很早,不过她习惯凡事早早准备好,所以她还是翻身下床。
许澈忙着跟上她,看着她把昨晚放在客厅的行李箱重新搬进来,打开开始整理。
她的行李出奇地少,没几件衣服,行李箱空了个大半,她带行李箱纯粹是为了装特产。
她打开衣柜,在一排男装中精心挑选,然后挑出几件回头看他。
“就带这两件成吗?”
许澈不解,“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吗?不带衣服,你准备一直穿这件衣服不换?还是你打算脱了裸奔?”
“……”许澈愣了下,随即一喜,“所以你真的打算带我去?”
夜冷离皱起眉,“所以你一直觉得我在开玩笑?”
“不不不。”他连忙说道。
他看向柜子里的那些衣服,竟然还是六年前的那些,而且那些衣服干净整齐,看起来就像他从没有离开过一样。
一时间,他说不出话。
看他不说话,夜冷离干脆不理他,就将自己选的那两件衣服放进行李箱里,然后又带了一套日常用品进去。
许澈的心里暖暖的,翻身下床冲到夜冷离身边,看着她收拾的动作,却久久说不出话。
看了许久,他蹲□伸出手从后面环住她,紧紧地抱紧。
夜冷离眉头皱得死紧,“喂,你一身酒味汗味,我很嫌弃你!”说是这样说,她还是没有挣开他。
由着他抱了会儿,夜冷离又开口道:“快点洗澡换衣服,要出发了。”
“哦!”许澈乖巧地点头,然后冲进浴室。
看着浴室紧关的大门,夜冷离想了想,将行李箱的拉链轻轻拉上,站起身,手拉着拉杆,怔怔地不动。
浴室里传来水声,让夜冷离的心理更加忐忑,她看着行李箱,拉着拉杆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许久许久,她终是松开了,缓缓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浴室的玻璃门,安静地等着。
许澈洗得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然后欢天喜地地裸奔出来到柜子前翻衣服,不管是不是已经过时,就往身上套。
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头发,夜冷离忍无可忍,抓过他坐在床上,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开始给他吹头发。
她吹头发的技术很好,细长的手指穿插在他柔软的发丝之间,一下一下,轻轻地拨弄着。
头发吹得太干对头发会有损害,所以夜冷离只是吹得半干就收起了吹风机,整理好他的发型。
“好了快点,时间来不及了。”夜冷离催促着。
他们果然迟到了,他们来的时候长途汽车已经要开走了,他们拉着行李箱追了好半天才追上,累得喘个不停。
上了车,车上的人并不多,两人找了个空余的双人位坐下,夜冷离坐在里面,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
许澈坐在旁边的位置,看着她的侧脸。
这里离乡下并不远,但也有三四个小时的距离,夜冷离睡得晚,起得又早,现在眼睛有些酸痛迷糊,她揉了揉太阳穴,昏昏沉沉的。
许澈看着她这样子,很想揽住她的肩膀,看了一会儿,终是不敢伸出手。
夜冷离有些想睡觉,本来她的位置可以直接靠玻璃,可是她还是选择靠着许澈的肩膀,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觉。
许澈心头一喜,刚想说什么,夜冷离也掰过他的头,让他同时也枕着自己。
“睡觉!”她冷声吩咐。
“哦,好。”
他本来不想睡的,没想到还真的沉沉睡过去了。
到乡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因为两人都睡得比较晚,夜冷离本来想先随便找个小旅馆,让许澈先睡一觉,傍晚时分再去墓地的,可是许澈坚持现在去,她只能先把行李放下,带着许澈上山。
在乡下,坟头一般都在山上,俗称上坟,夜莺的坟不远,在半山腰,中间会经过一片桔子林,现在正是桔子成熟的季节,一个个红橙色的果子挂在树上,看得人垂涎欲滴。
乡下的坟都是一个土堆,周遭用石头垒起来,砌成一个堡垒似的坟墓,墓边种一棵树,意思是庇佑和福荫的意思,墓前立一个碑。
☆、你我夫妻,不速之客
夜莺的墓碑上很简单,只写着“夜莺之墓”四个字,没有写明具体身份,没有写身前事迹,更没有写立碑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