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两个男人才方便赏菊嘛。”
在现代呆久了的冬檬绝对已经学坏了,幸亏玉霜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否则又要大呼小姐不可以了。
冬檬又与太子聊了会儿,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很难理解对方的思想。
这个时候冬檬就无比怀念风凌,至少男人平日里聊天总是会逗她开心,哪像眼前的太子,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聊的内容尽是文绉绉的话语,听的冬檬头都晕了,毕竟她的本质可是一名武将。
好在这时,玉霜身后的小丫头来禀报,冬檬的知交好友,冷雾情前来拜访。
说起这人,也相当精彩的故事剧情,从庶女出身,地位卑微,却硬生生的凭着手段打压了府中嫡母,在春季赛事会拔得头筹,才女之名传遍全国。
冬檬朋友向来不太在乎别人的身份,不管出身高低,反正大多都没她家高,只是皇都中来来往往的人多了,一句闲话都能传的满天飞,若是真的与不符身份的人交往,背后旁人难免有闲言碎语。
这冷雾情却是例外,见过她的人都觉得,冷雾情待人大方得体,总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大概正因为如此,冷雾情在京都知交满天下,更是有不少号称手帕交的友情。
但冬檬却感觉,冷雾情看似有情却无情,没有几个人能真正暖到她的心。
冬檬与她却是真正要好的交情,当初在宅斗中,冬檬曾经出了最关键的一把力,让整个相府站在冷雾情的身后,也因为如此,她待冬檬格外真心。
太子来看他这件事,京中大概不少名门闺秀都盯着,冷雾情也是其中之一,当然,女孩的目的却不是为了抢夺太子,而是为了帮她解围,这个时候上门也有这层意思在里面,冬檬心中不禁觉得感激。
太知道显出几分尴尬毕竟,两个女孩交谈,他在多有不便。
但他实在不愿意就此告辞,便装作没事人,一般静静坐在石桌旁,一手端着茶碗另一手轻轻刮着茶末。
冷雾情在丫鬟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朝着冬檬递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眼色,而后略带惶恐着看向太子。
“民女不知太子殿下在此,若有冲撞,请殿下恕罪。”
太子更觉尴尬,无奈道:“你是冬小姐至交好友,我又怎会怪你,起身吧!”
冷雾情故意与冬檬拉着家常,太子一边听着一边摇头,只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
冷雾情无奈地看向冬檬,女将军没想到做到这个地步,武渊竟然还能留在这里,也算有大毅力。
玉霜朝着冬檬使劲地颜色,希望女将军能看到,多和太子殿下聊一聊。
冬檬忽然计上心来,玉霜都不能接受从现代回来的她,那太子按理说就更不能了,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把事情做得更绝一点。
冬檬笑着看向冷雾情,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地问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点子,不如说来听听,若有不妥之处,刚好让太子矫正。”
冬檬笑着道:“在这里坐着也是无聊,不如咱逛楼子去吧!”
冷雾情被雷的不轻,偷偷掐一把冬檬,低着声音道:“你犯得着花这么大代价吗?”
太子更是手足无措,当然明代冬檬所说的楼子是什么意思,却很难想到,一个大家闺秀口中会说出这番话。
冬檬看着对方的表情,更是起劲儿道:“殿下,你知道皇都最有名的几个楼子,分别是哪里吗?”
太子红着脸,回应道:“我平日里洁身自爱,怎么会知道那种地方。”
“不会吧,您怎么可能不知道,一般男人都应该明白呀!”冬檬故意拖长了调子,太子尴尬的望着地,眼看旁边的小丫鬟玉霜快要哭出来,冬檬这才善罢甘休。
冷雾情又偷拧了冬檬一把,抬高声音询问道:“冬妹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冬檬嘿嘿坏笑:“平日里总是听部下说喝花酒,我倒是想亲自看看那地方的姑娘怎么样?到底有什么魅力。”
事实上冬檬男扮女装去喝花酒已不是第一回,甚至经常逗得楼子里的姑娘花枝乱颤,捂着嘴直笑,让很多男人都自愧不如。
太子却不疑有他,只劝慰道:“那种地方不适合姑娘去,冬小姐若是无聊,不如我们借着院子里的风景吟诗作画。”
冬檬一听就头大,自己骑马打仗是一把好手,吟诗作对,却是弱项。
冷雾情看了冬檬一眼,体贴道:“这院中的风景,只怕冬妹妹已经看的腻歪了,再好的雅致也做不出什么诗画。”
太子失望的低下头,冬檬更是得寸进尺地吩咐贴身丫鬟:“玉霜,我准备着男装出门,你帮我更衣。”又看向冷雾情:“今日你要不嫌弃,便穿我的吧!”
势成骑虎,冷雾情无可奈何只好答应。
冬檬看着太子的表情,眼见对方快崩溃了,笑的更加志得意满,拍着桌子道:“既然如此,咱们准备准备就走吧!”
玉霜差点晕过去,她家小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但在外人面前说教显然也不合适,只能将冬檬进屋中,冷雾情很聪慧地随着冬檬一起进入,玉霜一直到最后也没找到机会。
玉霜故意跺脚皱眉,希望让冬檬良心发现。自动放弃计划,女将军却好不容易得到空隙,狐假虎威打着太子名号,自然不愿意放弃。
三个人身后自然跟着一大帮随从,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来到最著名的青楼——天香楼。
老鸨一见这么一大帮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却又仔细看都是生面孔,担心地询问:“爷几位,来这里可有什么事?”
冬檬笑着摸一把老板的脸颊:“咱们到这儿了还能有干什么呀?可惜您不接客要不然涂点粉,比普通姑娘更俊俏呢!”
好在这次因为前来不便,没有带玉霜,要不然这丫头肯定受不了。
老鸨被冬檬逗得眉开眼笑,直说要介绍最好的姑娘给她。
冷雾情啧啧出声,暗中比了个大拇指:“行了,这下形象可全毁了,说不定这位得求你再也不要缠着他了,你来这地方究竟多少回,这么门儿清。”
冬檬神秘一笑,暗中观察太子反应,后者果然一副不自在的表情,拘束着拉了拉衣服,似是要保住自己的贞洁。
冬檬拉着冷雾情朝里走去,顺手扔了个银锭到老鸨手中,后者眉开眼笑,要说还是这黄白之物动人,之前冬檬这么违背良心地夸她,老鸨也只说不做,纹风不动,现在真东西到手,老鸨跑的飞快。
两排姑娘被老鸨带了上来,风月场最练眼力,老鸨一眼看出这几个人不缺钱,自然是卯足了劲准备下刀子,叫来的当真是楼中一流的货色。
冬檬看着从头严严实实包到脚踝,面色素净的女孩们,有些索然无味。
就算去夜店,里面随便一个姑娘打扮也比她们更开放吧。
随意点了几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姑娘,冬檬笑着指向武渊:“今儿这才是正主,把他给爷伺候好了,打赏都是小意思。”
太子急得摆手,对上冬檬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他身旁的侍卫有带钱的习惯,知道来这样的地方是需要赏钱,便将银子分给距离武渊最近的几位姑娘。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太子本就面若冠玉,引得整天伺候又老又丑客人的姑娘们春心萌动,加上出手又怎么大方,更是泉涌而来,将冬檬与冷雾情都冷落在一旁。
太子这边被姑娘扯住袖子,那边被环住腰,身旁还有故意用胸口蹭他的,眼看急得满头大汗,竟像是在火炉旁边烤着。
旁边的几个侍卫不但没有阻拦,以己度人,竟然以为太子很“享受”,在旁边笑着轻声讨论,夸赞太子有女人缘。
冬檬眼看着当朝太子被几位楼子里的姑娘折磨的面红耳赤,这才大发善心地拍了拍手。
“来来、不要着急,咱们这位爷不喜欢太过孟浪的女子,偏爱有才气的,你们谁会吟诗作对,倒是可以奉陪。”
你不是喜欢吟诗作对嘛,这天香楼中据说藏龙卧虎,不少姑娘都是自小研习书画,唔,可比自己文采飞扬。
太子着急地想说什么,身旁一袭青衣的女子倒了一杯酒放在武渊唇畔,柔声道:“来,奴家为你吃酒。”
武渊:“唔唔……”
冷雾情笑盈盈地看着:“你们便各找题目作诗吧,做得好了,这位爷自然有赏。”
冷雾情虽然庶女出身,却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就算不能七步成诗也是文思敏捷,做出来的诗足以让不少才子羞愧。
她大概也听说过天香楼的名号,故意应和冬檬。
周围的姑娘们果然放开太子,一个个抓耳挠腮,额间落汗,都想用诗句压倒对方,鼓着劲准备第一个回答。
太子身旁青衣姑娘一拍手,喜笑颜开道:“有了,我有了。”
冬檬差点顺嘴回一句几个月了,好在被冷雾情一拉,这才咳嗽一声:“那便说吧。”
女子信心满满道:“自古咏雪诗句极多,我就以雪作诗吧。”
咏雪的诗句的确不少,因此要出彩更不容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就酝酿好了,冬檬眨巴眼,也有些期待。
看来天香楼果然名不虚言。
青衣女子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道:“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冬檬、冷雾情:“……”
武渊刚刚被她喂下的酒一口气喷了出来,冷雾情掩唇直笑,冬檬虽然不擅长这方面,好歹也是从小受过教育,此刻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
那姑娘自信心爆棚地看向太子,笑着道:“公子,你看我这首诗如何。”
武渊大概这辈子也从来没听过这种玩意,只喃喃道:“很、很特别。”
押韵倒是压上了,画面简直栩栩如生,可是这东西真的能当成诗句来赏析吗?
大概收了她的启发,姑娘们文思泉涌,一个二个地争着发言。
有形容鸟雀的:“一窝一窝又一窝,三四五六七八窝。”
身旁还有相好的姑娘接了下句:“一个一个又一个,个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