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无奈道:“辰辰不开心要同苏苏说,不然苏苏也会不开心了呢。”
“辰儿很好。”赵贺辰掰弄着自己的指甲,后又朝她咧嘴一笑:“今天先生说辰辰的字写的好呢,爹爹听了很开心。”
段云苏将手中的书卷搁到了一边,将人也拉到了软塌之上,贪恋地闻着独属于他的气息,说道:“辰辰可还记得上次苏苏不开心,你将老婆婆给找了来?辰儿是怎么找到老婆婆的?”
赵贺辰沉思了一会,说道:“辰儿跟小姬姬说了,然后小姬姬便把人给找到了,辰儿只是说一下而已哦。”
原来找到老婆婆都是姬夙?段云苏眼光一闪,姬夙早已不知去了何方,想来该是回过去了罢,这要想传上些消息也麻烦了。说起来那些书还是姬夙的,他可是知晓其中的一些关键?倾儿说这书是在他卧榻之上翻到,那他该是有看过才是。
“姬夙离开之前有没有给辰辰留下过什么东西,或是说过什么话呢?”段云苏问道。
“没有呢,小姬姬反而还拿走了兔子,不是说好给辰儿的么?”赵贺辰想起了兔窝中的小黑:“小白兔现在一个人,很孤单呢。”
“小兔兔想它娘亲了,所以姬夙便带了它们回去,但是小姬姬又怕辰辰没伴,所以便留了小黑给你。”
赵贺辰点点头,后又说道:“辰儿有伴儿的呢,苏苏一直在辰儿身边。”
段云苏眼中染上了温柔:“是呢,苏苏会一直一直陪在辰辰身边。”还有宝宝,不管以后怎么样,他们一家人,都要一直在一起的。
想来安亲王妃也是将这情况告诉了安亲王,安亲王派了不少人出去打听。但老婆婆是何人、是何身份都不清楚,再加上当初老婆婆说了,她是要去解决些个人恩怨,之前豫国大肆追捕着老婆婆,如今他们也不可能画了画像张扬地找寻着。
听到赵贺辰的话,段云苏又同安亲王说起,派了人往姬夙那边打听一下消息,不管怎么都好,一丁点的希望都不能放弃了。姬夙能有这么的一本书,其中也定是有着一番机遇。
此蛊非蛊,无解。
这一句话总像个心头石,压在她心里边沉甸甸的难受。
万物相生相克,好比这一次的娑婆果能将沁魂给引得现了身,那必定有另外的一样物事能将它给制住。那书看着也有些历史了,无解,那只是当年写下此书时的说法,段云苏宁愿相信,这么多年下来,总有能个与之相反的结论。
段云苏静静地候着信,她看着老婆婆留下的孤本,寻了一解蛊的讲注,认真地领会着里边针灸解蛊的精粹。更是大胆地向赵贺辰身上施过一次针,只是仍没见到赵贺辰有半分的反应,想来这蛊还真是又隐匿了下去,无声无息。
不管你为何得来“非蛊”与“无解”的说法,她都不会这般轻易地放弃了。
安亲王的身子越发的好了,除了那依旧站不起来的双腿,真个人的脸色都好了起来。安亲王不止一次进宫,每次都在宫中呆上了好些时辰,段云苏不知王爷进宫都做了什么,但总能从他口中了解到朝廷最近的一些波动。
好比这些天,风头正盛的二皇子却是惹恼了皇上,好生被批斗了一番,太子一党的人寻着时机进奏,定要趁机将此人打压一番。
太子赵桓禛来到安亲王府时,段云苏正在外边与嫁妆铺子里的管事说这话,身边的念秋进来禀告,自己才让这些人都出了去。
赵桓禛进来,环视了一周笑道:“怎么不见辰弟?”
“辰辰如今还跟着先生听课呢,也不知说了什么,往日这时辰都该回来了。太子可是要找辰辰?如今他还正在西边偏殿的清音阁中呢。”
段云苏扶着腰站了起来正想行礼,太子急忙将人给拦着,随意坐在了一旁:“如今天气也变冷了,熙国的雪一直来得很早,弟妹可要注意些身子。最近听说辰弟身子似乎不好,可是真的?”
段云苏一愣,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赵桓禛见此一笑道:“辰弟的事儿,我这做哥哥的自是要上心,听说皇叔最近往北国又是派人又是送信的,我也不能一直干坐着,送了那启程的人日行千里的宝马,定是要早些寻到消息。”
“有劳太子上心了,云苏瞧着太子似是清减了不少,也该多注意些身子才是。”段云苏打量着赵桓禛,与之前相比,太子这身子可是瘦了不少,不过精神却是不错的,太子今日能出了宫来,想来也是谋划了不少。
她眼睛落在赵桓禛身上,见他腰间居然挂着个香囊,不禁有些稀奇了。当初自己可是留意过的,太子对这些东西并无多大兴致,倒是喜欢在腰间挂着个璃龙玉佩:“太子这香囊做的可真是精致,可是宫中哪位师父的新手法?”
赵桓禛垂眼看了一下,伸手拿起把玩了两下,笑道:“没想到弟妹是个眼尖的,这香囊确实做得精巧。”
见他避而不答,段云苏也不再追问,只是瞧着那针法,隐约间觉得有些熟悉,但她也不好直接向太子讨来细看,也便一笑置之了。
“既是辰弟还未回来,那本宫先去找皇叔说说话,弟妹便先行忙活罢。”
赵桓禛出了门往睦清院的方向走了过去,段云苏看着那人的身影,说道:“谷秋方才可有看见那香囊了?”
“奴婢方才听小姐说起,上茶时便偷偷的打量了一眼,看着最后那收针的手法,奴婢一眼就认了出来。”
段云苏听到此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可是三妹妹送的?”
谷秋点点头,悄悄打量了一下段云苏的脸色。她记得之前小姐可是发现三小姐与太子有往来,还好生开解了一番。只是今日看来,三小姐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心?
段云苏见此浅叹一声,太子极少出宫,这香囊是什么时候送的?女子赠送男子香囊,这其中有什么寓义,三妹妹不可能不知道的。段云容,最终还是没能听得她的劝?
再说那书房之中,安亲王正拟笔写写停停,又寻来朱砂笔圈圈点点。赵桓禛进来之时,正见安亲王将一信纸装封。他抬脚走了进去,看着书案上的书籍一眼,说道:“皇叔莫要累着了,这身子可是最要紧,可别刚调理好了些却又给弄垮了。”
“太子来了?”安亲王有几分吃惊地看向来人,起身说道:“太子赶紧坐着,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说的?”
赵桓禛笑了:“没事便不能来找皇叔了?宫中烦闷的很,今日我可是特意出来走走。”
“太子你这一走,可不怕又有人趁机在里边乱说话?”安亲王笑着摇摇头:“皇上还惦记与皇叔这一点的兄弟之情,皇叔这才能想了法子让你出了来。只是以后这路可长着呢,太子定要睁大了眼睛,莫要被他人缚住了手脚才是。”
“谢皇叔教诲,只是皇叔真是打算与那刘府结亲?安亲王府也不至于同那些人妥协罢?”赵桓禛皱眉疑虑道。
“这亲事定要结的,我总觉得里边定是藏了什么手段。只怕也还要太子替我也上着点心,若是被反咬一口,那可是糟心了。”安亲王调笑道。
“本宫自是会上心的,只是最近时日边疆的形式越发的僵硬了,父皇似乎有再派一大将过去的想法。”
“可是选好了人?”安亲王凝眉,熙国的兵力不弱,按理该早是了结了两边的战事才是,没想到反而是越拖越久了,这可不是个好症状。
“这倒是未曾,父皇最近许多事情都是要考虑再三,怕是不会这般快便有了决断。”
“听闻皇上的身子不舒坦,朝廷之事虽是重要,可太子也莫要忘了身为人子的职责,你时常在宫中,该多多抽些时间陪着皇上才是。”
赵桓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天越发冷了,段云苏站在窗前,看着徐徐落下的黄叶,紧了紧身上的衣裳。谷秋从外边进了来,身边还带着几个绣娘,说道:“小姐,这是府中的绣娘,王妃让她们过来给您量量尺寸再多做几身冬衣,小姐的肚子可要大了起来呢,这原来的怕是不太合身了。”
段云苏从窗边走了回来,绣娘手中拿着软尺向前来量着,段云苏看着谷秋忙活的身影,说道:“过了年谷秋又是长了一岁了,可还是原来的那想法?”
谷秋怔了怔,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段云苏说的是何事。只听她笑道:“小姐,奴婢还是那想法,只愿一辈子跟着小姐。”
“那你的娘亲呢,见到你这般怕是会伤心罢。”段云苏看着谷秋的眼睛:“小姐我也未曾问起过你的私事,只是今日却实在是想知道,为何你偏要孤单一人,这以后的日子可都还长着呢。”
“奴婢一个人就很好,男子皆是多情人,可不是每个人都像姑爷一般,心里边只有小姐一人。”
段云苏看着谷秋变黯的神色,猜想着谷秋莫非是被男子给伤过,所以如今对这情爱之事已经无感了?只可惜她以前的事儿想不起来了,若不然定要将那人给拎了出来,看是谁人敢伤了她的谷秋。
“小姐对奴婢上心,奴婢心里边可是暖暖的。”谷秋见那些绣娘量得差不多了,便寻了些花样递给段云苏:“小姐你看看,可有喜欢的花样,没有的话谷秋在去寻些出来。”
段云苏随意看了两下,说道:“谷秋的眼光都是极好的,按着你的意思便是,如今小姐我越发困倦了,刚起来便又想卧在了榻上。”
“小姐乏了便去歇息,这都还有奴婢呢。”谷秋刚想帮段云苏脱了外袍去歇息,却见念秋从外边进了来,脸上那表情似乎比往日还要冷上几分。
“是谁惹到咱的冰美人了?”段云苏打了个呵欠,也不管那衣裳外袍什么的了,身子一歪便歪到了软塌之上。
“皇后娘娘。”念秋连声音都是冷得很。
段云苏倒是稀奇了,敢这般说皇后娘娘,也不怕被人抓着不放?“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