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店小二屈身行礼退下,走出了门外还不忘怯怯回头看了一眼,这男子的眼神可真是恐怖,明明不就是一小厮嘛。
屋里两人用过饭盥洗一番便歇息了,一路颠簸很快入睡,一夜无话。
两人一早便起了来,下着楼去便听到下面的客人说的正兴奋:“你们猜猜,这次比试,是这浣花楼得冠还是那清心楼的姑娘更厉害?”
“自是清心楼了,不说其他,光是那秦月姑娘就无人不知其美貌了,谁能比得上。”
“也是,不过这一次浣花楼气势赳赳,恐怕另有准备罢?”
“咱城里哪还有比秦月姑娘更美的女子,那浣花楼也不过是白忙活。”
“谁说没有,你看那姑娘?”一人指着刚从楼上下来的段云苏,悄声说道:“啧啧,这是哪家的姑娘,若是此人在场,十个秦月都比不上呢。”
众人瞧着段云苏都是安静了下来,后听一人嗤笑一声:“你想得倒美,没瞧见她是正经的人家么,怎么能拿来说事?到时候咱坐着看热闹便是。”
桌上几人互相笑闹着,完全没见到赵贺辰黑掉的脸色。
“咱们走罢,早日到了也好早些回来。”段云苏扯扯赵贺辰的袖子。
后者沉着脸将人给搂住,瞬间惊掉了那一干人等的下巴,这美丽的姑娘,居然跟了个小厮?
两人问过掌柜,直接去找了马车,一路上段云苏是不是回过头看两眼,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
“娘子不必看了,后面跟着两个人。”赵贺辰微微侧头,后又当作没瞧见继续走着。他们不过昨日才进城,是谁这么看得起他们,将他们给惦记上了。
“辰辰你去前边问价,他们见着我一个人,定会上前来。”段云苏俏皮地一眨眼,那两人的衣裳装扮,该是哪里的小厮随从之类,她倒是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是想作甚。
赵贺辰笑着掐一下她白嫩的脸蛋儿,依她所言直接上前去问起了马车的价钱,眼睛却是一直看着段云苏这边。
那两人见赵贺辰背过身子,果然有了动作。他们悄悄绕到段云苏的身后,一人拿出手帕想要捂住段云苏的嘴巴,另一人掏出身后麻袋,悄悄地打量着可有人发现了此处。
那手帕朝她袭来,段云苏便闻到了上边迷药的味道,手指间早已等候多时的银针齐齐扎中他腹中三穴,那人只觉得肚子一阵痉挛便欲倒了下去。
另一同伙见着急忙想上前扶住,可是看着段云苏又狠下了心来,麻包袋一卷勒成绳索便往段云苏的脖颈上套去:“姑娘,聪明的就别作声,小心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你想有多难看?”身后传来一男子幽幽的声响,如地狱般的轻轻低喃在耳边响起。那人吓得猛地转身,眼睁睁惊恐地看着一个木棍朝他砸来,躲闪不及正中一棍,脑袋子一阵眩晕,倒头便往地上栽了下去。
原本以为这一男一女是手无缚鸡之力,万万没料到会有这样的转变。剩下那中针倒地的人一见事情不对,苦苦求饶:“姑奶奶饶命,大爷饶命!”
“饶命?”赵贺辰冷哼一声:“为何跟着我们,何人指使?”
“是清心楼,清心楼的老鸨见着姑娘貌美,想掳了回去当花娘……大爷,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赵贺辰抓住了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眼睛微眯,一脚就踩住那人的手掌,听见了“咔嚓”的声响:“老实给本少爷交代,否则你这手也别想要了!”
那人哎哟地痛呼着,脸色发白额上冒汗。
那原本给赵贺辰商量价钱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这位小哥,这是浣花楼里的龟公,听说楼里的主人有些后台呢,你这得罪了他楼中人,可要小心。”什么清心楼,这人*裸的撒着慌呢,不过是想欺负面生的。
想起了出来时在客栈里听到的消息,好像是什么浣花楼和清心楼有比试,赵贺辰的眼光凝似寒冰。好你个浣花楼,敢将主意打到了他娘子身上!
“给本公子起来带路,我倒是要瞧瞧,你这是多大一个后台!”赵贺辰脚底一使力,听见那龟公一声哀嚎。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龟公看了眼赵贺辰的脸色,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被那人周身的寒气镇住,终于知道自己是遇到梗儿了。
什么小厮,我呸!那老鸨定是在坑了自己,哪家小厮自称公子的。龟公抓着耷拉着无力垂下的手,忍着阵阵蚀骨的痛意乖乖地领着路。
天方亮了不久,此刻的浣花楼很是安静,便是这一条街花柳巷都是一片沉静。
赵贺辰站在那浣花楼前,看着匾上三字一声冷哼:“后门在哪,带我过去。”
龟公一见回到自己的地盘,原本还想着怎么偷溜耍诈呢,心中一横想要拼了,一抬头便见段云苏正玩弄着几根银针,那极美的眼睛淡淡的看着他,嘴角轻笑。
龟公瞬间一颤,不自觉地抚住了自己的肚子:“是是是!”
他走在了前头,段云苏与赵贺辰对视一眼,笑着上前。
后院的门一开,那龟公还没反应便被一手刀砍下,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相公想作甚?”段云苏好奇地打量着楼中景象,这青楼,自己还没仔细看过呢,真是有些意思,也不知前边的大厅是个什么样的景色?
“自是送它个大礼。”赵贺辰抬眼看着浣花楼,语中寒意森森。
这一日,“噼啪”的木头燃烧声惊醒了整条花巷,众人纷纷出来,只看见浣花楼已经是被烈火吞没,那楼前站着不少逃出来的姑娘,老鸨更是哭嚎得气绝。
寒风一吹,那火势更猛。原本光鲜亮丽的楼子如今只看得见根根黑炭般的房梁。这天都亮了火烛也灭了,浣花楼怎么还被烧了起来?
众人心有余悸,还好自己的楼子不是和它靠在一处的,不然定也烧没了!
“我的银子啊,我的钱票!”老鸨哀嚎着想往里冲去,旁边的姑娘急忙拉住。这火势猛烈,银票早就烧尽了。
官道上,马车“咕噜咕噜”向前驶,赵贺辰回头看了一眼那空中的黑烟,勾唇一笑。“浣花楼”三字,字迹可是熟悉得很,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开始,小小的打声招呼,不知这礼物可满意?
“驾!”马鞭一扬,那马车慢慢消失在这一方土地。
118 云苏吃醋
一路颠簸,两人途中又换了马。马车的速度比不上骑马,两人估计这行程,虽不说是日夜兼程,但也想着要最快地到达目的地。
待行程过半,天气也越发冷了,再加上一路往北,气温越来越低。骑在马上速度虽快,但呼呼寒风刮着脸是刺骨的疼。若是直接换成马车,又怕不久下雪路更难走。
赵贺辰披着大氅,将段云苏整个裹在了里边。段云苏身后的那温热胸膛让她心中暖暖,看着那露在外边抓这缰绳的手被寒风刮的通红,段云苏心中不忍,直接在城里买了皮毛做成手套,好歹也能暖和一下。
两人专心的赶路,途中赵贺辰偶尔停下打探些消息。他看着段云苏那被寒风冻得发红的笑脸,心疼地揉了揉,道:“我看还是坐马车罢,剩下的路不少,可莫要冻坏了。”
段云苏摇摇头:“骑马能快些,若是下起雪来,行程更是不便,不如现在快些。我也不是那矜贵得一点苦都受不住的人,无碍。”
怎么就不是矜贵的人呢,在他眼中段云苏就是他最珍贵的宝,他自是要好好怜惜。可是看着那坚决的眼神,自己也只好顺了她的意。
约莫一个月的时间,两人总算到了豫州。豫州的把守比别处都要严谨,赵贺辰将那“江辰”的文书递了过去,毫无阻碍地进了州城。
段云苏抬眼看着城门上篆体写着的“豫州”二字有些不解,西南便有一豫国,熙国的州城为何还会取了这“豫”字?
赵贺辰也跟着她的视线瞧了一眼,解释道:“这豫州原本叫渝州,后来因三国言和,豫国看中这地方与边境相交便跑起了商路,曾有许多豫国之人在此落户。当时的皇帝为表与豫国的友诚之心,便换成这豫字。”
原来还有这么的一段往事,段云苏收回视线。往年是友好了,如今却是直接进犯,国家间哪有什么永久的和平。
豫州地处熙国之北,与边境相连。此处水少树稀,黄沙碎石随处可见,马蹄经过扬起阵阵尘土。屋子不同那京中的红柱白墙,高棱飞翘,多是些平矮的楼房,颇有几分异国番邦之味。
不同与他地的风情让段云苏好生新鲜,豫州的气温较低,街上之人皆是穿着厚厚的棉衣,北风吹过,卷起了一阵尘土。
“咱先去休整一番,娘子若是有兴趣,咱寻了时日再过来。”赵贺辰看着那飞扬的黄沙,怕段云苏不习惯这样的气候,便扬鞭骑马进去。
两人在一座三进的宅院们前停下,与外边的房屋相比,这宅子外边宽宏大气,算是富贵。风格也与京城的有几分相像,但墙体有被风沙侵蚀的痕迹,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宅门上空荡荡的并无匾额,守门的老爷子看着赵贺辰手中信物,忙上来招呼。段云苏跟着赵贺辰的脚步进了去,微微侧头打量了一下宅内景象,却发现里边极其简朴,并不像富贵人家那般讲究,但却处处透露出边疆中的豪迈之气。
两人走至院中,里边一人疾步走来,脸上带着惊喜:“少爷,你可终于来了。”
赵贺辰轻轻一笑:“你如今可是霍将军旧部的主子,叫我一声辰兄,怎么还能唤我少爷。”
“习惯了,见着就叫了出来。”男子轻郎一笑并不在意,一口白眼趁着那闪亮的眸子,让人跟着心神一朗。
来人正是赵方,也不知是不是这军队的历练,以前的赵方是一清俊的书生模样,如今瞧着倒是多了几分稳重。他直接将两人引了进屋:“这屋子都收拾干净了,王爷当初离开豫州就再也不曾有人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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