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固了,众臣明显感觉到今日怕是要起大事,暗道不好,危险之地,自己还是想着怎么保全自身。
这时候,局外人般看着两人相争的安亲王幽幽出口了:“皇上,说来正巧,草民有揭露成王罪行的证据,可要看看?”
赵桓沂警惕地看向安亲王,你有这么好心?不过,一瘸子一女子,自己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他倒要看看了,赵玦此刻要说的证据是什么:“皇叔所说何物?”
“来人,将八公主带来!”安亲王朝殿外沉声一喝。
八公主?赵桓沂神色一正,八公主不是已经逝世了么!
殿外走近一人,黑色衣袍绣着似血的红梅,神色冷峻,眉宇间带着隐隐杀气,手上正牵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娃,不是八公主熙儿又是谁?!
八公主段云苏见过,蹭进宫给她治厌食的毛病,她看着那变得瘦削的小女孩,憔悴狼狈得不像一国公主。皇室中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个皇子自己居然只看见了二皇子与太子两人,连公主也只知道熙儿一个。
“熙儿,来皇叔身边,告诉皇叔,是不是那个人想害了你?”安亲王放轻声音。
八公主年纪还小,早就被那些人给吓坏了,她小心地靠近安亲王,转身看见了成王,原本就没有多少分血色的小脸煞白如纸,眼中尽是惊慌,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他要杀熙儿,他拿着刀想刺死熙儿,熙儿好怕……”
“熙儿不怕。”安亲王将熙儿放置在身后,侧头冷声问向成王:“成王可要说说,为何要杀八公主?”
“赵玦你真是糊涂了,小孩子的话也能信?”成王眯眼看向突然出现的公主,嗤笑道。
“童言最真最无忌。”安亲王沉声说道:“皇上,已逝的皇子公主,都是此人所害!此人早已丧心病狂,一心想杀尽皇室血脉。”
安亲王淡淡的声音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就连你,二皇子,也在他的猎杀范围之内。”
赵桓沂狠狠地盯向成王。
先皇去世,为何只有两个皇子夺位较量?都是因为成王手段了得。成王这人,不管男女,凡是皇族血脉都处心积虑谋害了!凡是会碍着他登上大位的人,都是毫不留情。当初成王正想加害了八公主,不巧被辰儿的人暗中遇见,悄然救下余息尚存的八公主,顺着线索一直查到二十余年前,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
成王,早已野心图谋!
“赵玦,好大的本事。”成王眼露杀气:“当年你扶持那昏庸登基,本王没杀了你,真是失策!”
“成王才是好本事,如今终是按捺不住了?”安亲王语带讽刺。
这说法让人疑惑了,既是如此,那当时为何助他登基?赵桓沂心中不解却没那心思继续追探:“禁卫军上前听令!”
殿内一片静悄,赵桓沂的喝声在大殿上回响,却不见有半分的动静!
赵桓沂心中一沉,又听安亲王哈哈大笑:“禁卫军在哪?禁卫军快来啊!”
朝中一大臣猛地起身,想谴责此人的狼子野心,不料胸口突然一痛,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直接昏死在地上。
“各位大人,可千万不要激动,小心你的性命难保。”成王转身看向那些人,脸露猖狂之色。
大殿里的人才意识到此人居然下药!他们凶狠地看向成王,药性却已发作,混乱声响起,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报!皇上,西面承德门被攻陷!”
“报!皇上,北面神武门有敌军闯进!”
赵桓沂的脸色霎时黑如锅底寒如冰霜,其中出何差错了,他的人明明能制住的!
此时殿门冲进一队兵马,团团将殿内围住,只见温宏正步走来,直接站在了殿中。
“温大人?”赵桓沂眼底一沉,此人正是温媛媛的父亲,温媛媛是赵贺祁的亲母,难道此事安亲王也参与了?!赵桓沂猛地将视线射向安亲王。
“皇上莫要这般看草民,此人与草民无关。”安亲王看着好戏一波接一波,淡然说道。
成王眼中一惊却很快隐藏住:“你两人为何没事!”
“这么精彩的戏,怎么舍得晕过去。”段云苏朝成王挑衅地一挑眉:“成王的药次了点,若是你今日还有命出去,云苏送你一些?”
成王脸色一沉,上下将两人端倪,突然惊觉不妙:“来人,将两人抓住!”
方才进来的黑衣之人攥住剑柄站在身后,断尘幽灵般闪现,抱剑站在段云苏身前。
“温大人。”成王喊道。
“给我杀!”温大人那山羊胡子一翘,微挑的眼角显得眼色更加狠厉,大手一扬直接下令!
段云苏悄然移至后方,寻得赵贺祁与温媛媛两人,在断尘不解的眼光中各塞进了一颗药丸。
殿内已经刀剑相交,赵桓沂身边的暗卫功夫了得,但怕要输在人数,温宏的兵马早早冲向赵桓沂,看样子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成王又怎么肯让多年的谋划竹篮打水一场空;而赵桓沂,到手的权势更是不可能放开。两方相交,殿外又闯进一队兵马,正是赵桓沂的人!
如此情况微妙的扭转,段云苏站回安亲王身侧,那些士兵死命地往两方将领身上寻机会,剩余想伤了段云苏与安亲王的人,都被红楼的人一刀毙命。
赵贺祁幽幽转醒,见到的是赵桓沂险些中刀。他翻身而去一手躲过士兵手上长剑,横刀扫落数人!
“皇上!”赵贺祁一声惊呼,上首的赵桓沂臂上已中一剑,鲜血横流。
擒贼先擒王,赵贺祁将视线落在了成王身上。外祖父为何会帮此人造反,成王明明帮了二皇子登记为何又会有这样的想法?
“祁儿,杀了那狗皇帝!”成王一声大喊。
“祁王,此人谋反一成,你也不会放过你!”赵桓沂大喝:“别忘了是谁给你封号给你荣华,难道你就不想要这权势富贵?!”
赵贺祁神色一紧,居然将赵桓沂的话给听了进去。他持剑向前将反抗的士兵不留情的挥剑,瞧着几人将成王团团围住,寻来时机挑剑上前!
那凌厉的剑光一闪,成王条件反射地将剑一挡,正欲狠狠还击,却见来人是赵贺祁,生生控制住力道:“祁儿,莫要听那人胡说!”
赵桓沂眼见赵贺祁就要刺中成王,沉声大喝:“祁王,杀了他,升官加爵,钱银权势,朕全都给你应下!”
赵贺祁贪婪之心一起,想到了黄金美女与势力,完全被蒙蔽了心,提剑飞身上前。
与成王对打中的两暗卫,明显看见了成王方才的一闪而过的顾虑,相互间使了个眼色,死死将他缠住无分神之法。赵贺祁的长剑凌空而至直挑成王心脏!
“住手!他是你父亲!”突地一声嘶吼,尖锐的女声充斥满殿,只见温媛媛挣扎着身子站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赵贺祁手中长剑往成王身上一点点没入。
赵贺祁脑子轰的一声炸响,手中力道生生止住,看着稍微没进的剑尖,手微微颤抖着。
父亲?什么父亲?!
成王使劲全力将两侍卫放倒,没想却被亲儿所伤。
段云苏悄悄侧头打量了安亲王,却见他脸色平常,没有丝毫的羞辱之感。也是了,父亲从来就没有承认过赵贺祁是他的亲儿,也没让他上过族谱。只是不知道父亲知不知道,赵贺祁居然是成王的儿子?
“你是我父亲?不可能!”赵贺祁瞪红了眼吼道:“你怎么会是我父亲!我不相信!”
为什么?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娘亲从来不跟他说起,他还曾经那么可笑的去祈求安亲王的关心!真是笑话,天大笑话!
成王为什么会是他的父亲,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不将他与娘亲接走,他不是王爷吗?为什么!
“祁儿,他真的是你父亲……”温媛媛跌坐在地上,捂脸落泪。
“赵贺祁,他们这是在骗你!杀了他!”赵桓沂见他停住了手,心中顿急,这是大好的机会,怎么可以错失:“要是亲儿他怎么会向你下药,给朕杀!”
赵贺祁的脸色微微发白,也不知是因为方才种的毒,还是因为其他。
他心中挣扎万分,耳后突然传来幽幽的一声:“祁弟--”
赵贺祁吓得猛地一跳。
“成大事者,最忌优柔寡断。”只见赵贺辰身穿士兵盔甲,不知何时潜进,幽幽地站在赵贺祁身后,他脸上带着无害的笑意:“哥哥教你。”
赵贺祁反映过来,赵贺辰已经把上了他的右手,他顿觉不妙,用力挣脱,只是赵贺辰的力气岂是他能比的。
成王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三个黑衣之人将他死死压制住。赵贺辰睁着清亮的桃花眼,纯真无害的眸光却暗藏杀意,他咧嘴一笑:“下手要痛快。”
噗的一声,长剑没入,成王死死地瞪着眼看向眼前之人。
赵贺祁惊吓地松开了手。
“王爷!”温媛媛死命扑了过来,赵贺辰一脚将她踹开。只听温媛媛吼道:“我就说了!赵贺辰不是傻子!你们都不信我都不信我!”
温大人见眼前惊变,直接一声令下:“将此人拿下!”
赵贺辰施施然地站着,一把扯开身上士兵装扮,露出了玄色长衫,清冷的眸子扫向四方,嘴角勾笑。
“你们是想抗命不遵!”温大人见身边侍卫并无动静,心中咯噔一跳。
赵贺辰肆意地笑了,神色突地一正,沉声一喝:“众将士听令,迎接太子归朝!”
空中若干黑影潜出,皆是手执刀剑脸上积淀着沉沉杀意,身影一闪,还未看得清他拔剑,就已经将殿中之人瞬间制住。那原本是温大人的兵马齐齐下跪,面朝正殿大门,叩首相迎。
只见太子迈步而进,身边站着的是衣粘血迹的赵方,殿门之外早已被团团围住,皇宫上下,已经全换上了他们的兵马!
“见过太子殿下。”安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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