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的傻子,任段云苏拉着赵贺辰,还是被他挣扎了出去。赵贺辰一脚向前,伸手便将人一推倒在地,语气愤怒却有些委屈:“骂辰儿傻子,辰儿去告诉皇帝叔叔!”
“辰儿乖。”段云苏急忙一把将要跑开的赵贺辰抱住:“辰儿莫要乱跑。”
上次可不就是在宫里被弄了下水的么,自己可是一点都不能大意!
赵贺辰好委屈,看着段云苏轻轻哄着她,更是觉得伤心了,为什么这些人都骂辰儿傻子,要是苏苏不喜欢了怎么办?这些人都好讨厌……
也许赵贺辰都是还不曾晓得,以前之所以听着傻子二字直觉就反驳,也不过是听了安亲王妃的教导;如今却是怕段云苏给听到,怕有一天段云苏真的会弃他而去。
可怜他这心智,又怎么会明白自己心里面的转变,又要如何才有安全感,相信段云苏不会舍他而去呢?
“不好了,出血了!”一宫女最先发现了丽贵人的异常,只见她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红色的血迹从那浅色的宫裙中渗透而出,刺眼之极。
“你居然敢杀了小皇子!”丽贵人跟前的柳儿指着赵贺辰,一脸惊怒。
这可是龙种,伤了龙种,那可是大罪。
赵贺辰看着那鲜血,脸色有些发白,又有些不安,心里一紧张,不自觉地抓紧段云苏的手,呐呐道:“苏苏……”
“辰辰莫怕,有苏苏在呢。”段云苏安慰地抚上赵贺辰的脸,看着他微微泛白的唇,有些心疼。毕竟只是个如几岁孩儿般单纯的心,遇到这种状况,定会以为是自己犯错了吧,再加上这鲜血,可是吓到了?
这丽贵人又岂会是这般简单,明知自己有着身孕,却偏要来招惹赵贺辰。
段云苏让谷秋看紧着他,自己向前一步蹲下身子,正想替地上的丽贵人看看,却不料那身边的柳儿将她推了开:“你这是要作甚,不许碰主子!”
“我是大夫。”段云苏收回伸到半空的手。
“大夫?我看你是和那傻子一样,成心想害主子!不用你假好心,我这就去御医院请大夫!”柳儿紧紧地盯着段云苏,将其视之为狼虎,就怕她一不留神便过了去。
局面有些僵了,却听到一直在看着戏的珍妃发话了:“你这贱婢,敢在主子面前如此无礼?段小姐可是能将死人都救活了的,还治不了丽贵人?我看想害了小皇子的分明是你!”
有一宫女瞧着这状况,慢慢地退了两步,转身向着皇后的坤宁宫方向跑去。
段云苏听着珍妃的话,眉头更是紧皱。这珍妃是什么意思,丽贵人的月份尚浅,胎儿本就不稳,她可不一定能保得住这个孩子。
地上的丽贵人捂着肚子哭嚎着,呼天唤地叫着她的孩儿,想着这毕竟是赵贺辰推了一下,也不好就这般走了,便说道:“丽贵人,我且帮你瞧瞧,没准这孩子还有救呢。”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假好心!”丽贵人的美目尽是泪水,脸色悲呛,瞧着段云苏如见到仇人般,恨不得将其拆膛剖腹以解心头之恨。
“丽贵人,我看你是糊涂了,这害你流产的可不是段小姐,你为何将气都撒在她身上?段小姐医术了得,你可是不想保住你的孩儿了?”珍妃看着地上还有力气哭嚎的女子,嘴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自己刚想着呢,这人的报应便来了,真是快哉。
段云苏向前一步,那丽贵人带出来的宫女齐齐将她挡住在前面,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
众妃嫔原本以为珍妃这般说,那丽贵人断是会应下的,没想到她脸色一沉,直接唤着身边的宫女将她送回了去。
段云苏见此,眼中微光一闪。
这可真是奇怪了,哪有一个母亲愿意瞧着自己的孩儿白白被流了,难道这丽贵人,其实根本就对这肚里的孩子不上心?
这宫中的歪歪道道,可真是比宅院里的还要多、还要高深。
她见此回过身,看着呆呆站着的赵贺辰,轻轻拉起他的手掌,伸手磨蹭了一下:“谷秋,我那香囊可有带了出来?”
谷秋闻言急忙拿了出来,只见段云苏从里面掏出一个异常精致小巧的瓶子,拧开瓶盖就闻的一股馨香,说道:“辰辰莫怕,苏苏一直都在。”
“苏苏抱抱。”赵贺辰神情很是低落,略显惊慌的眼神让段云苏心里也跟着不好受,只好轻轻的将他环住。单纯透彻如他,以后还是莫要让他见到今日这般景象了,免得真的吓坏了他。
皇后听闻此事,直接去了丽贵人安置的宝和殿,被请来的御医把完脉,最终摇摇头:“孩子是保不住了,还是好生调理身子罢。”
丽贵人一听,嘤地一声捂脸痛哭。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太监的传唱,宝和殿里的人齐齐屈身行礼。
“免礼。”
皇后抬起头,正见皇上身后跟着的是赵贺辰与段云苏,方才正想派人将两人传过来的呢。景帝瞧着皇后不解的眼神,说道:“本听说辰儿过来了,就打算去瞧瞧,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丽贵人可好?”
“皇上恕罪,丽贵人肚里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帝轻叹一声走至床边,轻声问道:“爱妃可还好?”
“皇上--”丽贵人一声哭嚎:“求皇上给妾身做主啊,那人他定是存心想害了我孩儿,谁不知道臣妾怀了孩子的,可这人还是……呜”
景帝的眼光微闪:“辰儿他心智尚不成熟,爱妃你且看开些。”
丽贵人一听便知皇上不愿为她做主了,心中激愤之下竟挣扎坐了起来:“难道我的孩儿就这般白白去了?臣妾好命苦……”
段云苏瞧着她激动得泛红的脸色,心中起了疑心。这丽贵人,除了摔在地上的那段时间外,又叫又骂的精神头一直都在,怎么她总是瞧着不太像是个流产了的模样?
她走之床前,二话不说便抓着丽贵人的手腕。那丽贵人的哭声一顿,后有剧烈挣扎着,终是将手给挣开。
“段小姐这是作甚?”帝对段云苏如此突然无礼的动作很是不喜,眉头不禁蹙起。
号过脉的段云苏心中一惊,深深地看了床上的丽贵人一眼,眼光一沉,厉声道:“皇上莫要被人骗了去,这丽贵人根本就没怀孕,何来流产?”
哗的一声,那些个前来探望的妃嫔全都惊住了,这话何意?这丽贵人谎称怀了身孕?!
“你莫要胡说八道!”丽贵人急了,她忙看向身边的皇帝,瞧见他脸上怀疑的表情,心中一跳:“皇上,大夫都来看过了,不可全信了这段云苏!”
“那便再请一次大夫,看云苏是否说谎。”段云苏可没被吓到,想冤枉她的辰辰,自己定不会让她好过!
“御医呢,还不传上来?”帝的眼光深沉,让人猜不透此刻的想法。
“慢着。”段云苏扬声道:“丽贵人平日里看惯的大夫还是莫要请了,听闻院正的医术最是了得,不如麻烦他老人家前来一趟。”
丽贵人的脸色悄然一白。
御医院的院正很快便到了,段云苏记得他,便是那日辰辰落水时,替辰辰看诊的大夫。听闻此人为人很是耿直,这性子在后宫可不讨喜,但无奈皇上看重,也没人敢找事儿。
只见他号上丽贵人的脉,花白的眉头便拧了起来,沉思半晌道:“从贵人脉象看来,只是每月的月事来了罢。”
帝猛地站了起来,脸色沉得似墨。丽贵人进宫时日尚浅,但却是颇得圣宠,没想到自己宠爱之人,如此还不满足,居然敢虚报怀了子嗣一事!
段云苏的嘴角轻勾,这丽贵人功力尚浅,可怪不得人。怀过身孕又流产了,此刻的身子必是极弱的,但日后便可养好。中医号不出女子是否曾流过产,若是再过些时日,这丽贵人便可以瞒天过海了。无奈她居然想诬陷赵贺辰,还遇上了她段云苏!
“丽贵人,你为何要这般做?”按理这丽贵人该与赵贺辰不相识才是,为何今日却像冤枉了他?
丽贵人见事情被捅破,也不再打算继续装下去,眼中勾起一抹恨意,说道:“不过是还人恩情罢了,没想到遇见你段云苏,算我倒霉。”
“谁的恩情?”段云苏直觉某些事情要被捅破。
无奈那丽贵人是个嘴硬的,她嘲讽一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莫要跟我说你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傻子,居然这般处处维护着他。真情?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帝闻言更觉恼怒,没想到睡在自己枕边的,居然是个这般有心机之人:“丽贵人,你最好老实交代,朕免你欺君罔上的死罪!”
“交代?”丽贵人突然间哈哈大笑,如疯魔了般,眼色狠绝,配上那稍显苍白的脸,甚是骇人:“那人不过想毁了你对赵贺辰的信任关爱而已,说到底,有人想害了这赵贺辰,皇上你可要负上责任。”
她进了这宫来,本就为了只是寻个机会,不然她青春貌美,怎么会愿意去伺候一个已过知命之年的老皇帝!
关爱信任?!谁会这般在意皇帝对一个傻子的关爱?这想想都觉得荒唐,就算在信任又如何,一个傻子又能干什么!这人莫不是也是疯了?
景帝一把抓起她的下巴,脸色狠厉,声音更是森森的寒。这话听着荒唐,可有更深的隐情在后边:“给朕说清楚了!”
那丽贵人呵呵一笑,眼中尽是不屑的光,说清楚?她又怎么会背叛了那人,今日说这么多,看到这些人一个个紧张却不得所以的模样,真是痛快。
丽贵人挣开皇帝的手,在众人来不及反应之下,迅速起身“嘭--”的一声向柱上撞去!
这是打算要自尽了!
鲜红的血自额头汩汩流出,丽贵人那带笑的脸怎么瞧着都是诡异,段云苏怔住,正想向前,却瞧着她突地垂落的手。
丽贵人死了!妃嫔们抚着胸,一阵后怕。
“辰辰,莫看。”段云苏掰回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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