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贺辰可不依,娘子香香软软的,怎么都舍不得撒手呢。他眨巴一下眼睛,瞧着段云苏红润光泽的唇瓣,心一痒,身子便又自发地凑了上去。
马车突然一顿,赵贺辰一个没稳住,生生地在段云苏唇上磕了一下,段云苏只觉得唇边传来一阵痛
意,想都不用想,这厮又是将她给咬了。
这下好了,唇角直接肿了起来,段云苏气乐了。这呆子,是不是存心的,自己这个模样要怎么下车?
“小姐,王府到了。”车外的丫环禀告了一声。
“知道了。”段云苏淡淡地回了一句,瞧着赵贺辰那傻乐的脸,幽深黑亮的眼睛就这么望着她,眼巴巴的小模样实在是让段云苏气不起来,直接从车上一跳跳了下去。
“娘子,等等辰儿,辰儿不是故意咬苏苏的。”赵贺辰一边嚷嚷一边下了车,撒丫子便追上了段云苏,抓这她不愿松手了。
剩下的丫环侍卫瞪着眼,少爷说什么来着,他们没有听错罢?原来他们呆呆愣愣的少爷居然是主动的那个?哎哟,少爷可真是厉害了!
回到府中自是要向安亲王妃请安,王妃瞧着段云苏那模样,心中开怀得很呐,自己儿子还是个厉害的,就这样再接再厉罢,这孙儿迟早也出来了。
瞧着安亲王妃满脸的笑意,再想起舅娘同她说起的话,段云苏直觉以后的日子可不会好过了。再看看她的丈夫,居然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紧张的只有她一个,压力可真是一层又一层。
王府中的小日子过得安静,但朝廷之上却似乎起了点风波。当段云苏听到太子被斥,收回辅佐国事的权利时,不禁愣了愣。
“这消息可是真的?”段云苏问道。
“可不是,太子那也是为百姓着想,只是没想到总有些人在其中搅事儿。”谷秋听闻那消息也有些激愤了。她不懂朝廷之事,但是太子对姑爷好,对小姐也好,如今见太子被斥,总觉得不痛快。
段云苏眼睛微眯,没想到有人这般在意罂粟一事,若纯粹是看太子不顺眼想着捣乱还好,若是有心人的谋划,那可真是危险了。太子行事一向妥当,怎么如今连皇上都这般反应?
朝中的风波为何总是一波刚停一波又起?想当日她便是因此到了江州去,外祖父也只是说朝中出了点问题,如今这可是要再起波澜了?不知为何,段云苏的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朝廷定会弄出些什么事儿来。
“那如今太子可有何动作?”段云苏轻轻摆弄着桌上茶杯,说道。
“这奴婢可就不曾打听到,听闻太子一直在东宫之中,皇上让他重学经仪之书呢。”谷秋顿了顿,继续说道:“小姐,听闻成王进京了,据说这次可是要常驻京中呢。”
成王?这人她倒是不熟悉。段云苏螓首轻支,这封了地的王,居然还能进驻在京,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了。
这朝中之事可真是复杂,段云苏回头看了一眼在认真作画的赵贺辰,心中一阵感慨。若赵贺辰是一正常人,定也是要卷入到这纷流之中,安亲王府地位本身就特殊。只愿朝中安稳,她的小日子才能依旧地过着。国泰方能民安,如今她可是深有体会了。
安亲王是一家之主,自己还是要赶紧想想法子,将他身上的病除去一二才是。这万一真有个什么事儿,这安亲王府中也有个主心骨。
“大少夫人,王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掬月从外边进了来,禀告道。
段云苏到了半路的思绪一顿,便搁开了方才心中的种种疑虑猜测,问道:“娘亲找我何事?”
“大理寺卿杨大人的夫人和小姐都过来了,王妃想让少夫人出去见见客人。”
段云苏闻言便直接起身,嫁进了这安亲王府,也定是要学会府中的关系交际。这杨大人倒是没有听说过,不知与王府的关系如何?
前厅里,安亲王妃与杨夫人聊得正是开心,只听安亲王妃说道:“杨夫人,这许久没见了,本王妃要打理这府中琐事,实在是腾不出时间出去走走呢。”
那杨夫人闻言却是一笑:“王妃您这不是娶了新媳妇了么,将手中事儿分一点过去,顺带让她学着掌家,正好你也有时间歇息歇息。”
“我也是有着这想法,只是你也知道,这新人刚进门,还是让她多点时间去陪陪辰儿,我也能早些抱孙儿呐。”
杨夫人掩嘴轻笑:“王妃您可是急坏了罢?赵少爷和赵夫人如今可还年轻着呢,有个孩子还不容易,到时候就怕这娃儿多了,您还照看不来呢。”
这话安亲王妃可是爱听,若是孙辈多了几个,这府里也不会冷清。如此想想,安亲王妃眉眼间的笑意更浓。
“瞧咱们俩,只顾着说话,把你家姑娘给冷落到一边了呢。”安亲王妃瞧着正襟危坐着的杨家小姐,只见她身穿碧绿的翠烟长裙,髻上斜插珍珠碧玉簪子,娥眉淡扫,双目低垂,脸色略微显得有些拘谨。
“琦儿初次见到王妃,想来是有些紧张了。”扬夫人轻笑道。
“待云苏过来,这两人年纪相当,想来也能放开了。”安亲王妃朝门外望去,问道:“李嬷嬷,这云苏怎么还未过来?”
“娘,云苏这便是来了,让您久等了。”只听一清脆娇美嗓音响起,众人抬头,只见段云苏正从门边走了进来,莲步轻移,不一会便站到众人跟前,朝着杨夫人便行了一礼:“见过杨夫人。”
说罢又朝旁边的杨玉琦屈身见了一礼:“杨妹妹好。”
杨玉琦急忙起身回礼。
“王妃可是好福气,瞧这人儿,长得可真不错。听闻医术也是不浅,可真是羡煞了旁人的眼。”杨夫人感叹道。
安亲王妃轻笑道:“我瞧你家的琦儿就很不错,杨夫人哪里用得着羡慕别人。”
杨夫人勉强一笑,她家女儿长得还算不错,可是身子上的这毛病若是治不好,可是谁也看不上的。
“王妃,既然云苏来了,我也不妨直说罢,今日我到王府来,是想求得你家的少夫人给我琦儿治治病。”
安亲王妃闻言看了杨玉琦一眼,瞧着她脸色正常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便说道:“我王府与杨家的关系向来不浅,这事若是云苏能帮的上忙,自然也不会推脱。只是我有些好奇罢了,为何杨小姐生病了,不直接去外边找大夫?”
杨夫人闻言先是一喜,后又有些尴尬道:“这女儿家的事情,外边的大夫总有些不方便。再说了,琦儿如今也到了待嫁的年纪,可不能传出一点风言风语。”
这般一说,安亲王妃却是全明白了过来,这女儿家的事多有忌讳,正巧云苏是女子,说话也方便些。
段云苏见王妃这般说,也便顺了她的话,笑道:“那云苏帮杨妹妹看看罢,若是云苏有法子,定会尽心尽力。”
她走到杨玉琦身边,后者的脑袋似乎垂得更低了,眼光微闪带着些忧虑。段云苏也明白这女子的病有些人确实是羞于启齿,不过这病情不说清楚,她可也是没法子的。段云苏轻声问道:“杨妹妹可能说说你的病症?云苏也好有个了解。”
杨玉琦支吾一声,脸色微红,似乎很是尴尬。杨夫人见此急了,便代她说了出来:“琦儿平日里的月事也算正常,只是不知为何,这三个多月了,这月事却是没再来,吃了不少补身子的药,也不见治好。”
段云苏一听,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这原本有了正常的月经周期
,连续三月以上不来月事,则是属于继发性闭经,杨玉琦正好处于青春期前,这情况也是正常的,调理之下便可治愈。
“杨妹妹,把你的手伸出来罢。”
杨玉琦依言伸手,只见那手白净精致只是略显瘦弱,段云苏搭上脉,听得脉象沉弱,再看舌淡苔少,面白少华,便问道:“杨妹妹可还会觉得头晕耳鸣之类?猜你腰腿也时常酸软,可对?”
杨玉琦闻言抬抬头,瞧着段云苏一眼很快又低了下去,轻轻地嗯了一声。
段云苏瞧着她这模样,笑道:“杨妹妹,这病也还算不上大病,服药调理一下便可痊愈。你也不必自卑,心态调节得好一些,那可是更容易痊愈。”
在座之人闻言一喜,那杨夫人更是激动,这月事不来,影响的可会是女子的生育,正是因此她才不敢随便请了外边的大夫。没想到今日这年纪轻轻的赵夫人却说不难治,那她这么长时间的担忧可真是能放下了?
杨玉琦眼睛微亮,抬眼见段云苏那自信的笑容,一直以来心中的顾虑也放下了几分。只听她轻声问道:“云苏姐姐,我这病真的不严重?”
段云苏眉毛一挑:“你都叫我一声姐姐了,难道我还会去唬你不成?你以后可不能想得太多,这太紧张了对身子不好。如是可以,便常在院子里走走,身子好了病痛也就少了。”
身边的丫环递上了笔墨,段云苏落笔便写下了熟地、山药、杜仲、菟丝子、鸡血藤、茯苓当归等物,注明各四钱,交给杨夫人说道:“这药每日一剂,七日后再过来一趟罢,云苏再给你瞧瞧。”
杨夫人往药方上一瞧,只见上边皆是一些常见的药材,可没向以前那些个大夫一般,连人参这般滋补又昂贵的东西一个劲地用上。她对这东西不懂,但瞧这方子与平日的不同,想来该是能见效的罢?毕竟之前那些,喝了也没见多大效果。
“杨夫人,我再写道药膳的方子与你,对杨妹妹的病情也有好处。”段云苏凝眉一想,伸手便写下了干桂圆三钱,薏苡仁十钱,加红糖一匙以熬成粥。
她将方子也递了过去,说道:“这方子只适合杨妹妹的情况,其他的人可不能随意吃多了。”
桂圆性温,阴虚火旺者是不宜服用的,就怕有人以为这方子是能治那病的,胡乱学了去,反而与自身状况不符,那可就越治越糟了。
安亲王妃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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