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月华咬唇:“奴婢当时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谁相对姑娘下毒手,怕贸然行事会出事儿。”
“那现在你就弄清楚了?”欧阳珠儿无语。
“也…还是不清楚。”月华咬唇:“不过,奴婢觉得有一点真的很奇怪,当初将奴婢带进胡同的带刀女人在西岐国,明明就只有公主府和川王府有,可是为何,她却会将奴婢送进胡同的一处院落里?不管是大公主还是川王妃,都不可能住在那种地方的呀。”
欧阳珠儿欣赏的看着月华,这个丫头很有分析能力,怪不得前几天她套问她认不认识长公主呢,原来是在做暗中调查。
“分析的很好,可是,谁做坏事儿会在自己家里做呢?如果她真想让你知道的话,也就不会蒙面了。”欧阳珠儿摇头,就差一点点。
“会是这样吗?”月华低头:“可是,早晚都是会知道的不是吗?”
“你不知道倒也是好的,你若不知道她是谁,说不定她还能留你个活口,但若知道了,你也就必死无疑了,她不可能让知道她秘密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欧阳珠儿站起身有些愧疚的看向月华,月华因为伺候她而受到了这样的威胁,连家人的生命可能都受到牵累,她真的是很愧疚。
其实,就算是月华真的毒害了她,她也没有任何理由说月华不对,毕竟,世上能有几人可以做到像月华这样问心无愧呢?
如果是她的孩子和别人的生命同时受到威胁只能保护一个,那么,她一定会当仁不让的保护孩子不是吗?
从这一点来看,她比月华差太远了。
“姑娘,你能想到是谁吗?你跟谁结了这么大仇怨?”月华试探的问道:“会不会是川王妃呢?”
“除了她还能是谁。”欧阳珠儿眼神凌烈了一下:“我跟她确实结了仇,还是很深的仇,我们彼此都曾威胁过彼此的生命,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想这辈子都不再跟她有所往来。”
“就是她了。”月华咬唇:“昨天还有人来警告过奴婢,后来,奴婢远远的跟着她们,眼看着她们进了川王府才回来的,可奴婢还担心,怕这些女人会是一人侍两主,所以没敢妄下断言。”
欧阳珠儿没有做声,眼神很悠远的看向远方。
月华有些沉不住气了,再次跪下:“姑娘可有何打算?”
“你在担心你的弟妹?”
月华点头:“月华不求姑娘能够原谅奴婢,只求姑娘若可以话,救我家人一命,奴婢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欧阳珠儿思绪转了一下,随即道:“你站起来吧,我一定保你娘和你弟妹的生命安然无恙。”
“姑娘是已经想到对策了吗?”
欧阳珠儿点头走到书桌边:“你去将秋萝叫进来,我写一封信,让她给我暗暗的送给宿言殇,你弟妹,我会让宿言殇接到他府上保护起来。”
“奴婢多谢姑娘救我全家之恩,日后奴婢一定会好好服侍姑娘的。”
“你别这样,你们家这次所遭变故本就是因我而起,由我来解决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欧阳珠儿再次将月华扶起:“我们现在要赶紧想对策,所以你也不用总跪来跪去的。”
欧阳珠儿写完信由秋萝去给宿言殇送去。
“那…有什么是奴婢能做的吗?”月华的家人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了,但是她还是想为姑娘做些什么。
“有,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欧阳珠儿说着看向月华:“不过,你可能要受些苦了。”
“姑娘是什么意思?月华愚昧,没有弄明白。”
“我会让她们误以为她们的奸计得逞,制造一个真的落了产的假象,然后将你关进监狱,监狱里的条件想必你也知道,一定不会很好,所以你可能会受些苦。”
“与失去弟妹想比起来,奴婢宁可一辈子都被关在监狱里。”月华说着咬唇坚决的点头:“这种苦对奴婢来说不是苦,可是姑娘,奴婢被关进去后你会怎么做呢?”
“古希兰没有那么傻,她跟东纳国的皇后在一起呆久了,考虑事情自然比较谨慎,就算是你被关起来了,她一定也会派人来探查一下。一方面查我,另一方面查你。
只要你有了受刑的迹象,她一定就会相信了。待她的人出现在监狱里和王府中的时候,我们就借机来个瓮中捉鳖,然后将她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世。依你来看,这个计划如何?”
“奴婢不懂什么计划,所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只要能将这些坏人全都抓起来,让奴婢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月华咬唇。
“好,这计划明天施行。”
“为何要等到明天,今天不行吗?”
“做事不能心急,总要等到你弟妹们全都安全转移出来,我才能安心呀。”欧阳珠儿叹口气:“我总不能真的将他们至于危险的境地里时再考虑到他们啊。”
“多谢姑娘。”月华感激的咬唇。
“好了,别谢了,你越谢我越愧疚。”欧阳珠儿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去帮我将淡绯找来吧。”
“是。”月华福身转身出去。
欧阳珠儿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等着,听到敲门声本以为是月华回来了,刚想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接着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喊:“珠儿,是我。”
一听是夏侯珍玉的声音,欧阳珠儿喊道:“进来进来,门没锁。”
夏侯珍玉推门进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欧阳珠儿见她这样觉得有些别扭:“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笑啊?让人毛骨悚然的。”
“你今天有时间吗?”夏侯珍玉身子往前凑了凑,极有当美女蛇的潜质。
“干嘛?”欧阳珠儿盯着她,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想跟你约会。”
“我不去,正烦着呢。”欧阳珠儿说着往后一步走到桌边坐下:“你也坐啊。”
“哎呀,别这么不近人情吗,我好不容易约你一次。”夏侯珍玉来到欧阳珠儿身侧坐下。
“什么好不容易啊,你跟我约会的次数,快要比我吃饭的次数都多了。”欧阳珠儿白她一眼:“你干嘛奸笑成这样啊,不会是真有什么事儿吧?”
“倒是没有什么事儿,不过呢,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夏侯珍玉说着脸色有些怪异的道:“总之,你一定要跟我去就对了。”
“什么人啊,这么神神秘秘的。”欧阳珠儿努嘴:“去哪里见?”
“去定远侯府就行。”
“你…不会是被抓包了吧?”
“什么抓包?”夏侯珍玉莫名其妙。
“就是被仲倾离抓到把柄啊。”欧阳珠儿喊道。
“没有,不是仲倾离,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先跟我去了再说吧。”夏侯珍玉说着站起身不由分说就要拉她走。
欧阳珠儿按住她:“等等,也不急于这一会儿,我还有事儿要办呢,一会儿跟淡绯说完事儿后跟你去不行吗。”
“什么事儿啊比我的事儿还重要。”
“哎,那个古希兰使坏,竟然想要威胁我身边的人下药落我腹中的胎儿,这一次,我绝对不能绕过她。”欧阳珠儿说着,眼神也微眯了起来。
夏侯珍玉吓了一跳大惊道:“什么?那你有没有怎么样?”
“哎呀,你别大惊小怪的,我若是怎么样了,现在不早就躺在床上了吗?”欧阳珠儿摸着自己的肚子:“没被古希兰的药吓掉魂儿,倒是差点被你的一惊一乍吓死了。”
“好好好,算我激动了,我还不是担心我的小侄儿吗。”夏侯珍玉努嘴:“那你要怎么处理她?”
“这次,我必须跟她分个你死我活,不然我就是纵虎归山。”欧阳珠儿咬牙:“我们也该做个了结了。”
“我支持你,你知道的吧。”夏侯珍玉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所以啊,你要等我一下,我要先跟淡绯将事情给合计一下才行。”
欧阳珠儿正说着,外面就已经传来了淡绯的声音:“不用合计了,一切全都听你的。”
欧阳珠儿转身,淡绯推门进来:“这个古希兰实在是太恶毒,现在,我也不打算容她了。”
欧阳珠儿看向一旁似乎又哭了一场的月华:“你都跟淡绯说了?”
“这个死丫头竟然敢动心要害你,我饶不了她。”淡绯说着回头瞪了月华一眼,月华低头没敢做声。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瞎嚷嚷什么呀,她若真要害我,早就害了,我所有吃的都是出自她的手,可我现在不是健康的很吗。这事儿不怪月华,站在月华的立场上,我们谁都会比月华做的更过分,我该感激她才对呢。”欧阳珠儿将月华拉到自己身后:“谁敢动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你看你,倒是知道护自己的人。”淡绯气急。
“本来也是这个理儿。”欧阳珠儿说着拉着淡绯来到一边:“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别跟我扯月华的事情。”她说着在淡绯耳边嘀咕一通,随即问道:“你觉得这样行吗?”
淡绯想都不想点头:“行,只要能够让那个古希兰从此以后不再作恶多端,怎样都是可以的。”
夏侯珍玉在一旁急的团团转:“商量好了吗,商量好了我们就走吧。”
夏侯珍玉今天真的很奇怪,连跟她不是很熟的月华都感觉到了她的不一样。
淡绯看夏侯珍玉一直这样着急,有些不解:“你一直让珠儿去定远侯府做什么?说真的,你在定远侯府也不受宠,我还担心玉儿去了那里会受你牵连遭人白眼呢。”
欧阳珠儿瞪眼斜他:“你胡说什么呢。”
夏侯珍玉一生气白他一眼:“我再不济,在定远侯府也没人敢欺负我,我东纳国玉公主的名衔不是白戴的,与你这个西岐国只会逃避责任的二王爷可是完全不同的。”
“玉儿,你也别说了。”欧阳珠儿嘟嘴,这两人不会也是命相不合吧?还是这个淡绯天生就是个刺儿头,跟谁都不合?他好像跟谁都在吵架呢。
“我只说了一句,你看你的朋友倒是说了无数句了。”
欧阳珠儿将夏侯珍玉拉到门口:“走走走,我先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