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一番,那容貌甚是普通,但一双眼看着不是安分的小丫头,见着她扶额似是要晕倒,回过神还想再问的样子,上前冷言说道:“该你知道的,自然少不了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若还想要那说话的舌头,就闭紧嘴少东问西问,既然来了云锦阁,就守着小娘子的规矩,听吩咐做事即可,主人们的事,哪里是你随便打听的。”
“是,小雀知错,定不会再多生好奇之心。”小雀被兰儿一双厉目瞪着,听完训斥责言,吓得小嘴都白了,再不敢多问,低头认错道。
红袖在一旁见那叫小雀的丫头,面上虽看着是吓着,可一双眼睛却还见着些许怨愤,知晓又是个不安分老实的,向来单纯清透的眼中,竟闪过一丝轻蔑,想着屋里还等着的小娘子,不愿在割小丫头身上多浪费时间,就走到兰儿身旁,轻扯着她的衣袖说道:“这外面冷得慌,咱们快些请了大公子去,也进屋里暖和着吧。”
说完还打了个寒颤身子,用力紧了紧被风吹开的披风。
兰儿刚要开口回红袖,就听见“吱嘎”门开的声音,几个丫鬟一并行礼道:“见过大公子。”
“嗯,瑶儿可还在屋里?”杜构说起月瑶,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就被垂下的眼睑掩下。
“回大公子,小娘子在屋里等着您,只不知可用得着咱们送茶进去?”兰儿上前半步,垂头微蹲身子回问道。
杜构收敛心神,自然不会再露出丝毫异样,只摇摇头随意说道:“不用了,我与瑶儿说些闲话,等会子小郎君前来,你等可要好生伺候着。”
话说完,不等人回话,就抬脚顺着回廊寻到正屋进去。
下雪天黑的早,才不过酉时,屋里都已经点上烛火,杜构进去屋里,就看见窝在软榻上,盖着厚实锦被的月瑶,手捧着冒着热气的羹汤,小口抿着。
“这大雪天,就你过的自在,一眨眼你竟都这般大了。”杜构看着好似前几日见着,还是小小一团的人儿,如今再一细看,都已经张开了许多,外露的小脸、颈脖和小手,白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气质恬淡毫不张扬,心中不无感叹的开口,道。
杜构还未进门,月瑶就已听见他的脚步声,有别平日的沉稳轻巧,今日倒是颇为急躁。
这些年月瑶知事早,又聪慧乖巧懂事的印象,早就不知不觉间深入杜家众人心中,说话也不需再多做假装,轻放下手上端着的白瓷小碗,转头看着比起以前的俊秀,更多了几分英气的兄长。
“还不是兄长忙着讨好佳人,把妹妹都丢在一边。”本不想这般幼稚,可想着幼时未不让他觉得家中无人关心,孤僻成性坏了一家和睦,可他却改了从前冰冷性子后,却是几日才想起她一次,也不外乎并着二哥送来的东西,虽送来的都颇为贵重难得,却还是让月瑶觉得敷衍,心中早就委屈着了,这一开口就不自觉的抱怨起来。
在门口火盆哪暖过身子,随手将披风挂到,用木头打磨圆滑,嵌在木门的凸起上,又将手烤暖和些,才走到软榻旁,月瑶头上揉了一把,开口道:“小小人儿,竟知晓什么是佳人,不过有些日子没来,确实是大哥的不是,只是这几日却是劳心太子对你生了心思之事。”
听见兄长提起这个,月瑶实在好奇那李承乾到底何意,她不信因着一马,竟就让他生出娶她的心思,而且她小小年纪,容貌就是再是出挑,脸上也是一团孩子气,何况那日去宫里,见着殿内模样张开的美人众多,绝色虽少却也并非没有,怎生就对她上了心。
“那太子到底是何心思,为何二哥那脸一日苦过一日。”月瑶掀开暖和的锦被,侧身坐看着兄长问道。
杜构摇头苦笑道:“这太子是何心思?还不就是因宫里那位四皇子,他自幼聪慧本就得陛下欢心,小小年纪不说出口成章,也相差无几,这次不知被人所害,得了那等怪病,他本心思就不纯,这几日没少对着陛下,给太子上眼药。
太子也是被逼急了,才生出拉拢朝臣的心思,爹爹身为兵部侍郎,外加被封了蔡国公,家中对你的疼爱早被传遍长安城内外,你年纪又小,按着太子的年纪,过几年娶了你,你身子还未长成,自然少不得还要娶侧妃,可婚嫁之事已定,咱们家就算再如何怨愤,也不能让太子还你回来,如此一举数雕之事,若真是太子一人想出来的,还真是让你胆寒,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城府。”
月瑶听大哥这一番猜测之言,若真是如此,她此番是嫁定了,除非……。
抬头看着兄长,月瑶眼中露出一样的光,说道:“昨晚之事,可是兄长施为?”
杜构看着小妹眼中的所悟,心中竟觉得,若她入了东宫,不定会没有一番作为,可想着她小小一团,因着多年弱症,不似别的孩童一般圆胖,很是单薄的身子,实在不舍她入那宫门,一辈子被拘在那方寸之间。
觉得自己没错,杜构点点头开口,说道:“确实是我帮遗直进了云锦阁,只因我知你并不似一般无知孩童,可此事爹爹又定不会前来与你商量,白日在殿内却是听一公公说,陛下已于皇后说了太子与你之事,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才在宴上听见众人嬉笑遗直,知晓他不愿迎娶公主,还曾来家中求娶你之事,才,此事是兄长的不是。”
杜构虽觉得若妹妹答应嫁去房家,定比起入那后宫要强上百倍,更有那出名酸醋的房夫人,两家本就有旧,若爹爹拉下脸上求说,房遗直就她妹妹一人,也不无可能。
可帮着外男入小妹闺房,这事还是杜构欠了考量,所以看着月瑶眼中的不悦,杜构话倒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呼”厚重的门帘被掀开,杜构月瑶看着一双怒目,大步向着杜构走来的杜老爷,一时都呆愣在哪,不知该如何是好。
“孽子,你竟这般祸害你妹妹。”杜如晦正巧就听见两人最后所言,一脸怒不可赦的看着杜构,抬手就要打。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考试,我还在码字,唉!又没戏了,亲们多多留言安慰之。
☆、52第 52 章
“爹爹;不要。”“老爷,不要。”月瑶白了一张小脸拦在杜构前面,倩娘也在一旁抱着杜如晦要挥下的胳膊,屋子里四人乱作一团。
胳膊被人抱住;腿可没人束缚,杜如晦用空着的手,将月瑶拽到一边,一脚就踹上见他恼怒就跪到地上的杜构心窝。
月瑶看着歪趴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紧要着薄唇忍痛不出声的兄长,心里哪里还有恼怒;只用上力气挣开爹爹的手,快步跑过去细看;见人并未伤着心肺,转身看着杜如晦,伸手护着兄长,眼中带着泪光恳求的说道:“爹爹,且先听我一言。”
这女儿家的闺誉何等重要,若此事被人传了出去,虽说不需担心会嫁入东宫,可再想寻个好人家婚嫁,可就难了。
若说可以嫁去房家,但牵扯到皇家的事情,他们又怎么敢多言,到时候还不是要瞒着藏着,只等嫁过去被婆母不喜,日日过着被人挑三拣四,不得安宁的生活。
越想杜如晦就越是气愤难耐,只是看着倩娘和月瑶也是一身狼狈,想着等会儿再修理杜构不晚,才轻手将倩娘让与一旁圆凳上坐下,轻“哼”一声,扭头不愿再多看那孽子一眼。
“说。”杜如晦火气十足的吐出个字。
“爹爹,瑶儿知道这次哥哥所做欠妥当,可他也是听陛下与皇后娘娘说定,答应太子娶我之事,心慌之下才受人蒙骗,只能说那房家人太过狡猾奸诈。”月瑶虽知道这件事,兄长也有错在身,但若没有房玄龄和房遗直对他所言,杜构就算心中再是不安慌张,也定是会先行去与爹爹细说,本就是关心则乱,月瑶心中虽是气愤,却还是不愿兄长被爹爹责打,只将错都推到了房家身上,愤愤不平道。
倩娘本看着杜构唇角咬破,有些许血迹沾染到唇上,心中就很是心疼,听月瑶如此说,也在一旁敲边鼓的接话说道:“是啊,房家兄长的计谋心思之深,你又不是不知晓,为何你比他年纪小上许多,如今已经是莱国公,可他还只是尚书左仆射,虽说算得上半个宰相,可还是比咱们家差上些,还不就是因为这心思深,陛下对他心中忌惮颇深,我看要把公主嫁去他府上,也是为了就近监看的意思。”
杜如晦转头吃惊的看着倩娘,只把人看的浑身不自在,这才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听了月瑶和倩娘的话,面上露出羞愧神色的杜构,开口说道:“构儿,为何连家中两女子都能看透的事情,你竟就这么容易被人骗了,这次还好没落下纰漏,不然你妹妹还不需避着外男的年纪,也别想日后能真能嫁去房家,更甚日后出嫁也是难事。”
杜构自幼读书识字,对这圣人典籍所读甚深,只需稍作提点,他哪里还想不明白,看着爹爹失望的脸,还有母亲惊怕的面孔,杜构真想就这么死了了事,可心中被好友算计的恨,让他口中的舌头咬不下去。
月瑶听了爹爹这番话,心中微微的惊慌,在看到杜构眼中的愤恨时,还是轻叹口气,帮他对爹爹说话,“爹爹,既然你都说哥哥未落下纰漏,事情还是就这么过了罢,他总归也是日日在东宫崇文馆读书,听多了宫里的腌臢事,唯恐我入了那深宫后院,不定何时被人害了,才会轻易上了房家父子的当。”
倩娘看着月瑶说完话看过来的眼睛,红唇微张还是说不出帮衬的话,她自问虽曾暗地里倾慕老爷,可却从未想过要取代姐姐,只是看着两小被恶奴所欺,心中念着姐姐和老爷的好,才会背着骂名嫁入杜家。
这些年来不说过的战战兢兢,却也没得过什么好,只瑶儿出生后才略好些,瑶儿只因为是她的女儿,就该被人因一时鲁莽而差点害了终身?倩娘虽忍不下心对杜构说重话,却也在心里为女儿觉得冤屈,低头掩下红了的眼眶。
杜如晦看着倩娘微红的眼眶和轻颤的身子,心中实在觉得对她不起,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