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业看了看自家人,见他们脸上都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就假咳了两声。然后问道:“四弟妹,你二嫂有没有说给书萍定了个什么样的人家?这门亲事又是怎么说成的啊?”
罗氏难得八卦一回,再加上她对大哥一家当初支持自己开小饭馆给予的大力支持内心充满了感激,因此不再是外人面前少言寡语的一副模样,而是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怎么没说?二嫂是午后去我们饭馆的,一进门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开始炫耀这事了!一直到我们收拾好了东西要锁门回李楼村了,她才停下说话,看她那样子,要是跟着我们回来她还能再说一路。呵呵……”
“四婶。你就别卖关子了。书萍到底定了个什么人家,又是谁给她说的媒,你就快点告诉我们吧!”书玉不依地叫起来,催着四婶罗氏赶紧揭开“谜底”。
“哎。你别急嘛,听我慢慢说。”罗氏轻轻地摆摆手,让书玉稍安勿躁,然后接着往下讲:“听你二婶说,书萍要定的那户人家还是个大户人家呢,住在县城东边,家里有好几栋大宅子,还有几百亩良田,另外在咱们县城和外地还有几个绸缎铺子。听上去确实是个家境富裕的人家,书萍嫁过去以后肯定不愁吃不愁穿,就等着当大少奶奶、过好日子了!”
李宏业皱起眉头,想了想自己认识的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的情况,像罗氏说的这样的大户人家自然不是无名之辈。自己应该会认识的,家住县城东边,有大宅良田,还有好几间绸缎铺子,那不就是齐家吗?他与段氏对视一眼,见段氏也投来疑问的目光,心里更肯定了几分,却还是问了一声:“那户人家姓什么?要和书萍定亲的孩子又叫什么?”
罗氏看见李宏业和段氏原本很感兴趣的,现在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又不好不回答李宏业的问话,就犹豫着回道:“说是姓齐,那孩子叫天赐,年龄有点大,虚岁都快19了。”
李宏业“哦”的一声,这下坐实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以前给自家大女儿书玉相看过的那个齐天赐,虽说最后两家没结成亲,可毕竟有过那么一回事,怎么现在齐家又和书萍定亲了呢?而李德福和王氏应该清楚那齐天赐的情况,现在他们就住在二弟李宏才家里,怎么也没帮着拦一拦呢?虽说齐家家大业大,可那个齐天赐也太不成器了,侄女书萍要是嫁过去,以后的日子不知得多难过呢!
罗氏见李宏业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也不敢再说,还以为是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话导致的,心里很是惴惴不安,段氏叹口气,当着书玉和女婿张绍英的面也不好说起以前的旧事,就趴到罗氏的耳朵边轻轻说了句:“这齐家以前给我们家书玉说过亲,两家也相看过,不过最后没成罢了,那孩子被娇惯的不成样子,不是女婿的好人选。”
罗氏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大哥大嫂脸色变得不好看的原因,固然有给姐姐说亲不成又给妹妹说亲造成的一些尴尬,更多的还是对书萍以后生活的忧虑,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哪有看着她往火坑里跳而不闻不问的道理?可这种事自有书萍的父母做主,他们这些当大伯大娘叔叔婶婶的说了又不算啊!
李宏业不想让儿女们再听下去,就对书玉说:“你和绍英先下去休息吧,毕竟绍英喝多了酒,还是多多休息才好,明天还要早起回县城呢。”又对书文说:“你也带着书浩和书晴去后院吧,那里面你四婶已经打扫干净,收拾好床铺了,你们几个先睡吧,我和你娘等会儿回去。”书玉想了想,自己留在这里也是尴尬,想知道怎么回事明天再问娘亲好了,就对张绍英点点头,张绍英也没说什么,两人一块儿站起身,给李宏业、段氏和李宏运、罗氏行了礼,去收拾好的西厢房歇息了。
这边书文也带着书浩、书晴去了后面二叔李宏才家的老房子,自从李宏才一家搬到镇上住,这后院的房子就一直空着,李宏才把钥匙给了四弟李宏运,托他帮忙照看房子,每年收粮食的时候他会回来住几天,别的时间一家人都很少回来;有时家里来亲戚住不下的时候,李宏业也用来招待亲戚住下,因此这屋子时常通风,并没有霉味,再加上经常打扫,也没有灰尘,床上的铺盖虽然不是崭新的,也都是没用过几回的,看着也挺干净。
把弟妹安置好,书文嘱咐了书浩和书晴几句,又悄悄离开了后院,去往前院,他想听听书萍的亲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他是长房长孙,李家的什么事他不说都要弄得一清二楚,最起码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尤其是这个齐天赐,以前明明给自家大姐说过亲的,怎么现在又和二叔家的堂妹书萍定亲了?让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他们李家呢!他得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找爹爹商量,劝劝二叔二婶,齐家这门亲事最好不结!
简单洗漱一番后,书玉和张绍英脱了衣衫,上床安歇了,不过书玉一时睡不着,张绍英晚饭前刚睡了一觉,这会儿也不困,两人就窝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官人,你还记得齐天赐吗?”
“记得,你十二岁之后说的第一次亲事不就是齐天赐吗?那时你不愿意,托书文带信给我让我去查那个齐天赐的情况,岳父岳母原本还觉得这门亲事不错,你却想方设法地要破坏掉这门亲事呢!好在那齐天赐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要不然,你的计策还真不见的管用!”
“没想到四年过去了,他居然还没定亲,如今却要和二叔家的堂妹书萍定亲,他和我们李家的缘分就这么深吗?转来转去终究还是要和我们李家成为一家人。”
“缘分不缘分的,自有老天爷管着,你就不用瞎操心了,再说那齐家家大业大,除了齐天赐太过娇惯,别的也没啥大毛病,你堂妹真的嫁过去也不一定过得不好吧?”
“毕竟过了四年,谁知道那齐天赐又添了什么毛病没有?要不然为什么他都虚岁19了还不定亲?他家条件又那么好,为什么没人愿意和他家结亲呢?肯定是有什么问题,要不然也不能找个乡下姑娘做正妻啊!”
“你呀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呀,你就不想让你堂妹过上好日子吗?也许你堂妹就是个有福气的人,注定要享受齐家的富贵生活呢!哎,不说了,后天我可是就要押镖走了,你也不说多关心关心我,竟操心些别人的事!”
“谁说我不关心你了?你的行李不都是我细心收拾的吗?还有我给你做的爱心防冻套装,别的人可都没有,只有你这独一份好不好?你就会冤枉我!”
“我说的是你现在不关心我,要是关心我,怎么会浪费咱们在一起的最后两天,还絮絮叨叨地光扯别人的事?”
“那你要我说什么?我感觉该嘱咐你的话都嘱咐了,现在没什么可说了呀!”
“笨,没有说的,难道没做的吗?”
“做?做什么?”
“做运动!”
“你讨厌!嘻嘻……呵呵……唔唔……不要……”
接下来,就是一阵阵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压抑的呻吟声,很久之后,一切才归于沉寂。
而在堂屋那边,书文站在门口的墙边,听到了爹娘和四叔四婶的谈话,明白了堂妹书萍定亲的来龙去脉。
一百二十三章 定亲也扎堆(二)
自书玉三朝回门那天,二婶钱氏拜托书玉帮着给书萍说亲被段氏拦回去、书玉也委婉拒绝以后,虽然她当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却很是不爽,暗暗发誓要找一个外表、家业都不输给张绍英的男子做书萍的夫婿。回到张家镇后,她就提高了给媒婆的跑腿钱,还多找了两个媒婆帮着打听,声称只要条件好,就是外县的人家也可以,他们家也愿意多陪送书萍一些嫁妆。
钱氏还就不信了,自家的闺女书萍模样长得又不差,从小也跟着她打算盘,学管家,针织女红也找了镇上的绣娘好好教的,就算是厨艺差了一点,可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人才有人才,哪点比大侄女书玉差了?怎么书玉耽误了三年就能找个好夫婿,她的书萍就得随便将就呢?不行,坚决不能给书萍随随便便定个一般的人家,怎么也得和张家不相上下才行!原本因为书萍的亲事一直拖着,内心有些松动的钱氏再次坚定了原来的打算,甚至更坚定了!
不过媒婆说媒一般都讲究个“量媒”,也就是称量一下男女双方的家庭情况,若是男女两家基本上门当户对,那媒婆说媒大部分都能成;若是门不当户不对,能结亲的实在是少,有时还要得罪了家境好的那一家,被人家轰出门去,因此媒婆一般都不接太有挑战性的亲事。要说李宏才也不过就是张家镇一个普通粮铺的掌柜罢了,又没有多少家产,钱氏想让闺女嫁到大户人家做正妻,自然不是很容易的事,因此虽说跑腿钱提高了,媒婆一时半会地也没寻到合适的人家,可又不想失去这桩生意,就说还在打听,钱氏只好焦急地等着消息。
那一日,终于有一个姓刘的媒婆说寻到了一家合适的。就是县城东边的齐家,要说这齐家对亲事的要求倒不高,只要女方能管家,会算账,身体好,即使家境一般,相貌一般、女工和厨艺一般也没什么,这不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因此刘媒婆就乐颠颠地给钱氏送信儿了。
钱氏先是欣喜若狂,对刘媒婆谢了又谢。又通知了李宏才。李宏才毕竟当了几年掌柜。看问题没这么浅显,激动了一会儿之后,反而有些疑心,这刘媒婆把齐家夸成了一朵花。那他家的儿子怎么虚岁都快19了还没定亲呢?虽说男子定亲不必那么早,可他又不是家境不好,反而还是出身大户人家,更不应该这么晚定亲呀!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还是应该多打听打听才好!因此不顾钱氏的反对,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说是一家人再商量商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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