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取货或者送货的地点和交接的人,派一两个管事跟随,就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了,另外取货或者送货之前只需签订合同,缴纳一定数量的定金,等货物取回来或者送到以后才结算所需费用,等于商家把运输这一块的成本大大降低了,因此尝到甜头的商家纷纷把货运这一块交给了“千里马货运行”。“千里马货运行”把持了货运这一块,又没有大型的车队来和他们竞争,真可谓是“日进斗金”了。表弟拿到手里的那一成干股每个月都能提出百八十两银子呢!
“哦,他们的确是本官的同乡,不知陆大老爷问这个做什么?”姚承明不动声色地问。
陆安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他们两家的生意做得太火了,影响到了我们陆家的一些产业,所以我想来找大人问一问,看看这里有没有您的扶持,若是有,那我们陆家该退让的一定退让,绝不敢和大人您争这些利益。”
姚承明看着陆安民的笑脸,瞬间明白了他的来意,是来探听自己有没有在“天然居”大酒楼和“千里马货运行”里面投资,看来“天然居”大酒楼和“千里马货运行”的生意真得很好,甚至冲击到了祥符郡一些本地的商家的利益,他们想对付这两家的老板,却又打听到这两家的老板都是自己的同乡,担心背后有自己撑腰,所以拿银票来探听虚实,好决定下面怎么做。
“嘿,这样一来,不用自己出手,就有人去对付张绍英了!借陆家这把刀,让张绍英吃点教训也行,省得他太得意了!不过要有个度,不能把‘千里马货运行’给挤垮了,否则表弟还拿什么和张绍英争张家的家业继承权呢?至于‘天然居’大酒楼,以前在陈留县就是处处领先,没想到搬到祥符郡还是如此厉害,虽然这是书玉的娘家人开的,他们也和自己没有什么矛盾,但让他们跟着吃点苦头也好,这两处生意都遇到麻烦,说不定书玉就会来祥符郡了,到时我得想个法子让她乖乖地来求我才好!”姚承明越想越觉得可行,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陆安民看见了,心里暗呼倒霉,想着果然这两家的老板和郡守大人有交情,看来他要把酒楼和货运这两块利益的大头让出去了,想想真是不甘心啊!虽然自家的产业很多,所从事的生意也不止这两块,可谁会嫌自己赚的钱多呢?白白地把应该赚到自家钱袋里的银两让给别人,想想还真是肉痛的很呢!
姚承明心里计算完毕,就对陆安民说道:“虽然他们是本官的同乡,可本官与他们并没有多少交情,他们自做他们的生意,与本官是没有任何牵扯的。只不过‘千里马货运行’是我表弟家的生意,我表弟在里面做了个管事罢了。”
“哦?”陆安民由悲转喜,什么?郡守大人和那两家的老板没交情?哈,这下就没顾忌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以前那些和自家竞争的商家不是乖乖地退出竞争就是被自己整得家破人亡,产业也被自己霸占,自己的手段多的是呢!不过,郡守大人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看来,可以先对“天然居”大酒楼下手,然后再说对付“千里马货运行”的事。
“大人,您刚才所说的表弟和您将两个丫环转送给的表弟可是同一人吗?”临走,陆安民又多问了一句。
“是啊,本官只有这一个表弟,可惜在他们家排行第二,不是嫡子长孙,将来不能继承他们家的家业,本官真是替他发愁啊!”姚承明又故意感叹了一句。
“我明白了,大人您安歇吧,我告退了!”陆安民主动告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乐呵呵地回去了。
姚承明也很高兴,有了陆家做刀,“天然居”大酒楼和“千里马货运行”很快就会有麻烦,恐怕自己会很快见到书玉了吧?
书玉却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缘故,娘家和婆家的产业都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她现在怀胎已将近十月,即将面临分娩了!张绍英和书文也不知道,将有一个阴谋围绕他们展开。张绍英把“千里马货运行”的生意交给了手下人,他早早地回到了陈留县,一心一意地守着书玉,等着书玉把孩子平安地生下来。
而书文,和苏梦桐成亲之后,又一心扑到了“天然居”大酒楼的生意上,除了沿用原来的养生菜系,还在苏梦桐的建议下,增加了杭州菜系,他的岳母孟氏着实帮了不少忙,内弟苏星桐不喜读书,喜欢算数,书文就让他跟着账房柳鑫学起了记账做账,准备培养苏星桐成为一个账房先生。
一百七十六章 第一招:诬陷
正午,“天然居”大酒楼,正是宾客满座、生意兴隆的好时候。
大厅里,人声鼎沸,二十几张桌子坐得满满登登,有的客人忙着喝酒吃菜,有的边吃边聊,有的划拳行令,有的急着催促伙计上菜,有的眼巴巴地等着空座;七八个统一着装、打扮利索的小伙计穿梭之中,忙碌而有序地招呼客人、端菜上菜、清理杯盘,柜台后面的书文和掌柜丁二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乐开了花,自从“天然居”大酒楼开张,这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啊!看来,“天然居”大酒楼有望成为“祥符郡第一大酒楼”呢!
突然,在这热热闹闹的大厅里,站起来一个人,大嗓门叫着:“哎,伙计,过来!过来!”声音大得都快把大厅里的声音给盖住了,一时间,大厅里的人都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离那人最近的一个伙计赶紧跑了过去,面带笑容地说:“客官怎么了?有事您吩咐就是,不用喊这么大声,一是费您的嗓子,二是影响其他客人用餐,再说,我们这里的伙计个个耳聪目明,没有哪个是看不清听不见的,所以您真不用这么大声。”
有旁边桌上坐着的客人小声笑起来,那人眼一瞪,继续大嚷:“我天生嗓门大,说话就这样,怎么了,不行啊?”
伙计连忙鞠躬道歉:“行,行,您怎么说都行。请问客官有什么吩咐呢?”
那人粗大的手指一指桌上的盘子,气愤地说:“你们酒楼这是做的什么菜啊?怎么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这还让人怎么吃啊?”
伙计一愣,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不可能啊!“客官,您搞错了吧,我们酒楼的菜最干净不过了,我们做的可是养生菜,让人吃了以后有病治病,没病健身的,怎么会在菜里放不干净的东西?您可不能开这种玩笑。诋毁我们酒楼的名誉!”
那人见伙计啰里啰嗦的就是不承认,就一手把那盘菜端起来,放在伙计眼前,一手拿着筷子把一个黑乎乎的还带脚的东西夹起来。得意地说:“怎么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哼,这下你还敢不承认吗?”
伙计一下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邻近的客人们也都被吸引过来了,他们围上去,议论纷纷:
“还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呢!”
“我在这吃过很多回饭了,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啊!”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呀?”
“是、是蟑螂!”……
围拢的客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伙计头上不由自主地冒出汗来,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解释着:“不、不可能!我们酒楼里的东西最干净不过了。很多老顾客都能给我们作证!这个东西不可能是我们酒楼里的!”
那人把装菜的盘子放了下来,然后用筷子夹着那个蟑螂展示了一圈:“各位,你们看看,这是从他们上的菜里发现的,证据在此。难道我还冤枉了他们不成?你们都看看,看看!”
伙计更急了,额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掉,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在人们的议论声一声大过一声的时候,书文和丁掌柜一边说着“得罪了,借过!借过!”一边努力挤了过来。
丁掌柜对着那人拱拱手。温和地说:“这位兄台,有礼了,我是‘天然居’的掌柜,鄙人姓丁。”又一指身后的书文,“这是我们‘天然居’的东家,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请您借一步说话好吗?”
那人却不肯离开,反而更大声地嚷起来:“商量什么?有什么好商量的?想用银子堵我的嘴吗?没门!今天你们不把这事解释清楚,我就不走了,回头我还得给你们好好宣传宣传,让祥符郡的人都知道知道。你们‘天然居’酒楼是个什么样的酒楼,以后不能再被你们蒙骗了!哼,什么‘养生菜’,都是骗人的玩意!”
围观的客人听见这人的话,也跟着鼓噪起来,要“天然居”对此事进行解释,否则,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来这里吃饭了!
丁掌柜和书文对视一眼,心里一沉,看来这人是故意来找事了!既然好言好语地商量不成,那就好好辩一辩吧,两人对“天然居”大酒楼的饭菜质量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个蟑螂绝对不应该是做菜的时候带进去的!而且不辩也不行,这么多客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呢,不解释清楚这件事,对“天然居”的名誉将是个沉重的打击!只怕从明天开始,祥符郡都没有人愿意来“天然居”吃饭了!
书文突然想起大姐书玉以前讲过的一个小故事,对丁掌柜耳语了几句,丁掌柜点点头,然后对着那人“呵呵”一笑:“不知这位兄台贵姓啊?”
那人嘴一咧:“免贵姓刁,怎么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丁掌柜不以为杵,依然笑着对他说:“原来是刁兄啊,请问我能不能看一看您夹着的那只蟑螂呢?”
刁二蛋筷子往前一摆,“看,仔细看,好好看,我看你能看出什么花来!”
丁掌柜拿出一方手帕,让刁二蛋把那只蟑螂放下来,然后认真地观察起来。书文、刚才的小伙计还有近处的几个客人也伸头看过来,除了书文,其余的人都有些奇怪,天下的蟑螂不都是一个样子吗?难道能从这只蟑螂身上看出什么吗?
丁掌柜看了一会儿,又拿起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