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还是不错的,难为你帮着家里打理生意还能练好针线!”吴氏身后的两个丫环却露出了嘲笑的表情,那荷包绣的只能说很一般,没一点出彩的地方。段氏脸红了红。又暗暗瞪了书玉一眼:“回去再和你算账!”王氏也有些尴尬,忙打圆场说:“我家孙女做饭的手艺最好。针线活差点也没啥,将来她是要当少奶奶的,哪还用得着她做什么针线活啊?”许氏也忙说:“就是,就是,大侄女的厨艺好得很!我家的饭馆生意能越做越好还多亏了大侄女当初在我家寄卖下酒菜,还指点了我家官人一些做菜之道呢!”吴氏的脸色这才好了点。
又问了些有关李家和书玉的事。吴氏就让一个叫柳绿的丫环出去通知齐国昌准备上饭菜,等两个小二一趟又一趟地把饭菜上齐之后,里外两间的桌子上就摆满了大盘子小碟子,鸡鸭鱼肉时令菜蔬样样不缺,饭菜倒是丰盛的很!吴氏寒暄两句,就由许氏招呼着李家人动筷子吃菜,书玉表现的好像是在自家吃饭,一点也不客气地吃起来,够不着的饭菜也不让丫环帮忙,自己站起身子就去夹菜,段氏在桌下面使劲踢她的脚,她却嚷道:“娘,你踢我干吗?那个鱼肉挺好吃的,来,我给你夹一块尝尝!”说完就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段氏面前的小碟子里,段氏瞬间满脸通红。王氏也觉得书玉今天的行为不应该太随便,张张嘴叫了声“书玉”,书玉忙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到王氏的小碟子里:“祖婆婆,你是不是也想吃鱼肉啊?您不用叫我,我也会给您夹的,您不用着急!”说完还冲王氏一笑,摆出一副“我是不是很孝顺你”的样子来。
许氏开始有些惊讶,后来琢磨出书玉的意思,就不再插嘴帮着说话了,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她又何必非把两家拴一块,到时亲家变仇家,她也免不了被埋怨,还是顺其自然吧!吴氏很是看不惯书玉刚才的行为,觉得她一点淑女样子也没有,粗俗且不知礼仪,尽管齐国昌在家里把李家的小姐夸成了一朵花,她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见为实!这样的儿媳,她是坚决不允许进自家的大门的!
外间,齐天赐的表现也不能让李宏业满意,开始有齐国昌处处打掩护、时时使眼色,齐天赐虽有些拘束紧张倒也做的有模有样,该有的礼节也是一丝不差,口齿谈吐中规中矩,可也没说啥不该说的话,再加上长相也不差,看上去一表人才的,李德福和李宏业对视时都觉得这孩子还不错。等到上了酒桌,这齐天赐就有些手忙脚乱了,先是给李德福和李宏业倒酒时一不小心倒的太满,酒溢了出来,差点流到两人的衣服上,当时齐国昌就狠狠地瞪了瞪他,眼里的警告意味很浓,让他小心点别再犯错,可他却接连出错,夹菜时筷子总也捏不好,总是往下掉饭菜,拿勺子舀汤时碰得汤盆“叮当”响,舀了满满一勺汤往嘴里送时沥沥拉拉的饭菜上、桌子上都是,还撒到了胸前的衣服上,他忙着拿帕子去擦,又弄湿了袖子,越急手脚越乱,头上都冒出了汗珠。他再也顾不上场合,冲着里间大声叫道:“桃红姐姐,你快来帮帮我啊!”
正伺候着脸色勉强的吴氏吃饭的一个丫环欢快地答应一声就跑出去了,手脚麻利地帮齐天赐收拾起来。齐国昌本想训斥桃红的,可看看李德福及李宏业发黑的脸色,心里哀叹一声:自己在家千叮咛万嘱咐的,结果还是露馅了!哎,算了,儿子养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光顾着做生意了没怎么管过他,被他娘给教成了这副德行,总是遮掩不住的!可惜了李家那个能干的闺女不能给自家做儿媳,要不有她照应着家里的田地和铺子,等自己闭眼了也不用操心儿子的事,如今,只能说自家儿子和李家闺女无缘啊!看来儿子的亲事得再想办法了!
有了这两位的精彩表现,两家人都从心里否决了对方的孩子,好在表面上还都客客气气地,饭菜撤下之后喝了会儿茶,就互相告辞了,别的话倒是啥也没说,彼此都心知肚明,知道这亲事是不可能再结了。出门时,书玉听到隔壁的雅间“吱呀”一声打开了,就不由扭头看了一眼,却是姚承明的书童点墨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小厮扶着醉醺醺的好久不见的张绍武从里面走出来,后面紧跟着脸色微红的姚承明。
书玉心里一惊:他怎么在这儿?想到头上有帷帽遮着,姚承明应该认不出自己,书玉赶紧扭回头,跟上家里人迅速离去了。只是姚承明虽没认出书玉,却觉得她的身影有些熟悉,紧追几步看到前面的青梅,心下已是了然,疑惑书玉说最近很忙,怎得出现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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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差的一章补上,请大家多支持!)
七十六 心智大变化
正跟着点墨他们往外走时,透过门帘姚承明清楚地听见隔壁的雅间里传出一阵说话声,有个女声先埋怨道:“官人,我看那李家的小姐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她除了长得不错,厨艺还行之外,哪有一点官家小姐的样子?不说针线活差得很,就是行事做派也和乡下的粗俗女子差不多,一点规矩都不懂,可惜了那一副好容貌!”
一个男声反驳道:“李管事只是个品阶低微的小管事,又不是当大官的,他的闺女怎会有官家小姐的样子?再说咱们家也不是大户人家,要求用不着那么高,只要李管事的闺女精明能干,会操持家业不就行啦?咱们家天赐什么样子你难道不清楚,还好意思挑剔别人的闺女这不好、那不行?”
女声更不依了:“官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家天赐怎么了?我看他好得很,那李家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差之家,除了一个‘天然居’饭馆哪还有什么家财?咱家能娶了他家的闺女,他家就是烧高香了,还敢挑剔咱家天赐?”
男声很无奈:“你呀你,在城里过了十几年富足日子倒把自己的出身给忘了!我们原来是富贵人家吗?不过是我生意做大了才置办起了一些良田和几所宅院,让你们母子过上了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富足生活。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不在了,就咱家天赐的本事,能把咱家的家业守住吗?李家的闺女可是个做生意的好手,有她掌管着,咱家的这份家业才能传下去,天赐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当个富贵闲人。我这个当爹的到了地下也能安心了,要不我咋会相中李家的闺女?”
女声顿了顿,才慌张地道:“还是官人想的周到,是我眼皮子太浅了!那你说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赶紧请媒人去李家提亲吧?聘礼准备的丰厚些李家就不会拒绝了吧?”
“聘礼再丰厚恐怕李家也看不上,主要是咱家天赐那样子入不了李管事的眼!哎,咱们还是等刘家弟妹传回信儿再说吧!”男声叹了口气,又说:“那就麻烦刘家弟妹到李家时帮我家天赐再多多美言几句吧!不管这亲事成与不成,我都会派人把谢礼送你家里去。辛苦你来回跑腿地受累了!”
“哎呀,齐家大哥说的哪里话?咱们是亲戚,哪还需要这么客气?要我说,这亲事成与不成都得看缘分,也许天赐侄儿和李家闺女无缘却还有别的缘分等着呢,齐家大哥也无须太忧心了!”又一个女声应道。
“借您吉言吧!”男声笑笑。屋里的说话声就静下去了,接着是拉开桌椅的声音和脚步走动声,本无意偷听的姚承明听了这一时。知道隔壁的人要出来了,赶紧追向站在“鸿泰大酒楼”门口等待他的点墨几人,一边疾走心里却翻腾起来:“刚才那些人说的李家闺女就是书玉吧?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相亲,可书玉不是说家里有事忙吗?她为什么要故意瞒着我和别人相亲?难道她变心了?……恍恍惚惚的姚承明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表弟张绍武送回去的,自己又是怎么回家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书玉在和别人相亲!
严氏见到他那副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还以为他是陪张绍武喝酒喝多了,连忙吩咐厨房的人煮醒酒汤,她把姚承明送回他的房间安置到床上,坐了一会儿等醒酒汤端来给姚承明喂下去,关照点墨好好照料姚承明。她就出去忙了。自从姚承明中了举子之后,他们家原本的田产、铺子还有丫环仆妇被姚家的那些亲戚族人一一送了回来。她花费了好些时日才清点好并重新造册,接下来又要安排人手接替几家铺子里原来的那些掌柜、伙计,还有田产的管事、雇农也要排查,更别说那些送回来的丫环仆妇也要一一打发干净再买些新的回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可是让她手忙脚乱,哪还顾得上督促姚承明温习功课?不过幸好这孩子是个让人省心的。不用她在后面督促也能自觉地温书学习,虽然隔三差五地出去一回,可他都是出去拜访先生或者同学了,这种交际应酬也是免不了的,严氏又怎会阻拦他呢?
只不过今天上门做客的外甥张绍武心情不好,非要拉姚承明出去散心,严氏原本不想让姚承明去的,可想到自己能这么快找到人手还是多亏了姚氏帮忙,如今绍武提出要求自然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放他们出去了。想到张绍武,严氏又叹了叹气,这孩子以前就是个娇惯宠坏的,现在有了庶弟庶妹在张家老太爷、老太太和张世豪面前和他争宠,他怎么受得了?听说他一不顺心如意就会欺负那对双胞胎弟妹,而那个妾室冯婉儿也是个护短的,逮着机会就给张世豪告状,如今张世豪是越来越不待见大儿子张绍武了,说他蛮横霸道,不知友爱弟妹;还心胸狭窄,没一点做兄长的样子,经常训斥他不说,还往往不顾忌张绍武的感受在下人面前疾言厉色地指责他,张绍武心里的怨气更甚,给姚氏叫冤抱屈后,姚氏就会找冯婉儿的麻烦,冯婉儿也是个有心计的,当面不顶撞只说自己委屈,姚氏惩罚她也老老实实地接受,这让张世豪得知后更心疼她,对姚氏母子就更生厌了!
姚氏没少在严氏面前抱怨张世豪现在心都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