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们是真的离开十万大山,离开了自己从小生存长大的地方。
队伍里就有哭声传来,哭的很大声,很大声……
因为到了这里,他们就没有选择,不能逃离,再也回不去,只能朝前走,一直走。
这里的太阳不和煦,让人觉得毒辣,晒在身上都觉得疼,好像天上有10个太阳一般。
有一两个少年实在走不动了,却是被那黑色盔甲举起鞭子狠狠的抽了几鞭子,顿时,兽皮破了,鲜血流了出来,流到地上,瞬间就被这干涸的土地给吸收了。
“不想死在这里,就给我走。”冷漠的声音响起,让每一个听到声音的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队伍走的很缓慢,一望无际的平原,没有绿色,到处都是枯黄,空气中也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忽然在前面不远处,看到了有人。
这是少年们出了大山第一次看到其他人,不免有些好奇,只是看到那些人的时候,少年们连哭泣都忘记了。
是一个小女孩,她扑在一个全身腐烂的女人身上哭,那女人的模样死了很久了,浑身散发着尸体腐烂的臭味,很远就闻到了。
小女孩看到着一群人,站了起来,朝他们走来。
领头的白衫男人忽然惊恐的大喊:“担心,别被她碰到,她有那种病。”
果然当小女孩靠近的时候,可以看见她的脸上,脖子上,脚上都有一块一块淡淡的斑纹。
小女孩的一双眼漆黑如夜,二丫看到小女孩的眼睛,就觉得她在看自己,带着渴望的感觉盯着自己,似乎想要靠近自己。
外围穿黑色盔甲的人看到小孩想靠近,十分害怕她的碰触,如果被碰到,也会得那种病,身体会渐渐腐烂,最终死去。
一排黑色盔甲的人齐齐的举起了长矛,小女孩却浑然未知,仍旧想靠近,最终一根长矛终于用了些力,狠狠的把她顶开,可是那长矛却刺在了小女孩的胸前。
黑色盔甲的人不敢把那长矛收回来,只能由着长矛插在小女孩的心脏上,嘴里骂骂咧咧的喊道:“滚开。”
小女孩站在那,身上渐渐开始大片大片的腐烂,一双眼睛仍旧渴望的盯着二丫。
她站在那,平原上一丝风都没有,她的头发却飞扬起来,露出了完整的脸,渐渐腐烂的脸,她对那个把长矛刺进她的心脏的黑色盔甲开口问道:“你想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死去的?”
虽然这声音很稚嫩很清脆,可是那穿黑色盔甲的男人却还是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小女孩笑了,如部落里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孩一般,笑容灿烂干净。
她手里握着那长矛,轻轻的从心脏□,尖头还带着血,是她的血,小女孩把长矛插在了地上,她的心脏缓缓的流着血,她的全身一点一点的腐烂,她对着人群喃喃的絮叨,她的声音很小声,可是却不容抗拒,每个人似乎都听到了,耳边有一句咒语一般,循环着:
“黑暗的时刻就要来临,当心带来蟒蛇的那个人吧,她会在火焰中重生,她的怒火能够抹灭天空,铲平大地,杀戮一切,她就在你们当中。”
队伍迅速的向前走,这声音却一直环绕在每个人的耳边。
尽管走的很快,二丫还是忍不住回头,她看到那小女孩高举双手,头发飞扬。小女孩的脚下是一具已经烂透的尸体,她的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枯黄草原,她孤零零的站在那,一双眼睛从渴望变成了怨毒。
二丫的脑海里忽然就响起那句咒语:
我咒,咒她的身躯腐烂,让世人都躲避她……
第三十章:壁画
“这一批蓝人不错。”一个鹰钩鼻的中年男子站在城堡的高台上,俯视着底下鱼贯而入的人群中,看着里面有几个穿着兽皮的丰满少女,他那双浑浊的小眼睛微微的眯起来。
“再好,也不是我们能染指的,他们可是要送到那地方去的。”旁边一个满口黄牙的年轻人开口提醒道。
“唉,真是可惜,晚上少不得去一趟光子楼了。”男人一边说着,那明显的鹰钩鼻似乎都颤动起来,显得十分急色。
年轻人一听光子楼,也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那一口黄牙完全暴露出来,很是丑陋。
这两人是光部落的侍卫,有些小权力,而且都是体者,说话比寻常人多了一些肆无忌惮。
而他们口中的光子楼是光部落交换东西的一个地方,只是和别处不同,这里交换东西用的是身体,只要你付得起东西,就能享用她们的身体。而且不用担心会生下血统不明的孩子,因为每一个交换身体的人都服用了光子草,绝对不能生育。
此刻二丫一行人就走到了光子楼跟前。
一个个女人,年纪不论大小,都袒露着全身,懒洋洋的靠在门口,任由大家欣赏。
这副模样,光部落的人都见怪不怪,可是这些刚刚从大山里出来的少男少女们顿时惊得嘴巴张大大的,脸色绯红,一个个都低下头,不过也有好奇的,仍旧忍不住抬头看。
虽然部落里面关于性*爱的事情也很开放,但是不会像此处这样,部落的人虽然不能穿布的衣服,可是身上有兽皮,再不济也有树叶遮挡,只有在自己伴侣跟前才会如此,可是这个地方的女人居然就这样大刺刺的靠在外头。
丰满的胸脯,干瘪的胸脯,就那样随意的垂落在外头,两腿的丛林,或茂密或稀疏,毫不在意的袒露着。
二丫在人群中间也看到了,她皱着眉头,她不喜欢这样。
砣子也就是看了一眼,就很快低下头,反而时不时转头看看二丫,见她皱眉,也没有说什么,继续中规中矩的往前走。
穿过热闹的集市,一行人被带到了一座华丽的楼房跟前,跟部落里用兽皮和木头搭起的房子不同,这座房子很高,最外围的墙面还有华丽的壁画,居然还有颜色,也不知道是如何画上去的。
画面上的人都是蓝色的,跟蓝天一样的颜色,很美。
而且那些人都很年轻,有男有女,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很生动,仿若就站在你跟前一般。
二丫只看了一眼就被人催着进屋了。
屋子里也十分华丽,里面很大,一进去,是一个巨大的圆厅,抬头望去,像是看到另一片天空一般,仔细看才会发现那里只是壁画而已,屋里的壁画比屋外的更为生动漂亮。
一切华丽的场景让这些少年来不及担心害怕,心中被好奇塞的满满的。
一个部落的人可以分到一间屋子,确切的说是一套屋子,里面不仅有两间卧室,还有专门洗簌,穿衣,吃饭的地方,而且还有仆从。
二丫和砣子进屋之后,就被仆从拖着去洗簌了,每一个少年都是这样,这些仆从都带着面具,做事一板一眼,如同傀儡一般,只是看那手,每一个仆从都至少是体者一级的模样。
光部落好大的手笔,居然能雇佣体者当仆从。
这一次被选出来的少年,有一个是大耳部落的,据说是修炼天才,才14岁已经是体者一级后期。
不包括二丫,其他的还有26个是体者。
其中有7个达到了体者一级中期,剩下的19个还是体者一级初期。
除了这27人外,剩下的81人表面上看来都是普通人。
二丫不敢轻易暴露自己,所以很容易就被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身躯庞大的女人给丢进了装满水的缸。
当然这个女人不是要溺死二丫,而是要帮她刷洗。
这些工作他们都是轻车熟路,每一年蓝人来,他们都要清洗蓝人,务必保证这些蓝人干净。
仆从是不能和蓝人交谈的,二丫问了几句话,见这人都不开口,也不再纠结,任由她帮忙她刷洗。
面具下的女人实际上还是有些好奇,以往自己伺候的蓝人身上总是黝黑健硕,而且一直闪躲,甚至要她使用体者之力才能控制,可是眼前这少女却出乎意料的白净,纤细,而她刷洗的时候,她并没有表现的很屈辱,反而是理所当然,自己好像真的是她的仆从一样,要不是此刻她正在蓝楼,她会一位自己伺候的是贵族的女儿。
而且这个少女的身体,比光子楼那些人漂亮多了,那些据说服用了光子草的人,会显得十分年轻漂亮,可是跟眼前的少女比,简直就是不能一提,仆从这么想,忽然觉得罪过,自己怎么能把纯洁的蓝人和那些女人比,简直就是亵渎了神灵,心里默默的祷告了一句:“祈求光之神原谅!”
惊异虽惊异,女人却不敢开口说话,能进蓝楼工作是很不容易的机会,蓝楼十分诡异的气血力量充沛,特别适合修炼,是别处难以寻到的地方,一旦开口说话,就会被逐出去,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仆从居然有大多数都是体者。
女人看二丫全身都很白净,根本不需要太用力的刷洗,只是那纤细的手腕上有一条蛇纹,始终洗不干净,她洗了一会也就放弃了,部落里的人身上有纹身也是很正常,据说是直接刻画在肌肤上的,洗不掉。
她帮二丫洗完澡,就给二丫换上了蓝人穿的衣服,是一条天蓝色的裙子,这是二丫这一辈子第一次穿布的衣服,也是她第一次穿裙子。
似乎有些大了,因为部落的人都很强壮,不论男女,这条裙子显然是早就准备的了,二丫只能用一根绳子把腰一束,裙摆下方打了个结,普通的宽松裙子转眼就成了一条十分有设计感的裙子,纤纤细腰,让人移不开眼,不规则的裙摆,性感中有一丝俏皮。
但是二丫自己浑然未觉,在部落里穿兽皮就是这样,腰上用绳子系上,太长的话就割掉,不会妨碍生活,但是此刻穿的是布,是二丫人生第一次穿这样的东西,薄薄的滑滑的,而且不是自己的,所以不太好割掉,为了行动方便,二丫就在裙摆下面打个结。
仆从看着穿好衣服的二丫,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脸色剧变,一瞬间甚至觉得脑海里有见过这个人。她略有些慌张的引二丫去饭厅。
到了饭厅,洗簌好的砣子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穿的也是蓝色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