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性子也算不上好,她才进柔福宫几天就看了不少眼色了。这会儿能帮上她的只有许笑然了,她宫里的永宁宫可是只住了她一个人。
“人多倒是热闹些,还有文嫔本宫在宫外的时候就听过她的才名,定是个好相处的。”许笑然拉着连馨的手,一脸和煦的笑意。
见许笑然一点也没有继续关心多问的意思,连馨只得住声,说别的事。心里暗想:从什么时候起,许笑然一步步脱离了她的算计?可经她话语间的仔细观察,许笑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啊?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看来她得早些想办法见他一面。
此后一个月,拓拔睿谦连着翻了不少人的牌子,其中胡定心和良妃的牌子是被翻得最多,连连馨都被翻过一次牌子。倒是许笑然,像被皇上忘了似的,一次都不曾侍寝。宫里不少人看许笑然的笑话,这贤妃倒真成了闲妃了。连许笑然自个也有些急,这和书中写的,差得也太多了吧!难道是因为她的到来,让许多事都发生了改变?
细想一下,也可能真是如此。这么一想通,许笑然便放下心来坦然接受,不受宠便不受宠,只要她活着许家平平安安的便可以了。而且拓拔睿谦虽帅得掉,看着颇为养眼,但和这么些女人共用,她心里还是有些隔应。就这么着,许笑然除了一早去给皇后皇太后请安,时不时的被连馨骚扰一下,日子过得倒也悠闲自在。
丝雨刚从内务府回来,看着自家主子悠闲的坐在贵妃椅上看书,说道:“小姐,整个宫里就你最悠闲了。你不知道,外面可闹翻天了。”
“哦,发生什么事了?”嗯,这宫里只要不是连馨死了就不算什么大事。
“和连常在住在一起的丽贵人,前两日很得皇上的宠连着几日点了她的牌子。今个早上不知怎么的冲撞了德妃娘娘,正好被皇上撞见,当场就把她贬成宫人让人送到浣衣房去了。”丝雨说着还害怕的拍了拍胸口,这丽贵人长得虽不如良妃但也是差不了多少的,这皇上为了德妃都舍得这样的美人。看来以后得护着让她家小姐离德妃远些,免得莫名其妙的就被皇上罚。
“丽贵人?”许笑然低喃,不知道这事会不会跟连馨有什么关系?这丽贵人长得虽美,但性子太过张扬,当着她的都明里暗里的笑话过她两次,怎么说她也是个妃子由得她一个贵人笑话?那时她不过是见在场没有第三个人,不想跟她计较。她没收拾丽贵人,没想到皇上倒把她给收拾了。这么个佳人,皇上倒也舍得。
“娘娘,以后咱们见到德妃可得躲着些。”
“怕什么,她是妃子本宫也是,只要相互尊重便是,何必要怕她怕得跟老虎似的,她还能吃了你不成?”说了丝雨一句,许笑然垂下眼继续看书。呃,这个字念什么来的?繁体得太厉害了,她不认识啊!
“小姐,不怕就不怕了,你露出这么难受可怜的表情做什么?”可怜的小姐,肯定是怕了。
“丝雨……”许笑然低吼,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知道了,小姐。”
丝雨走了屋里也清静了下来,许笑然放下手里的书,无所谓的笑了笑。这宫里,也该热闹起来了,不过她记得书里写的连馨干掉她以后便跟了德妃。至于德妃什么身份,那无良作者到最后也没写,德妃莫名其妙就死在连馨手里了。这会儿许笑然忍不住想狠狠的骂那作者一顿,那货埋了这么多秘密,最后一个没解就完了?只顾自已爽,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问题是现在她还不能找那无良的作者报仇。
如今这个时候她不受宠才是最安全的,先不说连馨这里,就从皇后说起,皇后的母族虽然已倒,但皇后掌宫多年手底下的人必然不少,而且皇后为人滴水不漏,若想对付她一个刚进宫的妃子怕是易如反掌。再说胡贵妃身后有太后和胡丞相,性格霸道,得罪了她也是没好日子过。就是先进宫的德妃和淑妃,德妃杨玉寰是镇国公杨莽之女,淑妃熊美芳是皇上太傅之女,一个有皇上的圣宠,一个皇上看在熊太傅的面子上也不会薄待。就连和她同进宫为妃的良妃,也是魏国皇商之嫡长女,身价不凡不说,还拥有女人最羡慕的容貌。这些女子,都不是她一个尚书之女能对上的,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深想,皇上让她进宫到底意欲何为?难道只是为了让她占着一个妃位的名分?还是另有打算?
许笑然思索一翻,便拿着书继续看。不能得一世清静,得一时清静也是好的。
☆、第七章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皇帝还是未召许笑然侍寝。这回,许笑然彻底成了后宫里的笑柄,不少人私底下笑话她说是她封号不好,贤妃,闲妃啊~~
这些话传到许笑然耳朵里,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许多事和书中不同,但她相信拓拔睿谦让她进宫必有其深意,而她也准备做一个乖乖的听话的棋子。和死比起来,被别人笑话算什么?再者,她不得宠的进些时间,她也仔细观察了永宁宫的宫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轻怠。隐隐的,许笑然觉得有些不寻常,细想又想不出什么来。
拓拔睿谦批完奏折从御书房出来,挥退了身后的一大群人,只带着吴德良和白尘羽到御花园散步。吴德良觉得不妥,出声道:“皇上,多带几个人吧!”虽是在宫里,但皇上的安全大意不得,至少在皇上没有皇子前他得保证皇上的安全。
“不必,朕相信尘羽的武功。”他少来御花园,这会儿上御花园也是临时起意,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即使六月,御花园也如春日一般百花盛开,一阵轻风吹来伴着花香整个人倒也舒畅了。不过马上,拓拔睿谦就舒畅不起来了。一个转角,传来几个女子的嬉笑声。拓拔睿谦只是隐隐听到几人说:
“闲妃这回可真成一个笑话了,你没看今个太后娘娘看到她嫌弃的眼神,真是丢人。这样的人,居然能位居妃位,皇上怕是压根已经忘记有她这个人了。”
“不过她脸皮也够厚的,一直面不改色的坐着喝茶什么的,一点也没有羞愧的意思呢……”
“可不是,闲妃可不光是闲,也得闲得住才能妃啊!”
“管她的,咱们就等着皇上废妃的圣旨就是了……”
“是啊!”
说完这些,三个女人捂着嘴笑,刚说的话也不怕别人听见。这宫里笑话许笑然已经成了一种风潮,如果宫里的其他妃嫔看到,也只会凑上来笑话两句,反正皇太后和皇后都默许了她们也不怕。
只是听到这话的人是拓拔睿谦,就不知道会如何了?
待三人从另一边走远,拓拔睿谦才问站在他身后的吴德良:“德良,现在这宫里都这么笑话贤妃吗?”拓拔睿谦声音极为平静,像在说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连跟在他身边很久的吴德良都听不出一点喜怒。
“回皇上,是。”这宫里的女人寂寞如雪,皇上弄了这么大的动静,不燥起来才怪。他前两日想提醒皇上两句的,可看人贤妃自己都老神在在的没往皇上跟前凑,他也就没提,没想今天居然有人当着皇上的面笑话她。这皇上亲点的妃子,也是她们能随便笑话的?
“朕有些日子没进后宫,这些女人……”话也不说完,只是唇角勾起了淡淡的冷笑。对于还在他考察期内的女人,他是不舍得给她服那种药的。不想这么一来,倒让后宫的女人笑话她,许笑然有可能是他将来儿子的母亲,岂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能笑话的。顿下脚步,转向去永宁宫的方向:“走,去永宁宫。”说完,大步朝着永宁宫的方向而去。
身后的吴德良和白尘羽都愣了好一会儿才跟上拓拔睿谦的脚步。皇上这,是被那滴血给冲着了?皇上晚上不上不上嫔妃处是必然的,但白日也是很少进嫔妃宫里。皇上这一去,这后宫谁还敢笑话贤妃?吴德良是不解,白尘羽是沉默,皇上对贤妃好像有些不同,是不是该提醒她一下?即使她背叛了答应他的事,但她进了宫,他也得护着她。
外面传来“皇上驾到”的时候,许笑然真躺在贵妃椅上和不认识字的战斗。听到外面喊这话还以为是那个宫人乱叫的呢,皇上很少来嫔妃宫里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就算来后宫也不可能看她这个快被遗忘了的人吧?虽是这么想,许笑然还是赶忙从贵妃倚上下来站直身子,皇上要真是抽风的来了这里,这大不敬之罪她担当不起。
当一身明黄印入许笑然眼帘的时候,还没看清脸,吓得她忙弯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皇宫里能穿明黄色的男人只有皇帝陛下吧。
拓拔睿谦迟疑了一下,道:“贤妃,平身。”
许笑然谢过恩站起,拓拔睿谦虚扶一把,怔了一下才道:“这些日子朕忙着,没来看你,可怪朕。”他刚刚,居然想伸手扶她。
“皇上日里万机,臣妾明白。”明白个鬼,你丫有时间跟别的女人鬼混,看到我就好意思说没时间。黄桑啊,你老人家能找个好点的借口不?不带这样敷衍人的啊。这话说完,冷场了,这黄桑气场太强大了让许笑然有些压抑感。
拓拔睿谦坐下,问道:“进宫这些日子可还习惯?有什么不便可以跟朕说,朕会尽力帮你解决。朕没来过你宫你,这宫里的宫人可还尽心?”
“劳皇上挂心,臣妾一切安好,宫里的宫人也都尽心。”和拓拔睿谦对话许笑然只有一个感觉,怎么像老师问学生课题一样的呢?可是和一个陌生人说话这个人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确实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才好。
就在许笑然觉得越来越尴尬的时候,琴瑟断着茶上来了,规矩的将茶放好不见一丝怯意。
许笑然仔细注意着拓拔睿谦的一举一动,拓拔睿谦没动茶杯,只道:“这便是贤妃带进来的婢女之一?”一个普通的官家丫鬟第一次见到他居然没有一些胆怯,这个丫鬟怕是不简单的,不愧是许夫人亲自为许笑然培养的人。只是这等有心计之人,留在她身边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