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
云芳没有回头,却抬手准确的拍在了姐姐的手背上,安抚着姐姐,云芳的脑子里也飞快的转了起来。
如今的情势,也只有把那背后蹦跶的欢实的毛家姑娘抬出来了,不是云芳要诬蔑谁,她只不过是把她们做下的事情说出来罢了,即使是得罪了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跟自己姐姐的清白比起来,云芳不是圣母白莲花,保护的自然只是自己的亲人。
迅速的权衡了一番,云芳无所畏惧的迎上了花婆子恶毒的目光,清晰的问道,“你这婆子若不是污人清白、挑拨是非,为什么老三炮年前刚把你打了出去,才几天的功夫就又把你请了回来?”
“那自然是他们自己想清楚了,之前是他们听了别人的挑唆误会了我,他们家想要娶媳妇,还是得靠我花媒婆!”花婆子也顾不上嘴唇上还在流血了,习惯性的掏出手帕子来甩了甩,得意的大声说道。
“哼!”云芳立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更加大声的说道,“你所谓的给老三炮说亲,也就是偷偷摸摸的让老三炮和毛翠柔见面吧?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偷偷摸摸的就算是说媒了?!”
云芳话音落地,老三炮的爹娘脸上双双变色,老三炮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声的嚷嚷道,“喂,喂,喂,你这个丑丫头可别乱说,翠柔妹妹漂亮又聪明,是在家当家做主的,她亲口和我说了,让我乖乖的听花婶子的话,她,她会让我满意的!到时候,花婶子就是我们的大媒!”
老三炮这么一说,等于是承认了那毛翠柔不但私下里和老三炮相会,她还言辞模糊的自己把自己许给了老三炮了,而且说的话还甚是暧昧和大胆,这才让急于娶媳妇的老三炮浮想联翩,乖乖的听话。
老三炮学的这么惟妙惟肖的,根本不像是他编造出来的,肯定是他真的见过那毛家的翠柔了,毛家丫头也确实模糊的许诺了的。
花婆子话里话外的说蓝家丫头不守规矩,可是她帮忙说亲的毛家丫头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而且还是从老三炮这个当事人嘴里说出来的,这就是最好的攻击点啊。
云芳心头一转,刚想就这一点出言攻击呢,人群里却有个人比她更早一步说了话,“喂,老三炮你胡咧咧什么啊?明明是花婶子把毛家姑娘说给了我了,你这是说的那门子胡话啊?!”
“不对,不对,”人群里另外一个声音立马反驳道,“那毛家姑娘明明是说给果子王我娘家侄了啊,你们都别瞎说。”
“你,你们都别瞎扯了,刚才花婶子还说要给我说那毛家漂亮的小丫头呢,咱们连头道谢媒钱都准备好了。”
“你快收起你的头道谢媒钱吧,咱们过年钱就给了头道谢媒钱呢。”
……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不一会儿的功夫,这花婆子已经替那毛翠柔说了五、六处婆家了,却没有一家是有了准信的。
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这花婆子打着毛家丫头的幌子晃点了多少人家了?有心的人甚至已经脑补出了这花婆子和毛家丫头合起伙来做了一个局,就等着各家送去孝敬的年礼呢。
而蓝家小丫头说的花婆子污人清白、挑拨是非的事不用再说,大家也就都明白了,自然的她说的蓝家大丫头的事也就是红口白牙的诬陷了。一时间,大家的情绪都有些激动,尤其是被花婆子晃点过的人家或者是被晃点人家的亲戚,更是高高低低的咒骂了起来。
此时,一直做着美梦的老三炮终于醒过了神来,他几个箭步窜了过去,一把薅住了花婆子的衣领子,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把花婆子给提溜了起来,嘴里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个婆子,一次骗我们,两次还是骗我们,你当我老三炮是好骗的?今天,我就让你明明白白,我,老三炮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老三炮一边气呼呼的说着话,拳头也雨点一般的落在了花婆子的身上。如果说年前那一次老三炮打花婆子是被她利用的不爽,这一次就是指直接被她戏弄的愤怒了,想着那漂亮温柔的姑娘低声软语的和他说笑统统只是一个泡影,老三炮的拳头又急上了几分。
185 郭家庄的议论
就在年前,花婆子也是挨了老三炮的打的。不过,那时候的花婆子虽然一时狼狈,但是嚣张依旧,在郭家庄随便一转自然把人巴结这把她请回家去梳洗,梳洗一新的花婆子遇上大山和小石头照样冷嘲热讽一番,让大山气的跳脚,回到家里依旧郁闷。
花婆子上次能如此,依仗的无非是大家对她的看重或者说是利用大家都有求于她的心理,不管心里怎么想,但是面子上绝对要给她几分面子,甚至一些有了适龄婚娶的人家的父母上赶着巴结她罢了。
可是,这一次她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因为云芳一出手就打在了她的七寸上,大家不是在嫁娶上有求于她么,她就攻击她的专业水准,直接捅破了她和毛家女背后的那些小把戏,让大家看明白了现在的花婆子的真面目。
这事也是花婆子自己太贪心的缘故,云芳只是猜到了她和毛家女合在一起哄骗老三炮,却没想到她竟然打着毛家女单打名头吊着这么多的人家。
这一下,她们都明白了。现在的花婆子在众人心目中已经成了一个惯会捉弄人骗媒钱的,大家也就再也没有了请她做媒的心思,就是那些正在请她做媒的人家,也在心里悄悄的打起了鼓,生怕这个不靠谱的婆子把自己家姑娘一女说了好几家,换了自家姑娘的名声;
而那些求着花婆子说媳妇的人家,也要掂量掂量下,她不是随便拿一个姑娘来敷衍自家,白白的哄着自家给了她第一道媒钱,还当菩萨一样供着她。
因此,围观的人虽然说,却没有人上前拉开暴怒的老三炮,开始的时候花婆子还疼的嗷嗷直叫,可是小半刻钟之后,她的嚎叫声就渐渐的低了下去。
老三炮他爹脸色转了转几天,终于还是上前来扯住了自家的儿子,沉声劝到,“行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你打她一顿也出了气,关键的是你和你娘看明白这婆子的面目,以后别再被她挑唆就行了,咱们犯不上为了这个婆子的命去见官!”
听到自家爹说到‘人命’、‘见官’这样的恐怖的字眼,老三炮才意识到花婆子已经被他打的出气多,进气少了,连嚎叫声都小的像猫叫一般了。虽然老三炮是个混不吝的,但他也就是在老实巴交的相邻面前耍耍赖,逞逞威风,真要让他去见官,他还是要吓的尿裤子的。
想到了见官的恐怖后果,老三炮这才愤愤的住了手,又不甘心的在花婆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骂咧咧的说道,“今天算你运气好,咱爹给你求情。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的话,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打的让你娘都认不出你来,打的你后悔生到这个世上,你才知道我老三炮不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人!我老三炮,……”
“好了,好了,”老三炮的娘也赶了过来,拉着老三炮就往家走,“咱们呢回家吧,以后咱们知道这婆子的秉性,再也不让她进门了。大过年的犯不上再和她置气,回家,回家,跟我回家。”
一边说着这些话,老三炮的娘一边老三炮的胳膊走出了人群,她的声音也刻意的低了下来,关切的问到,“……,三儿啊,娘问你,这一次你可要跟娘说实话啊,你和那毛家的丫头,……”
老三炮娘俩个越走越远,他们的话也越来越不清晰,什么也听不到了。
老三炮走远了,倒在地上的花婆子喘息了半天,这才挣扎着哼哼唧唧的直起了半个身子,恨狠的看了看远去的老三炮,又恶毒的瞅了眼蓝家姐妹,不顾身上的泥和头上的血,一步步的向着人群外边爬。
一边爬,她一边又希冀的目光求助的看着那些把她奉为上宾的人家。可是,那些原本巴结着她的人家却一个一个的扭过了头去,更有甚者是一口唾沫吐在了她的脸上,还鄙夷的哼了几声。
花婆子终于绝望了,她再也没有了嚣张的本钱,只得强忍着浑身上下的酸疼和嘴上火辣辣的疼,一步步的向着村外爬去,在还没有解冻的地上拖出了一条歪歪曲曲的血印子。
花婆子一边爬,一边在心里把郭家庄那群没有意气小人都诅咒了一个遍,诅咒他们村的人一辈子都找不到婆家、娶不上媳妇。
老三炮一家回了家,花婆子也连滚带爬的爬出了人们的视线,看热闹的人们却没有就此散去,反倒是围着蓝家那套看起来很气派的车和马,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你看看,这就是博淑家的车马呢,看看这马壮实的,咱们这十里八村的叶少见哪。”
“那车也好啊,看看那用料,看看那做工,看着不像是咱乡下铺子的手艺呢,那一年我跟着我爹进城见到过,城里的人们就是坐这样的车的。”
“这么说那博淑发财了?”
“我看着不像啊,看她身上穿的衣裳还是去年过年的那一身呢,她还有个瘸儿子,一个丑姑娘,我看不像发达的。”
“你会看啥啊?人家拿瘸儿子腿脚也就是稍微有点毛病,一点也不耽搁事的。再说那丑丫头,你看看那气势,花婆子那是什么人啊,她什么时候吃过亏啊?你看今天,她不但被那个一个小丫头打了嘴,还被她问的哑口无言,要不是这丫头,她还不定拿着毛家丫头许多少人家呢。”
“对,对,对啊,要不是这丫头起头,老三炮还被花婆子哄的磨转呢,哪里会反手打她?!”
“嗯,嗯,博淑家的这个丑丫头不简单哪,依我看啊,博淑两口子不但不会被这丫头拖累,还能享上那丫头的福呢。”
“你们还没听说吧,人家博淑家要做大生意了,人家腌的萝卜条被城里的铺子看上了,说不准啊,人家也能把生意开到县城里去呢,就像李子沟的李明化一家似的。”
“我看也说不准的事,我听说啊,博淑她男年前的时候还把他们送坡屯的大肥猪都赊了,听说当场就给二十文,年底再给八十文哪。”
“有这事?要是早知道,我家的大肥猪就不贱卖了,我才卖了六十文呢。唉,……”
“谁说不是呢,我家还不如你呢,我家的才卖了五十八文。以后啊,咱们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