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华冰冷的面容飞快地掠过一丝笑意,他道,“甚是思念。”
“甚是思念是有多思念?”小小得寸进尺。
研华瞪了她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皮厚。”
小小,“……”
话说她这一千年来什么也没长进,还真就这脸皮厚了不少,于是她继续恬不知耻地缠着大人道,“大人快说!不说就是害羞了~”
研华扶额,眼中划过一丝无奈,“日思夜想。”
话音未落,便见小小一脸陶醉,整个人宛若飘飘欲仙一般,嘴角不由带出一丝促狭的笑意,“不过只是偶尔。”
小小彼时正沉浸在无数个粉色的梦幻泡泡之中,这句话一出,她立刻从云端砰地一下落到地上。
“什么叫做偶尔啊!”她叉腰怒道。
研华泰然自若地摊手道,“失眠之时。”
小小这一听,顿时郁闷了,她记得大人的睡眠质量那是一个顶呱呱的好啊,这样说来,这一千年来大人岂不是很少挂念自己?!
“大人……”是以,小小翘出兰花指,一脸悲戚对着研华声色俱厉道,“乃根本就木有想我!”
话音未落,研华挑眉,“汝太聪明了。”
小小掩面,兰花指一颤一颤,“大人,小人要离开您……既然您心中没有小人,那小人就走!”说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一般,眉间愤恨之色更甚,“我怎么听说这一千年来对着大人您自荐枕席的人不少啊,看来大人您这些年没有我日子过得也很滋润嘛!”
她正喋喋不休地控诉着,然而此时却有一双手将她的脑袋抬了起来,一张微凉的唇将她正要逸出的话语给封缄住。
浅尝辄止的温柔,如同一片羽毛轻抚在她的唇瓣上。
她睁大眼,看见罪魁祸首的脸近在咫尺,两片如羽扇一般的睫毛翕动着,像是舞动的蝶翼。
他略带强势性地撬开她犹豫不决的牙关,在扫荡一切的同时也不忘温柔轻抚,热切的索取伴随着细舔慢品,一寸一寸侵蚀她的神智。
唇齿相依之间,浑然忘我,身体之中似泛起无数道热流,小小情不自禁地迎上他的唇,来享受这阔别千年的深沉爱意。
正在动情时分,他突然轻咬了小小唇瓣一口,直到口中传来微甜的血腥味方才松了口。他望向小小怔忪迷离的眼神,缓缓地道了一句,“每日每夜都是这般蚀骨之痛,汝可明了?”
小小摸着唇,讪讪地点头,心道如今大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也太激烈了一点,诚然她心中欢喜难以自持,然而以后要是那么天天夜夜地咬嘴唇那可还如何得了啊!
研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还要走么?”
小小一愣,方才记起自己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来,不由得面红耳赤地支吾道,“既然大人整日思我念我难以成眠,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留下来吧。”
“勉为其难?”研华挑起半边眉梢,眼带碎冰倏忽一下通通扎在小小背上。
小小自觉压力山大,抹了抹额上汗珠,陪着笑脸道,“口误,口误,大人您也知道小人嘴巴破了,破了。”
而某位大人不为所动,目光在小小的唇上转了一圈道,“吾看汝口齿伶俐的很。”言下之意,大有一番咬破你嘴唇不够,最好再咬破你舌头的打算。
小小连忙捂住岌岌可危的小嘴,对着他说,“大人,怎么会呢!偶现在讲话都讲不好啦,乃误会了!”
她故意弄出说话漏风的模样,也不拿脑子想想嘴唇破了,又不是牙齿掉了,说话能漏风么?
研华眼中划过一丝红果果的鄙夷,愚蠢的小小。
小小捕捉到了他眼中稍纵即逝的神采,不由得恼羞成怒气结道,“大人您居然还鄙视我?您也不看看是谁将我弄得如此狼狈的?”
她说话的时候小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小嘴唇皮撅得可以挂油瓶。
研华眉梢染上一抹忧色,看来正如九尾所说的这一千年来小僵尸别的本事没长进,脾气和脸皮都是增长不少。
无视小小的喋喋不休,某位大人心中暗暗打下了要好生调、教一番的决心。
这厢俊美不凡威仪无限的大人正凝眸沉思,而小小则呆在一旁揉着嘴唇,表情很是愁眉苦脸。
短暂相逢总是令人感到欢愉,但是眼下她与大人两者身份有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何况她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一个仙姬……
“诶……”想起前路茫茫,她不由得深叹了一口气。而这时研华正巧从沉思中回神,见小小那副郁卒要死的模样,心上便明白了几分。
“明日天门便可重新开启。”
小小抬眸,对上研华平静的面容。
“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回去?”她问道。
研华点头,“吾尚不知汝因何会在魔剑下生还,也不知汝为何会丧失千年前的记忆,眼下唯有回天界寻找答案方才是上策。”
言罢,他起身为小小斟了一杯茶,茶水凝碧,茶香四溢。
小小接过茶抿了一口,也是,眼下只有回天界好好拷问一下她那位重渊师父才能得知这千年来的真相。
这厮,瞒了她千年不够,居然还倚老卖老当自己师父,小小气闷。
“另外,吾要与汝同去。”
大人要与自己同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小小捧着茶杯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见她没有报以过多反应,清冷持重的声音再度响起。
“吾去求亲。”
话音未落,小小刚到喉咙口的茶尽数喷了出来。
“咳咳……大人您再说一遍!?”她没有听错吧……求亲!?
“吾说吾要去求亲。”研华冲着小小挑眉,一滴碧色的茶水倏忽一下滴在他雪白的衣襟上,接着他不动声色地从小小的腰间取出一块帕子抹了把脸。
“不是我耳背?不是我幻听?”小小犹豫不决。
研华点头,“还要吾再说一遍么?”
小小猛地点头,“要要要!跟谁求亲?”
发丝被茶水弄得尽湿,他懒得擦洗,索性将束发所用的桃枝一把抽出,三丈青丝轰然垂下,黑发衬着雪肤,更显得他眉目俊朗,容颜如画。
“求赤水仙姬下嫁于吾,可好?”
他眼神微动,眉梢轻扬,似笑非笑看着小小轻声说道。
纱帐轻扬,微风夹着层层花瓣轻抚而来,有一株花瓣在半空中旋了好久恰好落于小小微垂的脑袋之上。
她咬着手指,软绵绵地回道,“自然是好,只是太突然了。”
她才刚恢复记忆,这厢大人便要去求亲了~这跨度也太大了吧!她听得心中熨帖,但也忐忑不已的很。
沉默良久
一只手拨去她头上的花瓣,轻柔而坚定地道了一声,“不突然。”
“等了一千年。”
这一句话在小小心头盘旋了许久,像一双手将她心中某处松动的地方再度有力地嵌了回去。缓缓地,她抬起头裂开嘴对着研华笑了。
“八抬大轿?”
研华点头,“俗气。”
“凤冠霞帔?”
研华点头,“土气。”
“村里村外至少摆上十几桌酒席才行,还要请戏班子大唱个三天三夜!”小小努力地回想从前村子里人成亲的规矩,意犹未尽道。
此时研华冷然的面容终于抽搐了一下,他拧眉看向小小,“唱戏就算了。”
小小扭头,“不行!我最喜欢听戏了!你怎么可以剥夺我为数不多的爱好呢!”
研华,“……”
见他不言语,小小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厚脸皮地蹭到他身上道,“实在不行,唱戏就算了,听多了也实在闹腾得很。”
研华敛眸,“无事,唱吧。”
头一次见到大人如此好商量的模样,小小惊喜之余,心下不由得觉得愧疚起来,“那大人您有什么要求啊?比如说喜服啦,喜宴什么的,不如全由大人做主吧!”
话音未落,研华转头看向她,斩钉截铁地来了一句。
“无甚要求,洞房别少。”
小小这一听,满脸绯红,心下如同小鹿乱撞。当即兰花指一翘,对着他羞涩道,“大人,您太淫、荡了!”
研华挑眉,“吾仅剩不多的爱好。”
小小,“……”
研华继续挑眉,“怎么?要省么?”
小小对手指,“要是有可能呢?”
研华默不作声,直接翻身将小小扑倒在床上,面对着小小如同熟透番茄一般的面容,悠悠道,“那现在先下手为强好了。”
言罢,他眯着形状优美的黑眸将身下的小小浑身上下尽数打量一番,仿佛正在考量从哪里下手。
小小被他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得喉头发紧,呼吸短促,面红耳赤,一边往后退,一边结结巴巴道,“大人,下手之前须谨慎啊!”
研华挑眉,“哪里需要谨慎?”说着,目光徐徐地汇聚到小小的胸脯之上。
“往哪下手?”
此话一出,半晌沉默。
“啊!大人,你真真是欺人太甚啊!”小小气血上涌,满面赤红,突感浑身邪力无穷,两手一推将毫无防备的研华反手推倒在床上。
而倒在床上的某人,面色如常地道了一句,“娘子好身手。”
小小一听,差点没一口气憋过去,心道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真当自己是病猫了!她小小如今是猛虎,猛虎!
冲动是魔鬼,然而小小如今早就忘记这条至理名言的告诫,她伸出手一把将身下大人的衣襟呼啦一下扯开,顿时,研华大片白玉一般的胸膛暴露在了她眼前。
小小望着这一片白生生的肌肤,喉头不自觉地一紧,诶呀妈,这场面委实太香艳了。而某位大人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好整以暇地躺在那里,等待小小进一步动作。
这般盛情切意倒让小小有些退缩了,方才生出来的那股子勇气全部消弭殆尽。她看着眼前人,忽然鼻头一热,两柱鲜血喷射而出。
研华见状忙伸手去挡,谁知两人的衣带竟牵扯在一块,匆忙之间小小一个不凑巧摔在旱魃光洁的胸膛之上,这下鼻血流的更凶了。
这时
“小小恢复记忆没有啊?怎么耗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