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便作势躲避,又傻乎乎地没有躲开。
刘氏顺势在他臂上揉搓了一把,慈爱地看着他。
“我的儿子就是孝顺!”她满意地笑道。
皇帝和公主在一旁含笑观看。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饭毕,太子与公主告退。
走出清宁宫时,太子正颜看向公主道:
“我手下一人之妻,平素愚钝不堪,今日不巧冲撞了妹妹銮驾。若是无事,便让她归家吧!”
骄阳公主笑颜如花道:
“我最近无聊,正缺一人玩耍,目前正中意她呢!”
“哼,不知规矩,玩物丧志!”太子气愤地一甩袖,转身离开了。
他这个皇妹真是不知轻重,依仗父宠,就连亲生兄长偶尔提一要求,她都不应允!真是不知好歹!
“公主,毕竟是你亲生兄长,又是太子,偶尔顺从于他,哄他开心也好!”夜晚风寒,怕她冻着,亲自来送披风的余嬷嬷劝道。
“哼,理他作甚!父皇还在,他还敢打杀我不成!就算日后……作为长公主,他还敢慢待于我?”骄阳公主高傲地一仰头,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骄阳公主的意思是:就算日后他当了皇帝,也得依礼封我做长公主,食邑增加几百户。我有吃有喝,还怕他个毛!
其实,就是兄妹两人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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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宴选妃
皇后举办的牡丹宴,自然不是在后宫的御花园,而是在皇帝的妹子玉华长公主的庄园。
请帖第二日就发了出去,邀请三品及三品以上大臣的未婚优秀儿女。
春日的赏花宴本就繁多,今儿个这家大臣的女眷举办个桃花宴,明儿那家大臣的女眷举办个海棠宴。玉华长公主的园子早就收拾好了,想挑个好日子举办牡丹宴。
正巧,皇嫂有事托付,想借她的园子给太子相看,这牡丹宴嘛,就愈发热闹了起来。长公主那是乐的自己园子的牡丹宴高端大气上档次——给太子相看,出入皆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女,那是京城里的独一份儿!
三日后,骄阳公主陪同母后一起,前往玉华长公主的庄园。
长公主被春日美景挑起了兴致,正组织起那些贵女,要在牡丹园里表演才艺。
正巧,皇后娘娘驾到,与长公主一起观赏了贵女们的才艺,品评出魁首,赏赐了一斛珍珠。
湖上有一群贵公子正在画舫上吟诗、垂钓。年轻英俊、温柔多才的太子殿下也在期中,就着湖上风光,春日丽景,挥洒才情,作诗一首,独占鳌头。
青年男女们隔水相望,情投意合之处,便有人偷偷地放一盏河灯,自然会被有眼色的侍从拿竹竿捞起,悄无声息地将纸条传给主人。
春日的花宴,本就是贵族子女的相亲宴。只不过,这牡丹宴更盛大,规格更高罢了!京城的官员显贵们全都心知肚明,恨不得削尖了脑袋,让儿女们挤进长公主殿下的花宴。
皇后娘娘待了半个时辰离去,推说累了,就不耽误小儿女们的游性。
骄阳公主顺势留了下来,寻了个机会,溜出牡丹宴,回到了她正在修建中的公主府。
她在已经修建完整的大厅内落座,让人将三日前拦住銮驾的妇人带上前来。
骄阳公主品了口香茗,一摆手。
身边的宫女墨趣,便领命喝问道:
“你这妇人,有何奇冤,速速讲来!”
那妇人身形狼狈,却神色从容道:
“今日是玉华长公主的牡丹宴,皇后娘娘待了半个时辰,评点工部侍郎之女为魁首,赏赐了一斛珍珠。太子在画舫上吟诗一首,独占鳌头。”
——呀!
骄阳公主暗自吃惊,牡丹宴还未散,她就急匆匆赶来,软禁这妇人的差人又是她的心腹,不会通风报信,关键是就算能够通风报信,那人又怎会得知刚刚发生之事!
“众人都猜出皇后娘娘要在众贵女中选太子妃,大家都心照不宣。可惜工部侍郎之女与人有私情败露,半年后,户部尚书之女被聘为太子妃,三年后成亲。又五年,太子之位被废,不久,皇上驾崩,三皇子继位。”妇人清清楚楚地说道。
骄阳公主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骂道:
“你这妖人,胆敢诅咒国本!”
那妇人连连磕头。
“民妇所言句句为实,我乃书香门第李家之女,当初眼瞎,嫁于宋祖为妻,于二夫人过门后失宠病重,在三皇子继位后第三天死去。谁知再睁开眼,时间回到了八年前!真是多亏菩萨保佑,我的父母犹在,娘家还未败落,就算那二夫人也是刚刚掌权!
“所以,我趁那些奴仆疏忽,独自跑了出来,在大街上跪求公主,只愿让命运得到扭转,这一世能护住娘家,莫叫那白眼狼名利双收,美人在怀,春风得意!”妇人眼中露出愤恨之色,句句血泪,哭诉道。
骄阳公主闭目,细细思量了片刻,然后睁开眼睛,沉声问道:
“你可知近几日会发生何事?”
“关中大旱三月,明日会降甘霖!”妇人斩钉截铁道。
“你且安心住下,此事我自有计较!”骄阳公主吩咐道。
——事关重大,就算这妇人是妖人,也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加上她说的事,现在确实能够看到某些苗头了!如今只有多多防范,才能保住家人平安!
没想到跟太子一赌气,扣留在手上的妇人竟然说出这番话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来这桩事,本就该轮到她管!全天下最受宠爱的骄阳公主出马,就不信这桩事不查个水落石出!
“去把她娘家及夫家所有的事情,不管大事小情,统统查清楚报来!”她落座于厅内,不怒自威,吩咐下去。
早知那妇人所言与太子有关,所以审问之时,身边只有心腹。她又将心腹敲打了一番,厉言警告,要她们守口如瓶。
然后,她装作无事人一般,又回到了牡丹宴,仿佛刚才在偏僻处赏景,从未离开。
玉华长公主的庄园建的豪奢至极,飞阁步檐,斜桥磴道,衣以锦绣,画以丹青,饰以金银,莹以珠玉,真是一番盛世之景!湖水清澈,岸边琪花瑶草,芬芳馥郁。灵巧的工匠们还沿着湖边造了许多亭台,供贵人们玩耍歇息。
当眼尖的贵女发现骄阳公主在一处牡丹簇拥的亭子里垂钓时,马上笑盈盈地上前来请安。
“公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可有鱼儿上钩?”应家二女倩琴,带着一位丫环,上前施礼,含笑问道。
“可不就钓着了你这条大鱼!”骄阳公主收起钓竿,看向她,还很满意地点点头。
——应家二女心思敏捷,为人风趣,她早有耳闻。
“可不敢当公主厚爱!若我是鱼儿,看见公主的美貌,还不得主动跳上岸来,只盼闻得公主芳泽,闲时得公主一顾盼!”应家女妙语连珠,引得宫女们都低头含笑。
骄阳公主也忍俊不禁,正要说些什么,忽闻一阵喧哗。
她身边的宫女书香早递过去一个眼神,派出一名宫女前去打探。
原来是工部侍郎之女茹小姐不慎落水,被会水的丫鬟救起,去了客房沐浴更衣。
“哦,”骄阳公主感兴趣道,“去看看!”
公主带着自己刚收服的小跟班应倩琴,率领一大群宫女浩浩荡荡地直奔向茹小姐的客房。
“公主殿下,我家小姐正在沐浴,不便见客!”一位忠心的丫环焦急地在门外跪拦道。
公主殿下一招手,立刻有两名宫女上前,利索地将她捆住,丢到了一边,对了,还没忘记塞住她的嘴巴。
此时一位宫女径直上前去推门,仔细查看了一番,才又出来请公主入内。
小跟班应二小姐此时只想大呼一声:
“痛快!”
此事她也觉得蹊跷!刚被皇后赐予了珍珠,一转眼,却不慎落水!究竟是被人嫉妒,还是遭人陷害?
平时再多的猜测,也只是放在肚子里想想,如今可以跟着公主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直截了当地去问当事人,真是霸气无比!
公主当真威武!
早在宫女进屋时,茹小姐就已受惊过度,将身体全都沉入水里,只露出一个黑压压的头顶。因为认识宫女的装束,她还识得好歹,没敢尖叫出声。
“你就是工部左侍郎之女茹小姐?”公主耐心地问道。
浴桶中的人没动。
“公主有话问你,还不抬头!”墨趣喝道。
浴桶中的人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秀美的脸上珠泪滚落,讷讷道:
“我是被人害的落水!并不是故意要引诱太子!”
“切!就算是引诱他了又怎么样?就算他拒绝你厌恶了你又如何?值得哭得要死要活?还要在浴桶里憋死自己不成?”骄阳公主不屑地撇撇嘴。
——骄阳公主一向与旭太子不和,当然不可能去太子那里为她说好话!
茹小姐想到这里,又想大哭一场。
“还以为你是个有脑筋的,现在看来,不过是画作的好,人不怎么样!怪不得被人害了都不自知!落到这步田地,都是你自找的!”骄阳公主毫不留情地训斥道。
茹小姐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犹豫挣扎了一会儿,脱口说道:
“不可能是清阳公主!她与太子一向交好!”
“所以你才为了想做太子妃,去巴结她?呵呵,真是愚蠢!不要忘了,她和太子不同母!而且,她身边还有个分量更重的跟班——户部尚书之女!”骄阳公主一边讽刺,一边点醒她道。
茹小姐瞬间恍然:
“多谢公主教诲!”
“好了!你明白了就赶紧回去吧!只带了一个丫环,就敢在这里沐浴,我猜你心慌意乱之下,早忘了诸位公主的风流表弟们也来牡丹宴了,要是有人不慎误闯进来……”骄阳公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既然处心积虑要陷害她,那么陷害她的机会多了,刚刚落了水,还这么不谨慎!真不是做太子妃的料!
“多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