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侍妾,了结了此事。
谁知公主丝毫没有动容,听她说了几句话后,毫无预兆地突然拔刀而起,拧身上前,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蓬红血飞出,那个美丽的头颅带着不置信的神情,从身体上摔了下来,“咕噜噜”滚到了门口。
公主一刀下去,随即抽身而退,身上干干净净,不染半点血痕。她伸手朝墨趣要了一方白色帕子,仔仔细细地将利刃擦了几遍,利索地收刀入鞘。
门边上有胆小的侍女看见那大片的血迹蔓延,竭力控制住到了嘴边的尖叫和呕吐,悄没声儿地昏倒在地。
——还算她识相,若是她胆敢有以上两种反应,恐怕她当场就会被拉下去,性命不保。在三位殿下面前失仪,罪名不可谓不重!
公主看了她一眼,命人将她好好安置。
这公主府哪怕是一名胆小的侍女,也一向训练有素。所以这莫名其妙爬到汉王床上的女子,不是野心重重,就是别有目的!
“这……这……”事情的发展简直太出乎汉王的预料了,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十皇子也脸色煞白,不解其意。
骄阳公主泰然说道:
“此人是一名奸细。书香,下封口令!若有人胆敢议论此事,就地格杀!墨趣,将昨日的侍卫找来一一审问!李姑姑,将昨晚侍奉的侍女全都排查一遍!”
“是。”三人领命。
骄阳公主对汉王和十皇子说道:
“请二位先去客厅歇息,先容我沐浴更衣一番,再来叙述详情!”
“哦!好吧!”汉王和十皇子纷纷应道,随侍女而去。
骄阳公主等到人们都走光了,她才一个人走出屋来,刚一出屋,她就扶着一棵花树吐了起来。
有人悄无声息地走来,轻拍着她的背。
她悚然而惊,继而发现,此人的气息很是熟悉。她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壶,不顾形象地直接对着壶口喝了茶漱口,然后用帕子抹了嘴。
“你是第一次杀人?”驸马担心地问道。
“是第一次亲自下手。”公主纠正他道,“皇宫里因为各种原因死个把人,真是太寻常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亲自下手?”驸马淡淡的语气里透着埋怨道。
“这次不同,我担心她再说下去,会挑拨起我们兄妹的嫌隙!她背后的人,就是这个目的,我只有趁其不备,速战速决!幸好这把刀快,她来不及在临死前说出什么。”骄阳公主道。
既然涉及到了皇室,驸马自然知趣,不再询问。
“你怎么来了?”片刻之间,公主已经将情绪收拾好,稳稳当当地问道。
“公主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又岂能不知?”驸马说道。
“唉,就是起了一点小骚动罢了,我会处理好的。”公主言道。
骄阳公主召来侍女,迅速地沐浴更衣后,来到了待客厅。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这件事本来就不难查,敌方主要是打着时间差,靠他们兄妹二人的彼此误会成事!如今骄阳公主干脆利落地将人杀了,没有人在其中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误导,倒是很快就查了个水落石出,清清楚楚!
公主手下的两员大将,早就将事情理清,还带着相关之人,候在了厅堂外。
骄阳公主坐在主位,朝着书香一颔首。
书香站在骄阳公主左侧偏后。她瞬间领会了公主之意,令人将李姑姑和墨趣叫了进来。
二人同时行礼,见过汉王、骄阳公主与十皇子殿下,然后由李姑姑率先禀道:
“三位殿下,昨晚公主确实嘱咐了奴婢,去妥善安排,照顾汉王。八公主府没有让侍女陪/睡的规矩。所以奴婢就令人熬了醒酒汤,让信得过的侍女送去。谁料,送醒酒汤的纤儿突然肚子疼起来,要去更衣,就拜托了在路上遇见的侍女吉儿,还叮嘱她送完醒酒汤就马上回来,不要多事!”
汉王立刻脸色大变:原来他被那个神色哀戚、美眸垂泪的侍女给骗了!他原来身为太子,本就有些骄横自大,所以从天性上就喜欢那些柔弱、美丽、哀艳的女子。可是,他以前被七公主骗了一次,现在又被一名小小的侍女骗了!他对于柔弱女子的认知,简直片刻间颠倒,还纠正过度,由爱生恨,极端厌恶了!
那边,侍女纤儿被叫了进来,她是一位苗条纤细、柔美的少女,此刻,被汉王用深恶痛绝的眼神看着,简直战战兢兢,行礼的时候差点趴在地上。
幸好李姑姑不受影响,问了她几个问题,判断出是有人在她的食物中下了巴豆。然后,又从和吉儿是同一批从宫中陪嫁的侍女中,询问出了端倪。有人回想起在宫中时,曾经在假山后看见吉儿和大公主说话。后来,她还多嘴问了一句:“大公主找你何事?”吉儿却诧异道:“没有啊,刚才我一直在这里,哪儿都没有去。”于是,她便相信了,还打趣说,只看背影,这宫中确实有人与吉儿身形相似,说不定前世是姐妹!
李姑姑查过吉儿的背景,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墨趣也叫进来两名侍卫,盘问道:
“吉儿进去时,可是你俩在殿门前当值?”
“是卑职!”二人跪下言道,“那名侍女说,她是奉了公主之命,去给王爷送醒酒汤。”
“送醒酒汤的工夫,顶多只能停留一炷香,时间再长,你们就该警觉了!竟然送了一晚上,你们也不知道找李姑姑核对?幸亏是送醒酒汤,若是送些匕首和毒/药,恐怕天亮了,所有事都尘埃落定,你们还傻乎乎地站着呢!”墨趣冷嘲热讽道。
“卑职不敢!卑职们见那侍女貌美,以为汉王将人留下了,不敢随意打扰王爷的私事。”其中一名侍卫抱拳道。另一名侍卫听了此话,也是连连应“是”。
“狡辩!若人人都不能忠于职守,要你们何用?”骄阳公主怒道,“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留用察看,另罚月例一季!”
其中一人不吭声地任侍卫们将他双臂反绞,押了出去。另外一人却着急地叩首道:
“公主恕罪,卑职家中缺钱,宁愿再多挨上三十大板,也想求公主千万不要罚月例!”
——要钱不要命啊!此人倒是有意思!
公主殿下觉得有些好笑,她故意沉吟了片刻,说道:
“就如了他的意!就算是同僚,打板子的时候也不要偷懒,若是逮住了,你们便替他挨了!”
“是!”众侍卫应道。
最后,李姑姑派人将一位妇人找了来,并暗示公主殿下屏退左右。
骄阳公主照做之后,那名妇人依规矩行礼,隐晦地禀道:
“那吉儿并非处女之身,但是床上只是皱的厉害,有些茶水、酒渍,并无其他污痕。”
这下子,这三位殿下都有些目瞪口呆!
原来是昨晚汉王躺下就睡了,醉的太厉害,没精力干别的呀!
那吉儿早就被人破了身,这是要趁机赖上汉王的意思啊!
“她……这是何意?”十皇子迷惑不解道。
骄阳公主想了片刻,语气沉痛地说:
“恐怕是,她已有了身孕,要破坏掉皇兄的婚礼呢!”
——不幸的汉王!若是他真的把吉儿带回去了,不仅要被戴绿帽子,还要当便宜爹,汉王妃的娘家肯定会对他大为不满,恐怕在皇帝的眼中,他都要份量下滑啊!
汉王也瞬间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勃然大怒,将桌案掀翻,怒气冲冲地离去了。
“姐姐,这,这……”十皇子简直面红耳赤,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皇家秘事,诡异、狠毒到如此地步,真的好么?他还是个刚刚晓事的童子鸡咧!
骄阳公主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
“我和他做对头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他气得这么厉害呢!哈哈哈!你不用担心,既然破掉了他们的连环计,应该感到轻松才是!这下子,恐怕皇兄得为皇嫂自愿守身到大婚之时了,哈哈哈!造福了一名将要出嫁的女子,他们也算是阴差阳错做了一桩好事!”
恐怕在那连环计中,就连太医也早被收买好了,就等着将来配合侍女吉儿做戏!这一环扣一环,恐怕从汉王被七公主恶心到了,要来八公主府洗眼睛,就开始算计了吧!不,是从七公主当街大哭起,这一条毒计就开始发动了!
现在想来,幸亏当时她当机立断,将吉儿就地斩杀,这才避免了一系列后续!
只是,那吉儿的奸夫究竟是谁呢?
骄阳公主召来暗卫,细细询问,得知府内并无偷情之事,又令李姑姑去查了吉儿行踪,发现她这几个月,极喜装扮,频频请假外出,说是去照顾一个逃荒时失散,现在有幸重逢的病弱的表哥。
她的表哥是谁,除非因缘巧合下得知,否则,这就是个永久的谜了!
按照郑国的规矩,宫女们入了宫,不到年限,是不能出宫的,除非被选为公主的陪嫁。
大宫女到了公主府,品级仍然不变。而没有品级的小宫女们,则摇身一变,变成了贵族女子身边的普通侍女,婚配也好,求公主恩典出府也罢,就全由公主掌控了!
其实,跟着陪嫁过来的小宫女们全都心中庆幸,既不用到了二十五岁以后嫁人,(成了老姑娘,很难嫁个好人家,多半只能给人当续弦。)又不用怕出了宫后,前途未卜,被兄嫂卖掉等等。现在跟随八公主,既能嫁个好人家,又能依托于公主府干一辈子,只要不犯错,幸福美好的明天就在向她们招手!
所以,无亲无故的吉儿出了这种事儿,她们都很难理解!攀高枝,王爷是那么容易攀上的么?看,命都没了!说句犯忌讳的话,若真有本事,她就该在宫里的时候,巴上皇帝,以图做个宠妃!结果既没本事,还心思大,那不就是个短命的!
于是,府里的侍女们全都以此为戒,越发忠于公主,勤恳干活。至于不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些下人,也越发谨慎、勤勉,没看两名侍卫都被打了板子,还有个侍女悄没声儿地没了,最近还是要小心翼翼,好好干活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