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一个劲地皱着眉,那边的宴扬天也和王杰交谈着。
“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现在小学部有数目不明的人质,据报告……令公子也在里面。”王杰还记得上次宴启被绑架时宴扬天的反应,又急忙地表决心,“不过您放心,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把人毫发无损救回来的!”
会才开了一半他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听了这话更是闷燥得很,宴扬天扯了扯领带,“实在不行的话,能击毙吗?”
王杰看着四周开阔的地势,苦笑着摇头,“学校选址本来就注重清净,周围小店小摊是不少,不过您也看到了,高一点的建筑却一间也没有。”没有制高点要狙击手怎么做?
好一会宴扬天才阴霾着脸色问,“谈判专家呢?”
“已经准备进去了。”
一个女警员小跑过来,手里拿着文件夹,立正敬礼,“局长,查到那人的身份了。”
“念。”
“是,那男子叫韦骏新,今年39岁,高中毕业后曾经参过军,复员后跟老家的女朋友结了婚,本来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叫韦乐乐。在景德学校读五年级,不过……”女警员顿了顿,语气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其他,“她在一个月前跳楼自杀了。他的妻子大受刺激,在女儿葬礼后就被送进精神院强行治疗了。”
“自杀了?原因是什么?”
“调查报告说自杀者的成绩不好,在学校受到了老师的为难和同学的排斥,好像还受到一些学生的勒索。前不久被老师当众评判后情绪低落,回到家趁着父母不注意就留下遗①38;看書;网了。”
“看来这个就是动机了,那名老师呢?”
“离职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校长说这次放假他就准备离开了。”
王杰挥挥手让她离开,“宴先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宴扬天用力闭上眼睛,几秒后重新睁开,情绪已经恢复冷静了,他摇头,“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结果。”
“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外头的人急得挠心挠肝,里面的学生也过得水深火热。他们表示这么多年以来,见过肉被砍的数次不少,但被当成肉砍的的确确是tmd第一次啊!
苍希被抓住的第一瞬间就转过头采取了精神干扰,只是干扰的效果并不显著,她的左手小臂还是被划了一道。
接下来在其他人眼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动作。处于暴走状态的人的精神波动不比平时,就好像当桶里的水顺着一个方向飞快旋转时,如果此时强行插手,水就会被撞得逆向而流。
精神干扰也是同样道理,干扰的程度过大,很可能会同时对双方的大脑造成伤害,严重的话当场死亡也不奇怪。
手臂上的痛让苍希微微蹙了眉,她盯着韦骏新的眼睛,声音不轻不重,“放开。”
韦骏新并没有如言放手,脸上的疯狂神色倒是缓和了几分,只是眼神迷离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苍希再次尝试安抚他的情绪,连语气都变得史无前例的温和,“你应该放开我的手。”
“放开……”韦骏新入迷地看着苍希略带苍白的眉眼,嘴里喃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女儿……小乐……”拿刀的手颤抖着抬起,缓缓地朝苍希移近……
“小希!”眼看那刀伸向了苍希,宴启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掉头跑过去,边跑边喊,“住手,住手!”
他的喊叫让韦骏新猛地回了神,感受到手臂上加重的力道,苍希抿了抿唇,又失败了。
“站住,不许靠过来!”
那还残留着血迹的刀令宴启仓惶,但苍希手上的伤他又无法不在意,歹徒凶狠的眼神让他迅速回忆起当初被绑架时的那种恐惧。他茫然地在距离苍希十来米的地方徘徊,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当脸上的泪要忍不住往下流时,便狠狠地抬手一擦。
不远处的小胖子三人也躲在树后憋着泪偷看,不敢出去。
小臂上不断下淌的血与脸上的平静成为鲜明对比,宴启看得一阵刺眼,鼓起勇气问,“你、你别抓她,抓我好不好?”
“闭上你的嘴,你也想抢我的女儿吗?!啊?!”
他大口地喘着气,精神波再次剧烈浮动,苍希伸出的手握着他的手臂,“没有谁会抢走我的,”她静静地抬头看他,“爸爸。”
两个字似带着无穷无尽的魔力,男子的瞳眼瞬间收缩,连宴启也顾不得了,只一心一意地望着苍希……
“韦先生,你听到了吗?”
好不容易让韦骏新有所动摇,外头忽然响起响亮的声音,是谈判专家拿着大喇叭在大喊。
后面又是一连串话,再一次摆脱精神控制的韦骏新警惕起来,只管挥舞着手中的刀进行恐吓,“退到后面的教室去!”看到宴启慌慌张张地往后退了几步,他又低下头对苍希说,“小乐,别怕,爸爸带你回家……没有人能再分开我们……”
宴启被逼进了后面的一间教室,韦骏新踹开门的时候,里面躲着的七八个小孩顿时炸成一团,尖叫着就要逃跑。
“都不许跑,谁跑我就砍死谁!”
在他的威胁和指挥下,几个孩子移了桌椅把门堵得死死的,窗户也都被帘子遮得密密实实的,整个教室一片昏暗,气氛更压抑了。
做完这一切,韦骏新抱着苍希缩在一个角落,几个孩子则哆哆嗦嗦着躲在对面的角落,不敢出声。
宴启一眨不眨地盯着苍希,他的嘴才要张开,苍希就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韦骏新很敏锐地察觉她的动作,问,“怎么了?”
宴启压着恐惧和怒气,“你没看到吗,她流血了。”
韦骏新紧张地拿起苍希的手,眼神是疯狂中带着温柔,“对,都流血了,很疼吧,乐乐,你从小就很怕痛……从楼下摔下去更痛吧……”他自顾自地说着,染血的手在苍希脸上轻轻地摸了一下,下一刻又很恐惧地把苍希搂住,“都怪爸爸不好,都怪我!”
他的动作弄得苍希头晕,原本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分,脸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只是眼睛里依旧平淡得波澜不起。
“我有点难受,爸爸,”极近的距离可以更好地进行引诱迷惑,一丝光线从窗帘的细缝中溜入,有那么一瞬间,苍希瞳眼的颜色亮得诡异,“可以让宴启去拿药吗?”
外边的谈判专家说了一大堆,里头一点反应都没有,一个警员悄悄探头看了一下,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倒是看到了躲在树丛里的小胖子三人,就偷偷地带人翻了墙。因为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敢久留,救到人就撤了。
王杰亲自去安慰了受到惊吓的三人,得知里面的情况后眉头又打上了结。宴扬天、符何和后来赶到的三黑脸色也算不上好看。
“什么都看不到,情况就更棘手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我去?”
带笑的男音突如其来,几人齐齐地望过去,又齐齐地被那笑容闪了一下。
……这该死的孔雀!
符何瞪他,“你来干什么?”
“你看起来不大欢迎我。”秦晓垨笑得愈发动人,“是我的错觉吗?”
“……”
三黑淡淡地撇了他一眼,“你别把事情弄得更糟。”
很明显,因为上次的事,秦晓垨在两人心中的可靠度直降为负了。
秦晓垨稍稍敛了笑意,走近了压低声音,“你们是不是以为,有她在就没问题?”
两人一下子警惕起来,“你想问什么?”
“她不是一般人,我知道。”
王杰被三人的对话搞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秦晓垨转过头又是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什么。”轻轻松松就把局长给忽悠走了。“不过,你们真的以为她只是单纯的营养不良?”
符何盯着他,“什么意思?”
“明明一直都吃好喝好,为什么还比同龄人瘦弱那么多?你就不想知道原因?”
被他的话说到了心坎,符何沉默几秒,“你知道多少?”
“起码比你多。”
三黑不出声,符何反问,“要是连她不行,你能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秦晓垨拿着喇叭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了进去,脸上笑容轻松,完全不像是要和丧心病狂的人进行谈判。
“你好,韦先生。”
“孩子们那么可爱,你是因为很喜欢才会把他们留下的吧。”
“不过今天已经有点晚了,父母们在外面等着接孩子呢,是不是先让他们回去比较好呢?”
“我想身为一个父亲,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他一句一句聊家常似的说着,话语温柔,即使对着紧闭的门窗也笑得无比好看。
教室里的韦骏新眼睛无法移开,耳朵又不断钻入秦晓垨的话,顿时只觉一阵心神恍惚,忍不住就想按他们的话去做。
身心具惫的状态让苍希也差点被催眠,她用力握了一下拳头,痛意起,整个人就清醒了。她深呼了一口气,集中精神,配合着秦晓垨,“让他们打开门。”
双重催眠下的韦骏新这一回终于没能摆脱控制了,他愣愣地让缩成一团的孩子重新把桌椅搬开,拉起窗帘。
外面的人一见到有动静,个个凝神以待,当看到里头的情况后都忍不住一喜。
距离最近的秦晓垨也是眼睛一眯,毕竟比起声音催眠,他更擅长的是视觉催眠。
“韦骏新——”
韦骏新下意识地抬头。
就是这个时候!
秦晓垨勾唇一笑,强行催眠发动。
这一招他在任务在经常使用,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更是百发百中。只是,这一次并没那么顺利——
“哼……”
其他人什么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看到秦晓垨已经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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