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潜在身份未明的间谍,还被抢了先机,这已经不是怎么安排的问题了,而是对方知道了他们的意图并且特地打电话警告!这意味着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除非他们不在乎人质的安全问题了。
但是有可能吗?小组长抽了抽眼角,他还是第一次在任务中被敌人逼得这么窝囊。如果人质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那等在大本营的三人非得撕巴了他们不可。
正郁闷着,跟踪的手下就传来了消息——绑匪不见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小组长忿忿地挂了电话,才眯着眼打算祭出杀手锏,监听组忽然就有了新的发现——敌方类似头目的男人下达了撕票的指令!
这可是至关重要的消息,小组长不加犹豫地将其传达上级。
市长潘宁安一脸沉重地走进了大厅,在众人的眼光压力下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如实以告。
可怜司马老爷子被戏耍了半响刚回来歇下,一口热茶还没下肚,噩耗马上就传了过来。尼玛啊,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苍可劲盯着潘宁安,重复着他刚才说过的话,“回不来了?”声音极为低沉,似乎在平静之下极力压抑着什么,而一旦得到肯定,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潘宁安同样心里焦急,毕竟人是在他的任职期间出了事,现在还很可能落得个不得好死,他的前程估计到此为止了。
看到几人脸色难看,他也只好一脸惨绿地安抚道,“这只是最坏的猜测。”
司马老爷子混迹江湖多年,哪里会分不出什么是真心话什么是场面话,当即冷着脸撂了狠话,“让他们放开手干,要是我家燕儿回不来,我要他们一个不落地跟着陪葬!”
“说得好,敢动我宴家的人,老子会让他惨死而不得超生!”宴杨天冷笑,独子夭折,他已经无法想象知道噩耗的妻子和母亲会是什么反应,复仇成了此刻唯一的支撑。
相比之下苍可劲还是那么冷静,他只是给了一道选择题。
“谢罪还是赎罪,你们自己选吧。”要么把孩子带回来,要么让对方陪葬。
潘宁安独自承受这几人的滔天怒火,额头冷汗隐隐,“是,我马上发出指令!”
“你可以顺便告诉他们,打死一个,一百万,活捉一个,五百万。”宴杨天勾着嘴角笑得阴森,“老子要将那个幕后指使千刀万剐,让他知道——”
话音未落,手机就不识时务地响了起来,正在陷入疯狂中的男人冷笑着按下了接听键,“谁?”
好不容易回忆起号码的宴启兴奋地回答,“我是你儿子!”
宴杨天想也没想地反讽,“我是你爹!”
“……”宴启好不纳闷,“我知道呀。”谁是他爹他还能不知道么,语气至于这么诡异吗?
“……”
电话那头忽地沉默了三秒,才骤然响起惨叫,“儿啊,你在哪?”
宴杨天好不容易切回了正常模式,强烈的心情很顺利地传达给了小孩,宴启也高兴得眼睛闪闪发亮,“爹啊,你可算想起我啦?”
这世上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你才知道自家儿子死于非命但是转眼间他就活泼乱跳地给你来电话了。
宴杨天此刻无疑正处于这种极悲到极喜的心情,“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绑匪呢?”
“我没事,有苍希在呢!”小孩洋洋得意,“我们逃出来了,他们追不上!”
“好好,没事就好。”宴杨天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到电话那边,“你现在在哪?”
“地址?”宴启抓了抓脑袋,“你等一下,我问问。”
收了大价钱的老板娘很好心地报上一串地址。
宴杨天火烧火燎,抄起车钥匙就往外蹿,“乖儿子,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去接你们!”
“哦,那老爸你快点,我们等你。”
得知自家孩子没事,苍可劲和司马老爷子同样欣慰不已。市长潘宁安放松之余更是磨着牙阴测测地笑,敢让毁老子前程,你们tmd做好被劳资分尸的心理准备了吗?
“传我命令,全力以赴,不要有任何负担!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看着办吧!”
“是!”
第一卷 第10章 大伙双双把家还
挂了电话之后,苍希没有马上走人,而是径自走到了一空桌,让老板娘送三碗面汤过去。
老板娘收了那块玉,一个两分钟不到的电话加上三碗面汤,怎么也不算亏,所以挺是乐呵呵地应了好。
晚餐本来就食不下咽,之后又是考验身心的大逃亡,如今一放松,又处于香味萦绕的点心铺,宴启和司马燕燕早就饿扁了肚子,苍希此举真可谓是顺应民心呐。
很快,面汤上场。三人拿起筷子开动。
对于吃惯了山珍野味的宴启和司马燕燕来说,这面汤根本算不上好吃,甚至可以说是粗糙,但他们就是莫名地觉得胃口大好,不顾滚烫地接连吃了好几口。
苍希神情舒适,速度不快不慢,悠哉得完全不像是刚刚逃出劫难的人。三人的对比明显,旁人不知内情,只暗道家教果然重要。
宝贝失而复得,那种心情无法言喻。老爷子见识多广,好歹把持住了,没有失了形象。苍可劲也因为闷骚的性格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只有宴杨天激动不已,一开始就将油门踩到底,一路的横冲直撞,把身后跟着的人甩开了一大截。
幸好他年少时喜欢飙车,开车技术还算不错,这才没闹出什么事。只是又委屈一把年纪却爱孙女心切的司马老爷子了,在如此翻腾的高速下青白着一张老脸苦苦支撑。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在宴杨天眼里格外漫长,绑匪还没落网,儿子随时可能再入敌手,他只恨不得立时出现在儿子身边。
“吱——”紧急刹车化成一道尖而长的声音,传出老远,在小小的夜市里引起一片躁动。
“这车看着高档得很啊……”
“没见识,路虎揽胜都不认得。”
“路虎?!我听说那玩意儿起码得好几百万啊!”
“那是,人家有钱呗。”
“有钱人来咱这种小地方干什么,也不怕脏了鞋子——”
“嘘,小点声,看他那么着急的样子摆明是来找人的,要是把人招惹过来了可别说我认识你!”
“不就是多了几个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宴杨天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要冲入夜市,但是这里到底是治安管理很一般的城外,即使是小夜市,这里大大小小的店铺也是错交复杂得很,来往的人也不少。单靠这样胡乱喊着,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人。
苍可劲眼疾手快地把人拉住,一身笔挺名贵的黑西装衬得他气场强大无比,“别着急,先问问。”
司马老爷子差不多去了半条老命,头晕目眩地扶着车门直缓气,闻言点头很是赞同。
都是见过大世面经历过风浪的人,眼下只是因为儿子一时急了眼,宴杨天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向最靠近的一个小摊,询问三个孩子的去向。
这夜里熙熙攘攘的大多是出门喝酒聊天的男人,三个小孩夹在中间不算起眼,但是他们开着一辆车闯进来就不是什么寻常事了,在经过不少人的指点之后,宴杨天总算在一间小店里头见到了分别四天的儿子。
表面是在自如地吃着东西,暗地里苍希也没有放松警戒,毕竟说不定敌人什么时候就再次追了上来,虽然绑匪不大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不过小心点总是没错的。因此当路虎还没靠近夜市的时候,苍希就已经察觉了。
顾不上儿子还在吃东西,宴杨天一个大步上前,就把小孩紧紧搂怀里了,“儿子,老子总算可以不用看着你娘抹眼泪了!”
估摸两父子在家的时候没少打闹,宴启相当机灵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下,也反手将自家老爸抱住,“老爸!”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再怎么样也只不过是个八岁小男孩,经历这样的事情之后自然会害怕。
司马老爷子也不缓气了,摸着扑到自己怀里大哭的孙女的头,一口一句“不哭不哭,爷爷的宝贝……”“都是爷爷的错,这种事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了……”
比起宴家父子的不顾形象和司马家的爷孙情深,苍家的情况却是平静得近乎……诡异。
苍希不是个普通孩子,所以没有普通孩子的表现。苍可劲也不是宴杨天那样豪迈型的父亲,所以没有宴杨天的情不自禁。因此当两父女见面时,就很诡异又很理所当然地默了。
如果她也扑过来抱住自己,或者大哭一场,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安抚她了。但是,没有如果,所以只好……僵住了。
苍希没有发现苍可劲的僵硬,打量完毕之后很自然地叫了一声,“爸爸。”
没有等到女儿自投罗网的苍可劲点头,“没受伤吧?”
“没有。”
女儿的面色平静得不能再平静,让苍可劲完全问不出“有没有受伤”之类的关心句子。卡词卡了几秒,苍可劲再次恢复淡定,“还吃吗?不吃就回家吧。”
苍希没有犹豫,“回家吧。”她的精神力几近枯竭了,能撑到现在已是极限,急需充足的睡眠要恢复。
苍可劲不着痕迹地将女儿扫描一遍,直觉地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无果,只能归结于女儿还在和自己闹别扭中。
出事之前,苍希正因为一件事和苍可劲大闹一场,被他斥责了的小女孩一怒之下离了家,这才让绑匪有机可乘。
说到底,这一次她的意外和自己有一定的关系,苍可劲想到这里,脸色缓和了几分。只是下一刻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脖子上的玉呢?”
苍希并非他的现任妻子所生,原配在生下苍希不久之后就去世了,临终之时将这块保平安的玉挂到了当时还是个小娃娃的女儿身上。苍希自小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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