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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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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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没有自大到别人一听她是国公府的老太君就下跪的地步。
  “邱老太君,我一家受您大恩才没有冻死,您当的我们一跪!”
  “邱老太君,我家孙儿沾了贵府的福气,盖了您府上的被子,病都好了。我家就这一支独苗,您就让我孙儿给你磕几个头吧……”
  “老夫人,我家婆娘当夜临盆,若不是贵府的冬衣冬被,我一夜之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个头,您受得!”
  “邱老太君,若我日后能够富贵,一定报答贵府的恩情!”
  他们一个个的出来磕了头,磕完就起,也不纠缠,不给邱老太君造成负担。
  这些人受了人恩惠,想要报答,无奈大都是贫苦人家,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人家的。灾后他们也有往想公府里送东西,但是内城难进,他们又不认识守内城的门官,就只好用这种形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之情。
  围观的百姓有许多是年轻人,最是容易被感动,一听这里面站着的老太太做了这等大功德,都纷纷站出来对着邱老太君长揖。
  顾卿活了两辈子,都没有受过人家这般的礼遇。
  她过去捐款也曾捐过不少,可是却从来没有直面过受捐者,捐献也大都是匿名,如今被这些人一拜,眼眶也热了起来。
  原来施比受要幸福,果真是这样的。
  当初她不过只是一念起,想要看看有没有可以帮的上的地方,除了出钱出东西,连府门都没有离开过。虽然到后来,她也有些没有大展拳脚的遗憾,但一想不需要她大展拳脚,恰恰就说明雹灾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这岂不是应该万幸的事吗?
  如此一想,她也就放下了那份遗憾,转而关注到李锐他们那边去了。
  真正该谢的,不是她啊。
  “老身只是做了一些小事,实在受不得各位这般的感激。”
  “老身也是平民百姓出身,也曾有过困苦之时,只不过现在家中蒙受君恩,才被各位称呼为贵人。各位虽也有低谷之时,又怎知你们其中,将来不会出几位‘贵人’呢?”
  顾卿顿了顿,把眼眶里的热意压下去,才接着说道:“只盼各位能记得今日,他日遇见别人有困难,也伸出援手,便是对老身最好的报答。其他的,就请不必再提了吧。”
  “真正让你们能重新过上好日子的,是朝廷后来对各位的无息的借贷、散米施粥、重建屋舍,你们该谢的,是万岁和朝堂上的那些官员……”
  “邱老太君的教诲,我们必不敢忘!”
  “圣上英明仁德,是我们的福气,咱们也给皇帝陛下磕个头!”其中一人高声说罢,调转方向,向北面的宫城方向拜去。
  猛然间,西市里响起了山呼万岁之声。这种事只要一人跪下,其他人是不敢不跪的,顾卿和一干学子见百姓们都跪下向宫城方向跪拜,他们一群人站着未免有些不妥,便互相看了一眼,由邱老太君在最前面,也领着这群学子对着宫城拜了一拜。
  宫城,紫宸殿内。
  通州要赈灾,户部要收归隐户和流户,这千头万绪,忙的楚睿是无法□,有些官员还可以趁着上元节的兴头,外出去观灯,而他却要在紫宸殿的书房里,一直批复各种奏折和文卷,怕是到半夜都不得闲。
  如今李茂已经失踪好几天,他心中如坠大石,既是惊疑,又是内疚。汾州消息不通,连日大雪,加大了搜索的难度,若李茂真是不幸遇难,怕不是小事。
  他只担心大楚又要再生事端。
  他脑子里一下子是隐户,一下子是世族,一下子是立国十年才开两次的科举,一下子是信国公府满门英烈该如何面对,越批越是烦闷,索性一推奏折,走到殿门前去散散心。
  “陛下是要去后宫哪位……”楚睿身边的大太监蒋生见楚睿起身,连忙跟在他的身后。
  “不去后宫,朕就到外面透透气。还有许多折子要批,今日就宿在紫宸殿了。”
  “殿外寒冷,陛下还是披件斗篷吧。”
  “不用,朕就在殿门口绕……咦?”
  为何殿外的太监宫女们都在望着天?
  楚睿往天上看去,只见西面的天空上有繁星点点,呈橙红色不停上升,有些到了半空比较高的位置就没了光芒,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天上。
  楚睿先开始和张玄想的相似,还以为是某个仙家的法宝现世,后一看天空中橙星越来越多,就猜测着大约是如同纸鸢那般可以放上天的东西。
  再联想到今天是中元节,家家户户都在放花灯……
  “莫非是传说中的孔明灯?竟有人真把此物做了出来?”楚睿看了眼天上,对身边的蒋太监道:“宣工部和将作监的官员,再派几个宫中禁卫私服去西面放灯的地方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放孔明灯。”
  这般多的灯,怕不是一个人在放。
  “是,陛下。”
  片刻后,将作监的监事先来,楚睿指了指天上的孔明灯,问他道:“此物可是孔明灯?”
  “正是孔明灯。”
  那将作监监事之子正好被齐邵拉了去卖灯,一见皇帝指着天上,心中大叫不好。
  去年齐邵做了猜灯谜,自己署里造的灯惹了大祸,他担心的几天都睡不着觉。还好祖宗保佑,没有人扒出来齐邵是拿了内造的灯出去做彩头的。
  如今他儿子又和齐邵去卖灯,这下连皇帝都注意到了,怕是又有什么不对。
  这监事心里把自己的儿子“兔崽子龟孙子”骂了无数遍,恨不得找人去把那齐邵套麻袋打上一顿,叫他离自家儿子远一点。
  他心中一团乱麻,正胡思乱想着……
  “爱卿?爱卿?孙爱卿!”
  楚睿见这将作监监事居然在他面前出了神,忍不住一声大喝。
  “呃?陛下恕罪,臣正在想着这孔明灯的事,一下子……”孙监事吓得跪倒在地上,连声告罪。
  “起来吧。朕看见那么多孔明灯飘在天上,也吃了一惊。”楚睿是前来问政的,当然不会让大臣跪在地上说话。
  “谢陛下宽恕之恩。”孙监事连忙爬起。
  又没过一会儿,工部的官员也到了。工部各部各署官员首领大约有十几人,只是今夜大部分人都出去观灯,只找到四五位。
  不过能有四五位来,对楚睿来说就够了。
  楚睿让他们站在门口,指着那天空中漂浮的孔明灯问道:“各位可注意到此物?”
  “启禀陛下,这是西市有人在放孔明灯‘祈福’。”有一位工部官员刚从西市赶来,他虽然没有亲自去放,但也在酒楼里远远地看了那放灯台一段时间,自然知道是什么情况。
  “祈福?”
  “是的,陛下。百姓们将心中的愿望和对亲友的思念写在孔明灯上,待墨迹稍干,便放灯上天。这孔明灯带着人们的念想飞上天空,向苍天传递内心的心愿。也有人是祈求雹灾和雪灾中受难之人能够安息的,臣在西市一处楼中看了一会儿,心中的感动真是无以言表,恨不得也下去写上几盏放了才好……”
  “哦,卿为何不去呢?”
  “陛下,臣是想去,无奈臣带的家人不多,那放灯台边人山人海,臣虽然也想放灯,可又怕一双脚去得回不得,倒误了明日上朝……”那官员笑着说,“若是被挤的衣冠不整,吓到了旁人,怕还要被御史参上一本。臣就算再想去……”
  他的话将楚睿及旁边的众官员纷纷逗笑。
  史官的笔御史的嘴,实在是敌不过,敌不过啊!
  “你可知是何人制的此灯?”
  “臣看到的是一群国子监的学生在卖灯。替人在那孔明灯上写字的,也是那帮国子监的学子们。陛下也知道,许多百姓是不识字的,若是想以诗文寄托思念……”
  “就得破费几个,请那些学子写字,是否?”楚睿哭笑不得地摇着头,“国子监给学子们的月例不够吗?竟要靠卖灯卖字为业?朕记得去年也是这般学子在西市弄什么灯谜……”
  就是因为这灯谜,他那王叔到现在还以“治家不严”的名义闭门不出,那惹事的楚应元也被送回了封地,这灯节,对项城王府来说,怕真是“灯劫”。
  想来今年,他们府上也不会再出去看什么灯了。
  “孙爱卿,朕记得你那儿子也在国子监读书,此事你可知晓?”
  将作监的孙监事心里把那工部官员腹诽上了几百遍,他千怕万怕,就怕把这两年的灯事给扯出来,现在圣上点名让他说话,他难道还能说不知?
  他那儿子也在赚“润笔费”赚的不亦乐乎呢!
  “启奏陛下,此事臣也知情。不过倒不是国子监的月例不够用,而是寒门子弟心忧家人,这些月例大多数都托人送回家中,供养老幼……”事已至此,只能多多赞扬这群国子监学子,赶紧摘干净了。
  “我儿子在家中也常谈起这些寒门子弟的艰辛,所以国子监的掌议,齐邵常常借着各种由头暗暗帮助这些寒门苦读之人。去年灯谜便是他牵的头。”
  是做好事啊,陛下!
  “这孔明灯原是从信国公府里传出来,是邱老太君给府里祈福的,齐邵见了此灯,觉得正好可以借此慰藉全城受灾的百姓,便揽了此事,让寒门的学子们替百姓们写悼文。也不是想赚什么钱,只是图一善事罢了。”
  “虽说是图一善事,些许几个润笔的费用,总还是要有的,这些学子怕是连墨钱都掏不起,就这灯,听说还是齐邵多方奔走才做了这么多……”
  楚睿听了,若有所思。
  李老国公既然能写出《三国演义》,想来一定是对三国的事迹多方探寻过,知道这孔明灯的做法一点也不奇怪。
  要是信国公府做出了“木牛流马”来,他才真是会大惊失色。
  只不过这次又有那齐邵,倒是让他稍微意外了下。
  国子监这几年来大出风头,每次都有此人之功。看起来,这个齐邵不但有担当,有手段,有人脉,还是个心性仁善,个性又正直之人。最可贵是他还年纪轻轻,前途无量,这般人才不想出仕,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本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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