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红肚兜飘落到一边,谢玉已经动作飞快的将那根手指含到了嘴里,还没忘记一脸愤怨的抬眼瞪他。
自从她有孕以后,江溯流见多了这般孩子气的模样,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索性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坐在床榻边上,眼看着她亲那根手指亲的差不多了,才出声试探道:“还好吧?”
“不好。”谢玉仰脸看他,闷闷答了一句,鼓着粉嘟嘟的腮帮子,显然还是有些气恼,目光落到地面上的小肚兜之上,却是突然咧嘴笑了,从他怀里滑了下去将小肚兜捞在手心里,献宝似的拿到他面前,笑嘻嘻一脸讨好道:“你看看我的绣工是不是进步很多?”
“嗯。”江溯流一脸认真的看了一小会那带着四个爪子的小动物,略略沉吟了片刻,语带试探道:“一只猫?”
谢玉:“······”
“不是猫,那是···一只狗?”江溯流看她一脸不乐意,想了一下又猜。
谢玉一张脸阴云更重了。
“也不是?”江溯流这下显然有些为难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继续道:“莫非你绣了一只小狐狸?”
“老虎。这分明是一只小老虎好不好?”谢玉挥了粉拳,气恼的在他胸膛砸了两下,江溯流已经一脸愉悦的笑出了声,将她的小拳头握在手心里,整个人又抱到了怀中,目光又落在那块小肚兜上,仔细端详了一会,才若有所思道:“哦?仔细一看还的确挺像的。”
谢玉一只拳头被他紧紧握在掌心里,心里又是气恼又是羞愤,看着他一脸忍着笑的讨厌样子,突然凑了过去,在那好看的下巴上张嘴就咬了一口,感觉到他将自己越搂越紧,一时间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松了口动了两下,却是不敢再去看他含笑的眸子,一脸烫红的低了头,声音轻轻地发问道:“刺客的事怎么样了?荣阳公主她承认了么?”
“父亲杖毙了容嬷嬷。”江溯流言简意赅的答了一句,伸出一只手将那个小肚兜挑了上来,“给肚兜上绣一只老虎,我还真是闻所未闻呐。”
“老虎怎么了?小男孩虎头虎脑的多可爱呀,我总不可能给他绣些虾兵蟹将,蜻蜓金鱼,水牛河马什么的?也都忒小气了些。”谢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老虎可是百兽之王,他长大了,也是个勇敢的小男子汉。”
“小男孩?”江溯流注意力显然和她不在一个频道,微微挑了一下眉,唇角勾着笑,一脸挪揄的看着她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就是小男孩?”
“我!”谢玉面色一怔,一时间有些为难了,这知道怀孕到现在快两个月时间,她可是一直按小男孩准备东西的,至于为什么?
慢慢抬眼看向了近在咫尺一张清俊的面容,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应该生一个缩小版的江溯流,和他有一模一样的如画的眉眼,一模一样的清亮的眼睛,一模一样的好看的薄唇,总之,所有的一切都得和他一模一样的,是他们两人爱的结晶。
定定的看着他,她突然有点鼻头发酸的感觉,伸出一只白净纤细的手摸上他的脸,将脸颊贴到他心口处,语气悠悠道:“我希望他像你,这样一直看着他长大,我就可以想象你小时候的样子,你第一次说话,第一个笑容,甚至一个皱眉的小动作,我就都可以想象得到,就好像其实我很早很早就遇到你,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玉儿。”江溯流揽着她的胳膊紧了紧,神色间隐隐动容,温声唤了一句,一只手将她摸在自己脸上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凑到唇边落了一个吻,心里有些复杂的感动。
丫头这段时间情绪波动极大,有时候孕吐又很厉害,他瞧见她明明全然没有胃口却装作很开心拼命往嘴里塞东西的样子,也瞧见过她莫名其妙突然就落泪的样子。天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恨不能不让她生受这番罪,可她却依旧欢天喜地的给孩子准备小床小衣服,一脸天真的孩子一般的笑容,自己分明还是个孩子。
将他揽在怀里低头笑了又笑,眼见她越来越羞赧的可爱模样,他已经不由自主凑了过去,在一双粉唇上辗转轻吻,她正如一朵羞答答的娇花一般,在他的温暖之下慢慢的舒展了花叶,绽放出阵阵清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终于分开。额头抵在一处,江溯流清淡的眸子染了些暗色,低低叹了一声,那丫头已经突然扭着身子从他的怀里滑了出去,重新又拿了针线和小肚兜,低着头小心翼翼绣了起来。
江溯流坐在边上看着,过了许久,瞧见她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才凑到近前,却是诧异的一挑眉,以口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弄了半天,这丫头在那小动物的头上认认真真绣了一个大大的“王”字。
“这下好了吧。一看就知道是只小老虎。”她满意的自言自语了一句,似乎突然间又想到什么一般,转过头一本正经道:“不过,你说得对。万一是个女孩怎么办?”
如是这般说完,她已经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起身朝书房方向走了过去,江溯流同样起身跟了过去,发现她已经趴在书桌上一本正经的开始勾勾画画,虽说叫不出名字,可这下他倒是可以看出大抵是花朵小鸟的图样了,站在她身边,看着那小小嫩嫩一只手,他又是不由的笑了笑。
门外突然是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江溯流应了声,“吱呀”一声门响,青霜已经到了两人跟前。
“主子,这是太子府刚刚送过来的。”将手上的锦帖递给了自家主子,清爽依旧是一贯恭谨温良的模样。
“太子府?”谢玉带着诧异的转过身来,这才突然想起是大皇子府上,不久前皇上册封了婉妃为后,大皇子司空律为太子,朝堂上的形势已经越发明朗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江溯流打开帖子看了两眼,重新合上拿在手中,已经冲青霜发了话。
青霜点头告退,谢玉已经好奇的将帖子拿了过去,笑出声道:“赏梅宴?我说你们这地方还真是挺搞笑的,什么花开了都要大家一起赏一赏。”
“哦?我们这?”江溯流抬眼看他,谢玉已经冲着他点点头道:“可不是?在我们那个地方,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是要上班工作的,哪有这样悠闲的日子,最多也就是假期里踏踏青,忙里偷闲才能转一转。”
念念叨叨说完,瞧见江溯流若有所思的样子,又看了一眼请帖,她已经再次开口道:“这好像是大皇子第一次发帖子,咱们要不要去?”
“自然是应当去的。”江溯流回了一句,目光落在她还不怎么能看出的小腹之上,面上突然有些犹豫起来,这丫头怀孕的事情,目前只有府里和将军府那边知道,这赏花宴上人事繁杂,若是万一出点什么事伤到这丫头···
两人沉默间,外面突然又传来轻轻的叩门声,这次是春芽手里拿着几本账簿进了来。
怀孕以后,几家店铺一直是由文姑代为打理,为了不引人怀疑,初五和初六有时候会扮作玉如意和孟来财出去转一转,而她只是隔上半个月时间将所有账簿看上一遍,做到心中有数。
此刻将账簿摊开放在了桌面上,连着翻了好几页她突然面色变了变,已经伸手拿过其他几本账簿又看了看,才算松了一口气,面色却依旧是不太好的看向了春芽,发问道:“养颜堂是怎么回事?为何半个月时间,进账少了这么多?”
百两以上的胭脂水粉,出货基本上都少了一半多,这半个月的银钱收入,甚至不及以往半个月的三分之一?
“这···”春芽犹疑的看向了自家小姐一眼,踟蹰道:“文姑说让小姐专心养胎,莫要为这些事烦忧,她会想应对之法的。”
谢玉看着她面色带着些沉闷,一时间心里咯噔了一下,文姑能专程带话过来,想来事情真的挺严重了,只是?她抬眼看向了一边的江溯流。
“丽人坊也有受到影响,不过不算太严重。”江溯流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继续道:“是南宫家新出了胭脂水粉,效果不错,售价却比你们养颜堂低了许多。”
“你怎么不早说?”谢玉神色又是变了变,一时间已经着急火燎的站直了身子。
“你养胎要紧,这些事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除了京城的铺子,其他各州倒是都没有受到影响,我原本想缓上一缓,顺便查清楚了再向你提及。”江溯流语调不慌不忙,将她重新安置回了椅子上,耐心解释了几句。
自从这丫头的养颜堂开业以后,京城的所有胭脂铺子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胭脂遴选过后,养颜堂的风头一时间更是风头无二。他早已命云帆将生意的重心放在了其他方面,丽人坊只要保证依旧有平稳进账就好。
可锦绣阁不同,南宫桓是个锱铢必较的,眼看着锦绣阁岌岌可危,如何能不出重招?尤其大皇子被封太子以后,南宫家的身家自然是水涨船高,他自然会趁着这个时候想法翻身。
只是眼下他派出去的人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免这丫头担心,这件事才一直拖着不曾告诉她。
“让我想想。”谢玉坐回到椅子上,听见他在耳边声音缓缓的宽慰着,略略松了一口气,一只手给自个在太阳穴上按了按。
过了半晌才开口对春芽说:“我想想对策。你先下去,将青影给我叫进来。”
按江溯流这说法,南宫桓眼下一是开发了新产品,二是压低了价位,若是效果真的差不多的话,一般人自然会以锦绣阁为首选。若是放任不管,岌岌可危的就该是养颜堂了。如此看来,这事情当真挺棘手的。
她紧抿着唇,眉头蹙得紧紧的,等青影进了屋子,已经开口问道:“关于锦绣阁的新胭脂,你知道多少?事无巨细,先都说来听听。”
“属下已经差人下去打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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