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称文姑。
自然也就顺耳听了这京城最近的趣事儿,那位将军府小姐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可眼下刚进去这一位,和街头巷尾那些传言还真是有点差别……
“大哥问她做什么?左右不过是一个粗野的小土匪而已。”南宫橙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酸溜溜的说了一句。话音落地,娇俏的鹅蛋脸上突然飞上两朵红晕,南宫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阵意外。
门口,司空远和紫黛一前一后进来,前面的司空远手里攥着把折扇,罕见的面色沉着,气质沉郁,平日总是上挑着的狐狸眼没有了那样张扬的弧度,俊美如铸的面容也是带着一分生人勿近的尊贵之气。
原本想上前打个招呼的南宫桓收了心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似乎凝结了一丝怒意的眉眼,视线落在他身后一身紫衣,清冷出尘的女子身上。
名满京华的紫黛姑娘他自然素有耳闻,而这风流不羁的四皇子是紫黛姑娘的入幕之宾他自然也知晓。可此刻,这本该郎情妾意的两人之间气氛为何这般诡异?
走在司空远身后的紫黛有着极为精致的瓜子脸,眉如远黛,眸若秋水,琼鼻小巧,那微微抿着的秀口想来也是呵气如兰的。尤其,她有着京城那些千金小姐都无法比拟的出尘气质,像隆冬里一株寒梅让人不敢生出亵渎之心,又像空谷里轻轻摇曳的一枝幽兰,气韵深远,余味悠然。
市井有传言,紫黛姑娘琴艺无双。随意一曲,都能绕梁三日,助人忘忧,当真算得上烟花之地最秀雅独到的一位。
紫黛跟着司空远沉默的上了四楼,依旧是心有戚戚,想到清早司空远睁眼的那一幕,就有些不寒而栗。
当年绝处逢生,相处七年,这位爷对她有多少怜惜她是知道的。她一直以为他正是存了这一分保护怜惜之心,才不碰她的。心里对她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的,因而昨夜才能大胆的交付出自己。
可谁知一觉醒来,这人似乎十分意外的看了自己一眼,而后立马披了锦衣下榻,在内室足足洗了半个多时辰才出来。
还有那一句略带回忆和疑惑的:“昨夜,是你?”他拧着眉,问得十分认真疑惑,语气里有些一丝怪异的,说不出的情绪。完全不同于昨夜拉她入怀时那脸上突然浮现的一抹柔情和放松。
“爷,心里有人了么?”紫黛无声的在心里猜测着,看着前面攥着折扇,步子沉稳的司空远,心里涌上一重重失落。可她依然不后悔,不论是现在身为紫黛的她,还是曾经一品朝臣家小姐身份的沐宁雪,都不后悔。
从获得新生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从此以后,她愿意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做任何他想让自己做的事情。
可,从来没有,他怜惜同情,护她周全,给她安稳的生活。许她所有女子都想拥有的锦衣华服、胭脂水粉、金银玉器,让她依旧过着千金小姐的生活,却都不是现在这个她最想要的。
“小姐这是怎么了?”一楼单间里,文姑含笑看着进门后就连着喝了三大杯茶水的谢玉,脸上泛着慈母般的柔软。
“哼,都是些糟心事。不说也罢,文姑姑,你把账本给我取来吧。数数钱,这心情就好了。”谢玉放下了空茶杯,仰起依旧有些红扑扑的小脸蛋,带着些撒娇的看着文姑。
“真是孩子心性。”文姑嗔她一声,却半点也不拖延的自个去取了账本来。
她对这丫头第一眼就十分喜欢,不光是因为她有一双十分澄澈干净的大眼睛,让看惯了人情世故的她都眼前一亮。更是因为她略带撒娇的那一声“文姑姑”,不是怀玉口中那客气有礼的文姑,也不是其他人口里那冰冷的公事化的文姑,而是带着娇憨,亲亲热热的文姑姑。
瞧见她趴在桌子上,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扫着账目,唇角带笑乐成了一朵花,心里又不由得一阵遗憾。
她知道怀玉喜欢这丫头,若这丫头真能和怀玉凑成一对,该有多好!这世间诸事,都抵不过天意弄人……
“赶紧让你们家主子给我出来,要不然,休怪我砸了你们这养颜堂!”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嚣张又气势汹汹的吵闹声,谢玉正揭账本的手势一顿,抬眼和回过神的文姑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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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寻衅滋事(下)
“怎么,有本事给本小姐造谣,这会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了?”张晴怒气冲冲的又冲着左右尖声吼了一嗓子。身边带来的护卫已经在她的眼色下一脚踢倒了一个展示柜,瓶瓶罐罐的东西哐铛哐铛的摔了一地,正在选水粉的几个女子吓得尖叫一声,跳着脚躲开。
剩下几个护卫正要依样画葫芦,却看见迎面已经来了一脸怒容的谢玉和文姑。
“我以为谁在这撒泼呢?弄了半天是你这一只。”谢玉同样怒气冲冲斥了一声,看着倒地的一些瓶瓶罐罐,眉头一蹙,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脾气见长啊,大白天都敢打砸抢掠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张晴看着骤然出现的这人,心里更是一阵火冒三丈。
今天一早,京城里人人都质疑她百两黄金买了一套胭脂水粉,那些好事的百姓街头巷尾的谣传,将她父亲说成那搜刮民脂的大贪官。就连刚才她出门,都有人围在府门口扔臭鸡蛋。
她这才带着护卫出了府,路上又听有人说在养颜堂确认过,就是她买了一套百两黄金的人面桃花,连字据都有。她哪里能忍得住一口怒气,风风火火就找了来。
此刻看见这始作俑者的谢玉,更是像火上浇油一般的气愤,什么修养矜持她通通不要了,今天就要让这贱丫头好看!
谢玉冷着脸看她,对上她狰狞气愤的一张脸,突然失了继续和她吵架的兴趣,眼前的张晴就像一只气急的疯狗,和她对骂,简直有份。
要是以前,她绝对冲过去直接将她揍成猪头,可今天托江静流的福,腿脚不方便!她沉着脸看了文姑一眼,示意文姑将小四叔派的护卫招出来。
“哼,两个草包。”二楼站着看热闹的南宫橙讥笑一声,立在她旁边一身白衣的南宫桓目光却落在楼下的谢玉身上。这一位,今天倒是再一次让他意外了。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砸,通通给我砸,一瓶不剩。”张晴泼妇般对着身后五大三粗的五六个侍卫尖嗓吼了一声,几个护卫对看一眼,连忙动起手来。
却不料,突然一阵疾风从楼上而来,众人只能看到那一道风在空中极快的扫过一圈,“咚咚咚”一阵重物砸地的连环声响,那几个壮实的侍卫已经全部栽倒在地。
司空远凌空而下,将那绕花了众人眼的物件接到手里,“唰”的一声,挥开的折扇上如花美人浅笑倩兮,一纸风流。
“噢呦,太帅了!”目瞪口呆的谢玉在心里给他狠狠点了一个赞,佩服的五体投地。圆瞪的大眼睛里,就差飞出小星星了。
“四……四皇子?”同样被惊呆的张晴结结巴巴的惊呼一声,心里一阵懊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挽回她在这一位心目中的形象。
“还不快滚,杵在这脏了爷的眼。”司空远满脸嫌弃的扫了她一眼,眼见她羞愤交加的带着几个爬起来的护卫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这才转过头来:“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他好笑的看着谢玉,话是十分谦虚,一张俊脸上满是你真的不用太感谢我的表情。
“……”
谢玉正想道谢的话卡在喉咙口,也只好嘴角扬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司空远合了扇子看着一脸真诚的她,眸底掩去了一丝莫名的情绪。分明这样才对,这样十分明亮的笑容,这样生动惹人的眉眼,这样……
他正想着,瞧见了已经自楼梯上款款而下的紫黛,突然就笑得十分风流:“天朗风清,无所事事实在可惜。紫黛,爷带你游湖去。”
“文姑姑,这紫黛是哪家的小姐?”谢玉看着那二人出门的养眼背影,十分好奇。
“紫黛姑娘是宜春院的清倌,在京城颇负盛名。”
“哦……”她了然一笑,尾音拖的长长,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让人将地上收拾一下,损坏了什么列个清单给我送到府上吧。”
“小姐所为何故?”文姑哑然。
“哼,吞了我的东西不再吐出来怎么行?”谢玉嗤笑过后,脸上的神情十分诡异,一旁众人看了,只剩低叹。很明显,这张晴还没有倒霉到头呢?
楼上一直关注着她的南宫桓也是一阵深思,列个清单给她?这人在养颜堂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吩咐完毕,谢玉溜达在街上,愣是不愿意回府去。她怕碰见江溯流,又怕见到他会忍不住质问,简而言之,就是俗称的逃避。
在酒楼包间点了一大桌子,强迫春芽绿柳陪她吃了个十二分饱,又在街上溜达到傍晚,心里那道坎还是过不去。
“小姐,咱们回府吧。再不回去,世子爷该着急了。”春芽拎着两只沉甸甸的包袱,劝着,前面的谢玉没动静。
“小姐,回去吧。真的好累,奴婢拿不动了。”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又轮到背着三个包袱的绿柳苦着脸哀求,前面的谢玉停顿了一下步子,依旧没动静。
又过了一柱香的工夫,拎了两个包袱的谢玉回过身,看着已经各拎了三个包袱,欲哭无泪的春芽绿柳,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才道:“好了,回府吧。”说完,拎着包袱迈着歪斜的步子往王府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