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岂有此理,竟然欺侮到母后头上了。你放心,儿臣定当将这无法无天的刺客揪出来,大卸八块,给您泄愤。”荣阳公主坐了半晌,挑着凤眼,面色阴狠的说了一句。
“你揪?”太后抬眸睨了她一眼,语气里丝毫不见被宽慰的好感,“你不拖累我就不错了!要不是昨夜这一遭,我还不知道几个月时间你就将我这么多护卫折损了一半,你好大的本事?!”
“母后,儿臣这样做也是无可奈何啊,那病痨子不知怎么突然就好了,再不将他除去,这府里哪有我们静流立足之地?”
“静流,静流,你现在自个都自身难保了还心心念念要扶他上位,要不是你当年一意下嫁,哀家的亲外孙会被那个病痨子压在头上?”太后一脸的怒火丛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现如今呢?没打着狐狸还惹了一身骚,你看看你在这京城诸人面前还有一点脸面没?”
“母后!”
“行了,以后少给我惹点事,府里那些事先放一放,眼下我这里的安危才是关键。”太后不容置喙的斥了一声,语调十分决绝,昨夜那一个黑衣人生生破坏了她这宫里一层一层原本让她防不胜防的暗器,要不是她还留了后手,现在结果恐怕已经不堪设想,如何还能再掉以轻心?
“母后,昨夜来的莫非是····”荣阳公主看着太后一脸严肃的神色,语气里带了几分不确定,也陡然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除了他,还有谁的身边会有那样顶尖的高手?”太后语气缓了缓,抬眼看她一眼。
自从皇上羽翼丰满以后,一直在网罗各方高手,势力眼看着他们根本就要控制不住,出了他,太后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这可如何是好?”荣阳公主看着太后,忧心忡忡的说了一句。她可是知道的,当年这母后为了将这位皇兄放在自己膝下寄养,可是亲手送了他的母妃归西,这么多年,想必皇上多多少少已经听到了些风声。
“尽快部署,扶了昊儿登位才是正经事。”
“他?”荣阳公主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到底还是觉得心有顾虑,“他到底也不是表姐亲生的
,若是重蹈覆辙可如何是好?”
“哼,他还没有那个实力。”太后冷冷哼了一声,美眸里划过一丝阴狠,那么一个小卒子她还根本不放在眼里。
“是。儿臣知道了。”荣阳公主看了面色骤然狠戾的母后一眼,语气十分谨慎的答了一句。
“眼下的胭脂遴选是个机会,下去找了你舅舅,好好布置,务求万无一失。”太后发了话,荣阳公主听命而去。
宫外,谢玉和春芽绿柳吃了早膳,三人结伴往养颜堂而去,进了大堂,正巧看见凌怀玉和文姑往屋内走去。
“四叔,文姑姑。”谢玉喊了一声,已经朝两人跑了过去。
“玉儿。”两人齐齐回头,她已经到了近前。
“四叔,你没事吧。”想起连累他受的这一遭牢狱之灾,谢玉心里依旧是十分过不去。
“这不是好好的么?”凌怀玉摊了摊手,话语里已经没了昨日的一丛怒气:“刚和文姑说要找人请你过来,你就来了。”
“有什么事吗?”谢玉诧异,毕竟,她可是知道的,自从自个这养颜堂开张以后,自个这四叔虽说是名义上的主子,可甚少到店里来。
“两日以后就是是宫里今年的御用胭脂遴选之日,我们正要请你拿主意,选哪一套去参选呢?”凌怀玉笑了笑,语气里带上几分胜券在握的感觉,虽说他是男人,对这丫头弄出的胭脂水粉也是打心眼里觉得好,想必今年当选应该不成问题。
“胭脂遴选?”谢玉诧异的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为什么根本就没人告诉我?”
“你不知道?”两人齐齐一问。
“嗯?你们都没人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谢玉不乐意的嘟了嘟嘴。
文姑和凌怀玉齐齐对看一眼,又异口同声道:“我以为你告诉她了!”
“眼下知道也不迟。”文姑回过神来,笑了一下,朝向谢玉道:“本身也就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是京城各家店铺在自个的胭脂里选出最能有代表性的几样,在预选当天由各家代表带进宫去,让宫里诸位娘娘点评品鉴,从中选出大伙最满意的,成为后宫御用的胭脂。”
“还有这回事?”谢玉眨了眨眼,有些意外,毕竟自从这养颜堂开张以后,宫里有人来买胭脂她也是知道的,感情这胭脂还有专用的?
“嗯。自从咱天启开国,这规矩就一直存在了。宫里御用的每一样都有专门的商家供应。而这这不管是哪一样,只要做的好了,也都有专供大内的机会。挂了御用的名头,别人称一句皇商,自个也体面不是?”
“根据东西的不同,这御选的时间都有差别。胭脂遴选是三年一次,多年来也没有更改过。”三人进了屋子,文姑一边详细的给她解答,烟云已经端了茶进来给三人倒上了。
“可既然有专用的,为何宫里的娘娘还出来买咱们养颜堂的东西?”谢玉听了半晌,终于将自个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呵呵,姑娘糊涂了。”文姑宠溺的看着她笑了笑,“这正说明咱们的东西好啊,宫里的娘娘那个不是顶尖的爱美,这听了风声如何还坐得住?所以说,今年这一项定然是落到咱们家的。眼下你只要给咱好好选选,看哪一项去参选比较合适就行。”
“这样啊。”谢玉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几年宫里各位娘娘用的一直是南宫家的胭脂么?”
“正是。”
“难怪呢?”谢玉慌着脑袋自个思量了一下,这才明白为何南宫家紧锣密鼓的对付自个了,一直以为不过是为了打击他们两家,现在看来还有这么一遭原因在里面,只是这一夜之间苏家那二公子就破了案,也不知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不过,说是流匪杀人她还是半个字都不信!自古官商一家,那南宫家既然生意做的这么大,想必背后一定是有人咯?
“南宫家背后是哪一股力量在支持?”谢玉看着他们二人,问的十分直接。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了人家背后的势力,她才知道到底有没有胜算不是?
“据我所知,南宫家背后应该是大皇子在支持,至于江州云氏一脉,背后应该是萧丞相。”苏文生略一沉吟,据实相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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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阴谋乍现(中〕
生财有道:欢脱世子妃;第十章阴谋乍现(中)
“据我所知,南宫家背后应该是大皇子在支持,至于江州云氏一脉,背后应该是萧丞相。ai悫鹉琻”凌怀玉略一沉吟,据实相告了。
“啊?!”谢玉虽说有心里准备,还是被人家这样红果果的后台狠狠吓了一大跳。
一个是一国储君,一个是当朝国丈,一个后台通天,一个树大根深,是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角色对付的了的?
退一万步讲,南宫家后面有受宠的婉妃娘娘,江州云氏后面有皇后和太后娘娘,她后面有谁?这不是自个找死么?
她生了退却之意,已经抬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文姑和凌怀玉嘟嘴道:“我不要去,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我,再拍一掌我估计都灰飞烟灭了,不划算不划算,不要去不要去。”
“……”
文姑和凌怀玉纵然想过这丫头的千万种反应也没想过这一种,一脸僵硬的对看了一眼,就听见那谢玉已经在那兀自念叨开了:“想不到那云公子后台这么硬啊,以后可不能再给人家甩脸色了,得狠狠抱着人家大腿才是。这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老祖宗总结出来的智慧呐。祖宗说的,总是没错的!”
“唧唧歪歪念叨什么呢?”凌怀玉白了她一眼,脸色突然变了变,脱口问道:“你见过云家的公子了?”
“嗯。”谢玉闷闷的答了一声,俏脸上带着一丝恼怒,咬牙切齿的暗道:“都怪溯流,我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把我给拉跑了。”
“噗……”文姑被她咬牙切齿的狠劲逗的一乐:“那是世子爷心里有你,才看不得你和别的男子多说几句。”
“是吗?”谢玉扭头看她,一脸疑云。
“是啊!当然是这样,文姑姑什么时候骗过你?”文姑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目光落到她脖颈上隐隐约约从衣领里可以窥见的红紫痕迹上,给她普及起男女相处之道来。
“可,别的人是别的人,他是他啊!”谢玉听着文姑说的一套一套的,歪着脑袋的样子十分娇憨,又特别一本正经的认真说道:“他是溯流啊,和别人都不一样的。为什么还要不开心?”
“……”文姑愣在当下,看着这小丫头依旧略带迷惘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倒是一旁原本十分自然的凌怀玉身子一震,定定的看着她,满脑子都是那一句“他是溯流啊,和别人不一样的。”
他依稀记起很多年前,有同样一个小女孩,也曾经一边玩着泥巴,一边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一下脸,眨着亮闪闪的大眼睛回答他:“夫君是什么东西?反正四叔永远是四叔,在玉儿心里,和别人都不一样。”
当初的她天真烂漫,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整天陪着玩,所以说自己和别人都不一样。
而现在这个长大了的丫头,有了那样一个人,早就将多年前那句话扔到了九霄云外么?
从此,她心里多了一个和别人都不一样的江溯流,那个人是她的夫,可以每夜拥着她入睡,占据她所有笑和泪,陪她度过以后所有岁月。而这个从前陪她玩陪她闹的四叔彻底成了过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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