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凌怀玉今天从她这受到的震撼可是比以往每一次还要大些,看了半晌,示意她将未完的说法一次说个完。
“这样的话,特别好的一点是咱可以轻装上阵嘛。根据每个地方的特殊环境先制定了胭脂水粉的售卖方向,研究好调制配方。试验成功以后,只需要选两个可靠得力的将银钱和配方带过去,就地取材,这店也不照样开起来了?”
“听起来是不错。”等她花一说完,听了许久的文姑已经颇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丫头的诸多说法虽说又奇特又新颖,可不能否认,每一样说法听起来都特别在理。
“的确有些道理。”凌怀玉端坐在椅子上缓缓的点了点头,对她这样的说法显然也是想得通,十分赞同。
说完这一句,他突然深深的看了谢玉一眼,轻轻笑了一下,温声道:“以前小看你了,四叔觉得眼下你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所以,这养颜堂还是彻底的移交到你手上比较好。”
“四叔,这?”谢玉第一次有点急了,她是想赚钱不错,可就只想当个甩手掌柜而已,让她每天劳心劳力的可真不适合她。
“我心意已决,就这样说定了。”凌怀玉话音落地,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看了她们两人一眼,抬步向屋子外面走去。
谢玉和文姑对看了一眼,同样抬步跟了上去。
这养颜堂分为前后院,前院三层正是售卖的厅堂和房间,出了中门,过一个圆形的拱门是晚上众人休息的地方,这一会基本上没有人出入。
三人来到了后院檐下,凌怀玉已经朝着空气唤了一声:“初春、初夏。”
“属下在。”树影微动,院子里已经多出了两道鹅黄色的身影。
谢玉定睛一瞧,两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同样的清秀娇俏,身姿纤瘦,让她第一瞬间想到青碧青霜。
不过,眼前这两人显然比青碧青霜看着活泼了许多,笑盈盈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很容易有亲近感。
“从今天起,你们初字辈的众人全部分到玉儿手下。”凌怀玉目光淡淡的从这两人身上移开,落在了院中某一处。
谢玉只觉眼前一晃,院子里又轻飘飘落下了一列同样鹅黄衣衫的女子,还不等她数清到底有多少人,众人已经微微弯了身子,齐声道:“属下见过小姐。”
“额······”谢玉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笑傲江湖》里黄衫女子出现的画面,一时间有些被惊艳到。
“怎么,傻了?”凌怀玉扭头睨了她一眼,抬手在她额头拍了一下,语带挪揄道。
“不是。”谢玉收回了眼睛,目光再看向自个这位据说从小玩到大的四叔,第一次觉得有些看不透。
江溯流有隐卫说得通,四皇子有隐卫也理所应当,眼下自个这在太医院挂了个名的御医四叔也有隐卫,还是这样一群身材相貌都上佳的姑娘。她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嗯。以后这大小事情都要你做主,整天这样傻不愣登的可不行。”凌怀玉看了她一眼,又拿眼看了院子中一众人。
众人会意,又是齐刷刷躬身道:“属下等誓死追随小姐,但凭小姐差遣。”
“都叫什么名字,咱们先认识认识,不用这般拘礼。”谢玉眨着眼看着眼前十一个自己的同龄人,终是收了继续推脱的意思,决定给大家一个友好的开始。
“属下初春、初夏、初秋、初冬、初一、初二、初三、初四、初五、初六、初七,见过小姐。”十一个姑娘都是一脸友好的笑意,从左到右依次做了自我介绍,谢玉顿时有了初中时班长点名的感觉,不过这一个个名字取得跟代号似的,还真是简单又好记。
“改日我再调八个管事的过来给你,等文姑指点过后,再商议开分店的具体时间。”
“嗯,也好。麻烦四叔了。”谢玉自然知道这人手调动不是说来就来的,痛快的应了。
只是她这边友好的认了亲,倒是苦了隐在暗处的青字辈隐卫,他们两两对看了一眼,还是觉得这事情需要尽快禀告给自家主子才对。
要不然,人家这些被认可了,哪里还有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的立足之地?
“四叔?”等认了人以后,谢玉转头再看向凌怀玉,才突然想起来自个计划的另一件事来。
“怎么了?”凌怀玉眼看着这丫头突然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只以为她还有什么为难事,因而态度也是十分温和。
谢玉看了他一眼,想说的话到了嘴边,突然又想起江溯流来。
若是那人知道自个想跟着这小四叔学一点医术傍身,会不会又要生气了?算了,还是回府了好歹和他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好了。
“汗。其实没什么事,要是有需要,我改日再找你说好了。”谢玉暂时收了心思,冲他笑了笑,带着自个的两个小丫头回了府。
“十一个?”竹园里,江溯流听了两个隐卫的汇报,微微挑了眉,出声确认了一遍。
“是,十一个。”隐卫毫不含糊的又躬身答了一遍,看着自个主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心的提醒道:“属下觉得,世子妃当下好像很缺人手,凌御医似乎是将养颜堂的大权交到了她手里,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准备给各州郡开分店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江溯流挥退了隐卫,自个进了屋子。转了半天才发现这丫头从刚才进门就窝进了他的书房里,低着头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等他抬步走了过去,那专心致志的小人儿也似乎根本就不曾察觉。他立在她身后,弯着唇角看她持了自己的专用笔在书页上圈圈画画。
谢玉一边勾画一边嘴里腹谤着这折腾人的书页,从右往左的竖牌繁体字和她有幸见过的那些古代书页一样的坑爹。看明白一页需要费她老大老大的工夫。还是找溯流念给她听好了。
她这般想着已经突然拿起书要从椅子上下来,却在转头的工夫瞧见江溯流好好的正站在她身后。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将书本抱在胸口前,她显然被这人吓了一大跳,语带慌乱的问了一句。
“有一会了,瞧你看的专心,就没有打扰你。”江溯流语气淡淡的说完,目光落到她怀里那一本书页之上,“你怎么又对这些草药起了兴趣?”
昨天看《地方志》,今天研究《百草图》,这丫头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嗯。我刚好有事情想和你说呢?”谢玉顺带着站到了椅子上,一只手抱着书,笑眯眯的看着他,张开了另外一只手。
江溯流看着她将两只鞋子蹬到了桌子下面,眼睛里染了些笑意,伸出胳膊来托着她的小屁股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语调暖若春风:“什么事?你说。”
“嗯。我想和四叔去学学医术,好不好?”谢玉趴在他耳边,十分讨好商量的语气问得小心翼翼。
江溯流抱着她的步子微微顿了一下,倒是没有发火,只是风轻云淡的反问道:“你自个觉得行不行?”
“我觉得……”谢玉歪着脑袋想了一小下,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我觉得,行。”
“不许去。”江溯流眼见这小丫头一点也不上道,猝不及防间已经将她整个人扔进了柔软的床榻里,居高临下的俯身下去,目光专注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不许去。若是你想学医术,我可以专门请人来府里教你。跟着凌怀玉的事情,不用去想。”
“……”
谢玉瞧着近在咫尺这张又好看又别扭的脸,一时间有些哑然,语调闷闷的扁嘴道:“为毛要多花钱请别人,多烧钱!跟着四叔不用掏银子不说,而且他医术也很有名啊!”
江溯流一只胳膊撑在她身边,突然就撤了力道,整个人压了下去。将这一脸倔强的小人儿整个压在了身下,一边吻了上去,一边略带着迷离的低音道:“唔,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你放心,咱不缺钱,爷我有的是钱。”
谢玉被他的吻撩的心动,心里痒痒的,又听着这人一时十分欠扁的语调和从来不曾说过的自称,一时间有些十分无语。
果真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弊端么?看着再风轻云淡的美男子其实内里也是一只骄傲的花孔雀?
江溯流一边轻轻的吻着她,一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撩起了她的裙裾,将她往床榻里面推了推,一只手掌已经灵活的摸了进去。
谢玉面色羞赧的缩着身子,他指尖触及的地方带着冰冷的凉意,让她浑身都战栗缠斗起来。床榻间持续升温,不知何时已经落下了层层叠叠的床帐传来一阵喘息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软语低吟,一只手本从床榻里被扔了出来。
谢玉笑喘着呼救了一声,学医术的事情若隐若现的春色里闹的没有了踪影。
“小姐,要不你吃了早膳再画吧。”一大早起来,谢玉洗漱完毕,想着一堆需要先合计合计的事情便没有了出门的打算,只穿了裙衫披着墨发埋头趴在书桌里继续和书本较劲。
早上趴在被窝里浏览的时候她意外的在书页图册上发现了一些在日常中不曾见过的调料品种,比如说花椒和灯笼椒小辣椒等。
这一早起来才发现这几样的价值还根本没有被这里的人认识和利用掉。在《地方志》里头,因为花椒树不甚好看,又带着刺,几乎被当成荆棘一样的东西在荒山里荒芜浪费着。
而灯笼椒,小辣椒这些稍微有些颜色的事被当作了一种观赏型的植物。尤其搞笑的是,因为这辣椒辣味极重,说是有孩子玩闹间弄到了身上,被折磨的浑身通红,生不如死,是一种毒物。更离谱的是还专门在书里做了标注说明“色鲜艳,有剧毒。一但沾染皮肤有灼痛刺激感,如遇烈火焚烧,难以忍受。”后面还有一些对症药方,比如说用冰镇痛,用冷毛巾擦拭全身,用清凉型的草药泡澡,五花八门的办法惹的谢玉频频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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